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難道是……”
如月明瞪大眼睛，驚訝地望着面前的黑皮少女，不肯放過任何一個細節。
當然，主要還是因爲面前的景色足夠吸睛。
夜一併不清楚某人的齷齪想法，表情興奮的她就如同見到貓草的貓咪一樣，沐浴在金色的電弧之中。
雷電於其背後凝練，形成六道太古勾玉，縈繞在四周。
當太古勾玉開始移動之際，電弧暴動，紫色長髮飛舞，夜一的頭上生出雷電犄角，姿態一如之前見過的雷獸。
“瞬哄·雷神戰形！”
夜一雙手一上一下，金色雙眸之中滿是亢奮，嘴角的笑容愈發任性。
然後在如月明驚訝的目光中，巨大無比的雷柱轟然降臨在訓練場中，彷彿天罰一般頃刻間淹沒了面前的場地。
暴走的金色雷霆化作雷龍，狠狠地墜入大地！
轟轟！！
大地龜裂崩塌，無數道裂隙呈現，塵埃激揚的同時，瞬間便是將面前的訓練場化作了廢墟。
劇烈的爆鳴聲不斷響起，以雷霆落點爲中心，肉眼可見的可怕衝擊肆意擴散，所過之處，一切盡皆化作揚塵。
亢奮過後，夜一解除了雷神戰形，氣勢一鬆，飛舞的紫發頓時平息下來。
她笑着望着如月明，就好像考了高分等待誇讚的小學生一樣，開心問道：
“我這一招如何？”
如月明很是配合地豎起拇指：“勁！霸！強！”
“不愧是我家貓貓，很贊喲！”
得到誇獎，夜一心滿意足地舔了舔乾裂的嘴脣，潔白的虎牙隨之顯露。
只有在如月明面前，才能毫無顧忌地敞開胸懷，說自己想說的話，做想做的事情。
跟他待在一起的時候，有種全身心都放鬆的感覺。
儘管這傢伙大多數時候，都不怎麼靠譜。
“關於瞬哄的進階技巧。”
夜一也不吝嗇，稍作休憩便開始爲如月明講解這一招式的具體細節。
“每個死神的靈壓都具備相應的屬性。”
“像我的就是雷，山本總隊長的就是火。”
“這一點跟斬魄刀有一定的關聯，但絕大多數時候還是取決於自身的魂魄。”
“瞬哄進階技巧的關鍵便在於，將自身的靈壓屬性和瞬哄進行深度結合，將其發揮出來。”
“就像這樣。”
說話間，夜一裸露的兩肩處爆發鬼道靈壓，金色電弧於其中滋啦作響。
就好像是進入戰鬥狀態的皮卡丘一樣。
不過很快氣勢便是一鬆，整個人就好像是泄了氣的皮球一樣，頓時變得無精打采。
“這一招式我還不是太熟練。”
夜一搖頭，無奈道，“其主要開發過程，也是借鑑了天賜兵具象化後的雷獸，想要完全掌握的話，可能還需要花費一段時間。”
如月明舉手，作好學生狀：
“夜一老師，那你有沒有想過繼續開發更強的瞬哄招式？”
“比如完全模擬雷獸。”
作爲一隻扇動了世界線走向的蝴蝶，他並不介意再爲夜一提供一些靈感，促使她開發出瞬哄的更高階形態。
在如月明的印象中，雷神戰形並非夜一最強的招式。
再繼續開發下去的話，還會有雷獸戰形。
這一形態下的夜一會無法控制自己的情緒，隨着不同情緒的轉換，體內釋放的靈壓也會發生變動。
無論是速度還是力量都會有大幅度的提升。
比之方纔雷神戰形強了不止一點。
如果能夠幫助夜一提前開發出來這一招式，並且使它不斷完善，進而讓夜一能夠在雷獸戰形中完美控制自己的情緒。
如月明都不敢想，屆時的夜一會有多強。
聞言，夜一愣了一下，沒料到如月明會想的這麼遠。
旋即，她搖了搖頭：“暫時還沒有太多的想法，等我先把雷神戰形完全掌握了再說吧。”
“現在我的瞬哄中，已經夾雜了雷電屬性。”
“無論是攻擊還是速度，都有着巨大的提升。”
如月明點了點頭，凡事不能操之過急，輕緩有序可是爲人處世的重要道理。
山老頭經常說，他的耳朵都快磨出繭子了，想不記住都難。
“明白了。”
他自信笑道：“夜一無能，看來只能由我親自出手，讓你見識一下何爲驚世智慧了。”
夜一：“……”
雖然血壓有飆高的趨勢，但夜一還是很好地履行了老師的職責，將瞬哄的進階技巧再度複述了一遍。
瞬哄和如月明高度契合。
但凡能在這一上面獲得一丁點的進步，所表現出來的戰力提升都是極爲誇張的。
二人在廢墟一般的訓練場中不斷嘗試，哪怕大汗淋漓也沒有停下。
直到彼此的死霸裝都因爲對練而變得破損不堪，隱隱有遮掩不住重點部位的趨勢時，方纔終止了今日的修行。
在夜一的邀請下，二人前往秘密基地浸泡溫泉，緩解身心疲勞。
不多時。
一黑一白兩隻貓咪於溫泉中打鬧，水花四濺。
或許是因爲不熟悉兔猻狀態下的身體，沒過多久，如月明便被夜一全面壓制，騎在了身下。
黑貓踏在兔猻的腰背上，昂首挺胸，彷彿大敗敵軍的將軍一樣。
倒是下方的敗軍之將完全沒有一點氣餒的樣子，任由背後的貓爪輕踩，滿臉的愜意享受。
“夜一。”
“嗯？”
“右爪往左邊一點。”
“？”
見到敗軍之將還敢在我軍陣前狺狺狂吠，夜一大怒，當即便是擡起爪子準備將其溺死在溫泉之中。
奈何雙方實力差距過大，任由她怎麼努力都無法實現這一想法，只能狠狠地一爪子拍在了不該拍的地方。
然後山洞內傳出了湯姆慘叫。
…………
接下來的一段時間，如月明又開始了混日子的生活。
偶爾監督一下隊舍的重建工作，壓榨一手浦原喜助，毆打一波更木劍八，安撫被八千流纏上的松本亂菊。
或許是因爲十一番隊隊風融洽的緣故，在這裡待了幾天後，亂菊也斷了逃走的心思。
不過如月明倒是沒有準備把她一直留在十一番隊的打算。
跟東仙和狛村不同，亂菊的天賦也不錯，但年紀較小，更適合送到真央靈術院去學習。
大不了，日後再招攬回來就是了。
值得一提的是，可能是因爲鬼道紋路的緣故，他的靈壓屬性是雷與火。
雙重屬性的死神雖然少見，但也並不是沒有。
夜一對此倒也沒有太過驚訝，真正讓她意外的是，如月明的學習速度遠超她的教學速度。
往往前嘴剛講完，如月明後手就完成了舉一反三。
這不由讓夜一心中生出了強烈的挫敗感。
好在少女並非那種一蹶不振的怯弱性格，很快她便重振旗鼓，拿出了十二分的精神投入到修煉中，勢必要讓如月明刮目相看。
二人互相激勵，倒是在研發瞬哄的道路上越走越遠了。雨幹堂。
“隊長大人，您已經三天沒休息了。”
小椿仙太郎跪坐在地板上，以頭搶地，哀求道，“就算完全康復了，也不能這樣糟踐自己的身體啊。”
聞言，化身工作狂的浮竹十四郎怔了一下，手中的毛筆停頓，目光恍惚地望向窗外。
天空蔚藍，鳥語花香。
“已經三天了嗎？”
浮竹的表情有些呆滯，他放下毛筆揉了揉有些酸脹的眼睛。
自從換肺手術過後，他便一直保持着高強度的工作狀態，彷彿要將百年來交給其他人的工作，全部都再重複一遍一樣。
擺脫了往日的病癆模樣，浮竹感覺自己每天都精力滿滿，就好像是打了興奮劑。
他工作倒是爽了，就是苦了身爲副隊長的小椿仙太郎。
一直守在浮竹的身邊，生怕自家隊長一箇舊病復發，導致過勞而死。
儘管現在的浮竹看上去，比如月明還要精神。
“抱歉，讓你擔心了。”
浮竹接過小椿仙太郎準備的溫熱茶水，輕抿一口後，溫和微笑道。
“仙太郎，其實你不用這樣的。”
“我現在已經完全脫胎換骨了，病竈的消失，再加上卯之花隊長爲我準備的調理藥物，現在徹底康復了。”
雖然話是這麼說，但小椿仙太郎還是擔憂地望着自家隊長。
“多虧了小師弟啊。”
浮竹一臉感慨道，“如果不是他的話，或許我此時還臥病在牀呢。”
聽到“小師弟”這個稱呼，小椿仙太郎的臉上也是不由得浮現出敬佩的神色來。
放眼十三隊近千年的歷史，像如月明這般傳奇的死神，還是頭一個。
天賦暫且不提，單說搞事能力。
就算總隊長來了，也是遠遠不如。
拳打五大貴，腳踢十三隊。
尤其是前不久，如月明更是硬生生炸掉了小半個十一番隊，堪稱十三隊的第一拆遷專家。
“好了，準備出發吧。”
就在小椿仙太郎感慨之際，浮竹已經收拾好了桌案，整理了儀表。
白髮飄飄，丰神俊朗，端的是一副好皮囊。
“去哪裡？”
小椿仙太郎茫然問道。
“隊首會議。”
浮竹頭也不回地說道。
…………
一番隊。
走廊上，其他隊長均已就位，彼此寒暄着日常，吐槽工作中遇到的不順。
副隊長們在旁邊的房間中等候，隊長們則是前往會議室進行今日的隊首會議。
他們望向十一番隊的位置，好奇地觀察着新上任沒多久的副隊長。
浦原喜助。
和其他人精神抖擻的樣子不同，這位浦原小同志就好像是被某種不明生物榨乾了一樣，蒼白的臉色上頂着兩個碩大的黑眼圈。
一副命不久矣的樣子。
偶爾碰到熟人，浦原喜助也僅僅是點頭示意，算是打了招呼，完全沒有寒暄兩句的意思。
這段時間，他忙得暈頭轉向，不僅要操心隊舍的重建，以及相應細節的完善，還要嘗試改良轉神體。
因爲如月明在上次的轉神體試煉中，並未成功學會卍解。
所以，他準備變強之後，再度嘗試。
考慮到某個牲口的變強速度，浦原喜助也不得不加班加點，生怕延誤了戰機。
一想到自己悲慘的副隊長生涯，浦原喜助就不由得心生絕望，一副死了如月明的樣子，表情悲痛到了極點。
如果不是還有涅繭利幫忙分擔的話，他甚至想叛逃屍魂界了。
某個傢伙太容易把人當牛馬了。
會議室內。
山本雙手拄拐，目光微闔，不怒自威。
“此次隊首會議，除了每月的工作彙報外，老夫有一件重要的事情宣佈。”
“九番隊隊長藤堂圭一因魂魄受損，外加常年累積的身體暗傷，申請調任退至二線。”
“現九番隊隊長職位空出，各位可有合適的人選舉薦？”
此話一出，不少人露出驚訝神色，紛紛望向九番隊隊長的位置。
只見一位臉上生有疤痕的中年男子面不改色地站在那裡，眼觀鼻鼻觀心，表情十分淡然。
彷彿山本所說的事情跟他無關一樣。
隊長調任可不是小事，放眼十三隊的歷史，很少出現這類的情況，大多數時候都是殉職。
藤堂圭一能安穩地活到退休，實屬不易。
對此，大家倒也能夠理解。
倒是如月明緊皺眉頭，滿臉不解。
藤堂圭一是誰？
他怎麼一點印象都沒有。
當隊長當到如此沒有存在感，還真是獨一份了。
眼見衆人沒有迴應，山本望向了藤堂圭一，頷首示意。
得到應允的藤堂圭一上前，沉聲道：
“我舉薦九番隊的副隊長，六車拳西。”
“拳西前段時間已經掌握了卍解，且熟悉九番隊的諸多公務，我想應該沒有人比他更合適了。”
聽到此話，其他人倒是沒有什麼異議。
卍解屬於是實力的象徵，一旦掌握，就意味着其實力已經屬於是屍魂界的最頂層。
放眼十三隊，也只有那麼一小撮人掌握了卍解而已。
實力達標，還熟悉九番隊的工作內容。
沒有比六車拳西更適合擔任九番隊隊長的存在了。
眼見衆人無異議，山本敲了敲柺杖，發出沉悶聲響：
“既然如此，那隊長考覈就定在明日。”
“考覈官爲……”
說到這裡，山本特意往如月明的方向看了一眼，只見自家孽徒一臉蠢蠢欲動，摩拳擦掌的樣子。
儼然已經做好了暴打小朋友的準備。
山本收回目光，眼皮微闔，低沉的聲音在空曠的會議室中迴響：
“十三番隊隊長，浮竹十四郎！”
如月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