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裡有你一個外人說話的份嗎?就算陸思晨不見了也不關你的事,你在這裡發什麼瘋?罵什麼人?”
安可被溫連成說得臉一會兒白一會兒紅的,瞪着溫連成:“我罵她關你什麼事?還說沒有姦情,我看就思晨就是知道你們倆還姦情沒斷才傷心失蹤的,好意思在這裡說我,你敢說你對蘇樂沒有非分之想嗎?”
溫連成被安可揶揄得啞了言語,兩人面紅耳赤的瞪着對方,最後陸正音拍了拍沙發的扶手大喊道:“夠了,吵什麼吵?還嫌不夠亂嗎?”她又恢復了她原本嚴厲的樣子,看着安可說:“可可,你先回去吧,不要在這裡胡鬧了,思晨我們會找,你就不要在這裡添亂了。”陣嗎役圾。
說完又轉眼看着溫連成,語氣溫和了些許:“溫先生,你也先回去吧,我們一家人商量接下來怎麼辦就好。”
說着安可和溫連成就被陸正音給下了逐客令,溫連成到淡定,反倒是安可,她難以接受陸正音對她的態度前後反差如此之大,還一臉不甘心的樣子,拉着陸正音的手哀求:“陸阿姨,我要跟你一起找思晨,你就讓我留下了吧。”
陸正音撇開她的手:“你還是回去吧,不要在這裡添亂。”以前這些直白的話陸正音只會對我說,沒有想到如今換了安可,看安可滿臉委屈的模樣我的心裡有些竊喜。
安可和溫連成走後,張伯也被我媽叫去聯繫在南京有些生意來往的朋友幫着尋找陸思晨,房間裡只剩下我跟我媽和陸正音,我急得兩隻手都纏繞在一起了,我媽握着我的手安慰道:“別急,思晨會找到的。”
陸正音也關切的說:“晨晨從小到大做事都很有分寸的,樂樂,你先別急,咱們就再等一晚。”
說着陸正音也紛紛給自家親戚打電話讓幫忙打聽陸思晨的下落。
我實在忍受不了陸思晨就這樣平白無故的失蹤,而且還帶着那麼多的疑問消失,孩子的死還沒有弄明白他也這樣不清不楚的失蹤,這樣的打擊接連而來,讓我有點不知所措,我實在等不及,不甘心的就在次去了看守所。
晚上七點,南京的天已經灰濛濛一片,整個城市被一層紅彤彤的迷霧籠罩,大家都行色匆匆的樣子,就像一座即將空去的城池。我攔了一輛車就直奔看守所,到看守所的時候只有兩個值班的警察,我試圖打聽點什麼,但是那兩個人像是事先就被交代好的一樣,一問三不知,只知道一個勁的搖頭。
最後沒有辦法我只有抱着最後的希望去了事發的醫院。我想也許能從那個被陸思晨打的副院長身上問點什麼出來。於是我就去了。
於此同時,城市的另一個方向,發生着一場詭異的交談。
溫連成跟安可出來之後並沒有分道走,安可上了溫連成的車,到了一個空曠的廢舊倉庫,這個倉庫是多年前溫年成闖蕩南京城住過的地方。
隨着老舊鐵門發出一聲吱嘎的聲音,灰塵從裡面撲面而來,安可被嗆得咳了幾聲,然後滿臉嫌棄的跟着溫連成走進那間屋子,她一邊揮着手趕走灰塵一邊抱怨:“你帶我來這裡幹什麼?髒死了,好恐怖,說話都有回聲。”
溫連成沒有說話,還是一直往前走,終於走到一出有微弱燈光的地方停下,轉身看着安可,臉上是他從不曾出現過的冷漠:“你知道什麼叫愛嗎?”
安可很詫異溫連成會問出這樣的問題:“我只知道愛就要擁有,就要霸佔,就要不顧一切的去得到。”
溫連成嘲諷的笑了笑,“愛就是不管生活多麼艱難,只要你想到那個能牽動你心臟的人,連餓肚子也會覺得開心。”
安可聽不懂他在說什麼,加上倉庫裡塵土味實在太重,她也沒有耐性聽他說那些有的沒的:“我不管你說什麼,我也沒有興趣,我只知道你要你的蘇樂,我要我的陸思晨,咱們達成共識合作不是因爲我有多麼欣賞你和同情你,只是各取所需。”
“你的陸思晨不是回到你身邊了麼?”溫連成同樣諷刺的語氣說。
“你的蘇樂不是很快也會是你的麼?”
是嗎?蘇樂很快就會是他的了嗎?只屬於他的嗎?就連溫連成都懷疑這會不會是一場夢。
就在他出神的時候,安可手在他的眼前晃了晃:“發什麼呆呢?沒事我們該走了。”
安可那個從小都錦衣玉食的大小姐實在受不了這樣骯髒又充滿黴味的地方,她要趕緊離開,於是拉着溫連成就要往外走。
溫連成也沒有多說什麼只是清淡的說了一句:“一切按照原計劃行事就行。”
安可往外走,一邊很是不耐煩的答應:“知道了,知道了,保證不會讓你的蘇樂跑掉。”
城市的另一個角落,陸思晨蹲在蘇樂回家的巷子裡,一根接一根菸的抽着,眼睛始終注視着她來時的方向,一天過去了她從這裡來回了兩遍就再也沒有來,陸思晨想,夜深了,她應該在酒店裡安然入睡了吧,於是滅掉最後一口煙,邁着沉重的步子朝着小區去了。那個背影被路燈拉得老長就像是已經歷盡世事的老人。
這一次,他是徹底要失去了她了,他這樣想着,光想想就覺得心在如刀絞,可是一天過去了他已經疼得麻木了,或許明天就會好了,只要她快樂,他便也就好了。他這樣告訴自己。
我去了醫院撲了空,副院長出院了,怎麼問都問不出他的家庭住址,於是我放棄了疲憊的回到酒店已經是凌晨一點,我媽還沒有睡,憂心忡忡的坐在牀上等我回來。
我什麼話也沒有說,在是在躺下的時候,我們背對背的時候,我拉着我媽的手說:“媽,不管以後發生了什麼,我都會好好的活着。”
我也不知道爲什麼會說這樣的話,就好像後來無數個夜晚想起陸思晨星光下拿到被拉長的背影突然消失的場景我都會這樣告訴自己:蘇樂你一定要好好地活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