衆人告別西王母后仍然一路向東,他們穿過薄山山系,差點在甘棗山上被廻鼠咬傷。
這種鼠劇毒無比,咬中之後七步之內就可以殺死凡人。
托爾將這種外表看起來憨厚的鼠類踢了一腳,廻鼠隨即便咬破了托爾的鞋子。
要不是蓐收及時發現,托爾恐怕就要遭廻鼠的殃。
謹慎起見,蓐收還是帶着托爾他們在歷兒山上採了些櫪樹的果實,讓托爾服下。
這種櫪果十分苦澀,托爾嚼了一下之後便全部吐掉了。
“呸,什麼藥,這麼苦。”托爾將口中的櫪果全都吐了出來。
“既然你不願意吃櫪果,那前面還有一種魚也可以防止廻鼠的毒。”
“那我就吃些魚,魚總比這果子好吃。”
“那可未必。”蓐收說,“所以你最好想清楚,是否要吃豪魚,我擔保豪魚可並不比櫪果好吃。”
“那我不相信,我們北歐人生吃魚的能力可不是吹的。”
蓐收搖搖頭,過了些時間,他們就到了渠豬山。
“這裡的水叫作渠豬水,最終會流向黃河。豪魚就生在這條河裡。”蓐收向托爾指着清澈的河流裡面一種奇怪的魚說道。
蓐收灑下一張網,捕捉上來十幾條豪魚。
“你確定要生吃嗎?不用火烤一烤?”
“我們北歐人吃魚都是生吃的。”托爾從網裡捉住一條活魚,用雷神之錘將魚砸死之後去除魚鱗,然後撕了一小塊生肉。
“怎麼樣,好吃嗎?”蓐收笑着說。
“好,好極了。”
蓐收只是笑着不說話,因爲蓐收心裡清楚豪魚的特性,豪魚的肉除了苦澀之外還有些酸腐,連那些常常在河裡捕魚的鴨子也不願意吃豪魚的肉。
托爾勉強着吃了一些魚肉,他心裡暗暗發誓,這輩子都不會再吃魚了。
蓐收看着托爾將豪魚吃下去,心裡這才放了心。
他們仍然一路向東,眼前一座長滿構樹的山映入他們眼簾。
一隻野貓似的動物玩弄着一顆構樹果實,圓滾滾的果實被野貓推到了奧裡克腳下。
“這隻野貓有點奇特。”
“這可不是野貓,它叫朏朏。”
“朏朏?”
“是的,你瞧它,身子和野貓一樣,但卻有着十分長的白色尾巴,並且脖子上也有白色的鬃毛。”
奧裡克想蹲下去摸朏朏一把,但是朏朏遠遠地看了一眼奧裡克就跑掉了。
“真可愛啊,可惜怕生。”
“野生神獸總是機警的,不要想着去招惹他們,否則可能給自己帶來禍患。”
蓐收一行打算繼續趕路,卻聽見山上悽慘的叫聲。
“好像是朏朏。”
奧裡克趕忙往叫聲處趕去,他只看見血已經染紅朏朏白色的鬃毛。
“你是誰?爲什麼要殺朏朏?”
“我是歷兒山神,整個薄山的東西都是我的,我想怎樣就怎樣,勸你們少管閒事。”
“就你這樣的,還能做山神。”托爾看了一眼蓐收說,“在中國,是不是神是低級的,完全沒有門檻的?要不然這種渣滓怎麼都能成神?”
蓐收面對托爾的嘲諷有點尷尬:“我也不知道。但我想每個地方總會有一些不盡如人意的事。”
蓐收話音未落,托爾便執起雷神之錘朝着歷兒山神衝了過去。
托爾一錘子下去砸斷了山林中的兩棵樹,但山神卻躲開了托爾的攻擊。
歷兒山神似乎從一開始就知道自己並非托爾的的對手,於是從一開始就逃之夭夭。
托爾則窮追不捨,大有不殺死歷兒山神誓不罷休地氣魄。
不過歷兒山神究竟內心怎麼想,誰知道呢?他是否真的那樣畏懼托爾,也沒有人知道。
托爾追着歷兒山神來到了霍山深處,密密麻麻的構樹完全擋住了奧裡克他們的視線,托爾的身形就這樣完全消失。
且說托爾追逐着歷兒山神,在即將追上他的時候卻掉入到了陷阱裡。他的雙腳上還掛着兩個捕獸夾。
“怎麼樣?人間的這些東西還好用吧?”歷兒山神得意洋洋地問道。
“卑鄙。”托爾罵道,“怎麼會有你這樣的神明?連與我打鬥的勇氣都沒有,只會些卑鄙手段。”
“我纔沒有你這麼迂腐呢,明明有更簡單有效的方法,爲什麼要讓自己那麼累呢?”
歷兒山神有自己的一套處世哲學,所以他試着向托爾闡明自己的想法,但是托爾並不理解。
托爾掙扎着將捕獸夾從腳上拿下來,他使盡渾身力氣纔將兩個捕獸夾扳開,不過他的雙腳腳踝全都受了傷,不斷地流血。
但是這個時候歷兒山神將帶着長長的尖刺的鐵網扣向托爾:“這也是人間的寶物,讓你嚐嚐它的厲害。”
托爾用雷神之錘架住刺下來的尖刺,不過還是有一些細長的尖刺劃傷了托爾的胳膊。
這時候蓐收他們終於找到了托爾和歷兒山神,阿爾忒彌斯沒有給歷兒山神機會,遠遠地就射來了一箭。
歷兒山神卻沒有注意到突如其來的冷箭,他手裡正拿着一把人間長槍,想把長槍投向托爾,卻已經中箭暴斃。
長槍從歷兒山神的手裡掉下來,插在了托爾旁邊。
衆人將托爾從陷阱里拉上來,努特仔細地打量着托爾的傷勢。
“都是些皮外傷,對於托爾來說應該問題不大。”努特看了一眼托爾說道。
“我覺得我沒啥問題,不過只是流了一點血。”托爾顯得很輕鬆。
“流點血對你來說確實沒什麼大礙。但你這麼衝動總會付出慘痛的代價的。”阿爾忒彌斯說 ,“本來我一支箭就能解決的事,硬是讓你搞成了這樣。”
“我只是氣不過。”托爾試圖解釋他的行爲,但是阿爾忒彌斯全然沒有聽得意思。
努特則小心翼翼地幫助托爾包好腿上的傷口,托爾便試着站立起來。
托爾只感到微微的疼痛,不過走起路來就有點瘸。
“我現在終於能理解磨牙者了,原來瘸腿是這樣一種罪。”
托爾爬上自己的戰車之後安安靜靜地靠在裡面,他現在一點也不想動彈,只由磨牙者和咬牙者爲他代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