樑澈鈺覺得自己這個夢也是非常的奇怪,自己彷彿成了那個叫做樑向榮的男人,在那個奇怪的世界裡,是一名軍人,出身似乎也不低。
更讓他驚訝的是,碰到了一個也叫做齊秋霜的姑娘,是一個安靜得幾乎沒有存在感得人,但很奇異的是,他竟然牢牢地記住了她。
第一次見面,是他休假,碰到飛車搶劫,他見義勇爲,而齊秋霜卻也用手中那長柄雨傘作武器幫忙,那是兩人第一次見面,只短短說過幾句話。
他相信,她一定忘記了自己,而自己對她的那雙眼睛非常的印象深刻。作爲一名軍人,他的交際圈並不大,自然的,婚姻也是個問題,第二次見面的時候,是在一個店裡,各自相親。
對面的相親對象表示對聚少離多的不滿,而隔了兩張桌子那邊,卻是在說着女方必須負責什麼。
聽到那些話,他是有些想知道齊秋霜的臉上是什麼表情,他感覺,她不適合這樣的對象。
只可惜,不過是一轉即逝的想法罷了,也沒有想要有什麼行動,畢竟有太多的事情充斥在他的生活中。
第三次見面,是臨時的任務,去搜救被泥石流捆住的十幾個自助遊人,哪裡,他又看到了齊秋霜,很冷靜的面容,站在最後面,眼底一片清冷,與其他慌張緊張的人形成鮮明的對比。
“你喜歡旅遊?”當初他是問了這麼一句話吧,那時他有些好奇的,她明明跟那些人都是那麼的格格不入,爲什麼還要參與進去呢?
“還行吧,總比待在原地好。”她的臉色很平淡,轉過頭與他對視了一眼,平靜無波,似乎這不是什麼極大的興趣愛好。
這樣的心理素質,說實話,天生的很好,許多是有後天訓練的,處事不驚,他挺好奇的,什麼樣的環境塑造了這樣的人?
不過是第幾次見面,也就往深處瞭解,他也就打住了話口,提了幾句出行的注意事項,以及一些必備物品,此後就不了了之。
但是任他怎麼都沒有想到這會是最後一次見面,又是一次臨時任務,又是那些單子大得不行想要冒險的遊人,當知道有人墜入懸崖的時候,他也是及其無語的。
只是到了現場,看到了他們的描述,心底不由沉了沉,再看到照片,心裡已是一片冰涼,他不知道自己那個時候是什麼感覺,好像有什麼東西悄悄流走了。
只是這個懸崖,向來風大,就是直升飛機也下不了,且這個崖底從來就沒有探明過,很顯然的,凶多吉少了。
他心裡很清楚結果,有些事情不是說努力就行的。回去後,他難受了幾天,想不明白,她看起來不像是會尋短見的,難道真的是意外?
又過了幾日,有別的隊的人找上他,問他關於齊秋霜墜崖的事,才知道,原來她牽入了一起案件中。確切地說,本來一起重大公共安全傷害的發生被她給阻止了,就是她在公園裡撿到的那個小玩意。
那是有極大的輻射作用的,人長期佩戴在身上,那些輻射都會被人體吸收,若是一直放在公園裡,則會在一定時間後爆裂開,而後大面積污染整個城市,不亞於核電爆炸的危害的。
而那爆裂的時間,正是她墜崖的時間。
事情是怎麼回事,已經能夠推測出來的,不知道怎麼的,他心裡有點堵,說不清什麼感覺。
醒來後,樑澈鈺還有點迷茫,愣了一會才意識到自己現在的身份,原來是做夢啊,那夢中的一切,感覺就跟真的似的,到現在,他還有點迷茫。
都說日有所思夜有所夢,有的人的夢不過是**的轉化而已,而有的人的夢,則帶有一定的意義,樑澈鈺眉頭微皺,不由想到之前齊秋霜的反應,心裡有點擔心。
想了想,樑澈鈺找了個時間,跟齊秋霜說了自己這個奇怪的夢,“你說,那個夢真奇怪,那個世界也奇怪,真的有這樣的存在?”
齊秋霜驚訝地看着樑澈鈺,嘴巴微張,幾乎合不攏嘴,這是怎麼個回事,爲什麼樑澈鈺會做這樣的夢?難道說這是預示着自己要跟他坦白嗎?
自己是穿越這事,本來是想帶到棺材裡去的,如果真的說出去,他能夠接受嗎?
猶豫了好久,齊秋霜有些支吾地將自己的事給說了,不過換了個說法,做夢,成了另一個人,所謂莊周夢蝶,蝶夢莊周,誰又能分得清呢?
畢竟長期做夢自己成了另一個世界同名同姓的人,怎麼都比較好接受吧。
果然如此,樑澈鈺只是微微皺眉後,“沒事,以後就不會夢到了,不管如何,是另一個世界。”
“看你緊張的,不一直都沒事吧,不過不管如何,一些還是要強調的。”齊秋霜想了想,跟樑澈鈺說了不少前世的事情,除了科技外,前世能有多少與古代比肩?
說開後,齊秋霜心裡一個隱形的負擔也丟開了,整個人感覺非常好,就是兒子和女兒,也都能感覺到這喜意。
夏收後,齊秋霜的肚子已經不小了,樑澈鈺決定帶着她和兩個孩子回慶陽縣,稻香村這裡,終究只是一個落腳點,並不能稱作真正的家。
更重要的是,家裡老人年紀大了,已經來了幾封信讓齊秋霜回去待產,再說了在稻香村,許多東西都是比較不方便的。
齊斯農和柳氏年紀已經不小,宅子還是老地方,在接到信後,就一直在門口等着。在知道小女兒小女婿一家四口在稻香村種田的時候,老兩口很無語的,想要種田,慶陽縣不多着地方嗎?
“喲,看看瑤瑤和文華,都長這麼高了,快,快進屋,外婆準備了水果都吊在井裡呢。”柳氏看到外孫外孫女,臉笑得都要成一朵花了。
齊秋霜和樑澈鈺走在後面,看着兒子嘴裡跟抹了蜜似的跟兩個老人撒嬌,完全沒有一絲隔閡,臉上不由帶着笑。
沒多久,六哥兒和齊秋雪也帶着孩子過來,在生了一對雙胞胎兒子後,後有生了一對雙胞胎姑娘,比文華要小。自己二姐這麼能生,倒是讓齊秋霜有些羨慕了。
這孩子多了,整座宅子就熱熱鬧鬧起來,整座房子的上空都是孩子們的歡聲笑語。齊斯農和柳氏也忙着和許久不見的女兒女婿聊天,說一說之前的日子,以及一些瑣事之類的。
齊二爺和舒氏年紀已經非常大了,只能坐椅子上,坐一邊看着,露出“無齒”的笑容,有了齊大爺和劉氏的生活作對比,兩個老人已經不會再多說什麼讓人不舒服的話來了。
“霜兒,你看起來,變化不小。”齊秋雪小聲跟齊秋霜說道,都當了好幾個孩子的母親,她說話的聲音都不見大多少,但沒當姑娘時看着膽小了。
齊秋霜有些奇怪,伸手摸了摸臉,“有嗎?我感覺沒變化啊?”
“不是容貌,而是感覺,你以前好似心底有事,對着我們總有幾分的小心,如今見你,這些都沒了,對你的身子來說,也是好事。”齊秋雪笑着解釋道。
作爲雙胞胎,她是最能夠感受到齊秋霜的心緒的,剛她說的,其實很不明顯,連父母都察覺不出來,但是她總能感覺得到。
齊秋霜一聽,心裡也有點感慨,她心裡能沒事嗎,怕自己做得不好,露出馬腳,也擔心自己的身份被人知道,那種感覺,真的複雜得不行。
“二姐,沒想你能察覺到,不過這些年,我也是想通了,日子嘛,就是這樣過。”齊秋霜笑着說道,跟樑澈鈺說開後,即使只是換個說辭,但說和沒說真的想差許多的,也許是因爲她更能全心全意相信了吧。
齊秋雪笑了笑,沒有去追問齊秋霜什麼沒想通,轉而說起其他事,孕期的,兒女的趣事等等,再親密,也要有個度,不是嗎?
無意間,擡眼,齊秋霜跟樑澈鈺的視線對上,不由相視一笑。生活其實很簡單的,就是一家團圓,四代同堂,同享天倫之樂。在這裡,他們就是普通的人家,沒有外在的名利,只有溫馨平淡。
﹎┈﹎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