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錯,我這裡辦的都是些貪髒枉法的髒活爛活,確實很不乾淨!”胡書記終於從裡面的大辦公室裡,走了出來,他瞄了瞄李凌胸前的工作牌後,凝視着李凌那張絕代傾城的臉蛋,情不自禁的嚥了咽口水後,這才一臉莊重道:
“但是,人人都不來幹這種髒活、爛活、得罪人甚至還會被窮兇惡極之徒打擊報復的高危工作,請問黨紀由誰來維繫?國法由誰來聲張!”
胡書記越說越大聲,大到最後幾乎是在喝斥了:“李凌同志,你的思想覺悟很是欠缺,我不明白,像你這種狂妄輕薄的小同志,縣委招你進來,到底是看中了哪一點?
哼!竟還敢在紀檢委的辦公室裡,公然調戲女同志,簡直就是一個油腔滑調,不三不四的混帳!”
啪的一聲響,胡書記把一個文件夾重重的拍在眼鏡猴的辦公桌上,指着他的鼻子惡狠狠道:“馬仁杰,下次再放些不三不四的人進來,紀檢委辦公室助理秘書的位子,你就不用進來坐了!”
啪啪啪!李凌輕輕拍了三下巴掌,瞄了瞄膽戰心驚的馬秘書,輕笑道:“我也認爲溫室的花朵很不適合馬秘書的形象,您看他眼睛小嘴巴大的逗人樣,很適合去舞臺上面演小品做捧哏,我想,縣文工團纔是最適合他發揮特長的地方。(神座 .)”
說到這裡,李凌仍是笑着面對眼睛瞪得越來越大的胡大海,口中仍是輕輕淡淡道,“慚愧,說到調戲女同志,我還得向胡書記多多請教,您纔是我輩的表率啊。”
李凌神秘一笑,伸出手掌在胡大海面前晃了晃,掌心裡,一個胖呼呼的傻小子,躺在一個憔悴的少婦懷裡,笑得正歡。
“胡書記,您現在有興趣跟我這個油腔滑調、不三不四的小同志,進去談談調戲女同志的心得嗎?”
李凌盯着臉色瞬間就蒼白得發青的胡大海,輕輕淡淡道。炎黃中文網站 。
“玩笑玩笑,剛纔都是玩笑而已。李大狀元親自前來協商工作,那是給了我胡某人天大的面子,自然要陪你進去好好談談。”胡大海擦了擦冷汗後,掉頭對馬秘書喝斥道,
“我跟縣委李秘書有要事要談,這段時間,招子放亮點,不要放任何人進來!”
胡大海狠瞪了他一眼後,這才領着李凌,走進了裡面的辦公室,碰的一聲悶響,徹底關上了那扇隔音效果達到了AA級的四防門。[..]
“說吧,開個價!”胡大海坐在大班椅上轉了轉後,非常光棍道,“能弄到我小兒子的照片,你也算是個有本事的人,我認栽。
俗話說,無利不起早,你費這麼大的勁,這麼早趕爬爬的趕到我這裡來發橫,我心中有數。”
李凌扯過一把副班椅,擺在了胡大海的正前方,悠閒地坐在上面晃了晃,卻把右腳擱上了大班臺,腳尖快要頂到胡大海的鼻頭了,裝模作樣地沉思了片刻後,這才輕啓玉齒道:
“什麼小兒子,是私生子吧?喳喳喳,你這筆風流債,還流得可真遠,一個天南,一個地北,你怎麼就忍得住這麼遠的相思之苦?大概是日日笙歌,夜夜風流,把相思之苦都寄託在那些露水姻緣的肚皮上去了吧?
弄大了人家姑娘的肚子,留個假身份就溜得一乾二淨;濫生了一個娃,連一丁點的唷養費也沒見寄過,你還好意思說,這是你的小兒子。”
說道這裡,李凌突然板着臉,喝斥道:“其實像你這種沒肝沒肺的人,坐在紀委辦公室裡,實在是污染了門口那塊莊重的招牌。
但是,某人現在還缺一條可以咬人的狗,我看你還算湊合,就大發慈悲,允許你繼續坐在這裡辦點實事,這叫以狗制狼!”
原來主使者另有其人。胡大海輕輕敲了敲大辦臺,發出咚咚咚的悶響聲,口中冷冷道:“年輕人,不要欺人太善,你以爲你是誰?三科狀元?屁!在現代的社會,不過是茶餘飯後的笑料罷了?
除此之外,你還有些啥?哼!一個縣委辦公室的小文秘而已,你憑什麼跟我鬥?簡直就是狂妄無知到不知道死字是怎麼寫的!”
說到這裡,胡大海岔開話題,兩眼向天道:“這範長生的膽子也算是大得包了天。我是日日笙歌,夜夜風流,那又怎麼樣?這叫喝了就飽,抹了就跑,最最安全不過,我纔不會蠢得像某些豬頭那樣處處留情,蠢得會讓人家給抓住把柄。
我那邊那個婆娘也只是聰明得有些過份,偷偷留下了我的種,我纔有着這麼一個人生唯一的污點,但是,又能怎麼樣?大不了我退位讓賢,淡出幾年,這點子小事,還誤不了我一生的前程,幾年之後,我又可以東山再起……”
“哦,原來胡大書記,才只有這麼一丁點微不足道的污點啊,哈哈,乾淨,還真他媽的乾淨!”李凌怪笑兩聲後,扯下揹包就狠砸在了胡大海的額頭上,冷冷道:“睜開你的狗眼好好看看,你胡大海,就乾淨得可以讓黨紀國法,對你無可奈何嗎!”
不可能,憑範長生的路子,不可能再抓到我什麼把柄!
胡大海這下,可真的慌了,再也沒有了紀委書記大權在握的從容,而是像不良少年被父母查成績單那樣,畏畏縮縮,戰戰驚驚的半天才扯開那條做工不良的土黃揹包的劣質拉鍊,把裡面的東西,一件一件的翻出來,想看卻又怕看似的一通亂瞄。
完了,真要按國法,就這包裡的東西,夠自己去靶場上來回好幾趟了。
“你到底是什麼人,替哪個部門辦事?你們爲什麼要這樣費盡心機來幫範長生?”胡大海還是很冷靜,真要事事都按國法,誰還敢來做這個官啊,倒黴的人,不外乎是站錯了隊伍,走錯了方向,鬼迷了心竅而已。冷靜,一定要冷靜。
胡大海擦了擦額頭上的冷汗,心臟撲通撲通地跳得厲害:這些東西,就範長生那小樣,是弄不出的,能弄出這些東西的人,又怎麼會來跟自己這個小縣的紀委書記過不去?這段時間,我究意得罪了哪位大能?
“不錯,這些東西確實跟範書記無關。”李凌冷冷道,“但他是個好官,想真正辦點實事,我閒得慌,順便找點屎來幫他喂喂狗。這些屎,你該吃飽了吧?要是還不夠,我還可以給你再灌灌?”
真是他一個人弄的?不可能!胡大海立馬否決了自己的猜測,想了想後,眼前突然一亮:對了,這小子,還有個莫明其妙的乾姐姐!
黃明蘭,絕對是這個惡女莫愁乾的好事!胡大海的臉色陰晴不定:這女人誰也不清楚她的來頭,偏偏到處陰人卻平安無事,乾姐姐、乾弟弟?不就是一對臨時湊合的狗男女麼……
想着想着,胡大海的眼神漸漸獰猙了起來:要是幹掉了這小子,惡女莫愁還真會爲了這點子露水姻緣,來跟我拼命?
胡大海想到這裡,當機立斷,手一翻,便摸出了一把警用九七式手槍,帶消聲器的那種,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頂上了李凌的額頭,惡狠狠道:“我敢打賭,黃明蘭這個臭婊子,絕對不會爲你的小命來跟我搏命,想搞死我,她也得脫層皮。
李凌早就防着他會狗急跳牆,在他撥槍之時,便暗彈了一指,打掉了扳機,安安靜靜的等他說完場面話後,這才暴起,伸手一擰,擰脫了胡大海的手腕。
胡大海手腕脫臼,暴痛異常,忍不住慘叫,半天才緩過氣來,驚問道:“你到底是什麼身份,怎麼有這麼厲害的身手?”
胡大海自己也是從伍出身,對自己的身手相當自信,可剛纔自己的手槍被人打掉了扳機都沒能察覺,這心底已是驚惶到了駭然。
“猜猜看?”李凌擺弄着那把手槍,不動聲色道,“其實,做狗也不難,何況你只要盡心服侍好範書記,讓他幹出些實事,說不定上面很快就會把他升上去,到了那時,你不照樣可以洗心革面、重新做人了?”
唉,不能逼得太絕,得給人家在灰暗的心田裡,播灑點希望的種子。
“我不敢瞎猜,總之,雲西縣這種小水塘,是養不出你這種大魚的。”胡大海的臉憋成了醬紫色,沙啞着嗓子道:
“想讓我胡大海給範長生那種榆木疙瘩做狗,我呸!大不了一死,何況,你們就算把這些事全抖出去,他們也一定不敢全部查下去,頂多挑一些不輕不重的事,關我幾年。
我胡大海這輩子,錢也撈夠了,妞也玩夠了,是該好好歇歇,回去做個富家翁了。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你能奈我何?”
到底是幹過多年紀委書記的角,相當清楚某類鬥爭的玄奧,他非常清楚自己並沒有與誰誰有過不共戴天的死結,沒哪個會吃飽了撐着來和自己鬧個魚死網破。
常在河邊走,誰能不溼鞋,官場鬥法不給別人留活路,那是大忌,和平年代,真正見血的鬥爭,相當罕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