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經我以爲這樣的事情只會發生在小說和電影中,沒想到居然是耿耿姐的親身經歷。
如果不是親耳聽到,我甚至不敢相信這是真的,至少在平時我沒看出耿耿姐有任何異常。
要知道童年不幸的人性格都會非常古怪的,而且戒備心很重,難以和別人交朋友。
但耿耿姐簡直活潑得不能再活潑了,每天都搞得自己周圍雞飛狗跳。
只可惜這一切只是她的僞裝,爲了掩飾自己內心的脆弱。
在小瑤姐敘述的時候,耿耿姐一直縮在牀上,不時抹一把眼淚,一句話都不說。
“耿耿,都過去了。”小瑤姐走過去抱住耿耿姐,輕輕拍着她的後背。
耿耿姐開始輕微地顫抖起來,將頭深深地埋在膝蓋上。
能讓一個人恐懼到這種地步,可見楊璉曾經都對耿耿姐做過些什麼,即使他逃過了律法的制裁,我也不會放過他。
這是第二個讓我動了殺心的人,上一個是林傾城,而他們兩個又認識,不得不說這簡直太好了。
“耿耿姐,你別害怕,有一天你會親手殺了他的。”我勉強爬起來,來到耿耿姐旁邊,捧起她的臉說道。
躺了這麼久,我感覺身上的關節都好像缺油了一樣,動一下都很費勁,完成這一系列動作把我累得夠嗆。
耿耿姐淚眼朦朧地看着我,過了不知多久,她忽然一個擒拿手就把我按在了牀上,並且順勢騎在了我的後背上。
“哄小孩呢!是不是想造反!”
“噗!”小瑤姐直接笑噴了。
我也忍不住笑了,拍着牀求饒,耿耿姐給了我幾個腦瓜崩這才放過我。
我的醒來讓耿耿姐的精神狀態好了許多,本來她以爲我因爲楊璉變成植物人了,這才一直自責不已。
我是趴在窗口看外面風景時才發現整個城市已經是銀裝素裹,這說明我起碼在醫院躺了兩個多月。
和小瑤姐打聽了一下,我確定了自己之前的猜想。
她和耿耿姐確實是出於大女子主義在那晚偷偷跑了出去,想要在小廟周圍佈下一個陣法。
沒想到她們剛剛來到小廟門前,那些村民就忽然出現了。
不同於我和趙齊天兩個菜鳥,她們對付起那些村民十分輕鬆。
正在她們像割韭菜一樣收拾村民們時,楊璉突然出現偷襲了她們。
當時楊璉還沒有吸收古井中村長的怨氣,所以實力沒有後來我遇見時那麼強,因此即使是偷襲也花了好大的力氣才制服她們。
雖然十餘年沒見,但耿耿姐還是一眼就認出了楊璉,而楊璉也認出了耿耿姐。
本來楊璉是打算狠狠地折磨耿耿姐一頓,但按照他自己的說法,要趕時間,因此便決定把耿耿姐和小瑤姐燒死。
他通過特殊的手法奪走了村長對村民們靈魂的控制,將村民們留在外面看守,自己一個人進了小廟。
再後來的事情我就是當事人了,當時面對楊璉的時候我一度懷疑人生,原來是因爲他吞食了那麼多怨氣。
小瑤姐對此做出了推測,那個最後出現的老人極有可能就是倀鬼,但令她沒想到的是林傾城和倀鬼居然有關係。
不過這也能說得通,畢竟林傾城以前只是一個普通人,這麼短的時間變得人不人鬼不鬼,實力還很強,那肯定走得不是正道。
真正讓小瑤姐想不通的是,他們是早就盯上了古井廟這個地方,還是跟蹤我們來的。
耿耿姐感覺有些遺憾,她沒想到楊璉居然也入了玄門,如果楊璉只是一個普通人,被她碰到就能報仇了。
楊璉和林傾城的事情暫時搞不明白,小瑤姐和耿耿姐就把注意放在了我的身上。
尚未完全康復的我遭到了她們的嚴刑逼供,小瑤姐到現在還記得最後發生的一切,並將其告訴了耿耿姐。
我是什麼水平她們兩個再清楚不過了,在她們兩個眼裡,我就是一個皮實耐操,可以隨意用來使喚的弟弟而已,沒想到最後卻是我救了她們,而且表現得那麼強勢。
“你到底說不說,再不說我不客氣了!”耿耿姐一手抓着我的腳,一手拿着一片不知道從哪淘弄來的鵝毛威脅道。
“二位姐姐,該交代的我都交代了,饒命啊!”我上氣不接下氣地求饒。
不是我不想反抗,小瑤姐這貨掛着吊瓶騎在我腰上,我害怕亂動把她弄滾針咯。
“阿嚏!”小瑤姐打了個噴嚏,將魔爪伸向我的胳肢窩,“最後給你次機會,老實交代!”
“我真的都說了,我也不知道咋回事啊。”我欲哭無淚。
這一幕只是一個縮影,她們兩個已經逼問我好幾天了,可是我自己也不知道爲什麼會這樣,讓我解釋簡直天方夜譚。
但她們一口咬定我是在欺騙她們,並認爲我是修煉了某種邪術。
“臥槽!妖女放開我兄弟!”門口傳來驚呼聲。
我側頭一看,是裹着大衣提着烤串的趙齊天。
前些天我和他打過招呼,這貨聽說我醒了倒是很淡定,可能在他眼裡我已經和小強畫上等號了。
由於耿耿姐和小瑤姐都是背對着門口,趙齊天還以爲我是被其他的女病號給非禮了,放下烤串衝過來一手一個把小瑤姐她們提溜到了一邊。
約摸過去了三分鐘,趙齊天被耿耿姐用枕頭拍了一頭鵝絨,還捱了小瑤姐好幾腳,尷尬地坐在一旁,看着兩個始作俑者在那兒瘋狂地擼串。
“這次損失不小吧。”我問趙齊天,畢竟古井廟那片地的承包費用他已經交了。
“沒啥損失,反正事情都解決了,那口井我已經填了,明年開春就動工,開始建莊園,你要不要入股?”趙齊天說道。
“拉倒吧,哥們可不像你那麼有錢。”我對這個一點興趣都沒有,因此拒絕了趙齊天。
“你是沒看到,之前我們看到的村子是假的,後來我帶人去的時候,那是斷壁殘垣,家家有白骨,戶戶沒活人。”趙齊天說着還給我看了幾張照片。
“你就不怕林傾城他們在你施工的時候搗亂?”我擔憂地問道。
“瑤妹說了,他們都傷得不輕,短時間應該沒啥作爲,再說了,聽見蝲蝲蛄叫喚我還不種地了?”趙齊天說道,還小聲補充了一句,“我偷摸學這些玩意兒呢,別說,還挺有意思。”
我詫異地看向趙齊天,難不成他在揹着小瑤姐琢磨玄學?
可是不等我細問,他就去找小瑤姐討要烤串了。
指望吃貨將手裡的東西讓出來是不可能的,出於人道主義同情,小瑤姐和耿耿姐將兩碗已經被她們吃得差不多的冷麪賞給了我們。
我和趙齊天無奈下只好叫了外賣,這點玩意兒把湯喝了都吃不飽。
“嗝~”小瑤姐拍了拍肚子,“擼串果然是治療感冒的良藥,舒服多了。”
那是因爲你掛吊瓶了好不!我在心中大叫。
“差不多該出院了,小秦子,你能行不?”耿耿姐看向我。
“耿耿姐,只要你給我兩個生蠔,我就能康復了。”我盯着她手上包裝盒裡面僅剩的兩個生蠔流口水。
“做夢!”耿耿姐白了我一眼,順勢把腳伸進我的被窩取暖。
眼看着耿耿姐和小瑤姐分食了最後兩個生蠔,我嘆了口氣,和她們一起住院簡直就是噩夢啊。
不僅吃不到任何好吃的,還要兼職暖寶寶、出氣筒等多種工作。
“醫生已經說沒事了,再住下去姑奶奶就要回到解放前了,天哥,你去辦我們三個的出院手續。”小瑤姐對趙齊天擺了擺手。
趙齊天點頭,提起一堆串籤子出了病房。
因爲入院的時候還是秋天,所以我們等到趙齊天取來冬裝後才離開醫院。
今天是個大晴天,但天空中卻飄着雪花,因爲縣城還在進行清雪工作,交通不太暢通,所以我們放棄開車,步行回家。
一直待在醫院裡,沒有經歷降溫適應,我們三個剛出院的病號都凍得縮脖了。
回到小瑤姐店裡一看,貨架和貨物都落了一層灰,於是我又淪爲了清潔工。
小瑤姐和耿耿姐這倆貨藉口收拾臥室一直沒出來,我花了一天半的時間才把店裡收拾乾淨。
這期間我回了樓上一次,柳老爺子閉關了,小白和黃天林都沒回來。
兩個人的經常失蹤讓我心生疑慮,所以他們不回來我也樂得清靜,至於他們說的大堂人馬,永遠不來找我纔好呢。
“五一,這兩天表現得不錯,去買點材料,晚上姐姐請你吃火鍋。”小瑤姐給了我一沓鈔票。
我撇了撇嘴,自己饞了讓我跑腿還說得這麼好聽,不過我也確實很久沒有吃過火鍋了,在這嚴冬臘月,吃火鍋是東北人最幸福的事。
考慮到一個人拎東西費勁,我對耿耿姐軟磨硬泡了一番,她終於答應和我一起去超市了。
而小瑤姐藉口留下煲湯,沒有跟着,丫的湯底都沒買回來呢,真不知道她煲的哪門子湯。
耿耿姐裹得像個北極熊,纏着我一路用狗拉雪橇的方式將她拖到了超市,沒想到在超市門口我居然遇到了一個許久不見的熟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