恩基向着那道光而去,那道光也自己靠近恩基。
終於,當光和恩基相遇的時候,恩基便被光吸走,隨着光亮恩基來到了一個陌生的世界。
這是個一無所有的世界,除了出現在恩基面前的安和安圖,其他的都是虛無。
“我終於找到你們了。”恩恩基欣喜若狂,因爲他終於找到了可以解決當前困難的人。
“我知道你爲什麼找我們。”安圖說道,這個漂亮的女人聲音柔和。
“因爲馬爾杜克,馬爾杜克一時被仇恨衝昏了頭腦,竟然試着與一些邪惡的神合作,從而與奧林匹斯抗衡。”
“這一切我們都已經清楚,可是我們同樣無能爲力。”安圖說道。
“不,你們曾經執掌過蘇美爾神域,對這裡應該十分清楚。除了你們,沒有人能說服馬爾杜克。”
“說服?我們能夠憑什麼能說服一個神王?依靠某種神力還是作爲前輩的資歷?”
“不管依靠什麼,可我總覺得只有你們才能夠使馬爾杜克懸崖勒馬,否則蘇美爾神域就危險了。”
“蘇美爾神域可不止一次危險過,遠的不說,就拿不久之前的印南娜來說,蘇美爾神域也挺了過來。”
“這回和印南娜事件不一樣,我們現在仍然存在阻止馬爾杜克犯錯的可能性。”
“沒有任何人在犯錯,他們只是在遵循自己的本心。”
“這麼說,你們支持馬爾杜克了?”恩基覺得有些奇異。
安搖搖頭說:“我們既不支持馬爾杜克,也不反對他這麼做。”
“爲什麼呢?”恩基詫異至極,說,“你們明明知道馬爾杜克這樣做可能容易出事,可是就是不願意幫他們?”
“恩基,總有一天你會明白的。”
“明白什麼?”
“命運已經將一切都註定,人力不可更改。”
“我不相信。”
“信也好,不信也罷,事實就是如此。”安說道,“命運讓馬爾杜克站到了反對者的一面。”
恩基沉默了。
“回去吧,恩基,做好你自己的事,蘇美爾的未來不僅僅掌握在馬爾杜克手裡。”
安和安圖消失在恩基面前,那道光撤去的時候,恩基一個人站在了烏魯克山頂。
恩基站在山頂眺望烏魯克城,太陽已經泛起微光,整個烏魯克城籠罩在朝陽之下,剛剛從痛哭中醒過來。
白天,這裡的生活井然有序;夜晚,這座城市就陷入痛哭。
恩基失魂落魄地回到神宮,已經基本痊癒地馬爾杜克喜笑顏開,在四個神域的結盟條約中籤了字。
馬爾杜克不失風度地向恩基介紹了三位神王,恩基則對神王留下了不同的印象。
弗雷帥氣而倨傲,阿佩普外表謙虛而城府極深,至於帝俊,身上透露着殺氣,一種看起來被壓抑許久的殺氣。
“正巧,最後一個儀式需要你來作見證。”馬爾杜克說。
“什麼意思?”
“歃血。”馬爾杜克來說,“根據禮儀,歃血是締約儀式的最後條款。”
“很榮幸做這個見證人。”恩基在無法改變的情況下選擇了接受。
四位神王面朝南站着,他們前面立着一隻大旗,上面寫着歃血旗。
歃血旗上則寫着下面一段話:
危險瀕臨
非一域之力所能抵抗
於是我等聯合
將生命與榮耀獻給彼此
一榮俱榮
一損俱損
恩基引導他們面對歃血旗讀着這段話,只覺得心痛無比,但這卻使他讀出來的每個字都慷慨激昂,反倒增加了幾位神王的銳氣。
等到宣誓完畢,四位神王用匕首割破手指,將血液同滴在一個碗裡。
四王之血在這裡融合,馬爾杜克對其他三王說道:“四王之血將被我永遠保存在歃血旗下,直至聯盟解約。”
三位神王都對此表示同意,馬爾杜克說道:“我爲你們準備了蘇美爾的晚宴,今夜可一醉方休。”
三位神王都答應了,於是馬爾杜克又轉向恩基說:“今晚與我們一同宴慶吧。”
“諸位都是神域之主宰,我一個小神就不參與了。”恩基說完之後就黯然離開了。
馬爾杜克看起來有些不開心,但當他轉過去面對着三位神王時,假笑已經在他的臉上。
那個夜晚,在四位神王的歡歌笑語中,恩基一個人卻在自己的宮殿裡落寞。
與此同時,他召集了兩個人,這三個人正是達努神族僅剩的希望,他們是達格達、莫瑞甘和魯格。
“你們來我這裡也時日不短了,而在今天我要下一個逐客令,因爲我已經無法幫到你們。”
“爲什麼?”達格達質疑道,“你之前許諾過要幫我們重建家園的。”
“是啊,當時恩利爾還活着,一切都看起來那樣充滿希望,我那時候還堅信正義永遠是正義,邪惡終將一敗塗地,現在一切都變得撲朔迷離了,而蘇美爾已經不是你們能夠待得下去的地方。”
“爲什麼?”
“對不起,我不能說,我首先得保守我們神域的秘密,哪怕有時候神王會做錯事,但我也不能告訴你們。”
“那乾脆將我們殺了得了,爲什麼又讓我們離開?”魯格問道。
“因爲你們前來投奔我,我將你們當作可憐的朋友雪藏,即使在印南娜造反的時機,我也沒有將你們找出來,因爲那是與你們無關的事。但要是現在,你們再不走的話,你們可能將遭遇危險。”
“這麼說馬爾杜克並不打算幫我們了?”
“莫要問蘇美爾神域的內政,去吧,離開蘇美爾,前往中國,你們最後的希望在中天帝軒轅那裡。”
“既然恩基不願意留我們,也不願意說明原因,那我們就這麼離開吧,我相信恩基一定有難言之隱。”達格達說道。
“走吧走吧,儘快離開。”
恩基轉過身去,背對着達格達他們。達格達三人向恩基鞠躬之後連夜離開了蘇美爾。
這時候嘈雜的聲音在恩基的宮殿前響起,一場危機正在朝恩基襲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