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9章 打起精神來，樓十郎
當山本話音落下的時候，所有人的目光俱是集中在瞭如月明和鳳橋樓十郎的身上。
二人的表情可以說形成了極爲鮮明的對比。
鳳橋樓十郎瞠目結舌，臉盤子耷拉，一雙小小的眼睛裡充滿了大大的恐懼。
反觀如月明，摩拳擦掌，面目猙獰，戰意昂揚到快要溢出。
沒有人懷疑他是否有資格擔任隊長考覈官，如月明已經用實力證明了自己。
前有靈術院時虐殺亞丘卡斯黑基沙塔波斯，後有爆錘綱彌代暗齋無全屍，就連老牌隊長竹田知史也是死在了他的手中。
單論戰績的話，他甚至已經超過極個別的隊長。
如果山本說如月明現在就擔任十一番隊隊長的話，在場的人都不會有一丁點的質疑。
唯一需要注意的一點就是，跟如月明對戰的對手，幾乎都是死無全屍。
一旦在隊長考覈中打到興起的話，樓十郎或許會有生命危險。
想至此，衆人望向樓十郎的目光中，已然滿是憐憫。
此時此刻，樓十郎的表情有些扭曲。
他突然覺得，擔任隊長，貌似也不是什麼好事。
接下來會議的內容便是商討些許細碎事務，例如隊士工資，任務酬勞等內容。
如月明在這如拉鋸般的討論聲中昏昏欲睡，直到被夜一拍醒的時候，他才發現此次隊首會議已經結束了。
“沒意思，下次還是讓五助來參加吧。”
如月明咧了咧嘴，發覺站着睡覺並不是多麼好的體驗。
“走了走了。”
“我又開發出了新的白打技巧，正好你幫我看看有沒有什麼能夠改進的地方。”
來不及跟山本道別，夜一便是拉着他的手，興沖沖地離開了會議室。
望着二人般配的背影，走在後面的衆位隊長的臉上俱是浮現出了玩味的目光。
京樂春水走到一衆副隊長間，雙手插在袖子裡，打趣道：
“希之進，小心你家隊長被人拐走了。”
還未等到希之進回答，旁邊的五助頓時瞪大了眼睛，否認道：
“京樂隊長，話不能亂說，明明是四楓院隊長拐走了我家宮司大人啊！”
京樂春水點頭：“都一樣都一樣。”
二人對視一眼，笑得很是開心。
唯獨沒有搭話的大前田希之進嘴角眼角一抽，表情如喪考妣，望着二人遠去的背影，眼底充滿了悲憤。
這屍魂界待不下去了！
走廊的另一邊，樓十郎耷拉着腦袋，整個人顯得無精打采，毫無鬥志。
儘管沒有見到如月明和竹田知史的戰鬥，但很清楚，以他現在的實力還不是竹田知史的對手。
更別說是如月明瞭。
再加上少年拎着大腿站在他面前的那一幕，着實是給他留下了不小的陰影。
因此，樓十郎對接下來的隊長考覈毫無鬥志，生怕這就是自己生平的最後一戰。
砰！
一記手刀狠狠地砍在了樓十郎的後腦勺上，力量之大，直接打了他一個踉蹌，險些趴倒在地。
“樓十郎，你未免有些太過懦弱了！”
捂着腦袋的樓十郎表情迷茫，似乎早已經習慣了射場千鐵的如此態度，他深深地吸了口氣：
“千鐵前輩，我……”
射場千鐵一副恨鐵不成鋼的表情大聲道：“你是在畏懼死亡，還是在畏懼痛苦？！”
“樓十郎，告訴我，我何時教導過你這些東西？”
“如果你因爲膽怯而不敢去面對的話，大可以說出來，我會親自向山本總隊長申請駁回你的隊長考覈。”
“三番隊並不是只有你一人能夠擔此重任！”
樓十郎沉默。
“打起精神來，樓十郎！”
射場千鐵鼓勵道，“伱無需擊敗考覈官，你只要證明自己就足夠了！”
聞言，樓十郎頓時振作了起來。
是啊，通過隊長考覈的條件並非是擊敗考覈官，他只需要證明自己有能力擔任隊長一職就足夠了。
不愧是千鐵前輩，一語點中問題的關鍵。
“多謝您的點撥，我這就回去準備！”
樓十郎深深地鞠了一躬，當即發動瞬步消失在了走廊上。
他要回去和金沙羅繼續交流，開發出更強大的能力來。
就算無法擊敗那如月明，也要讓人見識到他作爲隊長的一個擔當和能力！
望着樓十郎遠去的背影，射場千鐵微微眯了眯眼睛，回頭找到了雙手插在袖口中，叼着草根的京樂春水：
“京樂隊長，我壓如月三席勝，而且是碾壓式的勝利。”
京樂春水撓了撓頭：“射場副隊長，你對樓十郎也太沒有信心了吧，還有，我那小師弟真沒傳聞中那麼強的。”
“他的靈壓也才堪堪副隊長的水平……”
射場千鐵什麼話都沒有說，只是用一雙極具壓迫力的眼睛直勾勾地盯着面前的人。
京樂春水訕笑一聲：“好吧好吧，我知道了。”
嚴格來說，射場千鐵的輩分要比他高，向前輩服軟什麼的，貌似也不是什麼太過丟人的事情。
…………
三天時間很快過去，隊長考覈也是正式開始。
因爲是選拔三番隊的隊長，所以考覈地點被山本定在了三番隊隊舍的訓練場。
等如月明來到這裡的時候，發現已經有鬼道衆在外構建縛道結界了。
考慮到上次畢業考覈某人造成的大場面，這次握菱鐵齋決定將標準提高十倍！
別說是如月明瞭，就算是他親自出手，都無法打破這複數級的縛道結界。
再加上有昭田鉢玄和他的壓陣，必定能讓此次考覈完美進行！
大量的鬼道衆成員聚集於此，爲縛道結界的建設添磚加瓦。
觀戰的死神一圈又一圈地圍繞在結界外，好奇地打量着場地的入口處。
他們已經知道今天的具體內容了。
也正因爲如此，這羣人方纔如此好奇。
區區一個三席，到底有何資格擔任隊長考覈的考覈官。
對於如月明的認知，絕大多數死神還停留在提前從靈術院畢業的天才這一印象上。
儘管他在一番隊中正面擊敗了綱彌代暗齋。
但礙於五大貴族的名聲，這件事情被山本下了封口令，暫時還沒有大範圍地傳播開來。
如月明崛起得太快，導致其很多事蹟並未被太多的人知曉。
清楚其可怕的，也只有十三隊的高層罷了。
訓練場的高臺上，山本雙手拄在柺杖上靜靜地站在那裡，其旁邊，則是雀部長次郎。
望着下方喧譁死神們，他面不改色，並未受到影響。
直到耳邊傳來某隻蒼蠅的聒噪嗡鳴。
“這場面比我上次畢業考覈大多了。”
“隊長考覈可是十三隊的大事件，隆重一點也很正常。” 如月明和夜一湊在一起，小聲討論着。
“明，你待會兒可要認真一點。”
夜一叮囑道，“我聽說樓十郎這三天一直在閉關苦修，小心他研發出了什麼底牌。”
如月明訝然，沒想到樓十郎這麼快就走出了陰影。
他朝着人羣中望去，正好看到了一頭金色大波浪的樓十郎，只見對方衝他咧嘴一笑，臉上寫滿了自信。
見狀，如月明頓時多了幾分興致。
山本望了一眼嘀咕個不停的二人，又看了看人羣中的樓十郎，目光中多了幾分憐憫。
雖然樓十郎的實力他並不怎麼清楚。
可沒有人比他更瞭解如月明。
只是剛剛掌握卍解的話，怕是很難在這小子手下落到好。
但願別被打得太慘……
“諸位。”
就在他思考之際，雀部長次郎上前，低沉威嚴的聲音傳遍了整個訓練場：
“因特殊原因，竹田知史隊長暫時休隊，新任隊長人員爲三番隊三席鳳橋樓十郎。”
“現舉行隊長考覈，請各位於此見證。”
“三番隊三席，鳳橋樓十郎，請入場！”
在衆人目光的注視下，樓十郎從人羣中走出，穿過結界，來到訓練場內。
雀部長次郎的聲音再度響起：
“考覈官爲十一番隊三席，如月明，請入場！”
望着一步步朝着自己走來的少年，樓十郎的心情莫名地再度生出幾分揣測。
儘管他已經在這三天的時間內做足了準備，並將心態穩定在最佳。
可當再度直面如月明的時候，不免還是有幾分忐忑。
“如月三席，請指教。”
樓十郎深深地吸了口氣，認真道。
如月明點點頭，沒有多說什麼，這會兒套了近乎的話，待會兒毆打對方的時候就不好下手了。
隨着雀部長次郎宣佈考覈開始，樓十郎瞬間拔刀：
“彈奏吧，金沙羅！”
舞動的金色長鞭充斥在場地之中，發出凌厲的破空聲。
地面崩開猙獰裂隙，好似巨獸的大嘴，吞噬着飛揚激盪的塵土。
因爲慎重，樓十郎選擇拿出一百二十的認真去對待。
反倒是如月明並沒有第一時間爆發了結對手。
而是選擇瞬步閃避，於訓練場中不斷閃爍，變換方位。
嚴格來說，他的斬魄刀在使用方面和樓十郎的金沙羅有些類似。
與其第一時間結束隊長考覈，倒不如趁此機會學習一下對方的招式。
以後或許能用到。
“金沙羅奏曲第十一號——”
“十六夜薔薇！”
樓十郎化身優雅舞者，揮動着綻放的金沙羅於前方猛然迴旋，形成無數道交織的波紋。
絢爛的色彩於金鐵交錯之間綻放，璀璨的靈壓光芒隨之迸發，魔法彩雲瞬間盪漾，封鎖着如月明的行動軌跡。
他在這三天的準備時間內，認真分析瞭如月明的戰鬥風格，並研發出一套專門針對他的方案。
既然對方擅長白打近身戰，那就第一時間拉開距離，最後借用金沙羅超長的攻擊距離，慢慢磨掉對方的防禦，從而奠定勝利的希望。
想至此，樓十郎目光灼灼地望向前方，對勝利的渴望已經躍然在臉上。
這一次的隊長考覈，他不僅要贏得勝利，更要贏得漂亮，讓觀戰的衆人都爲他喝彩！
洶涌的靈壓在金色長鞭上爆發，形成了連綿不斷的狂暴攻擊。
此時此刻的如月明就好像是暴風雨大海上的一葉扁舟，於電閃雷鳴之間搖搖欲墜，隨時都有可能被拍成粉碎。
當然，這是大多數人的認知。
高臺上，山本看到這一幕後，微微皺眉，身爲老師，他很清楚如月明的實力。
樓十郎的想法確實不錯。
但就這點能耐的話，還不至於讓如月明如此狼狽。
這小子，腦子裡都在想些什麼？
然而在如月明的世界中。
當樓十郎發動攻擊的剎那，無論是他的動作，還是金沙羅瞬間的變化，俱是被直接拆解成數十個部分。
四肢、軀幹、甚至就連金色長鞭彎曲的弧度，都被其精準捕捉並區分。
如月明認真學習分析樓十郎對金沙羅的掌控技巧。
以最快的速度掌握招式變化的優缺利弊，並且將其轉變爲了自己的東西！
樓十郎密切關注着如月明的一舉一動。
謹慎過頭的性格，讓他時刻擔心對方會穿過金沙羅的防線，進而和自己展開近身戰。
所以爲了以防萬一。
“破道之十一·綴雷電！”
樓十郎的左手壓在顫動的金色長鞭上，滋啦作響的電弧瞬間沿着其指尖，飛速遊走其上。
剎那間，整個場地都瀰漫着耀眼的電光。
見狀，如月明眼前一亮。
長見識了。
原來還能這麼玩！
樓十郎的操作，無疑是給他打開了一扇大門，讓他見到了全新的世界。
和尋常死神不同。
如月明因爲刻印鬼道紋路的緣故，白雷等四種鬼道均可當做本能去使用，甚至是改變形態。
還未掌握始解之前，他就曾使用過類似的招式。
如今因爲習慣了莽夫打法，倒是讓思維有些僵化了。
好在他並不算太笨。
經過樓十郎的演示的這麼一點撥，腦海中頓時涌現出無數的用法。
閃過金沙羅的襲擊，如月明腳掌落地，直接踏碎了下方的地板，誇張的表現讓對面的樓十郎眼角直跳。
下一刻，靈壓層層暴漲，灼目的光芒瞬間爆發。
“無界！”
如月明話音落下的剎那，樓十郎瞳孔驟縮，看到了令他難以置信的一幕。
散發着黑色光芒的鎖鏈化作洪流，浩浩蕩蕩地撞上了他的金沙羅。
灼熱的火星於環扣之間迸發，尖銳的聲響頃刻爆發。
好似千軍萬馬發起了衝鋒！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