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道歉嗎？”
“好麻煩啊……”
史塔克撓撓頭，一副不善言辭的模樣。
倒是旁邊的綠髮少女雙手叉腰，趾高氣揚地盯着如月明，不滿道：
“喂喂，明明是這傢伙先挑釁我們的！”
“你這人好不講道理！”
如月明摸了摸下巴，若有所思：“話是這麼說沒錯。”
“可問題的關鍵在於……”
“你們闖入了我的領地，葛力姆喬之所以向你們發起挑戰，完全是出於捍衛城堡法則。”
史塔克皺了皺眉，好奇問道：
“你的領地到底有多大？”
“我們走了很久都沒有發現任何城堡之類的建築。”
如月明咧了咧嘴，理直氣壯道：
“鄙人不才，新任虛圈之王，這偌大的虛圈都是我的領土！”
史塔克、莉莉妮特：“……”
活了這麼久，他們頭一次見人把厚臉皮說的這麼清新脫俗。
“那還真是抱歉呢。”
史塔克伸出右手，放在莉莉妮特的頭上。
眼下的情況已經很是明瞭了，他不想戰鬥，但奈何對方步步緊逼，完全沒有放過二人的意思。
可惜了，好不容易纔碰到能夠免疫他靈壓的人。
“別猶豫了，史塔克，宰了這傢伙！”
莉莉妮特的戰意倒是比史塔克強盛許多，整個人鬥志昂揚，淡淡的靈壓環繞爆發。
可惜的是，她的靈壓比之尋常的亞丘卡斯都略有不如。
顯然，二人在分裂的時候，史塔克佔了大頭。
“追殺他吧，羣狼。”
話音落下的剎那，湛藍色的光柱從其身上燃起，直衝天際，好似一輪太陽在虛圈的夜空升起，將淒冷的月色全面壓制。
莉莉妮特化作一道流光，消失在史塔克的掌心。
狂暴的風暴以靈壓光柱爲中心，席捲起遮天蔽日般的塵埃。
奄奄一息的葛力姆喬見狀，不由得睜大了眼睛，一張豹臉上滿是難以置信的神色。
對方在剛纔的戰鬥中居然還有所保留？！
隨着實質化的靈壓光柱消退，史塔克重新出現在二人的視線中。
破舊的披風消失，取而代之的則是灰色的毛領大衣，如同狼毫一般的毛髮出現在衣領袖口小腿等位置。
雙手各自握着一把燧髮式火槍，古樸黑色，很是吸引人的目光。
在其他大虛破面還在進行肉搏的時代，作爲自主破面的史塔克，已然走在了科技的前沿，拿上了火槍。
湛藍色的靈壓縈繞在四周，使得空氣中出現道道扭曲的線條，散發着強烈的威壓。
如此強勢的表現，甚至讓還未破面的葛力姆喬產生了些許不適。
爲了不耽誤二人的戰鬥，他掙扎起身，踉蹌地離開此地，在遠處進行着觀望。
葛力姆喬很清楚，以他現在的狀態，一旦被波及其中的話，很有可能會成爲如月明的負擔。
“開始吧。”
史塔克舉起右手中的火槍，瞄準前方的人影，扣動扳機。
在這一過程中，如月明能清楚地感知到，對方的靈壓通過火槍凝聚，然後以虛閃的形態進行爆射。
湛藍色的光柱頃刻間落下，然後被一把長刀劈作兩截。
虛閃擦着如月明的身體，落向兩邊的荒漠，瞬間炸開沖天的沙浪。
見狀，史塔克目光訝然。
他想過很多種破解虛閃的方式，唯獨沒料到對方居然用刀將虛閃劈開。
如此技巧，不僅對靈壓有着極高的要求，就連在劍道技藝上，也必須有着相當之高的造詣。
看樣子，這死神是個劍道達人啊。
察覺到這點的史塔克，當即發動響轉，和如月明拉開了距離，同時舉起了手中的雙槍。
下一刻。
彷彿暴雨般的虛閃光柱從而天降，頃刻間淹沒了整個戰場。
葛力姆喬目瞪口呆。
這一幕徹徹底底地打破了他的三觀。
正常來講，除了少部分具備特殊天賦的普通虛外，只有大虛才能夠釋放虛閃。
下級大虛基力安，在釋放虛閃的時候，還需要進行蓄力。
中級大虛亞丘卡斯雖然能夠做到瞬發，可釋放的頻率取決於自身的靈壓。
上級大虛瓦史託德，無論在頻率還是威力方面，都得到了極大的加強。
葛力姆喬本以爲妮莉艾露的虛閃重奏就夠離譜，沒想到這虛圈中竟然還有高手。
僅是眨眼的剎那，鋪天蓋地的虛閃便已經將視線所及處的一切淹沒。
太快了！
而且威力依舊十分驚人。
一簇又一簇的爆炸在無垠的荒漠中綻開，彷彿春日下怒放的鮮花一樣，將虛圈點綴。
如月明甩動刀刃，將王與坐騎的差異體現的淋漓盡致。
好好的一把斬魄刀，硬是被他舞成了大風車。
水潑不進。
主打的就是一個花裡胡哨。
奈何對方火力太猛，他被完全壓制，根本不能近身，無法施展他的無雙拳法。
其他的不說，論起殺戮能力的話，史塔克可比拜勒崗猛太多了。
主打的就是一個火力覆蓋。
天上的史塔克皺了皺眉，隱約覺得不太對勁。
從對方的言語中不難判斷，這個自稱虛圈之王的傢伙，絕不是那種甘願捱打的角色。
就在他這樣想的時候。
下方的虛閃光芒中陡然爆發出一道強橫至極的靈壓。
一把裹挾着深紫烈焰的刀刃，徑直劈開了他的無限虛閃，勢如破竹般來到眼前，彷彿要將整個人都斬作兩截一樣。
早有準備的史塔克並未驚慌，反手凝聚出了更強的虛閃，湛藍光芒將長刀吞沒，粉碎了攻勢。
雖然因爲靈壓強大的原因，很少和他人發生戰鬥。
可憑藉着不俗的智商，史塔克還是能很好將自己的優勢發揮出來。
從如月明的表現來看，對方絕對是劍道上的大師級人物。
只要和他拉開距離，那就不會……
等等，那是什麼？！
因爲抵擋了一下飛來的斬魄刀，無限虛閃的攻勢停滯了片刻。
只見如月明雙臂舒展好，臂膀肌肉之上蘊含的力量層層爆發，一捧接着一捧的深紫烈焰於肩胛骨處燃燒着。
絲絲縷縷的白氣從齒縫之間逸散開來。
整個人好似從地獄中歸來的惡鬼一般，氣勢兇悍到了極點。
轟轟轟！
拳骨如同暴雨傾泄而下，其速度之狂暴，形成了道道殘影。隱約之間，似乎有歐拉的聲音於空氣摩擦中響起。
比無限虛閃更爲兇殘的攻擊方式，在無垠的荒漠上爆發，好似導彈羣升空。
夜色之下，無數道拖着深紫色尾光的火焰渲染了天空，彷彿孔雀開屏一般絢爛。
遠處，葛力姆喬已經看傻了眼。
他呆呆地蹲坐在沙丘上，望着那煙花綻放的天空，天藍色的瞳孔中滿是震驚。
史塔克的臉上浮現出一絲震驚，就連莉莉妮特此時也顯得有些沉默。
眼前一幕的出現，着實是讓二人有些意外。
眼見攻擊臨近，史塔克顧不上思考太多，當即扣動扳機，無窮虛閃光芒頃刻爆發，徑直覆蓋了下方的來襲的拳焰。
狂暴的衝擊洶涌爆開，無數的硝煙塵埃化作波紋向着四面八方擴散着。
灰白色的塵埃將荒漠和天空連作整體，暴虐的狂風呼嘯不止。
餘波將天空的史塔克掀飛出去。
燃燒的餘燼之中，一道裹挾着深紫烈焰的身影衝出，獰笑掛在嘴邊，桀桀桀地衝向天空。
見狀，史塔克大驚失色。
可莉莉妮特比他反應更快，火槍綻放出湛藍色的光芒，化作散發着強橫靈壓的兇殘狼羣。
每一隻灰狼的靈壓，都堪比亞丘卡斯。
它們狂暴地衝出，出現在如月明的左右，血盆大口張開，瞬間咬在了他的四肢上，將其死死地禁錮在原地。
可當莉莉妮特試圖發力，將眼前死神的四肢以及脖頸咬斷的時候，卻是愕然發現，自己的牙齒就好像咬在了一塊堅不可摧的金屬鋼板上。
任憑她怎麼用力，都無法撼動對方的防禦。
因爲史塔克和莉莉妮特同屬一體，分裂成羣狼的攻擊方式，又屬於二人共同的靈魂。
因此莉莉妮特的感受，史塔克也能清楚地察覺。
這誇張的防禦，讓他心中不免生出一個疑問。
自己的攻擊，真的能夠對這傢伙造成威脅嗎？
來不及思考太多。
只見如月明獰笑一聲，衣衫爆開，露出精壯完美的肌肉，強橫的力量洶涌爆發。
右手五指張開，徑直將距離最近的一隻灰狼的腦袋捏爆。
剩下的自然也是潰不成軍，三下五除二便是重新化作靈魂，迴歸到了火槍之中。
不同於剛纔的是，莉莉妮特在史塔克的手中顫抖，已經徹底喪失了鬥志。
和以往遭遇的敵人不同。
這次的死神，明顯有些過於恐怖了。
意識到莉莉妮特已經不再適合戰鬥，史塔克收起顫抖的火槍，右手中靈壓凝聚，化作一把蒼狼之刃。
“負隅頑抗之人，可不會有什麼好下場啊！”
如月明咧嘴獰笑，抖了抖身上的灰塵，兩肩爆發出火光和電弧，彷彿展開的雙翼一般。
瞬哄·大滅！
失去了距離優勢的史塔克，就宛如被劍魔貼臉近身的AD一樣，缺乏相關戰鬥經驗的他，被打得毫無還手之力。
不到三分鐘的時間，整個人便淪落至超鬼的戰績。
很快，一大一小兩道身影橫躺在地面，好似風乾後的鹹魚一樣，再無半點鬥志可言。
“死就死吧。”
史塔克有氣無力地說道，“反正已經不知道多少年了，活夠了。”
“我寧願死，也不想再繼續戰鬥了。”
莉莉妮特頗是認可地點了點頭：
“我也一樣。”
經過社會的毒打，二人在放棄選項上達成了一致。
“很好。”
如月明滿意點頭，“既然如此，從現在開始，你們就是我的人了！”
…………
虛夜宮。
當如月明得勝歸來之際，亞丘卡斯們爆發出陣陣歡呼聲，震耳欲聾的聲音直衝雲霄。
偌大的虛夜宮，隱約之間竟已經有了幾分十一番隊的獨特氛圍。
“不愧是大王！”
“強而有力強而有力口牙！”
“可惡，爲什麼葛力姆喬那傢伙也配當大王的坐騎，明明我才更合適纔對！”
“沒錯！”
虛羣中的歡呼，似乎有些不太正常。
薩爾阿波羅第一時間出現在如月明的面前，準備接收這次的戰利品。
眼下藍染不在虛夜宮，他便是唯一的科學家。
至於其他大虛，因爲腦子比十一番隊的莽夫還要缺乏，連助手都沒有資格。
“瓦史託德？”
薩爾阿波羅在見到史塔克的時候，有些驚訝，“等等，情況貌似有些不太對啊。”
“爲什麼他們的破面狀態如此完美？！”
“嘶，分裂的靈魂？！”
經過藍染這段時間的培訓，薩爾阿波羅的專業素養呈直線上升。
因爲其本身智商就很高的緣故，所以很快便在特定領域，追上了藍染的進度，偶爾還能爲其提供些許靈感。
也正因爲如此，藍染方纔放心將虛夜宮的實驗室全部交給他來處理。
“更完美的受胎告知……”
薩爾阿波羅彷彿在欣賞一塊上等的玉石，目光不斷地在史塔克身上游走，直到史塔克被看得渾身發毛。
“我很好奇，你到底是怎麼做到的？”
因爲並未在薩爾阿波羅身上察覺到敵意，因此史塔克思考了一下，決定回答他的這個問題。
自誕生在虛圈的那天起，他就已經是瓦史託德了。
因爲靈壓過於強大的原因，沒有任何大虛能夠靠近自己的身邊。
甚至外泄的靈壓，都能夠輕鬆地抹殺靠近他的亞丘卡斯。
在漫長的歲月中，他感受到了前所未有的孤獨。
爲了尋求到能夠和自己在一起的同伴，他將自己的靈魂分裂成了兩個個體。
史塔克和莉莉妮特。
雖然因爲靈魂的分裂導致實力有所下降，但他並不後悔，因爲在這無垠的虛圈之中，他不再孤獨。
“這難道就是藍染閣下所說的虛圈物種多樣性嗎？”
薩爾阿波羅滿是敬佩地說道，“分裂了自身的靈魂，仍舊處於瓦史託德的級別，甚至完成了自主破面，成爲了更高次元的存在。”
“柯雅泰·史塔克，你簡直就是虛圈的奇蹟啊！”
“請你一定要加入我的團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