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歸園,他絕對不可能還給她。
楚軒轅相當清楚一件事,一旦將燕歸園交還,兩人債務兩清,就是她要離開的日子。
哪怕將楚氏旗下所有身家轉給她,燕歸園,也是他絕對不會放手的存在。
陸瀟瀟並不怎麼意外,可心口卻仍是抽抽的疼,撇開視線不去看他。
是啊,一件玩具而已,卻沒有身爲玩具的意識,太貪心了。
“瀟瀟,傷心麼?”楚軒轅強硬扭過她的臉頰,非得讓她看着自己。
陸瀟瀟不明所以,抿脣搖頭,她現在真的很不想說話,反正又沒有用。
可楚軒轅的下一句話,卻讓她回過神,直勾勾的盯着他。
“瀟瀟,想不想救陸雨歇?”楚軒轅算到她會因爲這句心動。
“你……打算幫我?”陸瀟瀟覺得天下沒有免費的午餐:“是不是有什麼條件?”
楚軒轅似笑非笑,心頭凝着苦澀,閉了閉眼:“當然是有條件。”
陸瀟瀟就知道不會那麼簡單,聽說有條件,反而鬆了口氣。
他願意談條件,就是自己還有利用的價值,唯有這樣,雨歇纔有可能活下去。
在酒店裡,楚軒轅是真心實意要將整個楚氏給她,哪怕在這別人看來相當可笑,哪怕讓人跌破眼鏡。
可那時,陸瀟瀟卻根本當成一個笑話,擊碎他所有真心的,不過‘沒興趣’三字。
楚軒轅相當清楚,想要讓她誠心答應,是不可能了。
卻沒想到說到條件,她竟會雙眼發光,好像這纔是他們應有的相處之道。
瀟瀟,你我之間,除了合約,竟再也沒有其他。
楚軒轅心頭苦澀慢慢擴大,全身泛着清冷和漠然,心口像是被名爲陸瀟瀟的利器敲碎,心臟裂成一塊塊碎片。
他聽到自己開口,聽到冷如骨髓的聲音在病房中蔓延。
“我們重籤一份合同,你若是願意成爲我的妻子,陸雨歇的醫生和治療,我將會徹底承擔。”
他要說的,是想告訴陸瀟瀟,無論發生什麼,我都會永遠在你身邊。
哪怕是你的家人,你在乎的親人,我也會一併照顧。
可話到嘴邊,卻徹底改變。
真話,反而讓她不相信,倒是一句句徹底違心的假話,她寧願相信。
果然,陸瀟瀟在片刻掙扎後,重重點頭。
“好。”
她就像是要慨然俯視,臉上帶着決然之色。
那抹決然,就像是她說今晚必須回到燕京,絕不妥協,也絕不改變。
楚軒轅想要的,心心念唸的,就是她這一聲‘好’。
得到了,卻和想象中不同。
他要的,是她以幸福的心態成爲他的新娘,不是爲了一筆價格公道的交易。
楚軒轅很想吼出來,很想抓着她的肩膀告訴她,我愛你,陸瀟瀟我愛你,我真的在用全部感情在愛你。
可他知道,陸瀟瀟根本不關心,她也不會相信。
“明天,我們訂婚的消息會傳遍燕京,”楚軒轅只是抓真她的胳膊,加重了力度:“訂婚後,我就會聯繫美國最好的腦外科專家,將陸雨歇送去。”
“能不能……”陸瀟瀟抿脣望向他,竟帶着令人驚訝的急迫:“我們的訂婚,不能快一點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