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景安翻看了幾張容展唯小時候的照片,越發肯定了自己的猜想。
他遲疑了一下,擡頭看着容老爺子:“容我冒昧問一下,容爺爺,請問容家有沒有走失的孩子?”
容老爺子楞了一下,然後搖頭說:“沒有的,我們家兒子輩只有容岸陵和容嘉瀾兩個兒子,孫子輩就只有容承瑋和容展唯兩個孩子,再沒有其他的孩子了。”
說完這話,容老爺子也不禁感嘆起來。
他們容家的人還是太小了。
容岸陵倒是有兩個兒子,但容嘉瀾膝下一個孩子都沒有,如果不是當年容嘉瀾的妻子懷孕時不小心流產,以致於不能再生育,恐怕容家還要多幾個孩子吧!
秦景安眉頭緊皺。
怎麼可能呢,顧南音跟容家一定有什麼關係,否則秦茜這孩子不可能跟容展唯這麼相像。
容老爺子說容家沒有人走丟,那麼,是不是可以判斷,顧南音是容家的人在外面找的女人生的孩子?
也就是……私生女?
不是聽人說,容嘉瀾一向喜歡沾花惹草麼?沒準他在外面就有幾個孩子呢!
秦景安沒有再在這個問題上多糾纏,有沒有關係,到時候約容展唯出來見個面,拿一根頭髮,跟顧南音做個DNA鑑定就好了。
現在問,也不見得能問出什麼結果來。
只不過秦景安倒是想起來,容承瑋的母親一直暗中找人對付顧南音,上一次就找了宋美穎那個女人污衊顧南音,甚至讓顧南音失去了工作。
會不會是容承瑋的母親早就知道顧南音是容岸陵在外面的私生女,身爲容岸陵的妻子,她不待見顧南音這個私生女,於是故意跟顧南音過不去?
這些都只是猜測,一時間沒有結果,現在最緊要的是拿回爺爺留在容家的東西。
秦景安禮貌的將相集交給保姆阿姨,然後恭敬的看着容老爺子:“容爺爺,我今天來這兒,是爲了我爺爺的一件事。”
“嗯?什麼事?”
容老爺子揣着明白裝糊塗,他猜測到秦景安來這裡多半是爲了秦老爺子留下的那一批珍寶,但他不動聲色,裝作什麼都不知道的樣子。
這幾年,秦喻賢和秦立哲可沒少來他這裡打探消息。
秦喻賢一直都知道自己父親手裡有一些好東西,但不清楚究竟是什麼,父親去世以後那些東西沒有算在遺產裡,他就猜測估計是被父親轉移到別的地方了,而跟父親交情深厚的人也就只有容老爺子了。
所以秦喻賢一直在跟容老爺子套近乎,容老爺子早就練就了八風不動的本事,任秦家的人再怎麼打探消息,他也一個字都沒有說。
現在秦景安來問,他也同樣不會說。
秦景安觀察容老爺子是個坦蕩的老人,不像是會私吞爺爺留下的東西的人,所以他倒也沒有懷疑容老爺子。
他從自己口袋中拿出一個精緻小巧的鑰匙,說:“這是爺爺留給我的遺囑裡放着的鑰匙,他說,只要拿着這個鑰匙來找您,您就明白了。”
容老爺子驚訝的望着秦景安手中的鑰匙!
他怎麼會認不出來,這把鑰匙是他給秦老爺子的!
早在秦老爺子最疼愛的小兒子去世那一年,秦老爺子就沒有心情再打理這些寶貝了,見他喜歡,便將寶貝轉移到他的庫房裡,讓他幫忙打理。
他爲了這批價值連城的寶貝,可專門修建了一個藏寶庫,鑰匙只有兩把,他自己拿着一把,一把給了秦老爺子。
也就是秦景安手中這一把。
秦老爺子去世的時候他人在外面,所以秦老爺子沒有聯繫到他,他也就不知道秦老爺子準備將這批寶貝交給誰,只好一直等着,看秦家誰能夠拿這把鑰匙來找他,他就把寶貝交給誰。
這也就是秦喻賢和秦立哲多方打探,他始終不露聲色的緣故。
沒有鑰匙,他什麼都不會說。
爲了保險,容老爺子還是準備再問一下。
“你只有這把鑰匙?你爺爺有沒有跟你說過,這把鑰匙能夠拿到什麼東西?”
他擔心,萬一這鑰匙是秦景安偷來的呢?
所以要問清楚,不然對不起死去的老朋友啊!
秦景安莞爾一笑,“爺爺說,他放了很多古字畫書法在您這兒,還有一個價值連城的蓮花鼎。”
“他連這個都跟你說了,看來做不了假了。”
容老爺子露出微笑,心中一塊大石頭總算是落了地。
其實這幾年他也時不時的懊惱擔心,總害怕自己哪天沒有徵兆的就去世了,秦老爺子這些東西還沒有交給秦家的人,萬一自己去世以後這些東西被容家的人當成容家的寶貝,他要怎麼去見地底下的老夥伴?
他也有想過,要不然就立下遺囑,說這些寶貝是秦家的,不準人動它,可他要是真去世了,這遺囑多半是秦喻賢看到,寶貝也就成了秦喻賢的了。
萬一秦老爺子並不打算將寶貝交給秦喻賢,他豈不是託付錯人了?
爲了這批寶貝,頗有一種吃不下睡不着的感覺。
現在終於有人來取走這批寶貝了,他心裡很暢快!
“行,你跟我來,在小花園後面的密室裡,只有我的指紋才能打開外面的門,他們都進不去。”
容老爺子笑呵呵的招呼秦景安跟着自己過去,秦景安抱着秦茜跟在後面。
容老爺子想起了什麼,說:“你去請一個古文物鑑定師過來,這批寶貝在我這兒放了很長時間了,雖然我自己問心無愧,但找個人來鑑定一下,這些都是原來的,我沒有作假,大家都放心。”
“容爺爺您言重了,我和爺爺都相信您的人品,不用找鑑定師了。”
“那可不行,萬一你把東西拿回去以後,被別人用臨摹的書法給掉包了,到時候懷疑是我監守自盜,我老頭子可說不清了——”
容老爺子站在密室門口,一本正經的看着秦景安,頗有一種“你不找人來我就不帶你進去”的架勢。
秦景安沒辦法,只好打電話找了一個在A市很有名氣的鑑定師過來。
有一個如此嚴肅正經的老人家,可真是叫人哭笑不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