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若雪下意識的摸了摸自己的臉,還真是清瘦了不少呢。
她笑道:“謝謝雲妃娘娘關心,我正減肥呢!”
“減肥?”雲妃娘娘一臉心疼,“你瞧你都瘦成什麼樣子了,減什麼肥啊?”
“是這樣的,我最近發現以前的衣服都穿不上了,所以,就想着自己大約是胖多了,所以吃飯的時候就刻意少吃了點。”
事實上,她每每是遇到吃飯的時候就沒有胃口。
“這可不行。身子纔是最要緊的,聽我話,別再減肥了!”
時隔半年多不見,雲妃娘娘一如從前那樣關心她。
白若雪心中也滿感動的,乖巧的點頭應承道:“是,雪兒謹遵娘娘教誨!”
“好了好了,人才來,就被你數落了一頓,這哪還有心情吃飯啊?”皇上想是很喜歡雲妃娘娘的,所以與她說話的時候,真真是笑容滿面。完了,他讓白若雪落座。
可是白若雪瞧着宇文清的身邊坐着盛裝打扮過的月顏公主,兩個人正低頭竊竊私語,彷彿根本沒有看到她的存在一樣。
往常若是宮中有宴會,宇文清有兩位正妻,自然每次下人們都很貼心的在他的桌子處安排三個人的席位。但是今日,不知道有人故意,還是早就沒人記得白若雪也是七皇子妃的事實了,竟只安排了宇文清跟月顏公主兩個人的席位。
而旁的桌子自然也沒有多出來的席位。一時在衆目睽睽之下,她竟找不到一個可以落座的地方。
“七嫂不介意與我同坐吧?”
一把清冷的聲音傳進了白若雪耳朵裡,讓她頓時如抓住了救命稻草一樣,循聲望去,正是十四皇子宇文澈。
其實宇文澈還有沒有成親,所以他的桌子處只安排了他一個人的席位。
而他似乎並不在意旁人的眼光,在問白若雪的同時他已經吩咐下人去搬來了椅子,也加上了餐具,只等着白若雪過去落座了。
那個時候,對白若雪來說,真的無疑是雪中送炭。
只是,他們到底是叔嫂關係,她分明是有丈夫在場的,若是坐到宇文澈的身邊,實在是有些說不過去。
而且,她站在那裡分明聽到衆人已經在竊竊私語。她雖聽不見他們在說什麼,但一定不是什麼好聽的話。
她便罷了,只是實在是不想連累了幫自己的宇文澈也被別人說三道四。
“雪兒,你就與澈兒同坐吧!我知道,你們素來合得來,澈兒也就跟你還能說上幾句話了。”
正在白若雪猶豫不決的時候,雲妃娘娘開口了。經她這麼一說,皇上也笑道:“原來如此!朕還在想,澈兒今日怎麼話多了?這樣也好,雪兒就陪着澈兒坐吧。那些不懂事的下人,竟忘了安排你的席位,朕回頭一定好好處罰他們!”
既如此,白若雪便道了萬福,走過去,在宇文澈的身邊坐下了。
她不是沒有留意宇文清的,只是從前那個事事爲她想先一步的男人,今日見她如此難堪,卻視而不見。不,或者這根本就是他着意讓人去做的。
她早該不爲那個男人的一舉一動難過了,可是今日見他這樣對自己,心中的難過,失望,實在不是能忽略的。
所以她落座之後,什麼話也沒說,只端着杯子喝酒。
她素來是不喜歡喝酒的,也喝不了多少。所以兩杯下肚之後,她立刻覺得胃中如火燒般的難受,不過,這倒麻痹了她心中的痛。
第三杯的時候,宇文澈攔住了她。
白若雪擡眼朝他笑,“剛纔謝謝你!”
宇文澈拿下她手中的杯子,遞了杯茶過去,淡淡的問:“你們怎麼了?”
這些日子,宇文澈不是沒有聽說關於宇文清跟白若雪的事情,只是他卻是有些不相信的。今日見了,才知道,原是真的出問題了。
白若雪奇怪的看着他,“什麼怎麼了?我跟誰怎麼了?”
宇文澈不是刨根究底的人,她既不願意說,他便也不多問,只說:“若心裡難受,見不得他如此待你,就跟他說清楚,自己在這裡難受,有什麼意思?”
白若雪只是笑,沒有說話。
見不得他這樣待自己,也見不得他日日跟別的女人在一起。但那又怎樣?如今的局面不是正她自己選擇的嗎?就算難受,失望,心痛,她也只會自己承受,斷不會回頭的!
宴會過半的時候,不知道是誰起的頭,紛紛起身給太后祝壽,自然都不是空手的,都獻上罕見的稀世珍寶作爲壽禮。
作爲皇子,宇文清與宇文澈他們也都是準備壽禮的。而皇子妃自然是與丈夫算爲一家子,就不用多做準備了。
只是,月顏公主卻是例外。在衆皇子都獻完禮之後,她從席間走了出來,向太后施禮之後,獻上了一副當世名家所做的一副丹青。
據說那作畫之人是個怪人,有驚世之才,卻從不願意與人爲伍。素來喜歡獨自生活在深山老林中。
他的丹青算的上是當世一絕,世上不知道有多少人爲得他的一幅畫願意傾家蕩產的。只是他這個人作畫卻是看心情,若是不樂意的時候,天皇老子的面子他也是不給的。
所以,現如今,世上藏有他的真跡的實在是少之又少。
而如今月顏公主獻上的這副丹青,卻是真真出自他的手筆,而且很顯然是新作。旁邊還提有“恭祝太后萬壽無疆”的字樣。當真讓這幅畫獨一無二了。
太后素來喜歡舞文弄墨,對繪畫更是鍾情多年。如今得了這麼個好東西,自然是非常的高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