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夜離知道徐氏和風芷柔不會善甘休,便趁着自己的受傷,將風無邪一同帶回府裡。
如果她有什麼事,現在他不好現身,與其讓這個女人陷入困境,倒不如自己看着她,諒那些人也不敢有所動作。
白梟點了點頭:“你倒是挺會憐香惜玉,只是你的這份情,人家未必會領。”
白梟一語中地,君夜離的臉色的鐵青一片,真是不該提哪壺非得提哪壺。
昨天的壽宴上,風無邪左邊一個寒夜飛,對面一個赫連霆,那邊還有一個宮天爍。
這幾個人沒有一個是好東西,君夜離又怎麼會將風無邪置於那片爛桃樹下?
白梟換了一個姿勢,側過了身對宮夜離道:“接下來,你想怎麼做?要不要把我們的勢力安排進來?”
君夜離擺了擺手:“現在還不必,老皇帝未畢真的信我,表面上看着對我還可以,可誰又知道他是不是也在試探我呢?最起碼到現在,我還沒有看到他有廢除太子的決心。”
畢竟皇后的勢力已經獨佔了半個朝堂,想要動她,就得連根拔起,讓她永遠沒有翻身的可能。
在這之前,他需要做的就是,借力打力。
當年宸妃被皇后以及她身後的那些大臣趕出宮,楚帝不可能不恨皇后,只是礙於她的勢力,暫時不動她而已。
現在將君夜離召回,就是楚帝對皇后宣戰的一個信號。
否則楚帝不可能會寵幸一個女人,恐怕也是想以此,來打壓皇后的氣焰。
再加上昨天晚上的玄王遇刺,想必楚帝心中的刺更會往裡刺入幾分,接下來估計很快,楚帝便會有所動作了。
白梟點了點頭,看着君夜離道:“隨你怎麼做吧,但有一點就是,千萬不能置自己於危險之中,你不是一個人,你還有我們呢。”
君夜離的心中涌起絲絲感動,他們幾個從小一起長大,都是打打鬧鬧一路長大的,很少有這麼嚴肅認真的時候。
現在聽到白梟這麼說,就知道他與自己始終站在同一條戰線上。
白梟伸長了脖子往外望了望,便道:“老大,你讓無邪給我拿點靈丹妙藥抹抹唄,你忍心看着兄弟受苦啊?”
這傷在這麼個位置,當真是尷尬的很。
君夜離看了眼白梟傷的部位,很認真的道:“忍心。”
他都沒有這個待遇,別人更休想。
“哎,我這可是爲你受的傷,還是不是兄弟了?”白梟滿臉的不可置信,那個傢伙說不管,竟然真的不管他。
白梟有些鬱悶的看着單手撐額,閉上眸子的君夜離,竟然就任由他這麼自生自滅。
不過他不得不佩服這個傢伙的腹黑,竟然以養病爲由,躲在玄王府裡逍遙快活。
卻不知,這幾天的皇宮,卻炸開了鍋。
風芷柔被封爲昭儀,似乎所有人都沒有料到。
更讓人意想不到的是,楚帝竟然還十分寵愛這個昭儀,夜夜留宿也就罷了,竟然還把合歡殿分給了風昭儀住。
這消息一傳出來,整個後宮都譁然了。
誰不知道這合歡殿離聖德殿最近,總共就隔着一堵牆,說的
誇張一點,就是楚帝咳嗽一聲,在合歡殿都能聽到。
更何況那殿中還有昭華池,那可是當初楚帝在偶然的一次出行中,泡了天泉山腳下的溫泉,便一直念念不忘。
回到宮中後,便命人修了這座溫泉,就是在寒天臘月,也能溫暖如春,園子裡的草木也因得這溫泉,開的比其它園子要好。
早春別的園子樹木還在發芽時,合歡殿的杏樹早早的就開了花,初秋別的園子的花木都謝了,這園子的金菊纔開的正好。
衆嬪妃都對這個新來的昭儀,是即羨慕又嫉妒。
尤其是聖元皇后,將所有的注意力,全都投在了新來的這位昭儀身上。
“你說老皇帝這是打的什麼主意呢?”要說寵愛一個女人,就不應該將她推出風口浪尖上。
尤其是像風芷柔這樣的女人,身後沒有勢力爲她撐腰,這樣一來,完全就是將她當槍使了。
君夜離淺酌了口茶,淡淡一笑:“如果不給皇后找點事做,老皇帝又怎麼好動手幹別的事呢?”
“你的意思是?”白梟湊過了頭去,一臉的不解。
“你且看着吧。”君夜離淡淡一語,打定主意不往下說了,弄得白梟的心跟貓撓似的。
風無邪在玄王府的日子過的頗爲滋潤,除了每天給王爺按時上藥,診脈,幾乎就沒有她什麼事。
而對於宮中的那些變聞,不知道是不是有人故意讓她知道,風無邪竟然都摸的一清二楚。
風芷柔當了皇上的寵妃,而且看似還是很受寵,按理說她這個當姐姐的,應該是感到高興。
只要風芷柔不傻,不在死路上作,憑着她那點小聰明,想要在後宮站穩,應該不是什麼難事。
可這人吧,一旦被人寵上了天,就忘了自己的身份,覺得全世界的人都應該在她腳下。
這不,纔剛剛受封,風無邪就接到了風芷柔的帖子。
說是爲了給徐氏頤養天年,特意的在城西給徐氏買了幢宅子,這擺明了就是要脫離風家,立另門戶了。
風無邪作爲一家之主,嬸嬸搬家,她自然要去一趟。
只是這一趟去,少不得要看徐氏那張嘴臉,不過這樣也好,一旦她們脫離了風家,就算是以後有什麼事,風無邪也能置身事外。
打定主意後,風無邪收拾了一下,便要往風家走去。
風無邪在玄王府的身份,衆人皆知,所以她出門根本就無需向君夜離稟報。
待衛見她出門,也並未阻攔。
只是風無邪卻感到有些奇怪,依君夜離那傢伙的脾性,肯定會盤問一番,可今天他縮在屋裡,根本連面兒都沒有露一個。
其實從風無邪接到帖子開始,君夜離就開始在屋內來回踱步了,昨天的事讓他有些下不來臺。
可是如果讓他主動跟風無邪說話,又覺得沒有面子,本以爲這個女人出門會跟他說一聲,好歹他也是這個府裡的主子。
可是等了半天,都沒見風無邪過來,再擡頭時,只看到了風無邪出門的一個背影。
這個女人,還真是有把他氣死的能耐。
而已經走出門外的風無邪根本沒
有想那麼多,君夜離沒有出門,這很正常。
他是玄王府的王爺,本身就尊貴無比,怎麼會連這麼一件小事都要過問,再加上君夜離現在是在養傷,不出來纔是對的。
君夜離有些小焦慮,手指在桌子上扣動了兩下,不多時,身後便出現了一個黑衣人,目無表情的站在了他的身後,仿若機械。
“去,跟上去。”君夜離一擡手,指着風無邪消失的方向道。
墨鴉領命,一陣風似的消失在了原地。
玄王府與風家離的不算太遠,風無邪只走了半個時辰,便回到了家中。
整個風家都洋溢着喜慶的氣息,張燈結綵,好似過年。
門口停着一輛豪華的馬車,幾十口大箱子都已經整整齊齊的放在了馬車上。
這架式,不把風家搬空都不罷休。
當風無邪到達的時候,還有小廝不停的從裡往外搬東西呢,看着那十幾口大箱子,風無邪皺起了眉頭。
快步走到了自己住的地方,風清雲和冬香見到她回來,頓時喜上眉稍,冬香一溜煙兒的跑到她跟前,跟風無邪訴苦:“小姐,你可算回來了,再不回來,這家都讓徐氏給搬空了。”
看着冬香着急的模樣,風無邪粉脣一揚,冷冷一笑:“搬走?那也得問問我同不同意?”
她徐氏何德何能,敗了風家的家產不說,現在竟然還有臉想把風家掏空。
風清雲是個實在人,對於女人的這些爭執,他真的是毫無辦法,但眼睜睜看着徐氏這麼做,他卻無能爲力。
“大嫂,大嫂是太過分了。”
長期受徐氏的欺壓,風清雲現在巴不得徐氏趕緊離開風家。
可是,他的想法並不代表是風無邪的想法,風清雲之所以忍,那是他好男不跟女鬥。
這家是風連城給風無邪攢下的家業,別說了十幾口箱子了,就是連這裡的一根針,徐氏都別想帶走。
早在風無邪去紫雲城的時候,就吩咐風清雲招了護院,現在今天正好可以用得上他們。
“三叔,你把那些護院都叫來。”風無邪對着風清雲道。
風清雲愣了一下,想要阻攔風無邪,但轉念一想,這些東西本來就是風無邪的,憑什麼要讓那徐氏全都帶走。
於是轉身便走了出去,可是風無邪卻又喊住了他:“三叔,只要女的,不要男的,你瞅幾個厲害的給我找出來。”
風清雲的腳步一頓,摸不清風無邪到底想要幹什麼,老實的出去了。
“小姐,你這是幹什麼呀?哪裡有打架不用男的,反而要女的?”冬香一臉擔憂的說道。
風無邪涼涼的看她一眼,指着冬香的小腦袋瓜道:“誰告訴你打架一定要男的?女人一樣也很勇猛,再說了,徐氏敢這麼明目張膽的搬東西,你以爲她沒有防備?說不定啊,那些搬東西的人中就有皇宮的高手在裡面,就等着我們鬧事,然後將我們痛扁一頓呢。”
“啊?那怎麼辦?如果真是那樣的話,我們今天不是輸定了?”經過風無邪這麼一點撥,冬香反而更擔心了。
急得她屋子裡轉來轉去,晃得風無邪的頭都暈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