書房裡,陸媛媛和張名涵分坐書桌兩旁,扶手椅相距一米還遠,漠然而疏離。
張遠道坐到兒子和兒媳對面,似乎對二人這樣的相處方式並不奇怪,直入主題:“剛纔小薇說你們吵架的原因,都是爲了那件頭飾,不要爲了件身外之物影響你們夫妻感情,媛媛,爲了別再吵,你將頭飾拿來交到爸手裡,先爲你保存。”
陸媛媛沒想到張父上來就這麼說,一時沒有準備,怔忪片刻搖頭:“爸,那是我的陪嫁……”
“所以交給你的公公,很正常,”張遠道神色一沉,周身散出莫名的威壓:“媛媛,你嫁入我張家,就該謹守我張家媳婦的規矩,明白你無論人或是物品,都該是張家的,當然了,日後我和你婆婆的所有遺產,也是你和名涵夫妻兩個人的。”
打一個巴掌,給一個甜棗。
張父似乎很擅長。
可陸媛媛纔沒那麼傻,只要還有張名薇在,只要丁婉秋還是那種態度,日子並不會好過。
她想要分辨,但張遠道的態度很堅決,根本不容任何反駁。
張名涵掠起眸子望向父親,也只得到一個什麼都不許問的眼神。
“將頭飾交給爸,”最終,張名涵思量片刻,催促道:“反正不過是一件頭飾,比起張少奶奶的身份,對你並不重要。”
這話裡,幾乎有威脅的意思在。
就好像是陸媛媛不肯交出頭飾,分分鐘就會不是張家少奶奶。
她咬緊脣角,轉頭看向張父,結果後者根本沒有爲她主持公道的打算,反而轉頭看着書房內的掛畫。
陸媛媛臉色一白,知道再說什麼都沒用,只能回到她和張名涵的臥室,去拿首飾。
結婚時所有東西都放在張家,兩人本來是要去度蜜月,沒想到也沒成行。
她從首飾盒裡拿出頭飾,緊緊攥在手裡,想到嫁入張家後的種種不堪,臉色陰的能滴出水。
原來的計劃,是藉着今晚回來吃飯,調節氣氛,與近日冷戰的張名涵同房,儘早生下張家的血脈,看這情形,恐怕又難了。
結婚以後,張名涵就沒有碰過她,而且每次談到陸瀟瀟都會不歡而散。
哪怕是爲了一件屬於陸瀟瀟的首飾,都要打破砂鍋問到底。
“陸!瀟!瀟!”陸媛媛擰緊眉頭,寶石頭飾摔到地上:“都怨你,都怨你,都是你的錯!你怎麼不去死!”
她發泄的大喊,頭頂忽然壓下一片陰影。
“陸媛媛,你又發什麼瘋?總是咒瀟瀟不好,你也太惡毒了,記得你張家少奶奶的身份,不要找不痛快,”張名涵見她許久沒回來,被父親催着過來看看。
“是,我惡毒,我不是你心裡那個白蓮花的陸瀟瀟,”陸媛媛心裡一股火噴到嗓子眼兒,指着張名涵吼道:“別拿張家少奶奶的名頭嚇我,張名涵你不要忘了,比起我的惡毒,你爸他簡直就是喪心病狂,要不是他做下……”
‘啪!’
一個鮮紅的巴掌印,出現在陸媛媛臉上。
陸媛媛摔倒在牀上,震驚的瞪圓雙眼。
她被打了,竟被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