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里鋒開口吩咐,千里錦卻將頭一橫:“不行,我絕不去,和顧家聯姻的狗屁事兒,誰願意去誰去,我沒興趣。”
聽到兒子爆粗口,千里鋒臉色一沉,兩頰肌肉繃緊,怒道:“混賬東西,去不去,可不是你決定的,我已經和顧家訂好了時間地點,就在龍煌酒店,老楊會開車送你過去,收拾乾淨點,看你這幅髒兮兮丟人現眼的樣子,可別讓人覺得我千里錦的兒子是個乞丐。”
他說着,目光不屑的掃過千里錦,也不知道這孽障是不是存心要氣死自己,衣服上一塊泥一塊血跡,乞丐都比他乾淨。
千里錦追着他爹的視線,牙縫裡擠出幾個字:“不去,錦爺我說了不去就不去!千里鋒,你願意找誰和顧家配種就去找誰,我特媽纔不要做個種馬。”
‘砰’的一聲巨響,千里鋒手旁的杯子炸在書房門上,玻璃碴子散了一地。
他那張凹凸不平的國字臉肌肉起伏,大手‘咣咣’拍在桌上:“畜生,你這個畜生。”
“又是怎麼了?”身着紫色旗袍的婦人推門而入,雖已年過四十,保養的卻極好,光潔的臉上妝容精緻,纖細的四肢宛若人偶,就連臉上,都帶着人偶那種漠然的表情,明明是活人,看不到半分情緒,直冷到人的心裡。
她看到書房裡滿地的玻璃碎片也不在意,揮手讓下人打掃乾淨。
這種情況千里家司空見慣,下人手腳極麻利,沒多一會兒就打掃完躬身退出去。
紫色旗袍女人留了下來,可書房內的氣氛卻沒怎麼好,反倒因爲多了這麼一個人,泛着尷尬。
“心如,你也說說你的好兒子,我讓她娶顧家的女兒是爲了他好,居然還敢跟我頂嘴,太不像話了,你看看你教育出來的這種好兒子!”千里鋒越是說到後來越激動,臉上竟有種恨不得捏死千里錦的猙獰。
白心如撫了撫鬢邊烏黑的碎髮,聲音淡淡的沒有情緒:“千里鋒,我只聽過子不教父之過,不是母之過,阿錦這個樣子,和我沒有關係。”
“心如你……”千里鋒苦惱的柔揉着眉心,似乎對這個名門閨秀的妻子毫無辦法,寬闊的身體靠入轉椅,手在桌案上拍了兩下:“不管怎麼說,我讓他和顧家聯姻,總是爲了他的將來着想,顧家雖不如我千里家,可你們也知道顧家女兒的外祖姓沈,若是能攀上沈家,我千里家纔會真的成爲豪門望族。”
到時候,整合千里家與沈家的財富資源和地位,未必不能與楚氏一較高下,就再也不用看楚軒轅的臉色。
白心如不知怎麼身體一晃,那張本無血色的臉,更是蒼白的像是個鬼。
千里錦沒想到他爹打的這種主意,臉黑如鍋底:“你這麼說,我就更不會去了,我錦爺雖不是個正人君子,到底是個爺們兒,幹不出來利用別人那種噁心巴拉的事兒。”
說罷,他轉身揚長而去,可就在手要將門摔上的那刻,因他爹的話收住了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