興許驚嚇太大,興許是我覺得只有睡着了纔沒有機會去想那些不願意想的事情,於是回到家裡我就睡着了,坐在沙發上就睡着了。
我不知道什麼時候到了牀上,傍晚醒來的時候,溫連成還在牀邊看着我,爲了讓自己忍住不去問,我翻了個身便又睡去了。
再醒來的時候,已經是半夜,此時的房間裡只有我一人,牀上的男人早已不見了蹤影。我忐忑的下了牀,抱着最後的希望去書房和衛生間找了一圈,卻始終不見溫連成的蹤影。
回到牀上,手機再次震動了起來,還是那個號碼,安可的發來的彩信。
她又發來一張照片,是她跟溫連成親暱的照片,照片上溫連成盡顯疲憊的閉着眼熟睡,脖子上那根我親手戴上的套着指環的項鍊清晰可見,他半裸着上身,安可也裸着趴在他的胸上,擺出故作挑釁的姿勢對着鏡頭。
我死死的拽住手機,就好像捏碎手機就能捏碎手機裡的照片和人。
此時小區的另一棟房子裡,臥室。
安可得意的朝着剛剛被吵醒的溫連成笑:“是不是做夢了?”
溫連成瞪着她:“你是不是在我的酒裡下藥了?”
安可笑了笑:“我怎麼可能在你的酒裡下藥?”
“沒有下藥我怎麼會在你的牀上睡着?還裸着!”溫連成有些憤怒,一邊穿衣服一邊吼安可。
安可還是那副捉摸不透的笑,輕拍溫連成的肩膀,手指在他的胸前比劃:“是你喝多了,硬要把我往牀上抱的呢。”她說的時候故作嬌羞和委屈。
溫連成皺了皺眉,推開她,瞪了她一眼,“胡說!我怎麼可能跟你......”
安可收起了笑,打斷他:“不信?我可以給你看視頻的。”
溫連成頓時覺得胸口像堵住了一塊巨石,他指着安可卻遲遲罵不出口,他沒有想到安可那麼無恥,騙他來她家裡就算了,居然還在他的酒裡下藥,讓自己意識模糊的跟她上了牀,讓她有機可趁拍下了視頻。
“你還有沒有廉恥之心?”溫連成氣得直打顫。
安可用手將他指着自己的手指打了下去,不怒反笑:“哈哈,廉恥之心?早就沒有了,在發現陸思晨跟安可還藕斷絲連的那一刻就已經沒有了,既然不能得到幸福,你們任何一個人都休想得到!連死都不怕了,我還怕什麼廉恥之心?”安可說着就漲紅了臉朝着溫連成靠近。
溫連成覺得安可真的瘋了,如果再不行動,恐怕她就真的會毀掉自己來之不易的幸福的,溫連成沒有理她,穿好衣服就摔門而去。
見溫連成狼狽逃離,安可在後面笑得聲音此起彼伏,迴盪在空曠的屋子裡,滲人!
溫連成快步疾走,他想一定不要讓我知道他半夜不見了,於是前進的速度更加快。
開門的時候,溫連成小心翼翼的,生怕動靜大了吵醒正熟睡的我。
他鬼鬼祟祟的走進房間,見我還安穩的躺在牀上,輕輕的鬆了一口氣,他輕輕的掀開被子的一角,伸出一條腿準備上牀,忽然,燈亮了起來。
溫連成被嚇得從牀上彈了起來,轉頭看了一眼牀上並無人,於是敏捷的轉向進門口,見我披頭散髮的,穿着睡衣站在門口直直的盯着他,他吞了吞口水,吞吞吐吐的問:“怎麼起來了?現在才凌晨。”
我雙眼一直盯着他,朝着他走,面無表情的走到另一邊躺下。
溫連成沒有說話,見我那樣的表情實在嚇得慌,心中忐忑不已,過了一會兒他低聲問我:“老婆,你是不是做噩夢了?”
我自嘲的扯了扯嘴角,答道:“嗯,夢見你跟別人滾牀單去了。”
溫連成嚇得身子一抖,立馬拉着我解釋:“怎麼可能?我怎麼可能做對不起老婆的事情?是老婆想多了哈。”島共嗎才。
我冷冷的瞥他一眼,“是嗎?那你半夜去了哪裡呢?”
溫連成被我問得突然啞了言語,他半推半就的卻始終沒有說出個所以然來。
他可憐巴巴的看着我,口水吞了一遍又一遍,我想他是在掙扎要不要跟我承認他跟安可的那檔子事。
我將手機扔到他的面前,彩信的內容清晰可見,溫連成睜大雙眼,嘴巴成o狀,他不可思議的搖了搖頭,拉着我坐起來焦急的問:“老婆,這是誰發來的?你相信了嗎?”
我看他一眼:“你做了嗎?”我反問。
溫連成又吞吞吐吐說不出話來,如果他沒有做,沒有跟安可上牀是不會吞吞吐吐遮遮掩掩的。我冷笑一聲:“果真男人都不可信。”
溫連成見我這樣說,心裡也五味雜陳,他不知道怎麼跟我說,也不能解釋,因爲他知道無論他這麼說都只會越描越黑。他也知道安可這一次是豁出去了。他沒有再說話,下了牀點了一支菸,到書房去了。
我冷笑幾聲,覺得這個世界真的悲涼,人生也如此艱難,似乎老天爺就故意在折磨我一樣,我這一輩子深愛過一個男人也被一個男人深愛過,卻都沒有得到好下場,我愛的不能愛,愛我的卻背叛了我。
我覺得可笑極了,於是我便笑出了聲來。
溫連成聽到我的情緒異常,雖然難過,心情複雜,卻還是擔心我的,滅掉煙從書房走過來,抱着我,低啞着嗓音說:“老婆,你別這樣好不好?看你這樣我心裡就像千刀萬剮一樣難受。”
我任由他抱着卻還是忍不住笑,似乎只有這樣虛僞的笑着才能掩蓋我心中的痛。
“老婆,不管你相不相信,我真的沒有動過要做對不起你的事情,我是被陷害的,你要相信我,我那麼愛你,那麼愛我們的寶寶,又怎麼可能跟別的女人在一起?如果你不信我求你,暫時保持平衡的心情,等我把媽媽的案子瞭解了,我就帶你遠走高飛,我贖罪,好嗎?”
多麼動聽的情話啊?陸思晨曾經也是這樣說的,他曾經字字決絕的對我說等我好了酒帶着我回四川,過屬於我們的生活,可是如今呢?說這些話的人呢?又在哪裡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