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玉香嘟着嘴,顯然她非常的不高興,“娘,那個不知打哪來的鄉下丫頭,到底哪裡讓王爺上心了?”竟然能住在王爺的居室內,要知道王爺可是不用丫鬟的,更不用人守夜的。
“就是不知道,所以才我纔想讓你去探探口風,結果看看你是怎麼做的?直接將人給得罪了。”在什麼都不瞭解的情況下,應當是以一個和善的身份去接近,而不是一下子站在對立的場面上。
“不過是個沒見過世面的,估計是有恩於網頁,娘,準備幾個點心,我帶着去賠罪。”這種情況也不是沒遇到過,之後伏低做小陣子不就揭過了。
林嬤嬤嘆了口氣,沒有多說女兒什麼,剛剛那邊吩咐要做幾個菜,這般再添幾個點心,讓女兒過去賠罪。反正來日方長,動手腳的機會多了去,沒必要急於這時。
齊秋霜有些好笑地看着如臨大敵擋在自己面前的石粉,也不怕林玉香有什麼手段,樑澈鈺的性子她自認爲也瞭解不少了,對於他認定的人,那是絕對護短的。
“石粉,沒事。”齊秋霜笑着說道,看着林玉香招呼着丫鬟將各式菜色和點心擺上,還一一介紹着。
看着挺恭謹的,也對她之前的無禮給道歉了,此時她的表現,更像是那種手中有點權力的大丫鬟。
不過齊秋霜不是那笨的,很明顯就察覺出對方眼底那沒掩藏好的不屑,也不點破,拿了筷子就吃起來。
不愧是王府,一盤的滷鴨胗和雞爪,倒是讓齊秋霜有些懷念,畢竟這個地方沒法像前世那樣,能專門買到一個部位的食材。
在府城的時候,樑澈鈺也有找了專門的嬤嬤教了些禮儀規矩,尤其是自己,也學了些宮中的,不過私底下,她更隨性一些,畢竟沒外人在,沒必要作秀,舒服就行。
林玉香看着,心裡的優越感頓時更多了不少,就開始喋喋不休地給齊秋霜介紹每一盤食物的做法,口感等等,好似齊秋霜吃不出來一般。
石粉忍不住想阻止林玉香的舉止,卻叫齊秋霜給阻止了,有人主動介紹,她就省得開口問了,少了不少麻煩。
不過說實話,身爲南方人,與北方的飲食口味還真是有差,有些食物的做法,她還真是接受不來。
“霜小姐,您沒必要給林玉香好臉色,她這人向來有心眼。”等林玉香走後,石粉泡了壺茶,看齊秋霜慢慢喝着,猶豫了半晌,還是將這話給說出口。
同爲王府的人,互相詆譭是不應該的,誰叫林玉香母女心大呢,王爺心善,沒想處置她們,但不代表其他人就真把她們給放在眼裡。
“放心吧,沒事。”不過是個蹦躂的小丑,沒必要放在心上,最應該擔心,其實是那些一個賽一個精明的官場人士。
石粉張了張嘴,沒再多說,不過決定這事一定要上報給王爺,以前沒有女主人的時候,林嬤嬤母女怎麼蹦躂都沒事,反正也就這巴掌大的地方,但現在可不一樣了,規矩必須跟着來。
樑澈鈺回來,自是先去跟陛下彙報了北河州的事,此外還有關於泉城的船廠碼頭一事,還要面對其他人的質疑,腦子一刻都不能鬆懈,否則一不小心就被這些老狐狸給帶溝裡去了。
等退朝,就是私底下的談話,陛下四十多,保養得很好,不過養尊處優下,難免有些發福,不過倒更顯得他一身的威嚴。
“鈺兒,幾年不見,你長大不少,國師說你的機緣在南邊,還未尋到解藥?”陛下微眯着眼,知道樑澈鈺在府城的大概,中途還昏迷了一年多,可謂是兇險之極。
“回陛下,解藥未曾尋到,目前只能緩解命毒發作之苦。”樑澈鈺甚是恭敬地說道,一板一眼的,表情幾乎沒什麼變化。
命毒這東西,哪有什麼解藥呢,陛下這麼問,顯得有些虛。
陛下看着樑澈鈺那跟木頭似的臉,不由微微皺眉,“私底下,不用這麼恭謹。”
“是,大伯。”樑澈鈺頓了頓,改了稱呼,神色依然沒有太大的改變。
很快有太監送上來兩杯參茶,陛下在位置上坐下,“趁熱喝罷,之前得了這參茶方子,養身很好。”
樑澈鈺拿着茶碗,掀了杯蓋,撲入鼻中的是濃濃的參味,很熟悉的味道,在遇到齊秋霜之前,他沒少喝這東西,後來慢慢就少了。
只輕輕啜了一口,樑澈鈺的手就頓了下,身子有些僵,他喝過許多的參茶,很明顯的,手中的這一杯不同,但真要說的話,卻說不出來,他的直覺告訴他,沒好處。
陛下顯然很喜愛這味道,一口氣喝了半杯,也沒理會樑澈鈺那杯沒怎麼動,只以爲他喝怕了了,“聽說,你帶着個丫頭在身邊?”
看似閒聊的語氣,卻讓樑澈鈺的心顫了下,眼底深處有什麼一閃而過,“是的,如今身上的毒發之苦能緩解,多虧了齊姑娘。”
他和齊秋霜定親的事,被他隱下來,目前的情況,還不適合爆出來。
陛下扯了下嘴角,上下打量了樑澈鈺兩眼,點點頭:“也是,你也到年紀了,選秀還得幾年,宮中若是有看上的,就挑幾個去身邊伺候。”
“大伯,這事不急,我這腿…總要把毒解了纔好。”有這毒在,有些事情,就可以明目張膽地拒絕了。
陛下聞言,不由嘆了口氣,“可憐的孩子,當年,多虧了你。”當初那下毒之人明明是衝着他的嫡長子去的,最後是這侄子給擋了災,對他,他和皇后總會寬容些。
樑澈鈺不大喜歡說當年的事,抿了下脣說道:“再來一次,還是一樣,大伯沒必要自責,那是我兄長。”
當年他是抱着什麼心態替太子擋下的呢,也許父母的過世打擊太大,也許是一時頭腦發熱,誰知道呢?
“那姑娘能緩解你的毒發之苦,也是立了大功,朕會***行賞。”陛下說完,揮揮手,“去你伯母那坐坐罷,幾年沒見,她也怪想你的。”“是,大伯。”樑澈鈺行了禮,自己動手推着輪椅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