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齊二爺也不是笨的，在自家還沒想好要如何拿到齊秋霜手中的方子，二房就在行動了，且按偷聽來的意思，卻是要利益交換的。
齊斯飛在屋裡想了好一會，跟妻子豐氏咕噥了好一會，就收拾一番，趁着夜色上齊大爺那房去了。
齊大爺房間邊上就是齊太爺的房間，只不過齊太爺齊太婆作息都好，沒意外的話天一黑就進屋的。
劉氏一聽小兒子的話，跟齊大爺招招手，又叫上齊斯文一家，通過側門往自家院子去，充作客廳的屋子點了幾根蠟燭，光線很是明亮。
“行了，都是自家人，可以放開了說。”齊大爺咳了聲，用眼神示意齊斯飛可以講自己知道的給說了。
如此長面子的事齊斯飛當然重視，清了清嗓子，將自己的瞭解原原本本地說出來，還特別強調了釀酒的利潤有多大，而後他總結一句，“我們沒事先跟霜丫頭打好交道，而二叔那邊也在想法子，所以我們獨佔方子是不可能的了，但怎麼都要插一腳纔好。”
齊大爺是沒什麼興趣愛好的，沒讀書後，每日就是上地頭田間晃一圈，巡視佃田什麼的，要不就是看看閒書，所以對於小兒子要做這門生意那是贊成的，“這事可行，不過霜丫頭和凡小子瞧着就不是普通孩子，連你們二叔都討不了好，最好是請你們太爺爺太奶奶出面。”
齊斯文微微皺眉，“爺爺會同意嗎？”自從在樑澈鈺那邊受刺激後，齊太爺回來後就拼命地要求孫子曾孫子努力讀書，那強度都快讓他們受不了了。
經商的話，畢竟目前有些讀書人還是瞧不起商戶的。
江氏擡眼瞟了自己丈夫一眼，沒有說話，倒是兒子齊書俊開口：“太爺爺會同意的，咱們做的是正經生意而不是倒買倒賣，且越臨近考試，需要的銀錢就多。”
“爺爺肯定會同意的。”齊斯飛很肯定地說道，他自認對齊太爺還是瞭解，他的野心與**，而這些都需要金錢來捧着。
“關鍵是，要如何才讓你們爺爺知道，你們二叔不提，我們去提，就越過去，結下仇怨。”劉氏皺眉，雖說平時早就有矛盾，但如果他們主動跟齊太爺說，那就是搶人錢財了，在言論方面定處於下風。
“奶奶，關鍵還在霜妹妹身上。”齊秋水輕聲細語地說道，“六哥兒我有與之聊過，性子是較跳脫的，不會是主事的，而這方子定不是胡家的，否則胡家只會自己釀了。”
“所以能拉攏齊秋霜是最好的了，可是這丫頭鬼得要死，摔到頭不是應該更笨嗎？”齊秋霞嘟着嘴說道，她還是看齊秋霜不順眼，齊秋雪拜牛氏爲師這事她可沒忘掉，沒有這丫頭搞鬼，會變成這樣？
江氏輕輕拉了小女兒一下，說話就是不思考下，私底下也就罷，如今還有其他人呢。
劉氏倒是沒多大在意，“對了，老大家的，之前那柳氏是不是找你借了銀子給霜丫頭看病，你就以這位藉口要求她們用方子報恩，若是不同意，拿了銀子也沒損失。”
“娘，這不可，若是咱真與二叔家合作做生意，這不是落下麻煩嗎？”齊斯文一想這可不成，這齊秋霜能拿出一張方子，定有別的，這撕破了臉，以後還怎麼蹭好處？
“大哥說得沒錯，霜丫頭手頭上還有不少掙錢的東西，這時候不得罪的好，等咱們發達了，她還能拿咱們如何？”齊斯飛也贊同地說道，若是可以，他可是想把齊秋霜手上的方子都給榨出來的。
劉氏覺得奇怪，“一個小丫頭片子，哪裡來的方子，真的沒問題？”這要是有問題，齊家的名聲毀了，屆時是掙多少銀子都救不回來的。
“程家敢買，那肯定是確定沒問題的。且我打聽過了，那個口味的酒的確是新品，就沒見過一樣的，且用同一個方子釀酒的也不少，都沒見出問題，沒事的。”齊斯飛心裡很是篤定的，程家在慶陽縣很有名聲的，敢賣的東西說明來路正。
“看來這霜丫頭比我們想的還要厲害，幸好是個丫頭。”劉氏感慨地說道。
“只是個丫頭，再厲害還不是要嫁人，算算年紀，再過幾年也要說親，咱們給牽條線，日後還不是要以夫家爲重？”一直沒開口的齊斯採突然開口，口氣略帶猥瑣。
“就是就是，最好能將那丫頭拿捏得死死的，屆時還不是讓我們想如何就如何。”高氏也嘿嘿笑了兩聲，跟着附和道。
“老二家的，你說話就不能注意點，這屋裡可還有幾個姑娘家呢。”劉氏撇了二兒媳一眼，笑得這般粗魯。
高氏一聽，頓時訕訕的，整個身子往齊斯採身後躲了躲，這個婆婆太強勢了。
“就我知道的，霜丫頭和凡小子似乎不大樂意上交方子，要求利益交換，你們說，他們要的是啥？”齊斯飛見話題有跑偏的意向，忙拉了回來，怎麼都不在重點呢。
“還能有什，凡小子和揚小子兩人進書房，只不過這需要爺爺同意吧。”豐氏其實並不覺得讀書就比做生意好，不過她聰明的什麼都沒說。
“若是二叔跟爺爺提，我們也是可以趁機要求的，畢竟目前咱們只是分開吃，並未真正分家。”齊斯文是瞭解齊太爺的，他希望兩房一碗水端平，只不過做的從來都是傾斜的，自家只要一提，他肯定會同意。
“爹，就由我跟太爺爺說罷，算算時間，六月也該有模擬試題出來了，這價錢可不低，以往咱一直都沒買，今年定不能錯過。”齊書俊想想，由自己提是合適的，如果齊太爺反對，作爲晚輩，也不會受太多責備。
“模擬試題一直不便宜，做了生意，爺爺就不會捨不得了。”齊斯文想了想，無論從哪一方面算，自家都是賺的。“就是不知霜丫頭什時候回來，她這是故意避開的？”齊斯飛有時候在懷疑，齊秋霜是不是知道她釀酒一事會讓齊家注意，所以早早躲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