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凡一邊在黑板上寫，一邊解釋，“在我的猜測中，時間是推動物質世界發展的能量源，在我們的傳統認知中，時間是流逝的，但在我看來，時間並不是在流逝，而是前一刻的時間變成了一種能量，正是這種能量推動着物理世界繼續運轉。
而這個從時間到能量的轉化過程，就是我所認爲的奇點。所以在我看來時間不是沒有盡頭的，相反，時間是有盡頭的，當時間被消耗完的那一刻，物理世界就會湮滅。但時間是怎麼來，我現在還無法妄加猜測。
回到我的猜想，我們假設物理世界是一個三維空間，在馬爾科夫過程成立的事件中，因果在這個三維空間內確實是沒有任何關係的，這也就是我們所說的無序。但如果我們假設時間是一個全新的維度，我們把這個維度加到物理世界的三維空間中去，這個時候三維空間的因果依然是無序的，但在四維視角下去觀察，也許這個過程就是有序的了。
這就好比我分別從不同高度以相同的力拋出一個相同質量的球，球的落地點是不同的，但通過我們現有的數學和物理知識我們可以提前計算出球的落地點，可如果我們把高度砍掉，單純只看平面上的這些球，這個時候去找規律也許會陷入類似與找出1，3，5，7之間的規律這樣的思考模式，而且結果很可能就會顯示是無序的。
但其實他們的落地點是有序的，有序的關鍵是高度。”
“可你如果實現這個奇點算法呢？”季木水自然能跟得上劉凡的思維，所以直接問到了核心問題。
“季爺爺，我剛纔也說了我其實還沒發證實時刻就是奇點，我只是搭建了一個模型，模擬出了一個維度匣子而已，說到這，劉凡開始在黑板上寫下他的推導過程.......”
說實話，劉凡今天跟季木水講的東西已經很深了，只不過都是在理論層面，至於如何將理論實戰化，劉凡沒有提。畢竟尊重歸最終，現在就完全將自己的技術核心全盤托出劉凡真的做不到。
他沒有這麼偉大，但他在理論上的突破在講給季木水聽之後，他相信對於季木水來說或多或少在算法上的研究是會有幫助的，尤其是很多的推論，都是實實在在得到了證明，無關後續的推測是否正確。
兩人在臨時教室裡這一交流就交流了十個小時，中午學校準備的飯也沒怎麼吃，倒是水喝了不少。
期間劉凡也瞭解到那名中年男子確實是季木水的學生，他進來了好幾次，擔心季木水的身體會不會吃不消。
傍晚六點，季木水緊緊抓着劉凡的手激動道，“後生可畏啊！”
劉凡也很激動，有些忘我道，“季爺爺，我以後能不能經常去找您啊。”
對季木水來說，這是他見過在算法方面最天才的年輕人，而對劉凡來說，這是他有史以來見過數學功底最堅實的數學家。
再加上兩人對於算法的熱枕不分伯仲，這短短的一天交流間擦出了一種忘年交的火花。
當門被打開後，在場所有人都有慢慢注意到季木林和劉凡之間的關係發生了明顯的變化。
“季老，我們要不先一起去望湖樓吃飯吧，邊吃邊聊？”校領導注意到中午的飯兩人都沒怎麼碰，便趕緊提及了吃飯的事情。
“老師可能沒時間吃飯了。”季木水的學生看了眼時間抱歉的說道，“我們一會兒還得趕飛機。而且還有一件事情要辦。”
“時間過的可真快啊。”季木水也看了一眼時間，隨即看向劉凡，“不過我真餓了，要不就學校附近隨便吃一口吧，小凡有什麼推薦的麼？”
“額，隨便吃一口...”劉凡不確定的看了一眼校領導，見後者點頭後才道，“我經常在學校對面的一家川菜館吃飯，我個人覺得味道還不錯。”
“好啊，我最愛吃川菜了。”季木水笑着抓起劉凡的手，“那就嚐嚐小凡的推薦吧。”
但季木水剛要走，五名軍人中的一位突然走到季木水身邊，低聲道，“季老，這會不會不太合適。”
“沒事沒事。”季木水灑脫的擺擺手，“不用這麼小心翼翼的。”
見季木水堅持，男子也沒再多說什麼，只是給其餘四個人使了個眼色。
但是在下樓的過程中，劉凡突然意識到一些問題，找個了間隙趕緊跑到學院領導身邊，“院長，我剛腦子漿糊忘了一件事情，那個川菜館是我們學院的劉威老師開的，被學校的領導知道了不會有麻煩吧？我找個理由換家店吧。”
學院院長不以爲然道，“劉威老師開飯店的事情我們都知道，校領導也知道，放心吧沒事的，我們還經常去吃呢。”
“哦哦好，那就好。”劉凡鬆了一口氣，他跟院長說，是因他知道院長是知道這個事情的，而現在院長說校領導也知道，劉凡認爲他沒理由騙自己，“但還有一個問題，我們這麼多人，劉老師那好像坐不下吧？”
“我們都安排好了。”院長道，“學校附近本來也沒什麼像樣的餐館，這些細節我們都會處理好的，你不用擔心。”
院長都這麼說了，劉凡也就不再去考慮這些事情了，帶着大家就往劉記川菜館走。
到了行政樓樓下，劉凡注意到跟着去吃飯的校方領導只有五人，然後加上趙建國，自己，季木林和他的學生總共九個人，劉威那邊的十人大桌正好能坐。
這個細節季木林當然也注意到了，但自己時間緊迫，臨時隨便找個地方吃飯會出現一些問題也很正常，所以他沒說多說什麼。
到了劉記川菜館，劉凡打頭陣走了進去，就看到劉威又在那邊嗑瓜子玩手機，還是那副很裝逼的樣子，“劉老師。”
劉凡叫了一聲，劉威滿不在意的擡起了頭，“你這臭小子怎麼又來了，煩不煩。”
“嘿嘿。”劉凡挑了挑眉，“給你介紹生意來了。”
“介紹你個......”劉威話說到一半，突然瞳孔放大，一副驚恐的樣子宛如見到了鬼一般。
劉凡不知道劉威怎麼了，但一時間也被劉威這個表情嚇着了。
而就在劉凡莫名其妙的時候，只覺得耳邊嗖的一陣風拂過，只聽得木頭撞擊地面的聲音，差點沒把他的心嚇出來。
“劉威！你個臭小子！”恍惚間，劉凡聽到身後傳來一聲怒呵。
然後他就看到劉威跟個孫子一樣站了起來，“季，季老師...”
劉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