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4章 遠洋崑崙角
“唉，這次走了，真不知道下次回來是什麼時候了……”
七月、滾滾長江畔，揹負雙手的朱高熾唏噓幾聲。
自昆明來時的肚腩已經不見，整個人都瘦的有幾分勻稱了。
只是他這悲傷的氣質沒持續太久，身後便響起聲音：“你別回到封地就繼續吃胖就行。”
“你可不止這點愛好。”朱高煦白了他一眼：“漢王府有多少女人，我和爹比你還清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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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日七千人分出五千人，又細分爲五十隊，從各個方向向北搜尋，看看有沒有土人的部落。”
他不相信自家殿下會在這種事情上出錯，而陳瑄見狀也點了點頭：“那我讓人去叫王任過來，他在營地裡面嗎？”
艦隊從一路南下與部落交換物資，當下船上的物資足夠他們這七千人在此生活三個月。
陳瑄被嚇了一跳，指着城牆上探出腦袋的一個奇怪生物一驚一乍。
這在陳瑄看來，簡直就是肉包子打狗，有去無回。
“我相信殿下，因此東洲是一定存在的。”
朱高煦嫌棄的看着朱高熾，朱高熾聞言立馬擺手：“去去去，哪裡有說自家大哥賊眉鼠眼的？”
自從朱高煦撰寫了《氣候學》書籍，這本書便成爲了海軍將領們必須學習的幾種書籍之一。
“甲冑不能給他們，但兵器和衣服可以。”
“那是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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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們對我們的兵器和衣服、甲冑比較感興趣。”
隨着時間一點點過去，海上的明軍開始漸漸登陸岸上。
離京的要求是他們自己提的，因爲老頭子實在太能折騰他們了。
然而就當下朱高煦的意思來看，他並不準備插手崑崙洲的事情，而是要將崑崙洲的事情交給民間的商幫和各藩國去做。
“還算溼潤，應該能打出井水。”
此時的官場已經被丈許高的夯土城牆圍了起來，由於材料不足，除了水井和排水渠、碼頭使用了混凝土外，其它都是用簡單的泥土夯實，連三合土都不算。
“另外確定一下，《洋流圖》和《季風圖》有沒有問題，需不需要做出修改。”
“好！”聽到王任的話，鄭和與陳瑄高興起身，將他扶起的同時開口道：
只要派出礦匠，那他們就有可能找到礦山，而那可是金礦的礦山，價值何須言語？
鄭和假裝很爲難的樣子，最後在收取了各國商人與商幫不少賄賂後，終於點頭讓礦匠前去搜尋金礦。
看山點礦，整個大明朝有這能力的，只有坐在春和殿內理政的朱高煦。
“既然如此，那末將現在就去挑選先遣的千戶隊員。”
陳瑄回過了神來，感嘆之餘又伸出頭去，瞧見了那些被關在籠子裡的各種野獸。
“這些東西能活着回到大明嗎？”
儘管當地植被並不豐富，但地下水的資源卻並不少，向下掘井不過一丈六尺，便開始涌出地下水。
隔着老遠，他們便看到了許多植被。
儘管語言不通，但在雙方手舞足蹈的比劃下，雙方算是瞭解了對方的大致想法。
長風破浪，站在坐船甲板上，眺望那蔚藍一片的大海，鄭和與陳瑄帶着難以言表的情緒展開了對話。
陳瑄黢黑的臉上露出笑容：“有些部落，不過語言不通，但通過手腳比劃，我們還是能進行貿易的。”
鄭和把可能發生的事情都預料到，並做好了充足的準備。
原本朱高熾是覺得提早回封地，回到自家府上偷偷吃喝娛樂，老頭子應該不知道。
“王任那邊我會吩咐，這幾日我們和那些部落交換了不少物資和果蔬，足夠王任他們航行兩個月，同時崑崙官場這邊也還囤積着足夠一千人吃八個月的物資。”
“怎麼樣，西邊沿海有部落嗎？”
這則消息傳播後，各國商人紛紛將目光投向了鄭和，因爲下西洋艦隊是有隨行礦匠的。
陳瑄的話帶着幾分埋怨，鄭和聞言卻無奈搖頭：
“我也不知道，但殿下說的也有道理，不給藩國和民營的商幫一些甜頭，他們如何會繼續支持朝廷下西洋？”
確實，相較於崑崙洲，南州距離大明更近，只不過由於洋流和季風問題，想要從北邊前往南州並不容易。
“那不就行了？”朱高煦搖頭道：“爺爺早就說過，不要死讀書，你們印象裡的漠北只是書本上，而非現實。”
不過鄭和不可能把三個月的物資都吃完，因爲他還要在這裡留駐一千人來維持官場。
“用諸藩與民商的力氣，來充實朝廷的賦稅，這何樂而不爲？”
大帳內，鄭和吩咐着軍中七十餘名千戶官，同時對陳瑄交代道：“海上分出一千人，沿着海岸線向北搜尋，看看有沒有可以換取蔬果的部落。”
船上，朱高燧伸出個腦袋來叫嚷，朱高熾聞言立馬急了，看向朱高燧斥責道：“你瞧瞧你，怎麼說話呢，大哥都不願意叫了？”
“那是麒麟，走我帶你進去看看。”
擠出鐵杵的泥土，鄭和滿意點頭，隨後讓人打井並修建營盤。
從陳佐口中得知岸上的情況後，陳瑄感嘆一句，便與鄭和他們換成三千料的大船，徑直駛向了那處天然海灣。
呂宋金礦如何開採的，陳瑄和鄭和他們心知肚明，但這種話沒辦法放到明面來說，一旦被江南的官員知道，他們估計又要開始表現自己的‘君子之風’了。
“你軍中弟兄凡是前往東洲的，不管成功與否，都拔擢三級，賜正五品散階。”
“這麼多東西……”
“王任……”鄭和作爲正使，出使東洲的事情自然由他開口。
崑崙角旁邊確實有一處天然海灣，並且可以停泊三千料以下的戰船。
高有丈許，頭有雙角的基林（長頸鹿）被明軍以爲是傳說中的麒麟。
“老大，走了！”
因此他準備花費一個月時間修建好官場，開墾出一定數量的熟田，然後率領主力踏上返程，將剩餘的物資留給官場官兵。
“按照路程來說，應該就是這裡了！”
至少比起自己動輒三五人大被同眠來說，朱高煦算是保守的了。
朱高熾只能吃素，朱高燧不能娛樂，而且兩人還不能沾女人……
只要稍微修理一下海岸，那五千料大船也能靠岸停泊。
事實證明這塊地區確實有其它民族的生活，他們雖然是黑人，卻與其它地方的黑人不太相同，膚色偏黃，面部特徵也接近中南半島的一些人種。
“你想想，錫蘭和滿剌加都在我們手中，有這兩個海關在，除非有人花費大力氣走陸路，不然絕對躲避不了朝廷的盤查。”
“殿下真是料事如神。”
在此之前，陳瑄並沒有接觸過地中海氣候，而《氣候學》也沒帶在身邊，所以他也判斷不出這是什麼氣候。
“是！”衆人作揖應下，短暫休息一夜後，便按照鄭和的軍令開始執行。
“設置宣慰司倒是簡單，可我們的人終究太少，來到這邊怎麼開採金礦？”
航行近三年，他們總算抵達了這次遠洋的終點。
在朱高熾、朱高燧乘船遠去的同時，一支龐大的艦隊也靠近了一處凸出大陸的長角上。
“差不多是這個意思，並且你別忘了我們還有南州。”鄭和提起了南州，這讓陳瑄眼前一亮。
來說來時的他們有多高興，現在就有多難過。
明軍與他們交換的牲畜有牛、羊，並且他們還送上了許多他們捕獵抓到的牲畜。
“這京城只有伱一個人了，爹要是還想北征，你就勸勸他，漠北苦寒……”
不過不容易歸不容易，相較於前往崑崙洲，南州便容易許多了。
“不和你聊了，怕被你氣死，走了走了……”
鄭和說着，便拉着陳瑄走向官場。
朱高熾想說朱高煦也懂，只是他想了想，他似乎的確沒怎麼看到朱高煦喝酒弄財，妃嬪倒是很多，但聽說他也玩得不是很頻繁。
時間一點點的流逝，三天時間內，許多步塘都開始返回。
鄭和嘆了一口氣，與陳瑄說道：“豈不是要效仿呂宋之舉？”
經過交流，他們這才發現在崑崙洲的許多河中可以淘出不少金沙，而有金沙就代表有金礦。
“啊？”朱高熾聽到這話，連忙回頭看向身後的朱高煦，一臉幽怨：
“老二，你是知道的，我就這點愛好……”
可以說，朱棣的這些要求，簡直要了兩兄弟的老命。
船上的石灰石、鐵礦粉、黏土都是現成的，海上也有細小的石塊和海沙。
“那……”陳瑄猶猶豫豫道：“那也是爲了朝廷，沒辦法……”
“我聽說他們這裡還有一種更高大的大象，並且犀牛數量也不算少。”
“如果有，那不要發生衝突，讓嚮導試試可不可以溝通，與他們換取足夠的蔬果。”
“快動身了，大哥！”朱高燧無奈，只能補充一句大哥。
不過由於艦隊的任務是下西洋，因此鄭和在留下一千兵馬護衛各國商人與礦匠後，便與陳瑄一路南下，向着好望角進發。
“這些東西我準備帶回大明，給廟堂上的君臣，以及南京城的百姓們看看。”
過了片刻，王任被人帶進了官場內的土屋，並在進屋後主動作揖：“千戶官王任，參見正使、平江侯。”
陳瑄也知道自己玩不轉這些，倒不如老老實實聽令。
“有些變化，但不是特別大，圖紙已經矯正過了，就是我們沒有親自前往東洲，擔心……”陳瑄欲言又止，鄭和聽到他的話也有些沉默。
“陳佐、王任，你們各自分出戰船，去看看是否如殿下所說，好望角附近有適合停泊的天然港口。”
“走，我帶你看看他們送來的奇珍異獸！”
不多時，防風牆修建完畢，明軍也開始搭建帳篷，並打出了一口口水井。
雖然人數不多，但想要修建一個營盤並不困難。
“他在！”鄭和點頭並坐在了土屋內的椅子上，陳瑄見狀也安然入座。
鄭和聞言點了點頭：“我也有些擔心，因此我準備每種帶二公四母前往大明，看看能有多少能帶回去。”
“咳咳，男人無非就是酒色財氣，你懂……”
得知陳瑄回來，鄭和立馬就去海邊迎接了陳瑄。
如此耽擱了接近二十天，陳瑄率領的一千人才乘船返回了被鄭和命名爲崑崙官場的碼頭。
兩個月前，自木骨都束出發的鄭和他們在抵達麻林地後，便開始率領各國商人、大明商幫的商人在當地探索起來。
“殿下之所以設小西洋爲民營貿易區，爲的恐怕就是這崑崙洲之礦。”
朱高熾好似耍小脾氣的走上了船，朱高煦也瞧着他的背影，嘴角掛着抹笑。
他們對於明軍的甲冑、兵器、布匹很感興趣，並想用自己的牲畜與明軍進行交換。
“你這賊眉鼠眼的想什麼呢？”
鄭和搬出朱高煦曾對他說過的話，陳瑄聞言也明白了：“你是說，南洋爲眼前，而崑崙爲未來？”
鄭和得知消息後，便讓人將船上數量不多的布匹製成簡單的衣物，並讓船上的工匠打造了一批刀槍長矛和鐵鍋，讓下面的人帶着這些東西區域當地人進行溝通，並根據他們經常說的詞彙，將他們稱呼爲克桑人。
他們的數量大概在八千人左右，身高在四尺五寸到四尺七寸（145cm~150cm）之間。
與其說它是官場，倒不如說更像是動物園，因爲裡面被關押着許多奇奇怪怪的生物，其中從一丈到兩丈多高的麒麟更是讓陳瑄感到了自己的渺小。
然而隨着他們登陸那片白色沙灘，他們這才發現這裡並沒有太多樹木，不過植被還算豐富，是他們並未見過的一種氣候。
那象牙，比陳瑄在安南見過的大象象牙還要大，僅這麼一對便價值千金。
他們以採集和狩獵爲生，卻也會圈養牲畜。
“我覺得殿下說的很好，先吃下眼前的，再圖謀未來的。”
末了，還有身材高大，可並不會飛，只懂得奔跑，一個蛋有人頭大的鳥。
陳瑄的抱怨並非是鄭和派出礦匠，而是那些礦匠早就有了鄭和的指點，並且已經知道了什麼地方有金礦，什麼地方沒有。
“算了。”朱高熾暫時想不到，也就沒繼續想下去，只是對朱高煦道：
鄭和見狀，臉上露出笑意，便與陳瑄討論起了這一路上的一些趣事。
不僅如此，這處地方氣候還算溼潤，可以種植作物和蔬菜。
朱高煦爲朱高熾科普着他們這羣傳統儒生印象裡的漠北情況，並補充道：“此前你就藩雲南前，旁人還說那裡是蠻荒之地，可你自己說，雲南怎麼樣？”
由於數量太多，加上好奇，所以鄭和讓人將它們處理並端上了餐桌，不過這些牲畜的味道並不怎麼樣，因此鄭和也只是留着，準備帶回去給大明的君臣們看看。
至於鄭和則是留在原地，繼續用船上爲數不多的材料修建官場。
相較於他們離開時，此刻的的崑崙碼頭已經初步修建完成，用石頭壘砌，澆灌上混凝土的碼頭足以容納五千料的船隻，不過只能容納三艘。
“只要爹是夏季去，漠北水草肥美，那就不會有大問題。”
面對突如其來的明軍，他們大多十分警惕。
黑白相間，長相似驢似馬的生物他們也不知道叫什麼，但被帶回營地後，鄭和爲它賜名爲花福祿（斑馬）。
陳瑄下令，陳佐與王任也各自應下，隨後前往了其它戰船，將艦隊分散，向着四面八方擴散而去。
儘管野獸比馬匹的適應力強，但陳瑄還是擔心這些野獸無法活着前往大明。
呂宋如此，那崑崙就更不用多說了。
只要設立了宣慰司，再加上當地金礦的誘惑，陳瑄不相信會有人拒絕這份誘惑。
朱高熾摸了摸自己已經不存在的雙下巴：“還挺好的，和你說的一樣，四季如春。”
片刻後，大船駛出了江東門碼頭，漸行漸遠，而朱高煦也在嘆氣一聲後，轉身上了自己的馬車。
一開始陳瑄還有些警惕，擔心它們會和交趾、南洋一樣，有不少瘧疾和蛇蟲鼠蟻在其中。
得知這些牲畜可以換東西，當地的克桑人紛紛去捕獵，給鄭和帶來了許多奇珍異獸。
由於分兵護送商幫去探礦，加上在木骨都束也留下了不少兵馬，因此抵達此處的明軍數量只有不到七千人。
“殿下居然讓你帶他們去找黃金和白銀，我到現在都想不通，爲什麼不讓我們自己人去找。”
“沒辦法是沒辦法，可天下熙熙皆爲利來，好處若是都被朝廷佔據了，那這份好處必然長久不了。”
走海運運送牲畜十分困難，便連明軍的馬匹都死了許多，最後還是在忽魯謨斯繳獲補充才能維持到現在。
鄭和抓住了陳瑄的手，帶着他走進了那面積不大的官場內。
片刻後，他纔開口道：“殿下給我們的地圖從未出過錯，即便有也只是瑕疵罷了。”
關於朱高煦是怎麼知道崑崙洲有金礦的，這點陳瑄不想也不敢知道。
儘管海沙不是最佳材料，但地方簡陋也沒有辦法了。
“若是有人不願意去，那也不強求，我就不信這七千多人找不到一千個敢去東洲的。”
十三口井，不僅能滿足當下軍隊的用水，也能爲留在此處的官場官兵留下可以種植作物、澆灌蔬菜的水源。
鄭和說出了其中難度與獎勵，王任聽後攥緊了手中的海圖，沒有半點猶豫的拱手作揖：
“末將願意率軍前往東洲！”
“是！”
即便如此，它也足夠應對當地人的襲擊了。
由他牽頭，陳瑄也將崑崙洲西海岸的事情說了個大概，並拿出了經過他矯正的海圖給王任翻看。
“這次回去，沿途應該會有不少變化，大哥若是有心，可以記錄在信，讓人傳書給我。”
“開採金銀礦無所謂，但該交的礦課一定得交。”
可朱高煦這話，直接擊碎了他的幻想，他只能另尋地方偷偷吃喝了。
“這次你回昆明，你我兄弟下次見面不知道是什麼時候，你自己照顧好身體吧，我可不希望看見你走在爹前面……”
“去吧！”鄭和拍拍王任肩膀，隨後便看着王任轉身走出了土屋，身影漸行漸遠。
二人說說笑笑間，被派出的戰船們也開始陸續返航，並帶來了一則好消息。
“對了！”鄭和想到了正事，因此便放下手中那沉重的象牙詢問道：“洋流和季風探查如何？”
陳瑄說着，鄭和也鬆了口氣：“我們遇到的和你們遇到的差不多，而且已經建立了基本的交流和貿易。”
由於它可以經過訓練後，乘騎一些體重較輕的人，所以鄭和將其稱爲鴕雞。
“看看有沒有水源。”鄭和走在陳瑄身旁，在打量四周的同時，也開始在一些泥土較多的地方嘗試用空心杵打入土中，深入三尺後再取出，觸摸其尖端的泥土。
除此之外，還有長有二尺長角，類似山羊，卻留有馬尾的牲畜，它則是被鄭和稱爲馬哈獸（直角大羚羊）。
他只知道，如果這份金礦的地圖交給他，那他這次返程後，一定會請求在崑崙角設置宣慰司，而非一個單純的官場。
“即便王任沒有發現東洲並返航，崑崙官場的物資也足夠他返回麻林地補充，而後走木骨都束前往錫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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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算了，我還是管好艦隊的事情吧。”
“你這是咒我還是幹嘛？”朱高熾覺得有些晦氣，畢竟老頭子都快五十，自己才三十一正直壯年呢。
“這次任務很艱鉅，我准許你拒絕，也准許你在航行路程中途返回。”
“不是雨林氣候。”
朱高煦拍了拍朱高熾，望着他這稍微勻稱的體型，也不知道這體型能撐多久。
“你看看，這些就是它們的象牙和犀角。”鄭和帶着還未回過神來的陳瑄走到了官場的土屋內，裡面擺放着許多象牙、犀牛角和不少皮毛。
“這裡就是崑崙角了吧？”
“是！”王任感受到了這任務的重要，當下也不再逗留：
“啊？”聽到這話，朱高熾臉被弄得通紅：
“大哥，你去過漠北嗎？”朱高煦一句話，把朱高熾噎的說不出話來。
“若是你能發現東洲，並在東洲站穩腳跟，那我向你保證，朝廷起碼會給你一個衛指揮使的正職，以及正三品的世襲散階。”
瞧着他的背影，鄭和也鬆了一口氣，而一旁的陳瑄也摸了摸自己的短鬚，患得患失的感嘆道：
“我們…也終於可以回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