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蕘兒被劫持!
事已出,這個時候再氣惱,再去這怪誰,處罰誰都已是於事無補,是耽誤事兒。
當務之急,是儘快把人給救出來纔是緊要的。
沉怒之後,一句廢話不在多說,“帶上鳳衛,即刻去尋人!”
“是!”
護衛離開,國公爺亦是即刻往莊子趕去!
鳳老夫人那裡,國公爺未讓人告知。免得她跟着着急!
莊子
鳳宣今天精神不錯,感覺飯菜也順口了不少。只是…
“蕘兒呢?她怎麼沒過來?”
伺候的高嬤嬤聽了,回稟道,“剛纔桃子那丫頭過來說,小姐已用過飯了,正在給兩位少爺寫信,就不過來陪夫人用飯了。”
“寫信?給誰寫信?”
“前幾日文少爺和武少爺不是來信了嗎?小姐一直忙着照顧夫人還沒顧得上回信。表姑娘說,再耽擱下去,擔心兩位少爺會胡思亂想,所以,想着趕緊寫回信報平安,也好讓兩位少爺安心!”
鳳宣聽了,點頭,“蕘兒想的周到。”說完,嘆息,“是我這個當孃的讓她受累了!”
“夫人,你這麼說,讓小姐聽到了心裡又該難受了。”婆子輕聲,勸慰着,“而且,人吃五穀雜糧,誰還能沒個病沒個痛的。老奴看夫人今天可是好多了,想來再修養一段日子身體很快就會好起來了。”
鳳宣嘆氣,“希望吧!蕘兒這個年紀,實在不應該讓她爲了我操心受累的。”
“小姐那是孝順,這是夫人的福氣!”
鳳宣聽言,笑了笑,眼裡有驕傲,有欣慰,“蕘兒確實是個孝順的孩子。”
“可不是嗎!京城中的那些高門夫人都是這樣誇小姐的。”
鳳宣聽了,笑容卻是淡了下去,“再多的誇讚,也比不上一份好福氣來的重要。蕘兒她…。”
想到張氏對蕘兒的打罵,羞辱。還有鳳玿…鳳宣臉色不由沉了下來。
明明做錯事兒的是鳳玿,張氏憑什麼把一切都怪罪到蕘兒的身上。
張氏是個不講理的,鳳玿是個不靠譜的。蕭蕘兒是最無辜,卻受傷害最深的那個。說蕭蕘兒因放不下鳳玿謀害紅蓮那賤痞子,打死鳳宣她也不相信!
鳳宣有些話雖沒說出,可高嬤嬤卻知道鳳宣心裡在想什麼。輕聲道,“都說禍兮福所倚,不好的都已經過去了。老奴想,從此以後,小姐一定會事事順心,萬事如意的!”
“你說的對。好人好報,蕘兒她這一生也定會是個幸福的。”
“夫人說的是!”
鳳宣主僕兩個,在這裡說着話。
另一邊,國公爺已趕到莊子,不過一會兒就很快了解了一切。
許嬤嬤跪地,請罪,神色沉重,不安,“表姑娘今日跟老奴說了想回鳳家,想國公爺和老夫人請安。可是老奴不放心,表姑娘一個人回去,就說,要先請示國公爺和老夫人。可沒想到…。”說完,重重磕頭,“都是老奴失責,沒看顧好表姑娘,請國公爺恕罪。”
蕭蕘兒對她下藥,迷暈她的事兒,許嬤嬤聰明的略過,反正國公爺已經知道了,她也沒必要再提,免得聽起來像是在爲自己脫罪,把什麼都推到主子身上,那樣反招國公爺不喜。
桃子跪地,誠惶誠恐道,“表姑娘回京的事,姑奶奶還不知道。表小姐讓奴婢瞞着,說她很快就回來。”
國公爺聽着,面色沉沉。
蕭蕘兒和鳳宣來莊子上的時候,國公爺派了五十多個護衛過來,再加上莊子本有的十多個護衛。近乎百人,保護她們的安全已是足夠。
只是沒想到蕭蕘兒竟敢擅自回京。既,在她出莊子的時候,五十多個流動護衛,一半兒在自覺隨從,保護!本以爲憑着鳳衛以一敵十的實力,應該不會出什麼事兒。
但,世事難料,凡事總有萬一。路行一半兒,途徑靜僻處。忽然百餘名匪徒一涌而出。
黑巾遮面,身材高大,武功高強,出手兇猛,直攻要害。一番廝殺,匪徒折損一大半兒,鳳衛也未討到好處,近三十名鳳衛,幾乎全部喪命,活下來的也受了極重的傷!
蕭蕘兒在尖叫中,被劫走,不知所蹤。現,事情還未傳開。不過,所差的也不過早晚而已!
國公爺擡手,木子上前,看着跪在地上的許嬤嬤,桃子道,“你們跟我過來吧!”
“是!”
兩人心裡忐忑,難安。可對着國公爺,卻是不敢多言,更不敢多問。
鳳宣飯吃一半兒,守在門口的小丫頭忽然跑進來,不等鳳宣開口問,既緊聲稟報道,“夫人,國公爺來了!”
鳳宣聞言,拿筷子的手一頓,神色不定,有喜,也有懷疑,“我爹來了?你沒看錯…”
話未落,國公爺的身影已出現在眼前。鳳宣臉上不覺揚起一抹笑意,“你確實沒看錯!”說着,起身,“爹,你怎麼過來了?”
國公爺大步走進來,神色如常,“過來看看你。最近身體如何?可好些了?”
“好多了!”應着,親自動手給國公爺倒了杯茶水,“可用過飯了嗎?”
“嗯!我吃過了!”國公爺抿了一口茶水,道,“坐下吧!我有事兒跟你說。”
“什麼事兒呀?”說着,轉頭看向高嬤嬤,“你去叫蕘兒過來,告訴她,外公來了,讓她過來請安。”
“是…”
“不用去了,我已見過蕘兒了!”
國公爺話出,高嬤嬤腳步頓住,鳳宣聽了,隨着道,“那她怎麼沒隨你一塊兒過來?”
“她現在在鳳家!”
鳳宣聞言,怔愣,神色不定,“爹,你剛纔說,蕘兒她…。”
“她說想念外祖母了,所以,今天上午瞞着你偷偷回了鳳家。”
鳳宣一驚,“你說蕘兒回鳳家了?”說着,看向高嬤嬤,凝眉,“你不是說蕘兒她正在屋裡寫信嗎?”
“這…。老奴是聽桃子說的。所以…”高嬤嬤緊張道。
國公爺淡淡道,“是蕘兒那麼讓桃子說的!”
鳳宣;…。無力,“她想回去,怎麼不跟我說一聲呢?我又不會攔着她,她有必要瞞着我嗎?真是…”
“說是怕你擔心!”
“知道我擔心,她還敢一個人跑回去。”鳳宣好氣,“好在是沒出什麼事兒,不然,她這不是要我命嗎?”
鳳宣說的無心,國公爺聽的卻是眉頭皺起。
“爹,你過來的時候,怎麼沒讓她跟你一起回來呀?”鳳宣現在一點兒也不想讓蕭蕘兒待在鳳家。張氏太不講理,二房那副嘴臉太難看!蕘兒待在哪裡肯定又會受委屈。
國公爺聽了,平穩道,“你娘也好些日子沒見到她了,也是想念。對你也很是惦念,所以,就留她住在兩天。過兩天就送她回來!”
對這話,鳳宣沒有懷疑什麼,只是歉疚道,“是我不孝,讓你和娘爲我操心,擔心了!”
“知道我們擔心,就好好養身體。心思別太重,蕘兒那裡也別擔心,有你娘在,沒人再敢放肆!”
“嗯,我知道了!”
國公爺說完,起身,“好了,你歇着吧!我走了!”
“爹,你這纔剛來,就要走呀?”
“嗯!還有些事兒要辦。”國公爺說完,擡腳往外走去,走到門口,頓住腳步,轉身,看着鳳宣面色不佳的面容,沉沉道,“桃子那丫頭,一會兒就跟我一同回鳳家了,蕘兒習慣了用她。”
“好!讓爹費心了。”
“嗯!還有許嬤嬤,你娘也讓我把她一併帶回去。”
“哦,好!”
“好了,我走了!”
“我送送您!”
“不用了!”說完,不待鳳宣再說什麼,國公爺大步離開。
直到國公爺走遠,鳳宣才收回視線,嘆氣,無奈,“蕘兒這膽子真是越來越大了。”
高嬤嬤聽了,低頭,請罪,“都是老奴不是,只聽桃子那丫頭一說,也並往別處想。不然…。”
“這也不怪你。就是我也沒想到,蕘兒竟然這麼大膽。看來,以後要多看着她點兒了。一個女孩子單獨出門,太讓人不放心。”
這麼一折騰,一驚一乍的讓鳳宣也沒了胃口,人也露出疲色。
高嬤嬤看了,疾步上前,輕輕扶住鳳宣,“夫人先歇會兒吧!”
“嗯!”
別院
蕭蕘兒被劫一事,藺芊墨一無所知。她現在正努力跟孕吐作鬥爭。很少主動去關心某些人,也極少主動問起什麼事兒。
看着藺芊墨把碗裡的湯喝完,之後,並未出現即刻就出現嘔吐的情況,面色不由舒緩下來,“夫人今天比昨天好多了!”
藺芊墨點頭,“我也感覺好了不少,不會看到吃的就想吐了。這都是嬤嬤的功勞!”
好聽話人人愛聽,縱然柴嬤嬤這樣老成穩重的人,聽了,也不由開懷,“老奴可是不敢居功,這都是夫人自個的福氣。”
“有你這麼一個穩妥又手藝了得的嬤嬤在,我可不就是好福氣嗎?”
柴嬤嬤聽了,看着藺芊墨,臉笑成了菊花,卻很是有壓力道,“老奴現在每天被夫人誇的,都不知道東西南北了!”
藺芊墨笑眯眯道,“什麼時候鳳璟也能被我誇的暈暈乎乎的就好了,那樣,我就把他賣了換錢花!”
“夫人捨得呀!”
“當然捨得呀!問題是買主怕是不好找!”
主僕兩個正在院子裡說着話,就聽到門口隱隱有什麼聲音傳來。
“老奴去看看!”
“嗯!”
柴嬤嬤疾步,走出。少卿,回來,看着藺芊墨道,“夫人,大小姐還有那位藍月兒姑娘在門口想見夫人。不過,守門的護衛說,夫人不方便見客。大小姐聽了,有些擔心,在問侯爺和夫人是否出了什麼事兒?”
不方便見客,這應該是鳳璟吩咐的吧!
“讓她們進來吧!”
“可是夫人的身體…。”
“我這才一個多月,其後的幾個月,我總不能不見人吧!”
柴嬤嬤聽了,低頭思量。夫人這個時候不見,說不定更惹人多想,如此…
“那老奴請大小姐她們進來。”有鳳竹,鳳衛在,夫人不會有事兒。而且,鳳冉小姐對夫人也沒什麼壞心。
“嗯!”
片刻,鳳冉,藍月兒帶着各自的丫頭走了進來。
看到藺芊墨,鳳冉疾步走上前,神色不定,“嫂嫂,你沒什麼事兒吧?”
“沒事兒,我剛纔在小睡,所以,鳳竹就吩咐護衛說我不方便見客。抱歉,不知道你們過來了!”
鳳冉聽了,舒了口氣,“沒事兒就好!”
“鳳夫人!”
“藍小姐請起!”
“是!”
鳳冉看着藍月兒,道,“我們剛好在門口碰到了,藍小姐說,她表哥跟謹公子是好友。”這是解釋,也是確認。
藺芊墨點頭,“來,坐吧!”
“好!”
“謝鳳夫人!”
鳳冉坐下,看着藺芊墨,開口問道,“昨日,我公公說,前兩日在朝堂上看我哥臉色不是太好,好像是哪裡不舒服!所以,我就過來看看。我哥他沒什麼事兒吧?”
“前兩天胃口不太好,現在已經沒事兒了!”
“沒事兒就好!”鳳冉說着,不由上下打量了一下藺芊墨道,“嫂嫂,你看起來好像胖了不少?”
藺芊墨聽了,摸了摸臉頰道,“胖了嗎?大概是鳳璟這兩天胃口不好,飯菜都進了我肚子的原因吧!所以,就胖了!”
鳳冉聽了,無言,“哥哥不舒服,你倒是更能吃了?”
“我擔心的時候,就會變得十分能吃!”
“真的?”
“千真萬確!”
“聽着像是忽悠!”
“嘿嘿…”
“大小姐,藍小姐請喝茶!”
“好!”鳳冉伸手接過。
“謝謝!”
藺芊墨看着鳳冉,“你最近怎麼樣?”
“我挺好!夫君敬重,婆家看重。”這話帶着一絲嘲弄,只是不知內情的藍月兒是什麼都聽不出。
“孩子們怎麼樣?”
“都挺好!”提到孩子,鳳冉笑容變得真切,“若不是今天來的急,我就帶他們一起過來了!”
“下次帶他們一起來。”
“嗯!”
兩人又說了幾句,藺芊墨看向藍月兒,“藍小姐在我大哥,大嫂哪裡可住的習慣!”
聽得到藺芊墨問她話,藍月兒趕緊道,“挺好,都挺好!大哥,大嫂都是特別好的人!待我很好!”
藺芊墨聽了笑了笑,這話聽着透着一股孩子氣的直白!
“你表哥呢?”
“他跟謹哥哥,有事兒出城了,說過兩天就回來!”
藺芊墨聽了眉頭微動,謹哥哥?嗯,從陰嗜那裡論,藺毅謹確實是哥哥!
藍月兒靦腆道,“我閒着沒事兒,所以,就想來看看鳳夫人,希望您不要覺得我冒昧!”
“不會!”
不會!其實不過是客套,也算是半真半假吧!因爲跟藍月兒不熟悉,這聊天還要尋找話題,挺費勁的。
可單純的藍月兒聽了,直接的理解,既然不會,那就是歡迎的意思了。如此,是不是意味着藺芊墨很喜歡她呢!
這想法,這認定,讓藍月兒臉頰染上一抹緋色,散發別樣神采,稱呼也隨着變得近親起來,“墨姐姐,我聽謹哥哥說,你特別喜歡小動物,可是真的?”
“哦,還好吧!”藺芊墨說着,不由看向紅梅懷裡的那一團白。
藍月兒起身,伸手把紅梅懷裡的白團兒拿過來,看着藺芊墨道,“墨姐姐,這個送給你!”
喵嗚…
禮物是一隻貓!
“我看它特別的漂亮,乖巧,所以,特意買來送給墨姐姐的,希望你喜歡!”藍月兒很是純真道。
貓咪,她是挺喜歡的。不過,就她現在的身體狀況,鳳璟應該不會容許她養貓。
柴嬤嬤看了,不等藺芊墨開口,就趕緊道,“藍小姐有心了。”說着,欲把貓咪接過,然後,再送別人吧!
柴嬤嬤剛伸手,一個聲音傳來,清淡的聲音,染上一抹沉色,“這是什麼?”
“哥!”
鳳璟沒說話,視線直接落在藍月兒手裡的那團白上,看清是何物,面色沉下,伸手拿過,直接丟給鳳和!
喵嗚…。
貓咪受驚,感到威脅,毛豎起,利爪出!
看着那尖銳的爪子,鳳璟眉頭瞬時皺起,“丟出去!”
“是!”
“把門口的護衛換了!”
“是!”
“鳳竹,柴嬤嬤…。”
鳳璟話出,極少有挽回的餘地。明白這點兒,藺芊墨趕緊開口,“相公,只此一次,下不爲例!”
鳳璟聽了,眼睛微眯!
藺芊墨看了,趕緊再加一句,“我保證!”
鳳璟移開視線,看了藍月兒主僕一眼,“帶她們出去。”
“是!”柴嬤嬤趕緊上前,“藍小姐,請!”
藍月兒完全雲裡霧裡,鬧不清這是什麼情況,迷茫又不安。她雖然單純,可也不是傻瓜。看了一眼柴嬤嬤,又看看了看藺芊墨,最後對着明顯情緒不佳的鳳璟道,“鳳…鳳侯爺,是不是我做錯什麼了?”
“藍小姐,請先隨老奴出去吧!”
“可是…。”藍月兒看着鳳璟絕美,卻發沉的面色,眼圈不由紅了,被嚇到了,“墨姐姐,我…。”
“只是家務事,藍小姐不要多想,先請回吧!”
“哦,好…。”藍月兒揣揣不安,只是畏懼鳳璟身上那股壓迫感,不敢再多問,低着頭,惶惶難安的帶着丫頭離開了。
鳳冉也是被鳳璟突然的火氣給嚇到了,等到藍月兒離開了,看着藺芊墨驚疑不定道,“怎麼了?可是那貓有什麼問題嗎?”不然,鳳璟不會這麼大反應。
“這個…”
藺芊墨剛開口,鳳璟既看着鳳冉道,“以後有什麼事兒讓你身邊的鳳衛傳個信兒過來即可,不用特別過來。你嫂嫂最近不方便見客。”說完,不待鳳冉說什麼,彎腰,伸手,攔腰抱起藺芊墨,往屋內走去。
鳳冉:…。
轉頭看向一邊的鳳和,“鳳和,這是…。”
“過些日子再告訴大小姐。”說完,躬身,“屬下送大小姐回府。”
好嘛!她也被下逐客令了!
不過,這到底是怎麼回事兒呀?回程中,鳳冉是百思不得其解。
屋內
鳳璟靜靜的看着藺芊墨。
藺芊墨低頭摳手指。其實,她不明白,她爲何要這麼一副犯錯,心虛的模樣?那隻貓咪,柴嬤嬤不會讓它落在她手裡的。所以…。
擡眸,看向鳳璟,“我就是看了一眼,我沒想抱它,逗它的。”
“嗯!”
“也許,我不應該看那一眼?”
“不!”
“那…。”
“是我太緊張,太敏感了。”
“你這樣說,還讓我說什麼!”
“以後,我會盡量早些回來,每天在家多陪着你。所以,暫時不要見其他人了。現在一旦有人靠近你,我都忍不住會想那個萬一,總是覺得他們要害你。”鳳璟按了按眉心,“我有抑制,可控制不住!”
藺芊墨聽了,眉頭不經意皺了起來。這可不是什麼好現象。鳳璟這已不是緊張,疑心病了,而是被害妄想症。
嘆氣,起身,伸手把鳳璟擁入懷中,悠悠道,“相公呀!你知道左貴妃,右貴妃嗎?”
鳳璟聽了,看了看自己的雙手,點頭,“知道,你跟我解釋過。”
藺芊墨在鳳璟眼前,晃了晃自己肉肉的小手,“貴妃求侍寢!”
“不要轉移話題!”
“相公你需要放鬆…。”說完,不待鳳璟開口,藺芊墨低頭,附耳,在鳳璟耳邊呢喃了一句。
鳳璟身體一緊,喉結滾動,卻嘴硬道,“我不需要…”
藺芊墨嘿嘿一笑,不多言,手卻不老實了!
“嗯…。”悶哼!
藺芊墨看着鳳璟,眉眼彎彎,“不需要的話,那就算了!”說着,手惡意的動了動。
鳳璟:…。要瘋了!
鳳家
鳳衛兵分幾路,日夜尋人。每日四面消息不斷傳來。
“那些死掉的蒙面匪徒,經過查看,都是西域和昭和的人。目前確切身份還無法確定,初步推斷,他們會襲擊鳳家的馬車是爲報復,尋仇。”
國公爺聽了,面色發沉。若是尋仇,那蕭蕘兒的情況恐怕不太妙。不過,應該無性命之憂。他們若是想殺了蕭蕘兒當時就可動手,沒必要多此一舉,再把人劫走了!看來,應該是有所圖。
沉思間,一個護衛閃身出現。
“國公爺!”
“說!”
“屬下在查找途中,發現了這個。”一個寫了字的布帛遞過去。
國公爺伸手結果,展開,幾個大字映入眼簾。
想蕭蕘兒活命,鳳霆自刎以命來換。
國公爺看了,眼眸沉下。宵小之輩,如此狂妄,惡毒!
沉寂,壓抑!
想殺之而後快,卻無從着手,這感覺,很是憋悶。
時間流逝,消息不斷,但蕭蕘兒的下落卻還不得確定。
直到翌日傍晚…
“國公爺,那些人找到了!”
護衛話出,國公爺猛然起身,“表小姐情況如何?”
“表小姐卻不見蹤跡!”
“什麼意思?”
“表小姐在山洞裡憑空消失了。”
“荒謬!帶路。”
“是…”
偏僻,狹窄的山道,隱秘的洞中。幾十個西域,昭和人,已被鳳衛完全制服,控制住。
看到國公爺到來,木子即刻上前,“主子!”
“嗯!情況如何?”
木子面色凝重,“表小姐的人還沒找到。”
“鳳霆,只要你在我面前自刎,我就可以告訴你,你那外孫女的下落。”一個滿口西域口音的護衛,叫器道。
國公爺看着他,完全面生,無任何印象。
見國公爺沉默,那人譏笑,“不是都說你是位勇士嗎?怎麼?現在讓你爲自己的外孫女捨命就不敢了嗎?”
“什麼忠勇之士,也不過是浪得虛名而已。你鳳霆也不過如此,貪生怕死之徒!”
國公爺聽着,神色不動,“說出來,我可饒你們不死。”
聞言,大笑,嘲弄,不屑,“哈哈哈…。鳳霆我們更你不同,我們不怕死。所以,我們也不需要你來饒恕。你就別白費心機了,想得到蕭蕘兒的下落,就拿命來換。”
木子聽着,皺眉,這些人都丄一些亡命之徒。想讓他們說出蕭蕘兒的下落,看來是不可能了。
僵持!緊繃!
良久,一個微弱的聲音,從腳下之處傳來。
“外祖父…外祖父,我在這裡…。”
聽到聲音,西域,昭和之人,面色陡然一沉。竟然沒死麼?
木子眼睛一亮。
國公爺麪皮發緊,“人在山洞下,找!”
“是!”
“國公爺,你把那塊兒黑色的石頭搬開就能看到我們了。”男聲,年輕男子的聲音。
木子聽了,神色不定。還有一個男子跟蕭蕘兒一起被關了起來嗎?他是誰?搖頭,收斂心神,是誰馬上就會知道了。指揮鳳衛動手搬開整個山洞中最爲顯眼的那塊兒黑石。
石頭移開,透過隱約的光線,一個筒狀的空洞映入眼簾,狹窄而髒亂。有限的空間內,蕭蕘兒和一個年少的男子緊緊的貼在一起站在裡面。兩人臉色均是白的厲害。
木子看了眼神微閃,瞬時恢復平淡,伸手,同鳳衛一起把兩人從裡面拉出。
兩人出來,狼狽更是清晰可見,無從遮攔。才發現,那男子上身竟然光着,而蕭蕘兒兩條腿竟然不着寸縷,上身穿着歪歪扭扭穿着那年輕男子的外衣。
由此…。在落入洞穴之中時,蕭蕘兒是個什麼情況,可以想象。是光着的嗎?
這想法出,木子垂眸,脫下身上外衣,把蕭蕘兒整個人包裹住。
國公爺面色緊繃,伸手把人抱起,看了一眼癱坐在地上的年輕人,“把他帶走。其餘人,殺!”
“是!”
走出山洞,身後各種謾罵聲響起,又消失。
把蕭蕘兒放入馬車中,國公爺翻身上馬,驅車離開。
馬車中,蕭蕘兒緊緊拉着身上的衣服,渾身都在發抖。眼淚已經哭幹,剩下的只有憤恨,只有不甘。
爲什麼?爲什麼會這樣?
她這一世,明明已經這麼努力了,爲何還是落的跟上一世相差無幾的結局。
爲什麼會這樣?老天爺爲什麼要這麼作弄她?
蕭蕘兒不明白,她到底做錯什麼了,老天爺要這樣懲罰她,這樣惡待她!
蕭蕘兒好恨!
更恨自己,都這樣了,爲什麼還害怕死!爲什麼還想活着。
到了別院,國公爺安排婆子照顧蕭蕘兒。他直接去了前院。
沒等多久,木子回來,“主子!”
“說!”
“跟表小姐一起被關起來的年輕人,叫張韞,家在柳園,是一寡婦之子,今年十八。”
“他怎麼會出現正哪裡?”
“張韞自十歲起就與其母相依爲命,家境貧寒,爲生計,張韞幾年前開始就經常上山,打獵,抓蛇,改善生活。對那座山特別熟悉,那個山洞張韞亦是經常歇腳,躲風避雨。那一日,他正在洞中吃乾糧,歇腳,聽到外面有異動,出去看了一眼,看到是一羣手拿劍,身染血的人,他一個害怕,一時情急,就躲入了那洞穴中。用樹葉把自己掩蓋,再加上光線暗,並未被人發現。然後…。”木子說着,不由頓住。
不好說的部分是什麼,國公爺能想得到。略過不問,沉沉道,“蕘兒是怎麼掉進去的?”
“那些人,把表小姐衣服拿走,把她丟在裡面,讓受傷的人看守,其餘人出去查看形勢時。張韞趁看守人睡着的瞬間,把表小姐拉入了洞穴中,而後,他說不知道是誰給他們把石頭給蓋了上去,才讓他們成功躲了過去,沒被發現,直到國公爺趕到。”
木子說完,緩口氣道,“這只是張韞的言辭,至於是否全部屬實,還要查探。”
國公爺聽了沒說話!
而那個在出洞穴時面色蒼白,在木子問話時,不安的渾身都在打顫的少年。在木子離開,抖了良久才停下之後,低着頭,開始發呆。
直到耳邊,再聽不到任何聲響,緩緩擡頭,清寧的眼眸極快劃過一抹異色,詭異,莫測。卻是稍縱即逝,不過,瞬息又恢復那副憨厚,青澀的模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