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後生女,買菜呀。”一個滿頭白髮蒼蒼的老奶奶叫買道,老奶奶用的是粵語方言,後生女意思就是女年輕人。
“這大蒜怎麼賣?”劉月欣對這個問我們的老婆婆回答道,也是標準粵語!我的天,原來劉月欣是廣東人?這粵語說得太標準了,因爲我也是地道的廣東人,所以粵語是我的母語。
“最後一紮了,你要就一個二銀錢俾你。”老人家用粵語方言回答道,說只剩下最後一捆了,一塊二賣給你。
“我全部要了。”只見劉月欣拿出五十塊遞了過去,然後拿起大蒜就走。
“後生女,別走,未找錢呢。”老人家在後面叫着,然後追了上來。
“老奶奶,當我請你食午飯,不用找了。”說完劉月欣繼續往前走。
在我看來,這就是財大氣粗的做法,敗家女一個。我本來想問問她是怎麼想的,還是算了吧,話多的人去那裡都招人嫌。
“你沒話要問我嗎?”上了劉月欣的車,劉月欣一邊開車,一邊平淡的說道。
“這…沒有啊。”我想問,但回頭一想,還是不問了。
“你是不是想問我幹嘛給那麼多錢呢?”這劉月欣夠厲害的,女神就是女神,怎麼說還是神,就連我想什麼她都知道,難道她是我孿生姐妹?擁有心靈感應?
“這…呃…”我一時無言以對。
“你看那老婆婆的雙手,經歷了多少的歲月滄桑?十個指頭都起繭子。那歲月蹉跎的臉孔,飽經生活的折磨,辛辛苦苦才賺幾塊錢,真的很不容易的。”我不禁折服於劉月欣細緻的觀察能力,對啊,人生在世不容易,像這些由戰爭中生活過來的老人家,賺那一百幾十塊,就已經很滿足了。
“哦,是這樣。”劉月欣這丫頭,內心深處跟雷鋒一樣善良。
回到家裡,我就熱火朝天的開始做飯。
“蒜香醬鮎魚、豉汁蒸排骨、五柳炸雞蛋,來,嘗一下我的手藝。”飯桌前,我向劉月欣說道。
“終於有得吃了。”劉月欣好像急不及待的樣子,彷彿已經很餓了。
“你買的菜我就想了這三個款式,其實還有很多做法,你有空多來我家,我做給你吃。”我啊,醉翁之意不在酒,其實就想多見見女神。
劉月欣文雅的夾起了一塊鮎魚放進嘴裡,左手託在鮎魚下面,防止鮎魚夾不穩而掉到身上沾污了衣服,那動作,溫文爾雅,斯文有禮,一看就知道受過高等家教教育的。
我滿臉期待的看着劉月欣。突然,劉月欣竟然巴拉巴拉的流眼淚說:“好吃,好吃,非常好吃。”聲音哽咽的有點淒涼,也有點委屈,兩道晶瑩的眼淚,劃過劉月欣如凝脂般的肌膚,滴滴答答的打落在飯桌上,顫抖的嘴脣慢慢的動着,彷彿要細細品嚐這塊鮎魚,哀傷,惆悵,委屈的表情表露無遺,看上去不緊令人產生愛憐,一股憐香惜玉的念頭突然一下子冒出來,一股衝動讓我很想過去摟她進懷,然後說句:別哭。但我不能趁人之危,做出趁虛而入的事。
難道說,是我大蒜放太多了?也不可能至於這樣巴拉巴拉的流眼淚吧。我還正想讚美劉月欣吃相文雅呢!誰知道她突然哭了!
“怎麼了?怎麼了?很難吃嗎?我大蒜放多了嗎?”我手忙腳亂的問道,然後拿起筷子就夾了一塊鮎魚進口,不是啊,沒放多啊,剛剛好,很好吃啊。
“沒什麼,做的很好吃,是我很久沒吃過這麼好吃的味道,我太感動了。”劉月欣一邊擦着眼淚,一邊回答道。
“好吃有什麼好哭的,好吃就吃多點吧,不用哭。”我拿起紙巾,遞了過去。
“你女朋友真有口福,有一個這麼會做飯的男人。”劉月欣止住了眼淚,說道。
“你看我這德行,會有女朋友嗎?”我無奈的說道。
“你沒女朋友?我不信,你都快30歲的人了。”
“我都想有呢,每次回家都被奶奶嘮叨,這不是想有就有的。”我還是無奈的說道。
“那先恭喜你呀。”劉月欣開心的微笑道,難道劉月欣開心的微笑了,我的心才安了下來。
我是農村出來的,爸是農民,思想比較落後,找兒媳婦講究的是門當戶對,賢惠能吃苦,對那些城裡的姑娘不大喜歡,我呀,對劉月欣只是望梅止渴,我很清楚明白我與她之間的差距,如果我跟她存在感情的話,這愛情天平嚴重不平衡,女尊男卑的生活不是我想要的,純正的癩蛤蟆想吃天鵝肉。
“對了,你今晚有沒有空?”劉月欣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