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家姐弟四人終於又變成同一個姓,不過不再是過去的“崔”,而是都變成了陳。這也意味着他們與自己的過去已經徹底告別,也宣示着她們的未來有新的期待。
崔大花本想改名爲陳香蓮,被當場就被陳蕭然否決了。陳蕭然一聽大姐要叫香蓮這名字,就不自覺想到小時候看的《包青天》電視劇裡的秦香蓮,然後就立馬聯想到了陳世美,總感覺這個香蓮的名字不吉利。
還好陳蕭然問詢大姐時,崔大花只說是因爲過去在小窪村,隔壁村有個女子就叫香蓮,當時她覺得香蓮這個名字十分好聽,就一直記着。這次改名纔想起來要叫香蓮這個名字的。還好崔大花沒有堅持,尤其是陳蕭然嚇唬她說出了秦香蓮和陳世美的故事後,崔大花更是對香蓮這個名字謹謝不敏了。
崔大花怕自己想叫的名字又會有什麼機會,便讓妹妹陳蕭然幫她拿主意。陳蕭然沉思了一會,就提議崔大花改成陳暗香。至於爲什麼叫暗香?也是因爲陳蕭然每次看到大姐就不自覺想到冬日裡的梅花,純潔無瑕、暗自芬芳,暗香取自宋代詩人王安石的《梅》,“牆角數枝梅,凌寒獨自開。遙知不是雪,爲有暗香來。”
陳蕭然一直喜歡這首詩,感覺這首詩中梅的特質就跟大姐身上的一模一樣,平時不惹人注意只知道默默忍受着一切,但不能讓人忽視,因爲她自有“芬芳”。
沒想到妹妹給她取的“暗香”還是從詩句中出來的,崔大花當然沒有意見。崔大花默唸了幾次自己的新名字“陳暗香”,再想到二妹說的名字中的含義,更是欣喜不已,欣然接受了自己叫陳暗香。
崔大寶和崔小寶兩兄弟,雖然已經開始讀書認字,但學的詩句不多,取不出好名字。並且重新取名字搞不好就是跟着他們一輩子了,如果隨便取一個,不就會被人笑話一輩子嗎?所以,兩兄弟也不馬虎,連忙去找蔣毅參考去了,畢竟在他們眼裡蔣毅的學問是他們所認識的人中最高的,比他們現在的先生的學問都高。
蔣毅在知道崔家姐弟要改名字,改姓陳後,沒有太多驚訝。也認真思考了下,要給崔大寶和崔小寶兩兄弟取個什麼名字,能既好聽又好記。蔣毅想了想,寫下了兩個名字,陳文鬆和陳文柏。開口對姐弟解釋道“哥哥可以叫陳文鬆,弟弟可以叫陳文柏。我希望他們兩兄弟能像松柏一樣傲骨崢嶸、莊重肅穆”。
“願君子長鬆,慎勿作桃李”。當蔣毅給兩個弟弟取名“鬆”、“柏”的時候,陳蕭然腦海中就蹦出了這句詩,對兩個弟弟的新名字也十分滿意了。
自此陳家四姐弟,分別改名爲陳暗香、陳蕭然、陳文鬆、陳文柏。陳蕭然看着因爲有了新名字而高興不已的弟弟們也十分高興。
陳文鬆、陳文柏兩兄弟上了山就不想下山了,但陳蕭然知道這上山下山一來一回就已經耽誤了兩天時間了,而他們讀書就貴在堅持,若耽誤了太長時間,就怕兩兄弟再回學院,課程就跟不上了。
陳蕭然如此想,陳暗香亦是如此,所以兩姐妹沒有對兩個弟弟的撒嬌耍賴心軟,堅持讓他們下山回去讀書。好在文鬆、文柏兩兄弟從小就不是講不聽的小孩,看姐姐們堅持,也乖乖跟着大姐下山了。
陳蕭然想親自送姐弟三人下山,但奈何身體不允許,只能在牀上唉聲嘆氣。雖然她的身體已經比前天剛醒來好了許多,也沒有那麼嗜睡了。但要想下牀走動還是要再休養一段時間。
送走了陳家姐弟三人,第二天又有一個意想不到的人上山了,那就是安定侯世子和太醫院的林澤涵太醫。
他們兩人上山,陳蕭然十分歡喜,早就從蔣毅和小茹口中聽說了,這次蔣毅能知道來找惠能大師,也是受了林太醫的指點。而蔣毅能拋下三皇子來回到陳家,也是因爲有安定侯世子幫忙。怎麼說,陳蕭然這次能安然度過危機,安定侯世子和林太醫也是她的救命恩人。
一聽說他們兩人一起來了,陳蕭然就十分想對他們當面表示感謝。
趙浩然一路上山,心情既沉重又愉悅。沉重的是因爲蔣毅爲了陳蕭然拋下三皇子不去營救,本來皇后就不高興了,如果不是爲了壓下三皇子被綁的醜聞,當時就會發作。但這些天,京城裡已經四處傳開三皇子那天被突厥女人挾持放走突厥可汗的消息,整個朝堂十分震怒。三皇子被罰禁足,出不了闖王府,皇后更是被皇帝訓斥教子無方,更是暫停了她管理後宮的權利、閉門思過。皇帝對蔣毅也有了處罰,聖旨應該在來的路上了。不日將會送達。
不過另趙浩然感覺喜悅的是,這次上山又能見到活生生的陳蕭然了。這些日子,他也是時刻關心着陳蕭然的情況,不過他一直在心中勸慰自己,沒有聽到她的壞消息就是好消息。
而這次,他能帶來林太醫,也是因爲明天太子就要帶隊動身去高麗開京。上次決賽後,在養心殿,皇帝有意讓陳蕭然和自己一起加入龍朝比賽隊伍。但陳蕭然這一生病,就讓龍朝這邊缺少一名主力選手。皇帝還沒有完全放棄讓陳蕭然跟隊前往的打算,所以才讓趙浩然帶林澤涵太醫上山,看看陳蕭然的情況是不是有所好轉,能否隨隊出行。
趙浩然進了陳蕭然的茅草屋,屋內除了陳蕭然以外所有人都不是很歡迎他。趙浩然沒有一點意外,也沒有將這些放在心上。
“浩然哥,你怎麼來了?我還以爲你已經動身去開京了呢?”陳蕭然剛喝下自己的藥,就聽說安定侯世子來了,連忙坐了起來。
趙浩然聽見陳蕭然還是叫他“浩然哥”,心裡還是十分甜蜜的,本來他還以爲她會怪我當時沒有在她身邊保護好她呢。
“嗯,我來了”趙浩然激動不已,而旁邊的蔣毅則黑了臉,屋裡除了他們三人外,小茹、龍一和林太醫,該在的人都在了,一個都沒有少。
陳蕭然這麼公開親暱地叫別的男人,雖然只是哥哥的稱謂,但還是讓蔣毅不舒服,但他沒有說什麼,畢竟她的身體還沒有恢復。
蔣毅黑着臉,阻止陳霞然因爲激動想下地的舉動“你要幹什麼?自己身體什麼情況,自己不瞭解嗎?才從鬼門關走了一遭就又開始不聽話了嗎?”蔣毅將陳蕭然又推回了牀上,並回頭對安定侯世子說道“趙世子、林太醫,然然身體還沒有恢復,不能下地迎接你們,你們不要見怪啊。要怪就怪我吧”
蔣毅的霸道讓陳蕭然羞紅了臉,也讓趙浩然和林太醫露出了了然的表情。蔣毅現在的舉動哪裡還有久戰沙場的少將做派,完全是吃醋的熱戀少年啊。
“蔣少將,無需如此。本世子也是奉皇上的旨意,特意帶林太醫來給陳姑娘複查”趙世子當然知道蔣毅在彆扭什麼,直截了當表明了此次的來意。
“蔣公子、陳姑娘,正如安定侯世子所說,老朽是來給陳姑娘複診的。上次見陳姑娘,姑娘昏迷不醒,老朽感覺十分慚愧,對姑娘的病束手無策;沒想到惠能大師果然是得道高僧,陳姑娘現在能甦醒,真的是奇蹟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