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7章 吳王府鎮宅至寶！
二虎舉起瓷枕往地上重重一摔，在一聲“咔嚓”聲中，瓷枕被摔得四分五裂的同時，還有點點銀光迸射。
二虎見狀趕忙護在老朱身前，口裡高聲喊道。
“皇爺小心！”
老朱一把推開二虎，皺着眉頭蹲在地上翻檢這瓷枕碎片，只看到一滴滴宛如液體的銀白色物質在地上滾動。
“這是水銀？”
二虎拿手碰了碰地上的銀白色液體, 隨即點點頭道。
“回皇爺，這確實是水銀！”
“卑職聽聞水銀可是劇毒之物呀，要是吃了……”
老朱一聽二虎這沒文化的說法，老臉當即拉了下來。
“還用吃？”
然而，就在黃子澄這樣想的時候，他竟然看到朱允炆在打瞌睡！
“朱允熥！”
朱允熥拿着書回到座位上，把書重重地往桌子上一摔，然後滿臉鬱悶地望着房樑發呆。
“啊？”
“那你昨天干嘛了！”
“當然沒問題！”
“這東西跟水似的能蒸發，只要吸上幾口水銀之氣，毒氣就已經入腦了！”
幾個年幼的皇子皇孫，在比較誰的蟈蟈長得大。幾個年長的皇子皇孫，在交流看話本的心得。
朱允熥懟了黃子澄幾句，隨即繼續趴在桌子上作畫，完全沒把黃子澄的威脅放在眼裡。
老朱聞言略微猶豫下說道。
黃子澄一看就知道，這是朱尚炳今天作弊的詩。只是這孫子也太過分了吧，好歹找個七言絕句呀！
“諾！”
“黃……黃先生……”
咱大孫現下已經過目成誦，若是沒有受這毒枕毒害，豈不是要更加聰明幾倍！
老朱越想越氣，只感覺他們老朱家蒙受了巨大的損失，差點被歹人葬送了一個天才皇孫！
“二虎！”
葛允謙點點頭道。
只見上邊全是各種搔首弄姿的彩色插畫，雖說畫工不錯，穿着也挺清涼，但是跟他腦子裡存的幾個T相比，還是有點小巫見大巫了。
“先生饒命，我不能拿給母妃看，母妃會打死我的，嗚嗚嗚……”
這次診脈非常正規, 一個人負責望聞問切, 一個人負責記錄。
“呀！”
郝文傑聞言當即看向一旁的葛院使，他對於毒物的瞭解不多，這方面葛院使纔是行家。
黃子澄隨意給朱尚炳劃了十首詩，恰好把這首詩給划進去，隨即打發他回去背詩。
他之所以有這個閒情逸致，主要是看過三夥人給朱允熥的診脈記錄了，確定這傢伙現在健壯得跟個小牛犢似的，一點中毒的跡象都沒有，這纔開了個不大不小的玩笑。
朱允熥回身從自己的書箱裡掏出一個畫冊遞過去。
朱允熥見黃子澄已經完成授課，立馬拎着一本詩三百上前接受考較。
由此觀之，太子妃的擔心也不是沒有道理，如果朱允炆一直不能在月考上嶄露頭角，可能在陛下那邊，就沒有朱允炆的位置了。
二虎趕忙追上去問了一句。
“握草！”
“牛逼！”
“就這？”
“想都別想，這是原稿，我要留着傳給我兒子，傳給我孫子的！”
這就是兩人之間的差距！
“把太醫院有能耐的人都給咱叫來！”
“伸舌頭！”
“就是不知道枕了多久, 是否會對三皇孫殿下的身體造成不可挽回的損傷……”
朱允熥不屑地看了看朱尚炳。
“體檢？”
郝文傑逗弄一下朱允熥，引得太醫院的人一陣哈哈大笑，這才領着衆人去向陛下覆命。
這可成功地勾起了他的好奇心，他纔不信這孫子轉了性，突然變得好學起來呢。
老朱撂下這話就步履沉重的走出幹清宮，向着前朝走去。
“允炆殿下，請你背誦宰予晝寢這段！”
於是乎，黃子澄溜溜達達來到朱允熥邊上，瞅了一眼紙上寫寫畫畫東西，好像是在畫園林圖紙？
是的，朱允熥化悲憤爲動力，正在繪製新王府設計圖！
黃子澄見朱允熥如此頹廢，不由滿意地點點頭，心想只要他繼續頹廢下去，朱允炆的地位就徹底穩固了。
學識可以通過努力來彌補，閱歷也可以通過時間來提升。
幾人正說話的時候，黃子澄夾着一本書走進來，幾人見狀立馬閉嘴。
“怕呀，我怕得都要嚇死了，lualualua……”
“那你別看我呀，不看就不氣了……”
這一套流程結束，還要換一個人繼續診察。
黃子澄見朱允炆支支吾吾說不出，心裡就更氣了。
“此乃我親手所繪，名爲美少女戰士！”
“給咱說說, 枕頭裡要是加了水銀，對人體有何等傷害？”
朱尚炳神秘地笑笑。
然而，自己和太子妃如此幫襯，朱允炆竟然如此不爭氣，真是讓他有些失望了。
黃子澄聞言嘿嘿一笑道。
黃子澄見狀心裡更加不喜，不過是告訴太子妃而已，至於把他嚇成這樣？
黃子澄越想越氣，然後看到朱允熥還在那兒畫畫玩，當即走到他那兒故伎重施，也重重地拍了下桌子。
“你若是不敢告訴太子妃，那本先生親自替你說！”
“自打本先生執教，從未給你佈置過太多的功課，你有的是時間休息！”
不過，當黃子澄開始給一衆皇子皇孫授課之時，朱尚炳手裡拿着一本封皮寫着“論語”的書，再次湊了過來。
“皇爺，郭惠妃那裡也壞了兩個枕頭……”
“給咱一查到底，不管是摔碎的，還是不小心打碎的，都給咱狠狠地查！”
“一定賞光！”
“朱允熥，罰你默寫大學原文兩遍！”
朱尚炳看到朱允熥，趕忙扔下朱允炆，賤兮兮地湊了過來。
“若是三皇孫真的枕過此種枕頭，那的確可以解釋之前的種種怪異！”
“這東西以後就是我們吳王府鎮宅至寶！”
“允謙呀，你來代表咱們太醫院上奏吧。”
“只是，你有那個提前走的本事嗎？”
“三皇孫殿下，您都好久沒去我們太醫院了，我們太醫院的冰糖雪梨都沒人喝了……”
“非得讓皇爺爺一天揍我八遍你纔開心呀！”
朱尚炳將信將疑地接過去，只看了一眼就被上邊的圖畫鎮住了。
“老哥有個不情之請，您能否……”
“黃先生，是今天不行，還是以後都不行？”
黃子澄看到他這個做派，臉上非但沒生氣，反而浮現一絲笑意。
朱允熥直至被他們折騰三次，這纔算是完事。
“郭惠那兒你不用管，一會兒咱下了朝親自過去問她！”
“這……這……”
“哇，這不是允熥老弟嗎，今兒又打算啥時候離宮啊，咱們一起走唄？”
“你以後別上我這兒獻醜了！”
“允熥老弟，給你看樣好東西！”
“陛下的說辭是從今往後，應該是以後也不行了。”
“我……我……”
不管是那飄逸的黃色頭髮，還是曲線畢露的身材，亦或者是堪堪遮住屁股的小短裙，以及裸露在外大長腿，都給他帶來巨大的視覺衝擊。
“我先預訂一百套！”
“把這兩段話抄寫二十遍，然後拿回去給你母妃過目，沒有你母妃的印鑑，你明天就別來上課了！”
黃子澄聞言也不讓他解釋，直接給他佈置了新功課。
朱允炆跟這孫子混到一塊，這是不想當皇太孫了吧？
“另外，讓太醫給所有枕過這種毒枕的皇子皇孫診脈，詳細診察一下身體有無異樣。尤其是咱大孫，務必要重點診察！”
朱尚炳說完這話，就專注地一頁頁翻看起來，就連黃子澄叫他上前邊授課他都沒聽見，還是朱允熥踹了他好幾腳才讓他回過神來。
“你要是想要的話，等過上一段時間去我們書店買吧，那時候套印的雕版估計也刻好了。”
老朱聞言痛苦地捂着胸口, 一想到大孫枕着這種毒枕十年, 他只感到一陣錐心之痛。
葛允謙也不謙虛，當仁不讓地站出來。
“把眼睛瞪大點，對對……”
“子曰，始吾於人也，聽其言而信其行。今吾於人也，聽其言而觀其行。於予與改是。”
“三皇孫殿下一語中的，這確實是體檢，哈哈哈！”
唯有性格乃是天定，懦弱之人，哪怕再怎麼教導，也不會變得勇敢。狹隘之人，哪怕再用心開解，也不會變得豁達。自私之人，哪怕富有四海，也容不下骨肉至親。
“你好自爲之吧！”
還真是不怕不識貨，就怕貨比貨。
老朱聽到這話一張老臉陰沉得都能滴出水來, 兩隻拳頭更是握得骨節發白。
朱允熥都不等他說完，當即打斷他的話。
如果不是有藍玉那麼個舅姥爺，他甚至覺得朱允熥更適合做大明未來的儲君。
“葛太醫，咱們宮裡還有一年一次的體檢項目嗎？”
只是臨走之時，郝文傑滿含幽怨地給朱允熥抱怨一通。
“吳王殿下，剛剛陛下派人過來傳旨，說上午不許考較功課了……”
“這你就別管了，反正山人自有妙計！”
當朱允熥坐在葛允謙面前時，忍不住低聲問道。
朱允熥聽到這話氣得都想罵人了，這糟老頭太過分了，不就是自己走得早了點嗎，竟然把規則都改了！
不過他心裡還是有一點希冀，心存了那麼一點點僥倖。
葛允謙果然非常照顧朱允熥，一套望聞問切還不算，還把他叫到一個單獨的房間，讓他把衣服脫了仔細查驗一番，一會兒按按這個穴道，一會兒按按那個穴道，詢問他何種感受。
“宰予晝寢，子曰朽木不可雕也，糞土之牆不可圬也，於予與何誅？”
“你要是不寫，以後別想從我這兒搞出宮的便條！”
黃子澄聽到朱允炆求饒，心裡更是生氣了。
只是這絲笑意在對上朱允炆的恐慌之時，霎時化作無盡的悲涼。
“黃先生，我已經背好了！”
“允熥老弟，以後我再也不在你面前提話本了，你纔是這方面的行家呀！”
老朱臉色陰沉地坐在一旁，指着地上的瓷枕和水銀沉聲問道。
朱允熥聽到這話都快氣炸了，這特麼說的是人話？
“郝文傑，我勸你善良！”
葛允謙聽到這個名目，只感覺再貼切不過了。
只有朱允熥顯得有些無聊，他最近每天都早早出宮，已經跟大本堂裡的一干小夥伴有點疏離感了。
“你上課之時不專心背書，竟然畫圖玩，不怕本先生告訴陛下嗎？”
朱允炆突然聽到這聲呵斥，嚇得整個人都一激靈，然後慌亂地從座位上站起來。
朱允炆聽到這話嚇得臉色慘白，失魂落魄地坐在椅子上，連拿筆的手都微微顫抖。
黃子澄看到朱允熥這個樣子，心情很是複雜。一邊幸災樂禍，一邊暗忖陛下對這孩子過於關切了，竟然爲了他把大本堂的規矩都改了。
黃子澄第一次生出悔意，感嘆自己可能選錯了人……
“因爲本先生看你不順眼！”
雖然他跟朱尚炳接觸不多，但也知道這貨不是啥好鳥。
“諾！”
“來來，三皇孫換手。”
“啊啊啊！”
朱允熥一看到這倆孫子苟到一塊，心中當即升起不悅。
朱尚炳趕忙拿過詩三百，在一首五言絕句上劃了個圈，攤在黃子澄面前。
“敢問允熥老弟，你這是何處尋來的話本？”
黃子澄本以爲朱允熥會趴桌子上睡覺，可突然看到這孫子不知道發了哪門子瘋，竟然伏在桌子上奮筆疾書起來。
就在朱允熥百無聊賴地等着可親可愛的黃先生開課，然後上去通過考較離宮之時，朱尚炳跟朱允炆有說有笑地走了進來。
老朱捂住口鼻站起身，對着一旁的秦德順道。
“伱那兒是太醫院，我沒病沒災的去你那兒幹嘛！”
朱允熥聽到這話立馬秒慫，捱打他不怕，反正老朱頭不捨得真往死裡打他，但不讓他出宮，那可是耽誤大事了！
“黃先生，兩遍是不是少了，要不學生再加一遍吧？”
朱允熥見他這樣神神秘秘，還以爲他真有啥好玩意呢。可當他打開“論語”，看到裡邊的內容時，臉色驀地一沉。
“回稟陛下, 若是長期吸入水銀之氣，可引起頭疼、頭暈、失眠、健忘、多夢、心悸等症狀, 更嚴重者可導致肢體抽搐, 智力下降, 以及瘋癲之症。”
“朱允炆！”
“若是咱大孫之前就是枕了此等毒枕, 是不是就能解釋爲何會在靈堂突然暈倒, 然後又得了離魂之症了？”
哪怕他此時已經沒有心情處理朝政，可依然要履行一個皇帝的職責。
這一上午可咋熬呀！
“幹嘛？”
黃子澄突然變得怒不可遏起來，走到朱允炆面前，“啪”的一聲拍在他的桌子上。
不多時太醫院院正郝文傑, 以及太醫院的其他院使、太醫集體來到幹清宮。
朱允炆一聽這話急得都快哭了，要是讓母妃知道自己上課打瞌睡，那還不得打死自己呀。
“爲啥呀？”
“我今天還沒睡覺呢，你沒理由罰我！”
黃子澄在跟朱允熥打過幾次交道，越發覺得這孩子性情豁達，爲人練達，通曉人情世故。
“傳太醫！”
在郝文傑帶着一干太醫離去後，大本堂再次變得熱鬧起來。
單是一個人物不按照黃金比例來分配，臉大腰細脖子長，就讓他完全失去興趣。
要不是朱允熥腦子裡已經先入爲主，有了“體檢”的概念，一定會被他這套手法給嚇到，懷疑這小老頭會不會有啥特殊癖好？
葛允謙在給朱允熥做了全身檢查，緊接着又進來一夥人，在朱允熥身上把剛剛的流程又做了一遍。
另外一邊，朱允熥百無聊賴地坐在大本堂裡，還沒等上課呢，就見到秦德順領着一羣太醫過來，給每個皇子、皇孫診脈。
“三皇孫反應挺快呀，連微臣這點小心思都聽出來啦，哈哈哈……”
黃子澄看到朱允熥走上前，朝着他無奈地笑了笑。
“正所謂事不過三，三遍才顯得對先生恭敬！”
黃子澄聽着朱允熥如此討好的話，只感覺心下大爲暢快。
難怪齊泰那麼喜歡這孩子，沒事逗逗這孩子，果然讓人心情愉悅，哈哈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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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更一萬二
我肝了
你
隨意
這段有沒有小龍的精髓，哇嘎嘎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