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次，仍然是這樣，他情緒散的飛快，陸瀟瀟想要捕捉的那刻，再度感覺不到，似乎從未出現過。
身側駕駛室裡，沈洛又是那種樂天派的燦爛笑容。
陸瀟瀟不好多問，喝了口他遞過來的礦泉水。
“要去哪裡？”沈洛雙手放在方向盤上，問她的目的地。
“我打個電話問問。”
陸瀟瀟本來打算去楊小茹那裡，結果楊小茹又跑去跟組，這次居然還進了山，手機信號都不怎麼好，說了幾句就沒聲音。
沒辦法，只有麻煩沈洛了：“我想會一個地方，就是有點遠。”
她報出燕歸園的地址。
沈洛對那邊真不怎麼熟，在導航裡輸入地址，也沒有相應的參照系，只能按照陸瀟瀟的指示，一點點的開車摸索過去。
“太麻煩你了，”陸瀟瀟不住抱歉：“給你添了好多麻煩。”
“瀟瀟，你這一路和我說了二十幾次麻煩，”沈洛搖頭：“這可不行。”
陸瀟瀟正指着前方的路口告訴他拐彎，側頭疑惑：“怎麼說啊？”
“太見外了，我可是拿你當做妹妹看，你這樣見外，我這個大哥心都傷碎了，”沈洛雙手離開方向盤，做了個捏爆心臟的形狀。
“方向盤！”陸瀟瀟給他講道理：“開車的時候要安全駕駛。”
沈洛對天翻白眼：“要不就一死兩命了對吧。”
陸瀟瀟真是被他耍寶弄到無奈，很是認真：“沈洛，是兩命一起死。”
“哈哈哈哈，”沈洛笑的無比暢快，洋洋灑灑笑聲中忽然加速，藉着s曲線的道路極速劃過，車胎在地面蹭出驚人的摩擦。
縱然繫着安全帶，陸瀟瀟也因慣性微微前衝，狂風從車頂掃過，將她長髮吹散，海藻般的隨風飛揚，擦在沈洛的臉上。
沈洛側首，看到陸瀟瀟臉色雪白瞪着眼睛，紫色晚禮裙襯的肌膚欺霜賽雪，夜色中有種特別的動人，令人格外動心。
陸瀟瀟注意到車速已經飆到近200，心臟狂跳的厲害，她覺得心臟幾乎要從嗓子裡飛出。
“瀟瀟，是不是很有趣？”車外景緻快速倒退中，沈洛大聲喊道。
陸瀟瀟呼吸急促，對這速度尚未適應，只能在‘呼呼’的大風中攏着頭髮迴應：“不是有趣，你這是自我毀滅。”
毀滅？
沈洛別有深意的笑了，卻無半分愉悅。
他好多次確實都想自我毀滅，只是真的很難。
尤其是他還沒有找到那個女孩子，沒有親手挽回當年的錯誤。
爲了那個錯誤，他恨過很多人，楚軒轅，沈如冰，父母，最後終於明白，他是不能原諒自己。
只有你原諒了自己，才能選擇最後的救贖。
沈洛清楚記得這句話，可他就是做不到。
心魔，確確實實存在的心魔，讓他幾乎發瘋。
所以到非洲醫療援助，去世界高峰登頂，前往亞馬遜雨林深入叢林。
比起成就，比起刺激，只有他自己知道真正的原因。
毀滅。
對，他的確想要拽着人一起跟他去毀滅，楚軒轅也好，父母或是親生妹妹沈如冰都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