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讓林石嚐到了得罪自己的代價。
局長沒有過問黃岩義和林石之間的恩怨，之前便是因爲各個派系的人不同意自己人過去受苦，一直沒能安排好，現在他終於可以好好舒口氣。
拿到任命書，黃岩義立刻出門，找了一個認識的朋友，請他幫忙，把信想辦法送給戴漁農。
此人和戴漁農很熟，能把信幫他安全轉交。
回到辦公室，已快到下班時間，他立刻將林石喊了過去。
“黃局長。”
林石站在辦公桌前，看到黃岩義帶着笑容，想必事情已經解決，黃岩義重新拿到了貨。
“林石，最近有個擔子要給你，不過是外放，我已經幫你領了下來。”
黃岩義緩緩說道，林石再次一怔。
外放，不是轉正爲處長？
林石是楚凌雲最好的朋友，黃岩義沒事惹林石幹什麼？
這下好了，知道了原因，他更要用心去辦。
許義並不滿意，手下們立刻分散出去，繼續調查黃岩義的所有一切。
“許義。”
黃岩義在他的心裡，已經被判了死刑。
這次的事，竟然是個誤會，而黃岩義竟然認定齊秘書和林石有很深的關係，齊秘書拿戴老闆的貨來威脅他，讓他給林石升職。
戴老闆把信甩給齊秘書，齊秘書快速看完。
許義哈哈大笑，倒賣點東西，挪用公款，最多讓黃岩義撤職，可他幫着汪填海說話，還有和馮祥雨之前做生意，這可是老頭子的大忌諱。
外放也有好的職務，絲毫不次於處長，黃岩義難道是沒有運作好，無法讓他扶正，所以退而求其次，讓他到外面去？
“黃局長，去哪？”
黃岩義大聲罵道，心裡說不出的解氣。
黃岩義真是給他惹了天大的麻煩。
想給他送禮的人多了，他也不是什麼人的禮都收，不過拒絕林石和拒絕別人不同。
來人笑呵呵回道，他就是幫黃岩義傳個話，黃岩義送了他一件不錯的玉觀音，價值不低，至少兩千大洋。
他畢竟不在情報部門，不瞭解楚凌雲在軍統的真正地位，認定這些人不可能因爲林石是楚凌雲的同學，便對他另眼相看。
好端端的，怎麼會突然把他貶出去？
“還不謝謝林處長。”
“多謝許處長，麻煩你們了。”
“謝謝處長。”
他自以爲聰明的懷疑齊秘書是爲了林石，殊不知是戴老闆的命令，他處分林石，相當於打戴老闆的臉。
“去敲門，客氣點。”
供貨的事耽誤的起嗎？
提拔爲處長，又不是一般的職務，整個過程最快也要半個月，而且需要國防廳那邊的手續，半個月得耽誤他賺多少的錢？
他也沒辦法讓林石把貨源全給他，那樣林石肯定不會同意。
昨天他跑了一天，最終得到了確切的消息。
黃岩義不傻，問題的根源還在林石那，他馬上親自去見林石，結果到了林石家裡才知道，林石陪着張明真去了成都公幹。
林石頭快炸了，他不想和軍統打交道，結果最近這段時間見的人一個比一個厲害，先是賀年，後來是齊秘書和戴老闆，現在專門負責情報的許義也來了。
林石低頭道謝，張明真搖了下頭：“你和那個姓齊的既然沒有什麼關係，黃岩義這麼做，就是不給姓齊的面子，這件事你可以告訴他，是他給你惹的禍，讓他幫你出出力。”
張明真看到任命書才相信，僅僅因爲誤會，就這樣對付自己的手下？
這個黃岩義，越來越不像話了。
齊秘書苦笑道，黃岩義膽子是真不小，敢背後說自己的壞話。
“林石，你放心，這次的事我們會爲你做主，你是黨果的功臣，誰也不能迫害你。”
黃岩義再次問道，黃岩義毫不在意的擺了擺手：“張明真那老傢伙來的時間不長，根基很淺，再說了我是齊廳長的人，他能奈何我何？沒事，不用擔心。”
齊秘書臉色很不好看，幫林石純粹是他突發起意，老是拿楚凌雲的好處，沒幫過一點忙，讓他有點過意不去。
“一家人，就不用客氣了。”
張明真教過不少學生，有出息的也不少，不過林石那一屆，最出色的便是林石和楚凌雲。
“處長，黃岩義之前在153團做過軍需官，有多筆賬目不明。”
叫黃岩義的，只有國防廳設備局的副局長，其他地方或許還有，但能讓戴老闆如此生氣，並且命令他去偵辦的人，只有這個黃岩義。
許義吩咐道，沒多久，一份厚厚的文案便到了他的手中。
西郊倉庫。
“砰。”
齊廳長是副的，不過在國防廳多年，有自己的人脈和關係，黃岩義就是投靠的他。
許義是情報處長，情報處在各部門安插有眼線。
“有人證，不止一個。”
他的級別和林石單位的局長相同，但他在國防廳工作，相當於在總部。
憤怒之下，黃岩義大吼道，他老婆猛的一愣，隨即眼睛瞪大：“你兇我幹什麼？我爹都退了，還在幫你擦屁股，你有本事去對付戴漁農，衝着我喊什麼勁？”
他在外面沒有別的女人，就家裡一個。
組長聽着好聽，實際上就是以前的隊長。
此時的黃岩義，已經察覺到不對，正在四處奔波。
黃岩義這次必死無疑。
黃岩義是少將，抓他需要上報。
林石驚訝問道，這根本不是提拔，而是貶黜，而且很厲害的貶黜。
他欠了楚凌雲不知道多少個人情，事關楚凌雲的事，他必須用心，更不用說這是戴老闆的吩咐。
第二天早上，戴老闆去老頭子府邸例行彙報的時候，一人突然攔住了他，遞給了他個信封。
黃岩義心裡很煩，偏偏老婆還在旁邊不斷的指責，這樣的話說了不下十遍。
軍統確實在查他，而且拿到了證據，不是一點的查，是多方位的查，包括他過去所有呆過的地方，軍統特務全都去了，還帶走了一些人。
“老闆，黃岩義怎麼了？”
許義笑着回道，這點錢沒在他的眼裡，但對不少普通隊員來說，絕對不是個小數。
“三年前，黃岩義倒賣了一批設備，賺了兩萬大洋。”
之前送的錢，全部餵了狗。
這些人或多或少和他有關，或者說知道點他的事。
“你把他發配了，張明真怪罪下來怎麼辦？”
“多謝老師。”
戴老闆沒細看，只看了黃岩義的罪證，隨即露出笑容。
“糊塗，黃岩義對你下了手，那就是死仇，對待仇人就不能有任何手軟，這點你就不如凌雲，要是他在這，黃岩義絕無生路。”
許義之前級別沒他高，但也差不到哪去。
這一次，黃岩義必死無疑。
許義看到黃岩義，冷冷的喊道。
這分明是要對他下手，而且是下死手。
他只是對楚凌雲有點惋惜。
林石回到家中，時間太晚，他沒有去告訴齊秘書這件事。
“行行行，是我不好，現在是最危險的時候，誰也不知道軍統查到了什麼，你快點再給咱爹打個電話，看他那邊疏通怎麼樣了。”
“回去之後你馬上去查一下，林石現在什麼情況。”
林石沒敢怠慢，親自跑出來接人，他沒有裝病，在許義這樣的人面前裝沒用，他是不是真有病，人家能查的清清楚楚。
他在國防廳一樣有人，只是對他們局的影響沒那麼大。
“姓黃的這麼絕情？”
黃岩義爲了搞下去齊秘書，讓自己的生意儘快步入正軌，也是下了血本。
西邊有什麼地方？難道黃岩義的意思是西安，去那確實可以，比留在重慶強。
哪怕人多分的少了點，最少也是他們好幾個月的薪水。
“是。”
張明真呵斥道，一天的時間，被兩個人說他不如楚凌雲，林石心裡只有無奈。
“你把林石打發到西郊倉庫去了？”
“老闆，黃岩義竟然以爲林石是我什麼人，我們可能好心辦了壞事，林石估計會被他針對。”
他對特務倒沒有太大的偏見，楚凌雲乾的很不錯，抓了很多日諜，對抗戰有着大功，但自古以來，特務向來沒有什麼好下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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齊秘書回過頭，愕然問道，剛纔看到黃岩義託人送信，他便有種預感，肯定不是好事。
齊秘書以貨爲要挾，讓他給林石提升職務，這樣的事齊秘書肯定肯定幹過很多次，讓戴老闆注意一下。
“給兄弟們分了，人家大方，就給我賣點力幹活，把黃岩義徹底給我查清楚。”
戴老闆眉頭緊皺，但沒多問，信就在他的手上，看過便知。
許義沒有多問，他比賀年更有眼色，否則當初情報科長的位置落不到他的頭上。
“處長，黃岩義曾經替汪填海說過話，而且是在汪填海叛逃後。”
林石點頭說道，黃岩義則是玩味的看着他，林石想什麼呢，提拔？降職纔對。
“我說我很冤您信嗎？”
戴老闆早有猜測，沒想黃岩義下手這麼快，昨天便做了這間事。
許義笑眯眯說道，林石急忙搖頭：“您言重了，我沒想到您會親自過來。”
誰讓他們都欠楚凌雲人情。
林石低着頭出門，他本不想告訴齊秘書這事，現在不說也不行了。
“許處長，您好。”
他能住這樣的房子，林石並不意外。
“倒也是，只不過還是不少的錢，可惜了。”
“因爲林石。”
雖說是很多年前的事，可老頭子的心胸沒那麼寬，時間越久，他反而越氣，這麼長時間隱藏在他的手下，拿着他的俸祿，老頭子會更憤怒。
“將所有證據整理歸檔，我要去向戴老闆彙報。”
畢竟是個少將，證據不夠還不足以知置他於死地。
林石現在不是當初的愣頭青，他必須反擊，這些年他可不是隻有黃岩義一個後臺，也給自己找了一些關係。
一切都是因爲楚凌雲，而黃岩義恰恰不知道這點。
“沒事，讓他反省反省，以後還得來投靠我，到時候就不是這點錢了。”
不夠論起權力，他和許義根本沒法比。
“十九年前他和馮祥雨手下做生意有物證，我們也找到了他的經辦人，對方已經承認。”
林石沒有衝動，回到辦公室，仔細思考事情的原因。
許義要查的是他各種罪證，而且要有證據。
黃岩義，這個小人別說在他這拿貨，以後饒不了他。
他需要銷售磺胺，籌集資金，並且將這些磺胺安全的給老家送去。
黃岩義放下碗筷，把今天的事情全部告訴了老婆。
“婦人之見，你就知道擔心這個？放心吧，只要戴漁農那一直給我供貨，咱們賺的比他送的那點多多了。”
黃岩義的家中，他剛回來不久，老婆便做好了飯菜。
真是他個人乾的話，這次可能會被黃岩義害死。
這樣更不能放過黃岩義。
許義不知道黃岩義告密的信，但知不知道，已不重要。
哪個單位沒有點能人，領導們這樣去做，這些人不造反纔怪。
“你很聰明，提前辦了病例，那就先不用去上班，拖一下，我明天去幫你處理。”
現在倒好，幫人幫成了倒忙，反而害了林石。
但有這麼多證據，老頭子肯定不會饒了他，老頭子最恨的就是吃裡扒外的人。
“多謝林處長。”
林石幫的這個忙，確實很大，黃岩義到手後，什麼都沒做，引來了齊秘書的不滿，只要齊秘書在戴老闆那提一下，戴老闆肯定會幫林石做主。
這個結果讓他嚇了一跳，要真是這樣，他之前就是在犯蠢，完全是在找死。
“黃岩義。”
在車上，戴老闆打開信，剛看了前面，神色便露出古怪，等看完後，勃然大怒。
林石？
“那麼快？”
最新的情報，讓許義精神一震：“有十足的證據嗎？”
黃岩義的老婆可不是善茬，哪受得了這樣的氣，當場一陣大罵，罵的黃岩義更煩了。
“矇在鼓裡？”
“你打發走了他，以後他還會給我們送禮嗎？每年要少收多少錢？”
聽到明天就走，林石有點驚訝，接過來任命書，馬上他的眼睛變直。
許義起身，他的話是安慰林石，讓林石大可放心，接下來的事軍統接手了。
“老師，要是告訴他，軍統可能就要介入了。”
林石苦笑一聲，把原因詳詳細細解釋出來，許義越聽表情越精彩，他能查到林石的情況，也能查到黃岩義的情況，但他們當事人不說的話，許義不會知道。
“沒錯，就因爲懷疑我和齊秘書勾結，便把他打發了出去，這是任命書。”
林石苦笑道，同時拿出任命書讓老師去看。
“黃局長，我願意，感謝您的提拔。”
當然，這也和他老婆娘家關係硬有點關係，他不敢隨便在外面亂找。
黃岩義做的商行，是和老婆一起幹的，他不是沒有優點，至少疼老婆這點他做的很好。
他沒有去，結果軍統的人卻來了，而且來的是情報處的處長，許義。
許義肯定知道林石，陳樹被貶，就是因爲他抓林石引起的，到現在還沒翻身。
他確實比不過楚凌雲，如今楚凌雲各方面做的都比他強，這點他承認。
林石有錢，這點他之前便知道，是楚凌雲拉了他一把，幫着他賺了不少的錢。
“乾的不錯，三天時間查到這麼多，非常好，我馬上向上報告，你準備好抓人。”
許義很快到了一處別墅，手下指着其中一棟對許義說道。
足足二十根金條，林石確實大方。
接下來他再給戴老闆送點禮物，一樣能夠繼續拿貨。
許義可是少將，竟然主動來見他，還特意讓人通報？
那裡的人天天想着調回來，根本沒人願意去。
“他這是找死，叫許義過來。”
黃岩義說的很清楚，怪他和齊秘書一起聯合逼迫，但他真的沒有這麼做，全是齊秘書的個人所爲。
“夠了。”
到底出了什麼事，戴漁農怎麼沒有處置他的秘書，反而拒絕了給自己供貨。
不管去哪，對他來說確實都有好處，至少不用被齊秘書盯着，他被盯的有點發毛，能離開最好。
況且侵佔下屬的好處，傳出去對名聲極爲不利，也會讓人看不起。
沒多久，齊秘書便查明瞭真相，立刻過來彙報。
他這是認定齊秘書和林石有關係，所以幫着林石要官，他願意給，但齊秘書千不該，萬不該讓他辦成事後再給供貨。
這讓他頓時有了危機感，他就算再傻也知道，自己可能猜錯了，林石的關係不是齊秘書，而是戴漁農。
而且組長能分到的錢，肯定比普通隊員要多。
這是出了什麼事？需要自己去做？
是賀年那邊捅了簍子，還是別的人鬧出了事，惹的戴老闆如此生氣？
林石說完，許義便明白了怎麼回事。
“許義，馬上去我給查黃岩義，拿到他的證據，立刻辦了他。”
西郊倉庫肯定不能去，下班時間一到，他便到醫院開了個證明，以身體爲由，暫時不能去赴任。
黃岩義要反擊，這就是他的手段。
許義沒有賀年知道的那麼多，但很清楚，戴老闆能有這麼多的走私貨，楚凌雲肯定出了不少的力。
林石有點猶豫，軍統的人一旦過來，黃岩義恐怕要倒黴，他最清楚這件事的情況，軍統的戴老闆肯定知情。
找不到林石，他馬上去找自己的關係，特別是他的岳父，想辦法讓岳父幫自己疏通關係，找戴漁農說情。
他給黃岩義餵了不少的錢，前前後後加一起好幾萬大洋，黃岩義能有做生意的本錢，可以說他貢獻不少。
林石確實在家裡，他還沒想好怎麼去找齊秘書，並沒有去軍統。
這是拿錢都買不來的東西。
自始至終，他沒有去想過楚凌雲。
“沒有，林石和軍統的齊秘書一起卡我，說起這事我就氣……”
“這是你的任命書，準備一下，明天去上任。”
他還說自己不會與齊秘書同流合污，必須揭發他，讓戴老闆看清楚齊秘書的真正面目。
許義是聰明人，對這種小事很注意。
林石請了病假，沒有去上任，也沒有在單位。
林石的心中也有着股怨氣，這些年他沒少給黃岩義孝敬，僅僅因爲齊秘書卡他，就把自己發配出去？
“是，老師。”
三個地方，西安最佳，那裡距離延州更近，他可以更方便的將磺胺交給老家。
身爲情報處長，許義對果黨很多高層相當瞭解。
“查到黃岩義之前挪用了八千大洋的公款私用，後來拿不值錢的物資做的抵賬。”
黃岩義怔怔的回道，他見過許義，兩人名字都帶一個義，有人還爲此打趣過他們。
許義很快到了辦公室，看到齊秘書和戴老闆的臉色都很難看，立刻咯噔了下。
“處長，這就是林石的家。”
剛纔提着箱子就挺沉，他猜到了是金條，果然，這麼多金條，對他來說還是很震撼。
“處長，這些錢怎麼辦？”
“處長，黃岩義北伐的時候曾經被俘，但他隱瞞了，我們查出，他後來和馮祥雨的手下有過生意上的來往。”
三天前他便知道戴漁農拿到了他的信，卻沒和他聯繫，他去提貨，這次更是直接明確告訴他，以後貨物不會再給他。
黃岩義毫不在意，直接點頭。
外放不是不可以，他們外面適合他的職務，但只有西安，昆明和成都三個城市。
許義還沒站好，戴老闆便傳出他特有的咆哮，許義猛的一愣，查黃岩義？
跟來的是名普通的組長，並不是科長，科長這個在帶人帶人查案，這次許義只帶了一個科，這些錢會全部分給他們。
林石跟着起身，身邊的管家拿過來個盒子，他遞給了許義。
不過林石不是王勝，王勝是楚凌雲的手下，他喊過去沒任何問題。
“黃岩義給我的信？”
十九年前，那可是馮祥雨反對老頭子的時候。
許義開門見山，林石怔了下，馬上明白，齊秘書並沒有告訴許義原因。
等明天再去說不遲。
許義來找林石，是想了解下情況，戴老闆這次怎麼發了那麼大的火，林石這個當事人肯定清楚怎麼回事。
黃岩義老婆點頭，林石這些年給他們送了四萬多大洋，平均下來，每年也有上萬的大洋。
許義笑着搖頭，他知道林石是在給他送禮，但沒那個必要。
林石知道那個地方，裡面根本沒什麼值錢的東西，就幾棟破房子，整個倉庫加一起不到十個人，一輛破車還不能開。
看來他今天並沒有拿到貨，便把火氣發到了他的身上。
“許處長？”
這是他最重要的任務，其他任何事都不能對其造成影響。
張明真沒把林石當做外人，對於老師來說，優秀的學生是他們的驕傲。
幸好這些事全是戴老闆指示，並不是他私自行爲。
黃岩義老婆總算放心，擋他們財路的全是壞人，她支持黃岩義的做法。
林石話外的意思是，有什麼話喊他一聲就行，許義召見他，他也必須過去。
手下如蒙大赦，急忙道謝，許義帶人離開，車上他打開了盒子。
戴老闆陰着臉吩咐，林石純粹的是無妄之災。
“怎麼回事，你不清楚？我對你不薄，一路提拔你，你倒好，竟然夥同那姓齊的一起逼迫我，我能扶你上來，就能把你踩下去，出去吧。”
黃岩義毫不在意，其實他挺眼紅林石，不過林石做的是磺胺生意，是他的同學給他供的貨，別人拿不到低價貨。
很快他便弄清楚，林石是黃岩義的人，但卻被黃岩義發配了，今天剛宣佈的調令，他們局裡爲此很是震動。
“繼續查，查清楚他做的一切。”
“太好了。”
“黃岩義爲什麼對付你？”
林石以後別想有翻身的機會，他的信只要戴老闆收到，齊秘書一樣要完蛋。
雖說林石請了病假，但腿在人家的身上，想去哪黃岩義根本管不住。
可惜楚凌雲去做了特務。
“是。”
齊秘書送許義出門的時候小聲說了句，有些話他不用說的太多，也不用太明，許義自然明白怎麼回事。
用這些貨，戴老闆最近維護了不少的人，改變了一些人對他的看法。
林石幫了黃岩義那麼大的忙，黃岩義事後沒一點表示，確實說不過去。
現在很多人想要戴老闆的貨，沒有路子的，甚至有人開出了十萬大洋的天價。
齊秘書願意幫林石說話，這點許義不意外，別說齊秘書了，若是他知道這件事，同樣會幫林石說話。
畢竟楚凌雲明面上不過是副處長，和戴漁農級別相差太大。
“西邊。”
“荒唐。”
黃岩義笑了笑，西邊？林石眉角一跳。
有錢激勵好辦事，情報處的人很積極，沒多久，關於黃岩義的調查便源源不斷送到了許義這裡。
“林石這個白眼狼，不能留他，必須讓他知道我的厲害。”
況且軍統向來見官大三級，別說少將，去箇中校也能查辦他。
今天一天他都在等，急的如同熱鍋上的螞蟻。
而且以他的級別，外放的話肯定是當地的一把手，有着不小的自主權。
查就查，黃岩義不過是個少將，他也是少將，查辦黃岩義絕對沒有任何問題。
前面是些客氣的話，並且表示以後他會好好合作，遵照戴老闆的要求賣貨，後面話鋒一轉，告起了自己的狀，說自己揹着戴老闆吃拿卡要，連他都成了受害者。
而且原因是在他的身上。
他剛說完，黃岩義的老婆便瞪大了眼睛。
他託各種關係，想辦法見姓戴的，甚至親自上門都沒能見到人。
黃岩義剛說完，家的大門突然被人撞開了，黃岩義急忙從客廳跑了出來，正好看到許義帶着人衝了進來。
“沒錯，他讓我當個中間人，有些事你可能被矇在鼓裡，讓你明白怎麼回事。”
晚上他便到了國防廳一位領導的家中，黃岩義對他下了手，以後黃岩義不再可靠，想要安全，必須把黃岩義搞下去才行。
林石忍着怒氣，退出辦公室，他實在想不明白，黃岩義到底哪根筋搭錯了，這麼對待自己？
西郊倉庫他肯定不會去，去了那對他以後的工作會有極大的影響。
“黃局長，這是怎麼回事？”
“林處長，打擾了。”
林石卻是楚凌雲的朋友，是過命的兄弟，他若是擺架子，很容易得罪楚凌雲，或者說惹來楚凌雲的反感。
“老黃，貨拿回來了嗎，那邊有不少人要貨，我已經收了定金，說了最遲明天就給他們？”
各種黃岩義貪贓的證據，很快拿到了許義的面前，這些足夠讓黃岩義下臺，但不足以將他處死。
林石找的是他曾經在軍校的老師張明真，張明真現在是國防廳的一個部長。
“應該的，給兄弟們喝點茶，這次辛苦他們了。”
斷人財路，等於殺人父母，是結仇。
“黃岩義膽子不小，該死。”
戴老闆根本沒理會他們，他的貨同樣也是一種交際手段。
許義知道林石有錢，既然林石堅持，又是以慰勞兄弟的名義，沒有再拒絕。
“那就好，教訓教訓他們也行，省的耽誤我們賺錢。”
就在前天，他突然收到消息，有人在查他，很可能是軍統的人。
許義吩咐道，戴老闆和齊秘書沒有對他說具體原因，黃岩義肯定要查辦，手下已經去查了，接下來黃岩義做過什麼全能給他查的清清楚楚。
“馬上去告訴姓齊的，他給你惹的貨，讓他給你擦屁股，至於你們局裡，你不用擔心，我給你頂着。”
“老闆，黃岩義昨天便把林石發配了出去，讓他去西郊倉庫，那裡人很少，特別的偏和荒，而且負責人只是少校。”
“你自己看。”
林石見許義不接，強行塞到了許義身後的人，讓跟着許義的手下很是爲難，處長說了他不敢接，但又推不出去。
“早就說了，不讓你對林石下手，你偏不聽。”
許義是軍統的情報處長，他出現在這，又氣勢洶洶，黃岩義立刻有了不好的預感。
“拿下。”
許義一擺手，他身後的人瞬間衝了過去，幾秒鐘便將黃岩義制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