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花落淚哀求,“你一定可以幫到他,是不是?”
“沒辦法幫,不是我無情不幫。”白壁沉心隱隱作痛,也在替這男人的悲慘命運惋惜、不值,也不智。
小花拉住白壁沉衣角,並沒有放棄,也沒有想過放棄,這個男人也許夠壞,也夠毒,可他的心並不夠狠,只要他的心不夠狠,她就有法子。
“你一定已經想到出手的法子,否則你帶我回來幹什麼?”
這句話已說中要害,她並不笨,哄騙白壁沉這種人,不但要拼命動嘴,也要拼命動腦子。
小花又豎起一根手指,“就一次。”
白壁沉深深吐出口氣,“好吧。”
“我就知道你一定會幫我的。”小花笑容燦爛。
白壁沉好像沒看見。
一腳踢開老五的男孩又踢了幾腳,“我出去一下,回來我想看見飯。”
老五拼命點頭。
男孩走出去沒多遠就撞在冰冷、堅硬的人身上,“你是誰?走路不長眼?”
白壁沉死魚眼不停戳着這人,然後就笑了笑,“聽說你很不要臉?所以我來看看。”
沒有人能忍受這種侮辱,這男孩也不能,他大叫憤怒起來握住拳頭砸向白壁沉的胸膛,白壁沉沒有動,彷彿懶得動,拳頭已鬆軟、無力、疼痛的縮回。
“你是誰?我並不認識你?”
“聽說你在這混的不錯,認識很能打的人?”
“很能打的認識幾個,只怕你不敢去。”男孩目中露出輕蔑、不屑之色。
“帶我去,我皮癢。”
“他叫大頭,此人兇狠毒辣,據說殺了不少人。”男孩笑了,可是他很快笑不出了。
大頭在洗澡,這裡的溫泉他拿了四成,別的地方還有,這樣的人通常不太窮,身邊圍着幾個漂亮女人很正常,有馬屁精也很正常。
他拿起清酒喝一口,又在邊上漂亮女人身上親一下,感覺人活着就應該這樣舒服,否則不是白活了?他嘆了口氣,在想着自己晚上怎麼更舒服點,然後就看見一個人在對面坐下,他記得跟這家老闆說過,如果不是漂亮女人就不要打擾他。
“你誰?來幹什麼?知道這是什麼地方?是你該來的嗎?”
馬屁精通常都很蠻狠更不講理,說話而且很難聽,很會刺激人,大頭身邊的馬屁精好像也不例外。
“我聽說一件事。”
“什麼事?”大頭面露兇光,好像生氣了。
他生氣一定會亂來,記得幾年前他生氣就亂來掉幾條人命,周圍泡溫泉的人立刻少了很多,別人都不是呆子,都已看出大頭快亂來了。
“聽說你爹是豬,看看是不是真的。”
大頭大叫一聲,飛快的撲向白壁沉,想掐死這膽長毛的十次,可是他軀體飛快的跌落大地,然後就無法站起,然後就沒有然後了。
白壁沉一把抓住男孩衣襟,大吼大叫着,“這怎麼算是能打,你有沒有弄錯。”
男孩喘息,軀體抖過不停,“再給我一次機會。”
“好的。”
男孩離去看着不動的大頭,心想不要怪自己,這只是你運氣不好而已。
第二個他們找的是豬毛,白壁沉只想說這外號實在太惡劣了,他詢問男孩好幾次這人真的很能打嗎?男孩都說豬毛很能打,至少比大頭厲害。
白壁沉喘口氣瞧着,豬毛一身很黑,好像比大頭能打,溫泉的地盤和抽成好像比大頭多,錢當然也比大頭多,身邊女人也就比大頭多,馬屁精也就不用說了。
他說男人要矜持,要有男人氣概,不要動不動就向女色低頭,這實在太掉價,也太丟人了。
他現在看一眼邊上漂亮女人,那漂亮女人立刻停下手上所有的事,然後親一下豬毛,豬毛點頭表示很不錯,就在這時一男人忽然摟住漂亮女人的腰。
“你誰?”
“是不是想死?”
“自己在這裡一天還是兩天,難道不清楚走遠點?”
……。
白壁沉好像沒聽見,“這漂亮女人親你是爲什麼?”
“你說。”
“因爲你就是豬,不是豬毛。”
白壁沉惡笑着把豬毛按倒毒打,邊上幾個馬屁精過來已倒下不動了。
白壁沉一口唾沫吐在豬毛臉上,“你就是小渣渣,你就是小垃圾,你就是豬屎,……。”
白壁沉用力扇在男孩臉上,鬼叫着,“你是不是存心糊弄我的?”
男孩擺手,“絕對沒有糊弄的意思。”
“那是什麼意思?”
男孩發抖說不出話了,也不敢說話。
白壁沉抓住男孩衣襟,用力抖了抖,“你最好耳朵豎起來聽,我只說一次。”
“你說。”
“你老頭子跟我有交情,如果你再沒大沒小的去踢,我過來會讓你死的很難看。”
這是白壁沉說的最後一句話,他把男孩的腿打斷就走了。
“你爲什麼打斷那男孩的腿?”
“一時沒忍住。”
這是白壁沉的解釋,卻把小花氣的要吐血。
老六當個小官,邊上有能耐的馬屁精很多,去見時被馬屁精狠狠攔住了。
“來幹什麼的?是不是走錯地方了?”
小花要過去卻被這馬屁精用力推開,小花居然一屁股坐在地上,這馬屁精的力氣不小,小花臉色變了,看了看白壁沉。
白壁沉好像沒動,可是推開小花的馬屁精兩條手臂忽然跌落,鮮血飛濺,這馬屁精倒下抖了抖就不動了。
這羣馬屁精不是傻子,立刻有一個匆匆而去又匆匆而來,“有請。”
老六一把將小花的手握住,激動的說着,“來了就好,來了就好。”
這人說着話,目光始終沒離開白壁沉,他對白壁沉好像有想法。
“近來可好?”
“不太好。”老六目光看着白壁沉,不僅動容,“你還沒給我引薦一下朋友。”
“這位是海那邊的人,用劍高手。”小花已在假笑。
老六不再握小花的手,雙手一禮,“失敬失敬,原來是用劍高手,有失遠迎,實在罪過罪過。”
白壁沉被嚇了一跳,心想這麼拼命做作幹什麼,那麼假幹什麼,我又沒打算幫你什麼。
“客氣客氣。”
“剛剛實在是不好意思,實在是對不住啊。”
小花也覺得老六今天有點不對勁,卻說不出哪裡不對勁。
看着老六厚顏無恥拼命的拍馬屁,不僅白壁沉受不了了,就連小花也看不下去了。
“既然來了,就多住幾日。”
小花微笑點頭。
她終於明白老六爲什麼要留他們多住幾日,其實她只想說薑還是老的辣。
“做人一定要懂得感恩,你記不記得小時候我怎麼對你的,現在我這官位還有空缺,事也不重,……,男人就應該揚名立萬,有錢有勢,……,我一看你朋友就知道……。”
小花忽然打斷了他的話,頭要炸了,“這事我做不了主。”其實她想說的是,“不是我做不了主,是這人根本就看不上。”
老六好像沒放棄,“沒關係,只要你答應就行了,還有你把他留在這裡當官,時間長了就差不多能留住這人的心了。”
小花居然被說的心動了,“真的?”
“當然是真的。”老六面露喜色,繼續磨牙,“他功夫這麼好,不過來當官實在太可惜了,我可以保證,你們以後一定很幸福,比你想象中還要幸福。”
“真的?”
“傻妹妹,乘我還可以幫你們一下,不要發呆了,趕快想法子把他留下來,去享受幸福吧。”
“真的?”
“我怎麼會騙你,我們是親兄妹,不要說我這個當哥的沒照顧你,該給你指條明路也指了,就看你能不能把握機會了。”
小花臉上露出幸福的光芒,好像很幸福。
一個人如果想爬的更高,就一定要懂得忽悠,最好是不知羞恥毫無底線的忽悠。
“做人要懂得感恩,你記不記得小時候我這當哥的怎麼待你的?”老六吐出口氣,“幸福之路當哥的也指引了,就看你上不上路子了,你是親妹妹,我才特意留一個官位,別人一般不會告訴的。”
“六哥對我真好。”小花臉上幸福之色更深。
老六走了出去,臨走沒忘記又說了一句,“機會難得,好好把握。”
“好的。”
白壁沉回來聽到這說法已氣得直髮抖,他想說的是,“你頭腦是不是被門夾了,夾廢了,這明顯是道德綁架,專門騙你這種沒腦孩子的,這種鬼話你怎麼會信。”
無論在哪個時代這一手好像很有效,是不是腦袋被門夾過的人在哪個時代都有。
白壁沉咬牙冷笑,希望這女人腦袋快點正常起來,否則自己一定被活活氣死。
小花又在死磨硬泡,這對她來說,實在有誘惑力,可惜她遇到的是比鬼還精還滑的白壁沉,如果憑那點道行來說服白壁沉,那是想太陽從西邊升起。
“你如果再說這種不上路子的話,我就回去了。”其實他想說的是,“你腦袋不正常就一邊呆着去玩,不要把我拉着跟你這腦袋不正常人玩,傳染了或者氣死了都划不來。”
白壁沉以爲這樣可以打消這女人念頭,可是想錯了。
老六乾脆把小花抓起來了,如果不答應,就殺了小花,白壁沉嚇了一跳。
這麼拼命忽悠幹什麼?有這個必要嗎?白壁沉身子臨空兩個起落,然後就不見了。
白壁沉回來是晚上,不知道從什麼地方找來幾頭豬,還沒到家豬的聲音已到了。
老六展顏一笑,“我知道你會回來的,知道你會答應的,知道我爲你們操多少心嗎?”
“你還想說知道什麼?”白壁沉招招手,一頂轎子過來了,他伸進去一抓,老六老婆出來了。
她五花大綁,嘴裡被布塞着,只有那雙眼睛閃閃發亮,好像在說,“這男人真不是人,怎麼這樣對我們,實在是混蛋。”
老六怔住,連忙把刀靠近小花,“你這小子不要亂來,我會殺了她。”
“你趕緊殺,我不稀罕,但也不虧本。”白壁沉另一手伸進轎子一抓,老六女兒出來了,她跟親孃一樣,都說不出話,白壁沉一腳踢飛,落在豬邊上。
“你看清楚了,你親女兒要被豬拱了,不要說我沒提醒你。”白壁沉惡毒笑着。
小花大叫,“白壁沉,你這混蛋。”
“沒關係,死你一個,我殺兩個,不虧本。”白壁沉又笑了,“你看看自己女兒被豬拱了,我現在把你老婆也丟過去。”
話語聲中,白壁沉將老六老婆也丟過去,幾頭豬不停的拱着,好像很開心。
老六把手中刀一丟,大罵着,“這叫什麼事,這麼混蛋!”
小花滿臉羞澀,“他本來就是混蛋,習慣就好了。”
她趕緊跟老六告別,希望白壁沉沒有太生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