孔天熾從一個平凡人也成一個半仙法力的道師。經歷的東西讓他開始吞噬黑夜,反抗惡魔。
本來他只想過着平凡的日子,平平淡淡地走完這大學的里程。現在竟然被捲入了靈界糾紛。從前愛嘻笑的他,現在看起來卻沒那麼玩世不恭了,他學會了平靜,穩重。
他以前熱愛生命,珍惜生命,現在的他,正爲着這個信念去保護大家。孔天熾躺在牀上,回想了這段時間發生的好多事,想着想着竟睡着了,他太累了,一個平凡的人卻做着超人的事。
無夢的夜過很快,第二天,孔天熾有些睡過了頭,上《現代漢語》課遲到了。教《現代漢語》的是個大鬍子老師,說話特別幽默,也愛諷刺人。這不,孔天熾前腳剛小心翼翼地踏進教室地面,大鬍子頭也不偏地對着大家高聲調侃道:“瞧瞧,我們偉大的魯賓遜漂流完回來,大家歡迎一下!”
此時孔天熾只有厚着臉皮,圓道:“謝謝,謝謝大家!”然後就一溜煙的跑到了自己的座位上埋頭假裝寫東西。
大學的課其實也沒那麼無聊,只是大家的懶惰在這個溫室裡得到了成長而已。呼呼聲,低音放歌聲,筆尖嘩嘩聲,口中嚼零食聲過後,就聽見電鈴的聲音了。大鬍子老師很好,並沒有找過孔天熾什麼麻煩,一是孔天熾成績不錯,二是大鬍子並不是本校老師,而是從他校請過來的,沒那麼多時間去管人。
下課後,這一天算是就沒課上了,中文系的課程就是少。孔天熾下課後,一個揹着小包在學校後面的林蔭小道上晃着,走到一個木椅邊休息時,突然聽見兩個女生坐在旁邊在聊天。
孔天熾以爲是女生所謂的八卦娛樂,沒在意聽,穩坐之後,雲清風淡地看起一些書來。
“你聽說沒有,學校昨晚6號樓死了好幾個人,都死得好難看,像是在鬧鬼。我還是從我表哥那裡聽到的,他是學校團委的幹部。”一個女生一本正經的說着。
另一個女生一聽便被嚇住了,聲如蚊音道:“啊!不會是真的吧!我沒聽說死過人啊!還鬧鬼,你不要嚇我!”
那個女生像是被冤枉了一樣,急忙說明道:“學校封鎖了消息,就是怕引起恐慌,我表哥給我說,叫我不要到處說。”
那個害怕的女生拉了她一下,道:“不要說了,我們不要管這些事,實在不行我們就轉校!”
孔天熾沒有再聽下去,走開了。他這纔想到昨晚溫小儀爲什麼說不要管,是啊,學校這個機構絕對有一套保密的措施。孔天熾穿過了樹蔭休息區,走到了教學樓區停下了腳步。他看着昨晚發生慘案的6號教學樓,心裡又一陣心痛,孔天熾起步準備再去那間自習室去看看,去查一下還有什麼遺留的線索。這時,突然傳來一陣“救命”,孔天熾立刻轉身四顧,聲音是從鱗波湖那邊傳過來的,孔天熾立馬飛奔過去。
孔天熾心想斷青那女鬼又開始害人了,一口氣跑到了鱗波湖邊,此時卻見岸邊三個男人在搶一個女生脖子上的金項鍊,那女生手緊緊地攥着項鍊不放,其一個男人邊扯邊踢她,那女生急得都哭了,大聲的叫喊着救命,可旁邊有路過的同學卻都膽怯的站在一旁,沒人上前去幫那個女生。因爲那三個男的看起來不像是學校的學生,可能是從外面混進來的流氓坯子。
孔天熾還以爲是斷青的鬼元又害人,沒想到竟是一樁搶劫。旁邊的人無動於衷,孔天熾有些心涼又有些惱怒,便一個箭步上前,推開了其中一個男人,斥道:“連乞丐都不如,甚至狗都會自己找食,你們他媽的是什麼東西?那東西是你的嗎?”孔天熾個頭不是很高,也不是那種很壯的肌肉男,但力氣倒不小,一推竟把那個男的推倒在地。
那男的被惹怒了,放開了那個女生,三個一起向孔天熾逼近,那個被推倒的男人竟從腰掏出了一把明晃晃的刀,閃出縷縷寒光。孔天熾剛纔被氣憤衝昏了頭,現在危險局面扭轉到自己頭上才清醒過來,孔天熾有些怕了,腿都有些抖了起來。對於從沒有打過架的他,現在要對付三個搶劫犯可真是比收鬼還難啊。
其一個小眼的男人蔑笑道:“狗崽子,剛纔不是很吊嗎?來來來,再給爺們表演一次!!”
孔天熾被逼得節節後退,被推倒的那個男人啐了一口口水,罵道:“小雜種,不想活了,敢推老子,今天你就和閻羅王報到去吧!”話說完,那三個男人就一捅而上,孔天熾不知所措,就拔腿就往後跑,那個被搶的女生在着急的在老遠的地方跟着,其他人還是在旁邊看熱鬧。孔天熾沿着湖跑了半圈,又順着樹蔭區跑了過去,後面的三個人緊追不放,最後,孔天熾氣喘吁吁的竟跑到了學校邊牆的死衚衕。
孔天熾上氣接不上下氣的貼着牆着急的看着就要追上的搶劫犯,想要攀過那圍牆卻又太高爬不過去,急着想用什麼茅山術對付,卻都是對付鬼靈的法術。這可怎麼辦啊,孔天熾此時有些絕望了,那三個人把他給堵住了,拿刀的男人一句話不說就把刀子直戳過去,孔天熾面對這樣的事沒法,竟閉上了雙眼等待結果。
在這千鈞一髮的時刻,只聽見幾聲“嗵嗵”的沉悶聲,便一陣“啊啊啊”的慘叫聲響起。“叮鐺—”刀子落地了,孔天熾見自己沒事,睜開了眼睛,那三個男人通通倒在地上,捂着自己的肚子慘叫,再看,一個穿着短裙配着黑靴的漂亮女生站在旁邊,竟是溫小儀。
孔天熾驚得睜大了眼,張大了嘴巴,手指着溫小儀口吃道:“你…你…把他們…打倒了!!”溫小儀沒好氣的又拍了他一下頭,溫柔的罵道:“你會中級法術,竟然不懂一點武藝,你到底是個什麼樣的怪胎啊?不行就不要去逞能!”
孔天熾卻沒心聽溫小儀說教,眼睛盯在溫小儀的雪白的細腿上,心想,這是什麼樣的腿,竟然兩三下竟把三個強壯的男人踹倒在地。
溫小儀見到孔天熾盯着自己的腿,臉上泛起的紅暈,又一記粉拳打在他的頭上,橫了孔天熾一眼,道:“**!我救了你,你還這樣看人家!”孔天熾急了準備解釋,後面卻跟上了好多學生圍觀,一些男生看到孔天熾和全校聞名的美女溫小儀在一起說得不亦樂乎,在一旁咧嘴瞪眼的,臉上的青筋都氣得暴脹。孔天熾卻沒有感覺到那一雙雙氣憤的眼睛,跟在溫小儀後面就走了。
孔天熾跟在溫小儀後面一直走到了鱗波湖,這時那個被欺負的女生竟還站在那裡等着孔天熾。
那女生見孔天熾過來了,也沒在意旁邊的溫小儀,便小步淑女的輕輕地上前溫柔的說道:“嗯,謝謝你救了我!我,我想請你吃飯,好嗎?”孔天熾看到眼前女生,細長的身材,披肩亮發,鵝蛋狀的臉蛋,清眸皓齒,那美麗和溫小儀倒有得一拼。
溫小儀斜了孔天熾一眼,不快不慢的走到前面去了。孔天熾此時鬱悶極了,進大學後,從沒有和女孩子真正交往過,大概是家境的緣故,孔天熾不善於表達,只會用行動來表示。而孔天熾倒也有那麼一些小帥氣,只是不喜裝飾而已,至於這次的英雄救美,並不是孔天熾看到人家長得很漂亮就上去和人家打架,實在是看不過去而已。雖然不是完整的英雄救美,最後倒被溫小儀給救了,但孔天熾那顆心倒是讓那個女生感動了。
女生清澈的雙眼誠懇的看着孔天熾,等着孔天熾回答,像是春天的鳥兒期待着希望一樣。孔天熾卻緊張的扯了半天手指,最後和女生說了會兒話,那女生就笑着點了下頭離開了。孔天熾鬆了口氣,立刻去追上了溫小儀,溫小儀和孔天熾來到了湖西邊的古色小亭裡。
這時孔天熾剛準備和溫小儀解釋一下剛纔的誤會,卻又被溫小儀輕罵道:“你個見色忘友的**,看完我又去調戲別人,我看她那麼高興,你答應人家了啊!”
孔天熾被說得一愣一愣的,冤屈地解釋道:“溫大小姐,剛纔在衚衕那邊我不是故意的,只是覺得你太厲害了,那麼細嫩好看的腿竟有如此神力!”
溫小儀臉又紅了,這時孔天熾才意識到自己說話太露了點,便又岔開話題說道:“嗯,那個女生很好啊,她告訴我她叫李夢心,不過她只是很感激我而已啊,我沒有答應的,我只對她說了幾句話。”
溫小儀連忙追問道:“說了什麼話?”孔天熾望了望溫小儀,有些害怕的說道:“我說了你可不要怪我,也不要打我啊!”
溫小儀不耐煩地說了聲:“好,你快點!”孔天熾吱唔了一會兒,說道:“我不忍心直接打破別人的希望,就和那個女生說,你是我女朋友,又寬慰了她一下,叫她以後出門一定要小心,萬一有事就打我電話,我會去幫她,我給她說了我的號碼。她說你會不會在意,我就說你人很好很寬容的,她說了句好羨慕就走了。”溫小儀聽得臉更紅了,一個粉拳又要打過來,孔天熾條件反射的抱住了頭,卻被溫小儀輕輕的拍了一下。其實,孔天熾對溫小儀的不好感情從那次“自習室事件”就沒有了,溫小儀長得這麼漂亮,人又是很好,倒真有點喜歡她了。
只是現在處於非常時刻,而且又不知她的想法,孔天熾纔沒表露出來。這倒也是的,這麼優秀的女生,男生說不喜歡**成都是裝的。而溫小儀對孔天熾從一開始就沒厭惡過,從他的憨厚,正直中看到了他爲人很是善良,對他也是有點莫名的喜歡。
這時溫小儀卻有些黯然的轉過了頭,平靜無力好似傷感地說道:“我昨天接到師父的密報,他老人家夜觀星象,吉星暗淡,凶煞移位,預測最近兩天內必有大災難發生。猜想一定是那女煞出了問題,師父便叫我快點調查,即使犧牲也要阻止災難發生。另外這個學校現在已經潛入了許多我們衆閣派的人,聽說還有你們茅山的高手也在。據我這些日子的觀察,學校陰氣最重,而且最有疑點的地方就是我們現在下面的鱗波湖。”
孔天熾聽後,第一個反應竟好似生氣的說道:“你說什麼鬼話啊,你不會有事的,不要這麼早咒自己死,我都還不同意呢?”
溫小儀看着他那氣呼呼的樣子,撲哧了一下笑了。溫小儀雖然沒在意自己會怎樣,但孔天熾的這句話讓她的心裡十分的高興。溫小儀其實是個孤兒,從小都沒有見過父母,是師父一手帶大的,現在除了師父,好似就只有孔天熾對自己這麼好了。
溫小儀有些羞澀的笑道:“好啦,我不說這了,我們今晚就蟄伏在湖的旁邊,定有事情發生。”
孔天熾卻有些不解了,以前自己明明檢查過這鱗波湖,並沒有什麼異常,爲什麼是這裡,難道斷青的鬼元在湖底嗎?孔天熾欲問個明白,溫小儀搶道:“是不是不懂啊?我知道你以前查過這個地方,但你不會考召之術,這是我們衆閣派驅鬼術的密法,而你只用肉眼看是不行的,需在用法力來感應。這個湖不管是從風水角度還是從陰氣聚集程度來看都是不祥極陰之地,只有懂得考召術的人才會感知。”
孔天熾這次明白了,爲什麼自己一點頭緒都沒有,竟忘了自己只是個門外漢,幾乎是沒有什麼道行法力的,完全是憑藉着靈寶仙力,更別談什麼考召術了。
所謂考召之術就是指行法「拘捕」爲害鬼神精邪並加刑詢拷問,逼其「招供」:《正一考召儀》說:「考召者,是考鬼召神也。」考是考校,有查驗和評定其功過的意思;召是召役遣發的意思。想必溫小儀定是用此法在這湖邊拘魂考問有所答案,又用靈法感應煞氣才斷定此湖最可疑。
這時溫小儀見他不語,接着說道:“我知道你沒有法力,上次你噬魂寶刀化鬼時,我後來明白,你是借那靈寶才暫時有了高深法力的。我知道世人有一種人學道術如喝水一般快,那就是四柱純陽之人。師父和我說過,純陽和純陰都具有克性,一是陰陽互克,二是與自己屬性不同的相剋。而正宗道術除了一些禁法外,都屬於正道,陽血之人學起來很是迅速。我想你一定陽血人,而且和茅山高人有着關係。”
孔天熾沒想到溫小儀竟如此聰慧,便無言地“嗯”了一聲。之後,孔天熾心裡也盤算了一會兒,估計溫小儀還不知道那惡鬼的來源,便想了想拉着溫小儀出了亭子,邊和她說着關於斷青的事邊走向食堂。晚飯的時間到了,太陽西下了。來來往往的人羣裡多出了無數個好似枝杈的影子,沒有風,影子在伸長伸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