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官玉鳳一直迷糊着,斷斷續續醒來過幾次,難得清醒的時候,就叫“蔣哥哥”。蔣毅沒有辦法,只能一直帶着上官玉鳳的身邊。
好在,又發了2次的燒,但很快就退了下去。
第二天凌晨,當所有人都筋疲力盡的時候,上官玉鳳悠悠的睜開了眼睛。
因爲太久沒有睜眼,陽關刺痛了她的眼睛,她適應了好長時間,才又睜開了眼睛。
“水、我好渴,要喝水”上官玉鳳都不相信剛纔的聲音是她發出來的。
“什麼?公主,是你嗎?你終於醒了?”小薇和品如異口同聲的說着同樣的話。
“我好渴,趕緊給我拿水過來”上官玉鳳繼續說道,好像這句話已經花費了她所有的力氣一樣。
小薇沒有多想,趕緊衝在前面去倒茶水去了,而品如則不同,剛纔公主的語氣、神態,小薇沒有注意,可是她已經發現了,不像平時公主力求完美,說話都輕聲細語,剛纔的神情,難道不是公主5、6歲時候的樣子嗎?當時還囂張跋扈,愛發脾氣,十分任性。
品如不敢聲張,繼續偷偷觀察,小薇倒了茶水,像以往一樣,端着杯子湊在了上官玉鳳的嘴邊“公主,茶來了,您趕緊喝一口吧”
上官玉鳳狐疑的看着小薇,心想哪裡拿來了這麼一個丫頭,一點規矩都不懂,公主的牀是這麼輕易能上的嗎?而且,這倒的是什麼茶水,怎麼這麼難喝?
“啊呸呸,這是什麼東西,怎麼這麼難喝?父王賞我的貢茶呢?我不要喝這個,我要喝那種茶”上官玉鳳將嘴裡的苦澀茶水吐在了小薇臉上,一邊發脾氣。
“公主,你怎麼吐了我一臉?”小薇是上官玉鳳6歲以後,突然要學規矩做淑女,才求爪哇國王后挑選的丫鬟。當時王后胡紫薇以爲女兒只是一時興起,做做樣子,所以就挑選了一個活潑外向的姑娘伺候,也就是現在的小薇。
但王后她沒想到女兒這次是吃了秤砣鐵了心要當大家閨秀,眼看上官玉鳳越來越規矩、文靜,甚至幾乎就成了書呆子、悶葫蘆,怕女兒太壓抑自己對身體更不好,就沒讓小薇離開,有小薇這個丫頭動起來就停不下來的個性在旁邊調和氣氛,也不會讓女兒矯枉過正,太過軟弱。而且旁邊還有包衣出身從小跟在女兒身邊的品如陪幫着,也不會有大問題。
雖然說“可憐天下父母心”,王后的想法是好的,但沒想到小薇的個性本來就潑辣、跋扈,在上官玉鳳身邊沒有人拘束,更是愈發嬌慣起來。雖然只是名一品宮女,但吃穿用度都是頂好的,更別說旁人拍馬屁孝敬的,久而久之,也是脾氣不小。
現在被上官玉鳳噴了一臉的水,她自己心裡噁心,臉上也沒有了笑臉。她以爲眼前的公主還是像以往一樣,不好意思的向她道歉,但沒想到這次她失策了。
“啪”上官玉鳳一耳刮子就抽在了小薇的臉上“你是個什麼東西,還敢給我臉色?我身邊的丫頭品如呢?她怎麼不在旁伺候着。你剛纔給我臉色,我要去告訴父王,讓他好好懲罰你”
“公主,你怎麼了?我是小薇啊,你怎麼打我啊”小薇何曾在被人當面甩過耳光,遮着臉不可置信的看着公主。
“你還敢瞪我?你是哪個宮裡的人?咦,我現在在哪裡?你們又是誰?”上官玉鳳現在的不同,別說品如,就是後知後覺的小薇都發現了。
“公主,我是小薇啊,是你的丫頭,你怎麼不認識我了。品如姐,品如姐,你快過來啊,公主不對勁啊”小薇朝着品如嚷嚷着。
品如從剛纔一開始就已經看出來不對勁,現在她敢肯定現在的公主就是公主6歲之前的樣子。
“公主,你還記得我嗎?我是品如啊,從小我就在公主身邊伺候你呢”品如輕聲細語,慢慢靠近上官玉鳳。
“品如,你是品如?你怎麼變大了?我們怎麼會在這裡?”上官玉鳳還是一頭霧水的樣子,歪着腦袋,眨巴着眼睛看着熟悉又陌生的品如。
“品如,我口渴,我要喝水,但我不要喝剛纔的苦茶,我要喝蜂蜜水”上官玉鳳因爲從小喝藥,所以特別怕苦,每次喝藥都要就着蜂蜜水才能喝下去,所以,她從小就喜歡和蜂蜜水。
“好的,公主,我就去給您泡蜂蜜水,您等會”品如像哄小孩一樣哄着上官玉鳳,好不容易將她哄好,剛出門就聽見裡面公主又發了脾氣“你還不給我出去,我看見你就討厭”。
不一會兒功夫,小薇哭哭啼啼的從屋子裡跑了出來,看見品如,悲從中來“品如姐,公主這是怎麼了?怎麼好像一個小孩子一樣,連我都不認識了”
品如看着小薇,小薇臉上是溼的還有一個巴掌印,是她從來沒有看見過的狼狽。但她幸災樂禍不起來“我也不確定,我看我們還是趕緊去找五王子和李大夫吧,這種情況,還是要他們來處理”
蔣毅在睡夢中被潘龍叫醒,因爲上官玉鳳的折騰,他也只是剛剛睡着,一起來就聽見了上官玉鳳不對勁的消息,匆忙出了屋去到了上官玉鳳的屋子裡。
上官宇峰和李掌櫃已經在屋子裡面了,李掌櫃正在給上官玉鳳檢查身體,只見他皺着眉頭,搖頭晃腦,不知道在自言自語嘀咕什麼。
蔣毅正準備問上官宇峰出了什麼問題,就聽見上官玉鳳驚喜的說“蔣哥哥,你怎麼來了?你是來看九兒的嗎?蔣伯父和蔣伯母怎麼讓你過來了?”
蔣毅聽着上官玉鳳無厘頭的問話,還在狐疑,就看見上官宇峰向他搖了搖頭,用嘴型說“別問,順着她”
蔣毅搞不清楚狀況,但也知道現在的情況複雜,只能對上官玉鳳說“九公主,我們現在在龍朝境內,而且,我爹、娘已經走了,他們已經不在了”
上官玉鳳像第一次聽見這個消息一樣,睜圓了眼睛,“蔣哥哥,你在說什麼?小九聽不懂,什麼叫蔣伯父和蔣伯母不在了?他們走了,去哪裡了?啊,我頭好痛啊,我全身都好痛,我這是怎麼了?蔣哥哥,小九是不是生病了,小九是不是要死了?”
上官玉鳳一直喊着痛,口口聲聲的叫自己小九,這可是從6歲他說不喜歡她,說她囂張任性後,她消失一段時間後,再出現就沒有再這麼叫過自己了。
直到此時,蔣毅才知道出了什麼事情“九公主,不,小九,你怎麼了?我是誰,你還記得嗎?”
上官玉鳳歪着頭,看着眼前的蔣哥哥,以爲他在和自己開玩笑,噗嗤一聲笑了出來“蔣哥哥,你在捉弄小九嗎?你是蔣哥哥,我是小九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