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過,我曾隨先父在京師遊歷過數月。”我小心翼翼地回答,莫非他看出我有什麼不對?懷疑我是桂文軒,現在來試探我?我暗暗運起道家的無上內力,仔細地探察四周,果然在小亭邊的花壇中有細不可聞的呼吸聲傳來,從那悠長的吐納中我明顯感覺到了那是一個內力深不可測的絕世高手。
“那就好,你願不願意爲我做件事呢?朝魯你先退下!”巴根放鬆了對我的氣息索定,儘量平緩地對我說。
“但憑貝勒爺吩咐!”
“想你應該聽聞過我們家族在蒙古的勢力,我想問你一句話,你今生的理想必追求是什麼?”
“找到失散的姐姐,以了卻先父的心願。坐擁醇酒美人,享盡榮華富貴,做草原上的不世英雄!”我毫不猶豫地說。
“雄心不小啊!果然夠坦白,我就喜歡你這個直爽的性格。只要辦成這件事,你的親人如果還在蒙古,我就會把她找到,讓你們姐弟團圓,至於美女榮華你將垂手可得。”巴根滿是笑意地看着我,從剛纔他的表現上看,他是深誨用人之道啊。
“你需要扮成一個人,一個有趣的人,一個小太監,一個叫桂毅桂文軒的人!從現在起,有人會教你宮庭的禮節和一些言辭應對,其他的事我會慢慢告訴你。”
“啊?”我內心的震駭可是說是無以復加,巴根居然想讓我裝扮成我自己?天下間居然有此等荒謬之事?他想做什麼?
我儘量不使自己露出令人生疑的神色,平靜地說,“貝勒爺我會盡力做好的。”
“嗯,本來我是找了幾個人選的,但都不合父王心意,想來你肯定能入父王的法眼,一會你隨我去晉見。等父王同意後,我會告訴你詳情。”
巴根把他知道有關我的情況都向代琪做了詳細的彙報,最後代琪召我見了個面,就點頭同意我自己易容成自己的模樣,並和言悅色地許了好多的承諾,就打發我出來了。
巴根將我帶到秘室裡,對我了原因。原來,我隨代雲失蹤後,代琪機會動用了所有治下的力量來找我們。但,因爲我們到了洞天福地,他的下屬不可能找到我們。
後來,代琪定計,在臨來鄂爾多斯之前物色了幾個小孩來裝扮欽差大臣,也就是裝扮我,目的一是爲了應付建寧和孝莊的查問,二是利用假欽差來打擊其政敵,三是我在大典上要行刺代琪,四是爲了在汗祭大典上發難一統蒙古。
本來代琪頭痛的是裝扮成我的那些小孩或有聰明靈俐的,但武功絕不會高到哪去,明眼人一看就知不是我。在巴根遇到我之後,根據我的武功和漢語的熟悉,他向其父獻計,由現在的我來裝扮欽差,這樣可以使他們的計劃更加完美。
聽到巴根的話我心下生疑,爲什麼代琪一方爲設計由假欽差行刺代琪呢?這原本是孝莊讓我做的事啊?代琪怎麼會偵得,又將計就計地着人假扮欽差行刺呢?還是孝莊與代琪不謀而合,同時想到利用這步棋來達到各自目的?
我不動聲色地應着巴根,看來這汗祭大典怕不是簡單的事。不知是孝莊能反倒代琪,還是代琪一統蒙古,我必須在大典前摸清代琪和孝莊的底牌纔是。
接下來的待遇可就有了翻天覆地的變化,一切都參照欽差大臣的標準。巴根不知從哪找了一個清宮的老太監教我宮庭禮儀,告訴我他所能瞭解到關於小桂子的一切。末了,着一個易容高手來給我易容。
我細細打量給我易容的人,他看起來就是一個教書的先生,四十餘歲,身體瘦弱,看什麼東西都眯着眼,好象要把一切看透似的。不過他目中偶爾閃過的一絲精芒還是讓我擔心不已。
我雖然和雅兒學過易容術,但由於練習少,一共自己就用過二次,萬一我現在的易容,被他看出來,再讓我顯出本來面目,那不是要命了?
“請公子用此水洗一下臉。”那人指點暗紅色的一盆水說,顯然是兌過什麼藥物的。
“能問一下先生怎麼稱呼嗎?”我邊俯身洗臉,邊從手指縫中偷看他,心中琢磨是突然襲殺他,還是靜觀其變,畢竟我心裡存在僥倖心裡,萬一雅兒所配之易容藥不被他洗下就沒事了。
“學生元明,這藥水主要功能是洗去面上的油漬和灰塵,不會對你皮膚產生傷害的。”
“呵呵,元先生一眼就看出我心中的顧慮啊!”這元明眼光真是犀利啊,竟能看透我有心事,不過他應該不會想到我是易容的吧。
洗完臉,元明讓我坐在一個放銅鏡的桌前,我與鏡中對視,心中當時一寬,果然我的易容沒有掉。
接下來元明的動作,基本和我自己易容過程差不多,只不過他手法可是比我強好多,只一刻就完成了傑做,這元明頗爲自負地對我說,“公子看一下你現在變成什麼樣了”。
我再次擡眼看鏡中的我,差點沒讓他嚇到,果然有國手之象啊,居然把我原來的像貌描出個九分九。我心下存疑,他見過我嗎?
“元某已經對這個像貌易容了不下十次了,自然有心得,公子不必驚疑!”
你孃的,差點讓你嚇死,想來他是據見過我的人描述後,才把我易容的如此傳神。不過這手藝可真是貨真價實啊,我心中暗暗生起了愛材之心,要是能將他挖過來,可是賺大了。
“先生國手,竟能將易容之術表現的淋漓盡致,在下心中的敬佩實在是無以言表,不知先生之秘技可否外傳,或是我拜先生爲師如何?”不知代琪與元明的關係如何,但如果他與我成了師生的關係,那一切都好說了。
“公子過譽了!雕蟲小技而已,元某不敢好爲人師,就此別過,我每三天會給你補一次妝的。”說完頭也不回地走了,從他那自腹的神情上看,打死我也不信他嘴上說的雕蟲小技。
想想,他這等秘技怎麼會授於我這初次見面的人?我還真是自做多情,一廂情願啊!
“胡和魯這身扮像還真不錯,與那小太監一樣啊!”巴根的豪聲打斷了我的思緒。
“小人叩見貝勒爺!”
“起來說話,這幾天宮庭禮儀學的怎麼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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