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暈,怎麼還會日本的忍術啊,看來他不是西域拜火教的人啊,雅兒也是若有所思地盯着那人消失在煙霧中。
代琪在吃過一顆療傷藥後,在一個婑胖蒙古人的幫助下閉目行功,這時已大有起色。他張開眼後,略掃視了下四周,對衆人擺擺手,然後虎步行到孝莊身前,“稟太皇太后,雖然本王遇刺,但汗祭大典不可停,現在請接着進行吧!巴圖達賴雅木特德請繼續吧!”
孝莊滿臉關切地問,“代琪郡王識大體,這麼重的傷勢還顧全大局,真讓哀家心慰啊。也都你安排人手去捉拿刺客,並把慶格爾泰的部族嚴管起來,好好查查他爲什麼行刺代琪郡王。巴圖達賴你們繼續進行。”但這時大殿內的衆人都已無心汗祭了,各人面上的表情不一,從剛纔代琪那滿目兇光的掃視和也都那相抗而視的神情,誰都知道今天的汗祭絕不會善了。蒙古今後屬誰,也許一會就能決出勝負了。現在不說是人人自危,也差不多了多少的。
我從代琪剛纔遇襲的情況看,他的傷勢不可能是裝的,那刺客武功奇高,確是重創了代琪。由此可以看出,行刺那人絕對是古出古或也都派出的,也許孝莊知道內情也說不定呢。
我的失蹤絕對會對孝莊原定的計劃產生影響,本來是應該我出手的,現在她心中最好的人選沒了,也許另派別人也說不定啊。
八個主持祭祀的雅木特德之一巴圖達賴正想繼續進行着汗祭大典,也都卻突然越衆,高叫一聲:“捉拿刺客一事暫緩,做爲今次汗祭大典的雅木特德之一,正好此次汗祭我大蒙古所有的貴族都在場,關於當前蒙古的情況,我想與大家說說,請太皇太后恩准!”
孝莊面露笑意,“也都你說好了,相信大家會聽明白你說的意思。”任誰都能看出她對也都的支持。
從不少蒙古貴族一臉迷醉的癡迷樣子,她這春風一笑不知要迷倒多少人啊。當然這裡包括我在內,這女人怎麼有這麼迷人的風情啊!
隱隱我猜到也都想說的話,必定是攻擊代琪的,說不定說辭都是由孝莊一手擬定的呢。
代琪似是胸有成竹的微微一笑,“也都貝勒你說好了,在場的都是我蒙古精英,又有太皇太后和建寧公主、欽差大臣桂都統在,只要是關乎我蒙古發展大計的,沒什麼不可說。”
“我也都是草原上的蒙古人,是成吉思汗的皇族後裔,我也曾夢想着有朝一日能一統大漠,舉兵中原,再創大汗的昔日輝煌!但自大清高祖皇帝屢敗我蒙古諸部,非但沒有降罪於蒙古,反而與我們蒙古結爲親好,在蒙古給了我們高度的自主後,我就放棄了這個不切實際的想法。諸位想想,自有元一朝覆滅後,我們蒙古何時有今日這般光景和榮耀?我們與滿清一起舉兵,在李闖手裡攻取了前明的錦繡江山,我們享受着無比的尊崇,富貴榮華不是前人所想象的,這都是大清滿人給的。而今,我們蒙古個別部族的首領、蒙古手握重兵的權貴,在蒙古打壓異已,勾結前明勢力,居然想背清自立,你們知道這樣的後果嗎?後果只有一個,就是我們與滿清兩敗俱傷後,被漢人斬盡殺絕!”也都一口氣說下來,越說越氣憤,越說越激昂,那架勢還真夠看的。
陶格斯輕咳一聲,越衆而出,“也都此言差矣,我蒙古人生來就是蒼狼與白鹿的後裔,是騰格爾大神的奴僕,上天註定了我們要應時而起一統天下,只要駿馬能跑到的地方,就應該是我草原雄鷹飛翔之所,憑什麼我們就要屈從於滿清。說到大勢,我想諸位應該對大清的近況有所瞭解吧。而今大清皇帝幼小闇弱,朝堂權臣相互傾軋,雖平鰲拜之叛,但已人心浮動、元氣大傷。前明勢力死灰復燃,臺灣的鄭氏父子厲兵秣馬,三藩蠢蠢欲動,眼見天下羣雄並起,正是我蒙古乘勢而起的最佳是時機。代琪郡王天縱英才,深孚衆望,短短數年就令蒙古上下同心,實力大增。我陶格斯第一個站出來說,蒙古的老爺們想要更多的牛羊奴隸美女嗎?那就跟着我站到代琪郡王這邊來,我們一起攜手在成吉思汗的陵前斬馬立誓,再創昔日大蒙古之輝煌!”他目光中帶着無比的執着和狂熱,更是挑釁似地對也都眯着眼睛,對孝莊、建寧和我揚了揚下巴,身上散發着我在他身上從來沒看到過的威勢,以我現在的武功都感覺到了巨大壓力。
據傳陶格斯在蒙古雖然是第一豪富,但他爲人低調,向來都是萬金油和合散,一直遊走在各方勢力間保持着平衡,今天這麼旗幟鮮明地站在代琪這一邊還真是少見啊。
聽的代琪“龍顏大悅”好不得意,負手仰面笑立,估計他肯定會心說這陶格斯真是妙人,說的太好了,把代琪心中所思琢磨的透徹無比。
在場的衆貴族在陶格斯一番言語之後,立刻象炸了營一樣,吵聲四起,整個汗祭大殿如同鬧市一樣。
絕大部分是認同陶格斯的言論,擁護代琪的人。有的說當場軟禁孝莊建寧,斬了我和衆侍衛祭旗,有的說馬上一統蒙古,不服代琪者一律誅除,更有激進的,要馬上揮兵直指京師。
當然也有也都、古出古的支持者,怒叱代琪這邊胡鬧,怕是要毀了蒙古。另有一些貴族是一臉猶豫不知該如何自處。
代琪雙手虛按,一聲長笑止住了衆人的呼喝與喧鬧,“我代琪是什麼樣的人,相信在諸位都心知肚明。一句話,順我者昌,逆我者亡,你們好自爲知。”
“只怕未必,代琪郡王,如果說在鄂爾多斯以外,你說這句話,相信天下人無人敢不同意,但在這汗祭之所,就要問問達爾扈特答不答應了。”也都催動內力怒聲高叫,“達爾扈特何在?”
殿外沖天而起數萬人整齊劃一的語音,“成吉思汗的守衛者,生存的意義就爲捍衛蒙古的尊嚴,在鄂爾多斯的王陵沒人能夠不遵從神的旨意!請雅木特德示下!”
聲音未落,在大殿的各處入口涌入無數身披重鎧的王陵守衛,從那面上的表情絕對是宗教神聖的信徒,他們全身都散發着一種常人沒有的爲偏執與狂熱,有着捨生忘死的獻身精神。前面即使有刀山火海他們也會一往直前,就是修羅煉獄怕也難不住這些世世代代守衛成吉思汗王陵的守衛者,他們就是神的使者。
也都在望了孝莊和查乾巴拉一眼後,轉身單膝跪在王陵前,默默地祈禱片刻後,站起身來大叫“將代琪等人等拿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