卷一 絕情恨 6.往事不堪回首(二)
“啊！你這禽獸想幹什麼？”波娜娜大驚，她實在想不到繼子竟然當衆剝她的衣服，這等奇恥大辱讓她恨不得立時死去。但苦於穴道被制住根本連半分都動彈不得，羞怒之下便欲咬牙自盡。
司徒浩及時扣住她的牙關，冷笑道：“先別忙着尋死，等把幾件事情弄明白了再死也不遲，反正你最多也活不過九天！”
波娜娜美眸中迸出淚水，掙脫開他扣住她牙關的手指，含淚問道：“我從沒有做過對不起你的事情，你爲什麼要這麼害我？”
他冷笑着不答，卻指着她胸肩上大片陣舊的創傷問道：“你知不知道這大片的傷口是怎麼來的？”
“閉嘴，浩兒不許亂說！”司徒展大急，連忙喝止，他終於明白兒子的險惡用心了。
波娜娜因爲暴露身體正羞恨難當，聽到繼子的話有一瞬間的怔忡。她胸肩的確有大片的創傷，好像皮膚被剝掉一般，她曾問過丈夫這傷口是怎麼來的，他告訴她是曾經不小心燙到了才留下的創傷。
“他肯定不會告訴你真正的原因，還是我來告訴你吧！”司徒浩心裡充滿了報復的快感，眼睛因爲興。奮而隱隱發紅。
“浩兒，不要再說了！我們都落到這步田地，你的目的也達到了，爲何不殺了我們倆？殺了我們給你娘給你外公一家報仇！殺了我們啊！”司徒展星眸中涌起巨大的恐懼，他不敢想象妻子知曉真相後的心情。他做了那麼多的努力殺了那麼多的人幹了那麼多喪盡天良的事情，這一切都只爲了能重新贏回她的愛情。如果今天她知道了一切，將再也不會愛他，她會重新帶着對他的恨死去！這是他情願選擇下地獄都不願面對的現實！
司徒浩對於父親的哀求充耳不聞，他眼睛眨也不眨的盯着波娜娜，緩聲說道：“我告訴你，這是他乾的好事！他特意請到一位外號叫周扒皮的獵戶，因爲這周扒皮不但會剝獸皮還會剝人皮，他讓他把你身上的皮全部都剝下來用礬硝了，再製成真人模型！後來在施刑的過程中發現你已懷有身孕，便停止下來，所以只剝去了你胸肩部位的皮！”
“你……你胡說！”波娜娜嘴脣顫抖，她瞪大驚怔的美眸轉頭望向丈夫，看到他同樣驚懼慌亂的眼神，不由心口一疼，哭道：“展，你告訴我，他在胡說是嗎？我不信他說的話，一個字都不信！”
“娜娜……”司徒展已是顫不成聲，他用目光哀求兒子不要再說下去，但他知道這是妄想。
“你原本是茜香國的公主，他親自領兵滅了你的故國逼死了你的雙親，就因爲一塊千年寒玉，據說人死後含在嘴裡可以永葆屍身不腐！你跟你的未婚夫成立了復茜會想再光復故國，可惜在他的傾力剿滅下全軍覆沒！”司徒浩滿意的看着波娜娜越來越慘白的臉，他終於可以摧毀掉她對那個男人的愛戀。“他將你抓回後百般折磨，甚至還讓懷有身孕的你跟其他的侍妾一同侍寢！”
“你胡說！我不要聽，不要聽！”波娜娜狂亂的搖頭，卻無法動手堵住自己的耳朵。
“他縱慾毫無節制，硬生生的將你肚子裡的孩子折騰掉了！”司徒浩殘忍的揭開當年隱秘的事實，他要讓她臨死前嚐嚐心碎心死的滋味。
“閉嘴！我真是作孽才養了你這個大逆不道的畜生！娜娜……不要信他說的話，我沒有做過！”司徒展咬牙索性來個抵死不認帳，畢竟事情已經過去多年，親眼目睹過事情經過的人大部分已經不在人間。
“……”波娜娜卻不再哭鬧，也沒有再看丈夫，只是直怔怔的呆望着繼子，靜靜的聽他繼續說下去。
“流產後你患上了血崩，萬念俱灰之下，你不肯吃藥只一心求死，他便叫來了一屋子的侍衛，讓他們扒光了你的衣服，還威脅說如果你再敢拒藥就讓他們挨個輪爆你！最後你屈服了，在他的淫威脅迫下苟且偷生！後來你的未婚夫來找你，要你跟他走。結果被他發現，他就讓人趕走了你的未婚夫，又讓莫離給你服下忘憂草，想讓你忘記以前所有的事情，包括對他的仇恨！”司徒浩長長吁出一口氣，他知道自己這番話說完，那兩個人再也不會恢復以前親密無間的感情了。
當年的往事跟他所說的有些出入，他把父親的苦衷全部隱瞞，只保留那些對他不利的事情，藉此來破壞他們的感情。他相信那些充滿血腥和仇恨的往事像一把利刃橫在他們夫妻中間，他很成功的讓他們重新反目。
波娜娜彷彿變成了泥塑，呆呆的癱在那裡，良久才緩緩擡頭望向曾經恩愛了二十年的丈夫，覺得他是那樣的陌生，陌生到讓她以爲她從來都不曾真正瞭解他。
“娜娜……”在妻子如此犀利的目光逼視下，司徒展咽回了企圖狡辯的話，他長嘆一聲：“是我對不起你，可是……我發誓會用自己的後半生來補償你的！難道這些年你在我的身邊過得不幸福嗎？”
“……”她沉默着，瞧一眼在旁邊等着看好戲的繼子，她嘴角挽起一抹悽美的笑，“展，以前的恩恩怨怨我真的都不記得了！別人說的我沒有一點印象，在我的記憶中只有你對我無盡的的好和無盡的寵愛，過去的事情無論是否存在過，我都不想再去糾結！謝謝你給了我二十年美好幸福的生活，我……知足了！”說到最後兩行清淚滴落。
“娜娜……”司徒展已是泣不成聲，妻子的寬容大度讓他既感動又羞愧，如果不是被制住穴道，他現在就會跪在她的面前懺悔以前的罪過。“你放心，我不會負你的！只要你前腳剛走我後腳就會跟上，哪怕是下地獄我們兩個也要一起去！你要記得到了奈何橋前等我，不要喝孟婆湯，千萬不要忘了我！”
“展……嗚嗚……”波娜娜再次大哭起來，這表明她已原諒了丈夫，有夫深情如此夫復何求！雖然這輩子不得善終，但只要有他的陪伴，哪怕是下地獄她也甘之如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