棠妮盯着對面的男子,眼眸微眯,手不自覺的握緊,只因自責,就沒有一絲關心嘛。
怎麼說兩人也親密過一段時間,自己也撩過他那麼多次,怎麼除了正常的臉紅,一點反應都沒有?
凌澈瞥見她剛包紮好的手再次溢血,繃帶染滿鮮血,都沾在了桌上。
看着那些血跡,他只覺得眼睛被刺痛了一下,緊張的情緒涌上心頭。
而她像是一點痛都感覺不到一般,直盯着他看,面若冰霜目光復雜。
這是生氣了?爲什麼?
猶豫了一下後,他暗暗嘆了口氣,順着心意去拉她的手,淡淡道。
“我給你重新包紮一下,傷好前別亂動”
棠妮輕輕避開,側身看向窗臺,手隨意的搭在彎曲的膝蓋上,聲音冷得沒有一絲溫度。
“無礙,死不了,你忙自己的吧,賠罪禮送到,我就先走了”
剛準備起身,棠妮忽然感覺腦袋一陣頭暈目眩,極其熟悉,就跟先前那兩次會沉睡前,給她的感覺一樣。
腦袋要被撕裂了一般。
不好!
棠妮擡手緊捂着頭,眉頭緊蹙,抿脣強撐着要起身,準備在暈倒前回到自己的院子。
“你怎麼了?”凌澈見她忽然很痛苦的樣子,連忙起身下榻,要去扶她瑤搖搖欲晃的身子。
“走開,不用你管”棠妮咬牙吐出幾個字後,便雙眼渙散,緩緩閉上,身子也直接倒了下去。
“棠妮! ”凌澈神色一怔,急急的喚道,連忙將人接住抱在懷裡,連忙伸手探脈。
生命氣息在急速下降,跟上次一樣?!
他心下一緊,蹙眉將人給橫抱了起來,瞥了眼滿滿一屋的東西,突然有些煩躁,繞開東西后便大步走去。
幸好他的院子跟棠妮的相鄰,不然耽擱久了,也不知道會不會有意外,他必須好好查探一下她的身體狀況才行。
剛走進槐林苑,伽藍便迎了過來“凌公子,我家主子睡着了?”
瞥見女子衣裳上的血跡,伽藍心下一驚“怎麼回事?主子她受傷了?!”
“手被劃傷了,情況跟上次她喝酒受傷那次一樣”看着面色正常確實像是睡着了,可脈搏卻薄弱得很。
“怎的這麼不小心,這次估計又要沉睡了,不知道這次是多久”伽藍緊張的跟在後面,眼裡滿是擔憂。
“什麼意思”
“是主子跟我提過,不受傷是不會沉睡的,之前是一日,而後三日,這次不知道會不會又增加”
這般奇怪?
沉睡是因爲受傷?他一直以爲是別的原因,奈何一直查不出來。
想到她受傷的原因,凌澈心裡自責不已,將人放在牀上後,便再次認真把脈起來。
雖然已經封住心脈了,可還需再好好把脈幾次,確定情況跟上次一樣。
“怎麼會?!”
竟然還在緩緩下降,比上次的情況還要嚴重!
都快消失了,難道她身上還有別的傷?
凌澈連忙從腰間的袋子裡,拿出一顆藥丸給她餵了下去,目前情況不明,還是先給她保命要緊。
秉着疑惑,他抿脣緩緩將她身上的外裳褪去,這女人受傷了一聲不吭,也不喊疼。
若不是意外發現了她手上的傷,估計就自個帶着手套遮掩了過去,也不知道身上還有沒有新的傷口。
“凌、凌公子?! 您這是……”
伽藍有些緊張,雖然知道在醫者眼裡沒有男女之分,又是主君,可畢竟還未成婚,會不會不太妥?
凌澈手指停在單薄的裡衣領口處,剛掀開一點,聞言愣了一下,抿了抿脣轉過身去,冷冷道。
“你去查看一下,她身上還有沒有其他的傷口,快一點”
“好好”伽藍連連點頭,看了眼背對着的男子,有些猶豫,直接脫嗎?
聽見後面並沒有動靜,凌澈拳頭微握,冷聲呵道。
“你在墨跡什麼?她現在情況不明,氣息比上次還微弱,保不準會不會像先前溺水一樣,斷氣後再醒來”
伽藍心下一驚,沒再猶豫,直接快速將女子的衣裳褪去了,反正只有主君一個人在。
即便不小心看見了,應該也沒事。
“除了手上的新傷口,並未發現其他的”
凌眉頭緊蹙,就一個傷口?
這次失血並未有上次那般多,怎會反而更虛弱了?
見人轉身,伽藍嚇的連忙扯上了被子,主子現在光溜溜的,她擔心病情,所以在檢查完後便馬上彙報了。
女子白皙細膩的光彩一閃而過,凌澈愣了一下,抿脣蹲下身子把脈。
“放心,我沒看見什麼”就只是看見了香肩前的美景而已。
還不是想着再把脈看看是怎麼回事,才轉身過來,誰知道伽藍竟然這般墨跡。
纖細白嫩的手臂宛如剛出生嬰兒一般滑嫩,卻偏偏有一道淺淺的疤痕,似是很久以前落下的痕跡。
凌澈忽然感覺眼眸刺痛了一下,認真把脈起來,片刻過後,將她的手放進去,瞥了眼臉色微白的小臉。
好在生命氣息沒再消失了。
“你過來,我寫一寫藥材,你去買來熬製好”
伽藍拿着手上的紙張,看了眼牀上的女子,問道“要不我先幫主子穿好衣裳?”
“……你把我當什麼人了?我會那麼閒?趕緊去! 我在之前的藥方上,加了幾味藥,還不知道這次有沒有效果! ”
聲音冰冷陰驁,透着凌冽的戾氣,沒有一絲溫度,隱隱能感覺到微怒。
伽藍瞬時感覺身上汗毛倒豎,急急的便離去弄藥了。
雖然主君平日裡時常帶笑,即便不笑也是淡淡的,這突然間氣場冷得跟步入地獄一般。
讓她有種面對盛怒下的樓主時的恐懼感。
好嚇人!
凌澈走到牀邊坐下,盯着那柔美的小臉,拿出手帕給她擦了擦額間的薄汗。
看她的模樣,是昏迷前都會頭痛,竟然痛得冷汗都出來了,還強撐着要走。
是因爲生氣,在生他的氣?
他認真思索了下自己先前說的話,手不受控制的撫上棠妮的臉頰,如梗在喉一般,心緒複雜。
頭痛?
明明沒有查出有頭疾,之前的瘀血也都早消散了,難不成是隱疾後遺症?
而之前那道氣息,隨着她的消散的生命氣息,同時也在極速增強,應該是有着關聯的。
只是他竟然一點頭緒都沒有,而她似乎知道是爲何,還知道自己受傷就會沉睡。
夜晚,凌澈拿着自己調配出來的藥膏,輕輕的給棠妮塗抹着手上的傷口,想到什麼問道。
“她手臂上的傷疤是以前受的?”
伽藍點了點頭“是的”
“以她家的條件,消除這疤應該很容易,爲何留到至今”
還不是進行屍神訓練時留下的,說是要留下一道來標記,提醒自己即便武功增強,也依舊不能懈怠。
未聽見回答,凌澈偏頭看去,擒到她眼裡的崇敬,心下疑惑不已,難道這疤痕有什麼意義?
“是她自己不肯消除?”
見人點頭,他好奇的問“爲何”
伽藍思索了一下,恭敬道“爲了提醒自己不能懈怠,每次進行極致訓練時都會留下一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