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子一天一天的熬,我的稿子終於要面臨簽約的問題,因爲已經交稿十萬字,拖到不能拖的地步,小艾迴去修養之後,她的工作我就分擔了不少,平時跟陸思晨聯繫的真正的人也變成了我。半個月下來,我發現陸思晨將我的小說讀得特別透,有時候他的見解我都不知道如何迎合。他問小艾要作者的扣扣號碼,迫於無奈我不得不申請一個新的號碼給了他。
給他一分鐘不到我就收到了好友驗證。看那個熟悉的暱稱就知道是陸思晨,他的扣扣我可是從上學的時候就背得滾瓜爛熟的,最觸動我的心的是,他的網名始終沒有換,還是叫‘阿蛋的小蝴蝶’這個名字是我們剛剛在一起的時候他改的,我問他爲何要取這樣的名字,他說他聽了一首歌起的,他說我就是他的小蝴蝶。總能讓他喜笑顏開,覺得放心,這個名字七年來從不曾變過,只是我沒有想到的是,就算我們已經分開了一年多他也沒有變。
摁下同意的那一刻,我的手抖了一下,莫名的覺得自己有點做賊心虛的感覺。
剛剛同意,對話窗口就彈了出來,是陸思晨。
阿蛋的小蝴蝶:您好,請問爲什麼要叫‘獨角瘦’這個名字呢?
這是陸思晨問的第一句話。我愣了愣,我也不知道自己當初爲何取了那麼一個名字,只是覺得這個名字有一種無法言說的感覺,便叫了。
我想了幾秒才敲下鍵盤。
獨角瘦:因爲我很瘦啊。
我知道這是一個冷笑話,但是我也找不到合適的理由來說明。
阿蛋的小蝴蝶:您真有意思,微笑~~
獨角瘦:你是雜誌社的老闆吧?
阿蛋的小蝴蝶:你的讀者。
我一時黑線,因爲這其中的緣由我更加清楚。
我過了一會兒纔回他。
獨角瘦:額,讓老闆見笑了。
阿蛋的小蝴蝶:沒有,你寫的真的很好,跟我的故事經歷很像,哦,不應該說你書中的男主角就是我的真實形象。
我再愣了幾秒。
獨角瘦:啊?是嗎?不會那麼巧的吧?畢竟故事虛構的不分佔多數呢。
隨後就沒有了陸思晨的聲音,扣扣頭像也瞬間變成了黑色,我便也沒有管他,心想該來的總有一天會來。
我關上電腦,溫連成正好到我辦公室門口,衝着我笑:“該下班咯,蘇主編。”
我瞪了他一眼:“別鬧。”然後將手放到他早已伸出的手中,兩人開心的走出了大廈。
我們走到車門口的時候,我停了下來,看着他問:“對了,連城,媽媽的案子有進展了嗎?還有可能翻案嗎?”
溫連成剛剛還笑着的臉,忽然僵了一下,看着我的眼神有些不自在,支支吾吾了半天才開口。
他說:“我讓律師在查,有進度了會通知我們的。”
我失望的垂了垂眼瞼,便沒有說話上了車,都過幾個月了,還沒有進展,我心裡的怨恨也隨着時間一點一滴的累計起來了。
回到家裡,溫連成就勤快的到廚房裡倒騰了,他說每天在外面吃都膩了,要趁着我恢復身體的時間多給我做點營養的東西補補身子。
我也樂意的坐在沙發上等他的每期大餐做好。無聊的時候,就打開公司最新出的雜誌看,剛剛翻到第一頁就看到了陸思晨的全頁照片登在第一頁。
那個時候我才知道短短的一年,陸思晨已經從一個無名小卒成長成參天大樹,那篇文章的標題是:文壇屆的新星----陸思晨。
內容大概是寫陸思晨跟溫連成合開文化公司之後,短短的三個月就將公司的電子頁面做到盡善盡美,無人不稱讚,他設計製作的網絡版面沒有一版不暢銷的。有的讀者甚至就是爲了他專程設計的版面才進駐文學網的。
作爲旁觀者我不得不歎服一聲,難怪溫連成不捨得跟陸思晨鬧翻,原來他也念及他的商業價值的。
看着看着忽然他的手機響了起來,我被嚇得一驚,雜誌就掉在了地上。
我叫了溫連成兩聲沒有答應我,於是我就伸手去拿他的電話,準備給他送到廚房去,視線剛剛停駐在亮起的屏幕上我就鎮住了。
來電顯示現實的是‘安可’。
溫連成跟安可怎麼會有來往的?他不是一向針對安可的嗎?平時碰面的時候安可對他也不是很友善的樣子啊,怎麼這會兒打電話來了?
我一邊懷疑着一邊將電話拿起來小跑着給溫連成送到廚房去。
我剛剛跑到門口正好撞到溫連成端着菜出來,他見我慌慌張張的樣子,立馬將菜放到餐桌上,焦急的問我:“怎麼了?”
我將手機遞給他,“電話,叫你也不答應。”
溫連成這才鬆開眉頭,看着我笑了笑,然後將手在圍裙上擦了擦,接過手機,要接,結果還沒有接臉就立馬變了顏色,然後複雜的神情看了我一眼說:“我。。。。。。去外面接。”
我閉了閉眼,也說話,便走到餐桌前坐了下來。
溫連成出去大概三分鐘的樣子就進來了。陣歡場號。
看我悶悶不樂的坐在餐廳,他將手握了握走到我的背後,扶着我的雙肩:“想什麼呢?那麼出神?”
我回頭看着他問:“安可找你幹什麼?”我是個不喜歡拐彎抹角的人,在準備開口溫連成的時候,同時我也相信他的,不然我不會問的,就像很久之前發現陸思晨的包裡有避孕套跟女人的口紅一樣。
他吞吞吐吐半天才說:“也沒......什麼事,她問陸思晨怎麼還沒有回家的。”溫連成不愧是個事業有成的男人,他要反駁你的時候,會將你的懷疑殺於無形,當你掐中他的尾巴的時候,爲了自保他會不管不顧的反過頭來咬你一口,就算是他至親至愛的人也一樣,只是那一口看起來很輕卻帶着劇毒,隨時都有可能致命。
他知道陸思晨是我的死穴,又帶着賭一把的心態來告訴我這樣一個讓我尷尬的事情,他賭我不惦記陸思晨了的話就一定會很生氣的說:“她不知道打陸思晨電話嗎?幹嘛找你。”這樣話既表示我已經對陸思晨沒有念想了也表示我吃醋了,一石二鳥,可事實我真的那樣問了,而且很生氣的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