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華嶽拉着蔡宏氣匆匆走後,徐秋澗這才重重嘆了口氣。
這時,一旁的徐恭也嘆息的走了上來,“情況未到最後,大人剛纔又何必如此呢?”
“或許你說的對吧!然而今晚之後,我們都將各安天命!身邊少些牽絆終究是沒錯的!”徐秋澗形似感嘆道。
“可他們未必明白大人你的一片苦心啊!”徐恭有些爲徐秋澗感到惋惜的樣子。
“無所謂了!”徐秋澗搖了搖頭,隨即又正色看向徐恭道:“徐恭,想必你也知道接下來會發生什麼事了!若你現在抽身也還來得及,本官再給你個機會重新選擇!”
徐恭聞言,不禁跪在了地上,“大人!下官明白大人的意思,但徐恭絕非貪生怕死之人,更不會朝令夕改,很早以前,下官就發過誓一定要讓孫彤伏法,但苦於官微力薄,心有餘而力不足,如今得遇大人,便讓下官看到了希望,只要能幫到大人,無論結果如何?徐恭絕不後悔。”
徐秋澗度步了幾下,“既如此!本官便也不再多言,你立刻回去集結你所能動用的人!本官隨後就到。”
“是!下官這就去……”徐恭說着,趕緊起身,快步離開了。
待徐恭走後,徐秋澗又纔將目光投向此刻有些犯傻的吳管家身上,“見此情形!想必你也知道本官將要做什麼吧!”
吳管家有些愣愣的點了點頭,卻說不出話,顯然也看出來了,徐秋澗要拿孫彤開刀了。
“孫彤仗着皇后庇佑,爲所欲爲,無惡不作!殘害如此之多的良家女子,可謂是罪大惡極,萬死難辭其罪,而你作爲他最大的共謀,精心爲他出謀劃策,論罪也當凌遲!”徐秋澗沉聲道。
吳管家面色一白,尤其是聽到後面的凌遲二字時,更是讓他肝膽俱裂,差點沒嚇昏死過去,回過神來,趕忙道:“大……大人饒命,大人饒啊!都……都是孫彤讓小的乾的,小的也實屬無奈啊!”說着用頭磕起板凳來,想來是想跪地磕頭,但無奈自個又被五花大綁在板凳上。
“你還有臉說無奈?本官看你當真是無賴!行了,多的本官也不說了,一會我叫人拿來筆墨,給你鬆綁,你將這兩年來孫彤所犯罪過,盡數陳列出來,並按上你的手印,也好有個指證,如此也算你待罪立功!本官道可以給你個從輕發落!雖然死罪是免不了的,但保你死前不受那皮肉之苦還是能成的!”徐秋澗侃侃說到。
“這……是是!小的答應就是。”吳管家怔了怔,最終還是答應了。雖然小命依舊保不住,但死前不用活受罪,想想那凌遲處死的畫面,都不禁讓他心驚肉跳。
話說完,徐秋澗沒多待,吩咐了一個錦衣校衛按照他剛纔說的,取來筆墨,給吳管家鬆綁,筆錄孫彤近兩年來的罪狀!自己則直接離開了。
……
孫府客堂中,孫彤好以整暇的躺在一張太師椅上,兩個千嬌百媚的女子正依偎在他懷裡,挑逗着往他嘴裡喂葡萄,樣子好不愜意。
然而客堂不遠處,一箇中年婦人,卻有些坐立不安,很是焦急的樣子,時不時往屋外張望兩眼。
“行了,奶媽!不會有事的,吳管家精明得很吶,還有張德那小子,一身武藝更是不在話下,量也沒人敢打他們主意!”說話的自然是孫彤,而那婦人則是從小看着他長大的奶媽!孫彤雖然爲人桀驁不馴,但對這奶媽多少還是有幾分客氣的,因爲這婦人不僅是他的奶媽,同樣也是孫皇后的奶媽!連孫皇后都對她有幾分敬意。
“可是……少爺!這都過去了兩個時辰了,天都快亮了,他們都還沒回來,老身擔心他們可能外面出事了!”作爲孫彤的奶媽,對他平日的所作所爲自然是知根知底,雖然她也有心勸說,但畢竟自己名爲奶媽,其實終究是孫家的一個下人,如此便也只能隨波逐流,儘可能爲孫彤掩蓋事實了;
“不用擔心,我想,他們可能是在外面遇到什麼事耽擱了,回來看老子不狠狠罰他們。”孫彤滿不在乎的氣嚷道。
“但今晚不知怎麼回事?老身這心裡頭總覺得不安。”奶媽不聽的度步搓手,隨即一錘手道:“不成,老身得進皇宮一趟,若府中真出現變故,老身在宮裡頭,也可以儘快將此時告訴皇后娘娘,這樣少爺你也有個照應纔是!”說完,就要離開。
“慢着,我看奶孃你是老糊塗了吧!真當本少爺是三歲小孩啊,你此時進宮莫不是又準備向皇后姐姐數落我的罪狀,讓姐姐來壓我。哼哼!沒門……”孫彤說着,對兩個丫鬟吩咐道:“來人啊!奶孃想必是困了,你們趕緊扶她回去休憩,沒有我的命令,不許放奶媽出來。”
“是……”兩個丫鬟站了出來,來到奶媽面前,一人扶住奶媽的一隻手往屋裡走。
“少爺,老身真是爲你着想,爲整個孫家着想啊!你不能這樣對老身……”奶媽一邊掙扎一邊大聲嚷嚷道,但依舊還是被兩丫鬟扶進去了。
“老不死的,若不是看在皇后姐姐的份上,早把你逐出府了,一天到晚就知道上皇后姐姐哪裡告我的狀!”看着被扶進去的奶媽,孫彤一陣討厭至極的說到。
“少爺壞了,少爺壞了……”
就在這時,一個家丁連滾帶爬的跑了進來,一邊跑還一邊叫嚷着;
孫彤聞言頓時火了,隨**過懷中一女手裡的一串葡萄,猛的朝那家丁丟了過去,“混賬!什麼少爺壞了?少爺我這不是好好的嗎?”
“是是!是小的一時嘴臭胡說霸道,可……可少爺!真出大事了啊!”那家丁慌忙中,下意識裝模作樣打了自己的臉幾下,卻依舊掩飾不了面上的慌張!
“瞧你這慫樣!再大的事都還有皇后姐姐幫我扛着,你慌張什麼啊?說,出什麼事了?”孫彤不以爲意。
那家丁正要回答,突然院子外的大門被踢開,接着一大隊人馬衝了進了,全是清一色的錦衣校衛;
“孫斂事當真以爲有皇后給你撐腰,就可以隻手遮天了麼?”說話的是爲首之人,不過三十來歲,中等身材,此時正面無表情的站了出來,冷冷盯着孫彤。
孫彤一看,不禁面色勃然大怒,“徐恭,你好大膽子!本少爺沒去找你,你倒反叫人找上門來了!”
沒錯,帶人衝進來的真是徐恭,見孫彤依舊一副桀驁不馴的架勢,徐恭直接冷聲迴應道:“孫彤,你傷天害理,無惡不作,更是殘忍殺害諸多良家女子!如今人證物證具在,我奉指揮使大人之命,正式前來捉拿你歸案!識相的,最好跟我走,否則,我的這幫人可就只能架着你走了!”
“我呸!又是徐秋澗那廝,他算什麼東西?想抓我?嘿嘿!你也不瞧瞧這是什麼地方?我孫彤的地盤豈是你們隨便撒野的。”說着用力拍了拍手,頓時從院子四周的屋子裡衝出了不少人來,看他們穿着,顯然都是孫彤府上的內衛,而且看上去都有身手的樣子,此時全部手握長刀,神色不善的盯着徐恭一隊人,將其團團圍住。
“孫彤!你想拒捕嗎?”徐恭一見,不禁皺起了眉頭,大聲斥問道。
“拒捕?拒什麼捕?你們有什麼資格拘捕我?實話給你們說,老子可不是吃素的,這些人個個都是我花重金培養出來的內衛,他們的身手不比撫鎮司**出來的錦衣校衛差,而且他們人數比你們多,我到要看看咱們究竟是誰抓誰?”孫彤冷笑道,說話間,眼中寒光一閃,“既然你們主動找上門送死,那就怪不得我了。”說着對一干衝出的內衛一揮手,道:“給我上!把這羣不知死活的東西全殺了!”
聽了孫彤的吩咐,一干人隨即便準備動手了,但門外突然穿進一陣威嚴的聲音;
“我看你們誰敢……”聲音鏗鏘有力,彷彿都能給人一種不怒自威的壓迫感。隨着聲音傳來,隨即門外露出了徐秋澗的身影來,不過此刻徐秋澗與之前不太一樣,此時他一身五彩飛魚官服,頭頂官花烏紗帽,穿着很正式,另外佩戴在腰間的一把一米多長的精緻佩劍很是引人眼球。
就在徐秋澗邁進院子的一瞬間,院門外頓時又接連衝進許多人,與徐恭帶來的人一樣,這些人同樣也是錦衣校衛,不過人數則更多,他們密密麻麻,魚貫而入,竟不下數百人,不時便擠滿了孫彤的整個院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