林承和狄弘兩人從幻象中逃了出來,危急時刻,常弼奇也隨之出現。溫小儀和閭山道人仍在閉目修神,看樣子剛纔他們也受到了幻象的攻擊,現在仍在療養。
但就在幾人明白自己如何得救時,才發現老院長已經靜靜地離開了。
沒錯,救大家的正是老院長。因爲他的話激怒了兇魔,導致兇魔所佈下的幻象自動潰散,幻象的結界也破碎消失。
本來那兇魔的怨念極其強大,曾經很大一部分原因都是源於生前母親的去世,所以對老院長的話自然極其敏感,雖然老院長是她的生父,但似乎在兇魔心中這個老人只不過是殺死他至愛母親的兇手。
老院長就這樣去世了,或許這樣對老院長來說,是個贖罪的機會,無論是作爲一個領導衆人的院長,還是作爲一位父親,這對他來說也許是一個證明的機會。
“常大哥,你快看,老院長在牆壁上寫了什麼字!”就在常弼奇和林承默哀時,狄弘突然叫道,指着老院長手臂所靠近的一面牆壁喊着,看樣子他已經徹底恢復了過來。
常弼奇和林承走近了被挑在半空的老院長,他老人家的臉上並沒有死前的驚恐掙扎,而是一種安詳的睡相,只是他的身體已經染滿了鮮血。
在老院長的染滿鮮血的左手邊的那面牆壁上,赫赫地寫着幾個血淋淋的字:“無論如何要阻止她!”
常弼奇看完後,閉上了雙眼,轉過了頭去。林承的臉上也寫滿面了了悲傷。
隨後,溫小儀和閭山道人也走了過來,看着慘死的老院長,也露出了難忍之色。
“唰!”一道紫光閃過,刺穿老院長的黑藤被這道紫光齊齊斬斷,接着閭山道人上前接住了老院長。
“老院長雖有過錯,但最終覺悟。他始終都值得我們敬仰,就此安息吧!”走過來的溫小儀對着老院長的屍體誠心說道,剛纔的那道紫光正是她所放出的。
“好了,死者已逝。我們必須快去阻止兇魔殺害那數千人,不然就不止僅僅愧對老院長在天之靈。”幾人安置好老院長的屍首後,常弼奇看了看走廊深處,臉色嚴肅道。
聽了常弼奇的話後,溫小儀和閭山道人站了起來,林承和狄弘仍有些不捨的看了老院長几眼。在林承和狄弘眼裡,沒想到生命如此脆弱,曾幾何時還活在世上,轉眼間就倒在了眼前,他們恨自己沒有能力,更恨那兇魔太過無情。
調整好情緒後,常弼奇便帶頭向前繼續走着,本來沒有多長的走廊,此時幾人走在上面卻是如此的沉重,彷彿時間都慢了下來,壓得人無法喘息,因爲這次他們要真正的面對那可恨的兇魔。
走到深處,已經慢慢接近了那間演播室,四周的黑藤已經散去,血花也已經調敗,看來,剛纔老院長的那番話倒是擊中了兇魔內心深處仍保留的一絲善念。
雖然那些話對兇魔來說,只會增加它的怨恨,但正因爲如此,使得它急火攻心,有些不能自拔。還有更重要的一點,老院長的死對這個惡魔來說也是一種摧滅,因爲老院長畢竟是她生前的親生父親,雖然愛母勝過愛父,但畢竟也是苦肉相連。
兇魔雖兇狠,但在它的內心裡仍會保留一絲世間的愛。正是這最後的一絲愛意正在和整個怨念鬥爭着。
而兇魔現在已經發狂,走廊上的幻象潰散就是最好的證據。發狂的怨魔是最強同時也是最虛弱的時候,如果能趁機逼出它體內的惡魂,兇魔便會不擊自散。但這個時候也正是它發威的時刻,鬼力十分的兇猛,稍有差池便會被其吞噬。
常弼奇幾人已經慢慢接近了那間封印之處的門口,四周已經面目全非,不再是大理石塊,而是潮溼的,長滿噁心青泥的黑色石頭,猶如古老深山的內部。
而現在的那間演播室已經成了一個石洞。
“大家小心!裡面搞不好還會有危險!”走到變成石洞的演出室後,常弼奇看了一眼黑漆漆的黑洞,詭異難測,謹慎地對着旁邊的人叮囑道。
聽到常弼奇的話,大家緊吸了一口涼氣,像是作好了進去的準備。
接着,常弼奇便又擲出了一道黃符,化成了一團火雲,火光再次大盛,幾人隨着火雲慢慢的走進了石洞內。
通紅的火光闖進幽黑的石洞內後,洞內的一切便映在了衆人的眼中。
裡面哪裡還是原來的現代建築,本來只有一兩百平方左右的房間,現在已經成了一口好似天然形成的寬闊大洞。
在火光的照耀下,大洞內並沒有什麼稀奇的東西,空蕩蕩的,除了一些碎石雜沙什麼都沒有,具體的說,只要是有生命的生物都不會生長在這裡。裡面晦氣充斥,讓人都難以久留。
這個大洞有種古老的感覺,常弼奇等人走進來後,第一感覺就是,這彷彿是古時一位修道之人遺留下來的修行之地,但當衆人發現裡面毫無生氣時,才意識到自己的感覺是錯誤的,這裡的廣闊,這裡的荒涼與晦氣,根本就是一個野獸棲息的巢穴。
幾人仔細的端詳着,這時,狄弘像是看到了什麼奇怪的東西,搶在衆人之前,猛然地向前走了一步。他指着洞內中間的一塊石頭,準備說話時,突然感覺地面上的土地像是變成了一股污泥,自己正漸漸地深陷下去。
發現了狄弘的異常後,第一個反應的竟是閭山道人,猛地伸出了長臂,一把拉住了狄弘的衣服,使勁一扯,算是將他救了上來。
“往後退一步,不要再往前走了!”狄弘被救上來後,溫小儀也隨之愕然道。
大家聽到溫小儀的話,都抽身往後退了一步,這時,才發現離自己腳步一米遠的地面竟有水紋波Lang的樣子,那地面竟不是實體。
“看來,前面的地面都是泥澤,我看這個地方有些不對勁!”常弼奇發現詭異後,小心的環顧四周,生怕再生變故。
“不,這還不是一般的泥澤,泥澤裡的泥水有劇毒,狄弘幸好救得及時,不然這條腿就廢了。”蹲在一邊的閭山道人突然說道,一邊說着泥澤的真實情況,一邊給剛纔差點深陷泥澤的狄弘治療着腿傷。
林承聽後,本來眼睛還在打量着這個詭秘的洞穴,但聽到狄弘受傷,忙跑到狄弘面前,緊張起來。
剛纔那一深陷,狄弘的小腿褲子竟被燒灼殆盡,像是被火燒得一般。他的小腿也呈現了紅腫,幸好閭山道人拿出了藥液塗抹在了傷處,已經沒有了大礙。
“泥澤有毒,這難道是上古傳說時期的‘血泥澤’?”溫小儀思索着,像是想起了什麼古老傳說。
“小儀,這‘血泥澤’是什麼東西,爲何我從來沒有聽說過?”溫小儀的突然猜測,讓常弼奇不解。
“我也只是讀過相關古書,說是上古曾出現過極其歹毒的血色泥水,據說是用許許多多生靈的血肉骸骨泡製而成。這種古聞記載的並不詳細,我也只讀到了它的煉製。至於它是誰製成的,卻是沒有記載。”溫小儀臉色嚴峻地說道。
“不錯,這‘血泥澤’確實是用衆多的生靈血肉煉製而成,但它並不是由什麼人制成的,而是由上古兇獸殘暴地將衆多動物屍骨運於自己的洞穴內,久而久之便在這洞穴四周形成了怨氣極深的‘血泥澤’。而這兇魔體內留有上古兇獸檮杌的兇魂,搞不好這裡就是古時檮杌的洞穴。兇魔能打開冥界衆多空間,引出這樣的洞穴也不是不可能。”給狄弘包紮完的閭山道人接着溫小儀的話說道,看來閭山道派知道的古聞也是不少。
幾人聽後神情駭然,這裡竟然是上古時期兇獸的巢穴,林承和狄弘,甚至連常弼奇都有些難以置信。
面對着如此兇的毒漿,而洞穴的空間又如此大,根本不知哪裡才落腳之處。
縱然常弼奇會御劍術,但這裡畢竟是洞穴,高度受限制,況且空氣十分渾濁,衆人還不能長久呆在這裡,不然也會染上惡疾。
面對這樣的險境,衆人一時間毫無舉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