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小茹幫蔣毅重新包紮傷口的時候,陳蕭然才真正看到蔣毅胳臂上的傷到底有多嚴重。看着蔣毅他們一副無所謂的樣子,陳蕭然才真正瞭解了自己不像過去自認爲的那樣遇到什麼事情都波瀾不驚的。
也許在蔣毅他們眼裡,現在蔣毅受的傷只是最普通的皮外傷了。但陳蕭然看到的是,蔣毅左胳臂上三寸左右的傷口,割裂處深可見骨,根本不像蔣毅說得那麼輕描淡寫。
“天啊,這傷口怎麼就塗點粉末就行了嘛?不要消炎、縫合嗎?要不要……”陳蕭然差點脫口而出要蔣毅去打破傷風了。但突然發現到周圍人眼神怪異地看着自己才意識到自己又說錯了話。古代人醫療水平有限,沒有現代醫學的抗生素、疫苗等。
“小姐,你剛纔說的消炎、縫合是什麼意思?難道這傷口還要像補衣服一樣縫上嗎?”小茹第一次聽說,不知道小姐剛剛說的是什麼意思,十分好奇。
陳蕭然不知道該要如何對其他人解釋“啊?我以爲這麼深的傷口,就這麼敞開了,不是容易被髒東西感染嗎?難道不能像縫衣服一樣將傷口縫上,避免感染嗎?”
陳蕭然順着小茹剛纔的話胡言亂語一通,雖然邏輯漏洞不小,但好在還有點圓回來。
小茹歪着頭,不知道小姐現在說的是不是真的。雖然她不認爲小姐會問出這樣膚淺的問題,但小姐畢竟不會醫術,對傷口處理也不瞭解,會說出要將傷口縫上的話也不能說太意外。但小茹就是感覺小姐剛纔脫口而出的“消炎和縫合”肯定不是小姐現在說的意思。但如果不是小姐現在解釋的,那又到底是什麼意思呢?
陳蕭然知道小茹他們都在關注着她,她也只能硬着頭皮裝作若無其事的樣子。
“好了,然然對醫術不瞭解,沒什麼大不了的。趕緊先給我重新包紮吧。”還是蔣毅出面替陳蕭然解圍了。
陳蕭然不知道蔣毅會不會像小茹那樣,也對自己突然說出的現代名詞有所懷疑?
蔣毅沒有多問,反而一副溫柔、理解的樣子看着陳蕭然,讓她不要胡思亂想。
陳蕭然有自己的秘密,這是蔣毅一直都瞭解的。蔣毅知道陳蕭然一切的改變都是從她年前生的一場大病後出現的。本來她只是一名普通的村女,但因爲一場大病,突然變得聰明能幹了。
不但開始反抗自己的渣父母,並與崔家人脫離關係,還突然認得別人不認識的東西,開始做生意掙錢。這一切的謎團,蔣毅當然也曾懷疑過,是什麼樣的際遇能讓陳蕭然蛻變成如今這樣?
如果不是認識她,瞭解她,蔣毅甚至會懷疑現在的陳蕭然到底是不是原來的陳蕭然了。他不相信一場大病會讓一個人徹底改變成另外一個人,更懂得此前不懂的東西。所以,蔣毅纔會在上次將陳蕭然送進惠能大師閉關窯洞的時候,將心中的疑慮向師傅詢問,期望得到師傅的解答。
這件事情,蔣毅沒有跟任何人說過。當時陳蕭然昏迷不醒,屋子裡就只有他和師傅和師兄三個人。當時蔣毅向惠能大師問過“師傅,然然到底有什麼夢魘?”
記得惠能大師當時說“女施主本不是這個時空的人。來到這裡,靈魂受損,與現在的肉體還不能完美契合。再加上,舊主一直不肯離去,才導致了施主身上磁場混亂、陷入昏迷”
當時蔣毅聽師傅如此說,也嚇了一大跳,師傅話中的意思,分明是說,現在的陳蕭然的肉體還是原來的那個肉體,但靈魂卻不是原來的那個靈魂了。雖然蔣毅不願意相信,但師傅的話讓他不得不相信,而且這也是最能解釋陳蕭然曾今因爲生過一場大病,差點死掉後,突然無藥自愈,又恢復健康,醒來後又變成了另外一個人。
蔣毅將這個秘密一直放在心底,既沒有告訴陳蕭然,他已經從惠能大師那裡知道了她的來歷。也沒有告訴其他人,怕這驚世駭俗的事情被別人知道,會拿現在的陳蕭然當妖怪。
蔣毅早就知道看人不能看錶象,要透過現象看本質。自己一直喜歡的到底是誰?自從知道陳蕭然的身世秘密後,他就一直問自己。直到在師傅閉關的土窯門外焦急地等待又一個八天,他才真正弄清楚自己內心的想法。
蔣毅確信,他自己一直喜歡的就是這個有着另一個時空靈魂的陳蕭然。假如過去那樣木訥、普通的村姑陳蕭然出現在他面前,他肯定也只是將她當成芸芸衆生中一個最普通的過客看待,不會想與她接近,與她接觸。
想清楚了這點,蔣毅纔會在陳蕭然醒來後,表現得與以前完全不同。學會了體貼、學會了所謂的“甜言蜜語”。也明白了陳蕭然過去所說的要“一生一世一雙人”不是開玩笑的。也許,在她原本的世界,男女真的是一夫一妻制的呢?所以,她纔會對自己提出這樣讓人覺得過分的要求。
蔣毅猜測剛纔陳蕭然說的是她原本世界裡有的東西,也沒有拆穿她,反而幫助她糊弄過去“這點小傷沒事的。有小茹特製的金創藥就可以了。你別說小茹醫術是半吊子,但她配置的金創藥確實用的最好的藥材,藥效也十分出色。”
“那是當然,我的金創藥是用的最珍貴的藥材,配方也是我師傅他老人家多年鑽研調配而成的”小茹還在驕傲,但看到小姐和龍一他們偷笑的樣子,纔想起來剛纔公子說她什麼“公子,我的醫術哪裡是半吊子。我好歹也是跟着我師傅學了好長時間的醫術。他老人家可是基地裡外傷的專家。”
“你還真敢說。你師父劉大夫不就是個軍營裡的普通軍醫嗎?除了劉大夫祖上確實有外傷藥的秘方還有推拿跌打的本事以外,他的醫術也真的是普通。你又能好到哪裡?說你是半吊子都是誇獎你了,你最多就是懂些皮毛而已。”蔣毅爲了緩和氣氛,故意這麼取笑小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