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5年10月19日，週六。上午七點鐘時，
上飛公司吳院士突然接到CFM國際公司總裁兼CEO梅赫斯的來電，這個時間點，那邊應該是下午五六點鐘了。
吳院士去過醜國的CFM國際公司，與梅赫斯見面過，上飛公司的LEAP—1C發動機採購工作還是由他主導的。
吳院士不僅是上飛公司總設計師，也兼副總經理，自從葛勇述記被辭退後，新來了應一全述記。
實際上，上飛公司的主要大事還是由吳院士來主導。
述記應一全雖然掛着公司總經理職位，但只是監督職責，畢竟對公司很多事不清楚。
不過，如果有什麼大事，吳院士還是要先跟應一全一起商量決定。
梅赫斯的來電，讓吳院士迷惑不解。
不過，他還是接過電話，聽一聽對方有什麼想法。
「吳先生，此次來電，現在上面放開對上飛公司的限制了，我們之前的合作還是可以繼續的。我們也是無奈做出限制貴公司的措施，但那並不是我們的想法，我對此表示非常地抱歉。
在星海集團暴光民航發動機之前，哪怕CFM國際公司不把訂單賣給上飛公司，他們公司損失並不大，因爲全球市場就這麼大，民航飛機制造企業製造中型民航客機大多是從他們公司採購發動機。
現在，星海集團研製出民航發動機，就是從全球市場搶佔蛋糕，如此一來，CFM國際公司的蛋糕份額就變少了，這是他們不樂意見到的。
吳院士聽到梅赫斯的話很驚訝，他們臉皮真是很厚呀。
同時，不得不佩服梅赫斯，爲了利潤，可以拋棄尊嚴。
換作是自己，能做到麼？似乎，很難做到。
吳院士憋着得意，合作是不可能再合作的，逗逗他們倒是可以的。
「哦，那你們想怎麼樣合作？」「在原基礎上，價格優惠5％。」
「呵呵，梅赫斯先生，你看我們樺國人像傻子嘛，星海集團的發動機售價只需要800萬美刀，而且比你們的先進，更加省油，你們還賣1400萬美刀，我覺得四百萬美刀都嫌多。」吳院士噗嗤一笑，忍不住嘲諷一下。
虛報了一個價格，他們與星海集團的實際成交價格爲15億元，摺合1700萬美刀，已經採購了兩臺回來，裝備安裝在C919上進度試驗。
「那不可能，怎麼可能才800萬美刀！「怎麼不可能，我們樺國製造成本低。
「星海集團的發動機技術不成熟，誰會知道發生什麼事故，那得不償失。」
「但我們喜歡，這個沒法。」
「吳先生，如果貴方採用星海集團的發動機，我想，貴方很難拿到國際適航證。」
吳院士聽到這話，怒火就上來了：「梅赫斯，你們這算是合作不成就威脅嗎？
我覺得，你還是擔憂你們公司能不能在星海集團競爭下活下來吧，相比星海集團的發動機，你們的發動機就是一堆垃圾，現在給我們用都不會用。
樺國的適航證，根本不用你操心，我還不相信你們的手能伸這麼長。
至於國際適航證，能做就做，不能做也無所謂，你們還是先管好自己的市場吧。」
「你······」
「混你大爺的！」吳院士直接掛斷電話，說了一句國罵，不再說英語。
讓吳院士不知道的是，梅赫斯根本沒指望能與上飛公司達成合作，主要還是想打探星海集團的發動機價格。
只是，他聽到800萬美刀這個價格，感覺不太相信。
真的才800萬美刀？這麼便宜！
如果真是如此，那他們還有什麼優勢？
他不得不承認，樺國的製造成本就是很低。
也許對方騙了他，不管如何，他們沒拿到星海集團的報價，從其它地方也沒打探到，星海集團根本沒打算出口發動機，好像只賣給上飛公司。
該死的！
梅赫斯不太相信800萬美刀的報價，一千萬美刀倒是相信。
讓他更加不敢相信的是，星海集團公佈的發動機性能參數吊打他們最先進的發動機，他都想採購一臺回來拆卸研究。
只是，他這個想法只是幻想罷了，該死的星海集團沒打算出口，也不打算爲其它公司進行定製發動機。
給錢也不行，這個該死的公司根本不缺錢。
梅赫斯想一想未來的競爭危機，如果上飛公司的C919上市，在中型民航客機，相同價格下，玻音和空客是競爭不過C919。
不過，上飛公司在國際市場想打敗玻音和空客，受Z冶影響，根本不可能。
所以，CFM國際公司只是失去樺國的市場，但卻是最大的市場份額。
形勢已經如此，梅赫斯有些懊悔嘆了口氣，對星海集團很無奈。
自從兩週前星海集團公佈研製出發動機，他還是想不通，星海集團怎麼可能在短短几年間研製出這麼先進的發動機，他都有點懷疑沐陽就是外星人，掌握了黑科技。
吳院士這邊，掛完電話後，在早上九點鐘時，給沐陽打了一個電話，述說CFM國際公司的來電內容。
「沐先生，我現在想一想，感覺有點不正常。梅赫斯肯定知道我們不可能再合作，但他偏偏打來電話促銷，總感覺他在試探什麼。」
沐陽沉吟了下回道：「嗯，你這麼一說，的確有點意外，謝謝你告訴我。
「沐先生，客氣了，我們是合作伙伴，是站在同一條線上的。我們還是要注意一下這家公司，最煩搞什麼幺娥子招數。」
「好的，我們現在的敵人多的去了，也不在乎多他這一家，在不知道對方陰謀詭計情況下，還是要加強自身實力。只要實力足夠強大，也就不怕對方陰謀詭計了。」
「是的，玩陰謀詭計的確玩不過實力派。」吳院士笑道，但同時，他還是有些擔憂。
他不否認的是，如果實力僅僅比對方強一點，陰謀詭計還是很有用的。
當天下午，江浙大學，
八個學生聚集在教職工公寓大門外，路人的學生和老師看到這幾人，也很好奇，學校的這幾個名人怎麼突然湊到一塊兒了，在等誰呢。
不遠處，兩輛未來緩緩駛來。
沐陽？
路過的師生看到這兩輛車，在H城能有這陣勢的，也沒幾個人了。
車子停在公寓門外，從頭車的副駕駛室下來一個健壯的中青男人，打開後座車門。
沐陽從車上後座下車，一名保鏢打開後備箱，提上兩提禮盒。
「老師，我們要去拜訪學校領導嗎？」冷涵走近老師，好奇問道。
今天老師讓他們在教職工公寓外等他，一起去拜訪一位老人，但沒說拜訪誰。
沐陽說道：「不是校領導，是周恆院士，也是我的老師，他是激光與光電子技術領域專家。
如果按輩份的話，你們稱他爲師祖也沒錯，他今年七十歲了，還在科研崗位上。
一是關懷一下老人，這是應該做的；
二是就帶你們去認認人，平時你們有空的話，這些比較親近的關係也可以多走動一下。
不管在哪個國家，都是講人情的，也要學會處理。
你們老師若
不是運氣好一些，人脈底蘊哪裡比得上這些老院士。
搞科研不必花太多精力在交際上，但基本的交際也要學會，做事會事半功倍。
第三呢，老一輩在一些領域的經驗和閱歷很豐富，值得我們學習，我有時候也會向他們請教的。
有些看似很簡單的道理，聽懂了不算什麼，只要真正付諸於行動，運用它，會得到驚人的收穫，這纔有用。
「哦，這樣呀，明白了，老師。」冷涵等學生恍悟，她大概知道是誰了，網上也公佈過老師的恩師。
沐陽教導完這幾個學生，點頭說：「嗯，走吧。」
來之前，他打電話給師孃，問了下，兩老都在家裡。
這兩三年，沐陽很少來江浙大學。
他偶爾來看望一下老師和師孃，不管他多高的成就，也許周恆院士沒教他什麼，但前幾年，的確幫了他不少忙。
車子停在公寓樓外的停車場，沐陽加上兩個保鏢，再和八個學生一起走進教師公寓樓小區。
走進教師公寓樓的時候，碰上不少教師，紛紛跟沐陽打招呼。
「沐院士，您好！」
「你好，陳教授，要上課去了呀。」「是的呀，下午有兩節課。
沐陽在江浙大學任教那兩年，來這裡的次數多一些，認識了一些教職工。
冷涵等學生聽到不少教師向自己老師打招呼，而且還稱呼爲「沐院士」，感到特別自豪。
一會後，沐陽來到院士樓一單元，二樓。學校配給周恆院士的房子面積挺大，一百五六十個平方。
目前江浙大學一共有院士52位，其中不少是雙聘的，在校的任職的只有二三十位。
院士多，還有不少傑出青年，H城房價又貴，不可能給每位院士一棟小別墅，也許在別的大學真有可能。
另外，大多工程院士都不缺錢，自己買小別墅還是有能力的。
沐陽向周恆院士提過要不要到外面別墅住，但人家不願意，覺得在學校住習慣了，況且也不願意接受學生的物質。
不過，沐陽送來的茶葉這些，倒是樂意，他就喜歡喝茶。
有電樓，但樓層不高，人多直接走樓梯，還方便一些。
沐陽的師孃知道沐陽要來，門沒關，只是虛掩了下，聽到樓道傳來幾人說話的聲音，走到門口，打開門一看，果然，人到了，往屋裡一喊：
「老周，小陽來了。」
「來咯，來咯。
屋裡傳來小碎步，周恆吧嗒吧嗒快步走向門口。
「師孃，最近身體怎麼樣？」
「挺好的，謝謝你掛念，一個大忙人，還來看我們，快進來吧，不用換鞋了，後面的娃是你的學生吧？」
「是的。」
沐陽剛說完，冷涵機靈地帶頭向兩老打招呼。「師祖母好！
「師祖好！」「師祖好！」
周恆媳婦聽到學生喊她，滿臉皺紋洋溢着喜悅。
「好，好，快進來吧，這個是冷涵吧，在學校名氣很大，我這老頭子都能聽到學生討論不少。」周恆很高興，撿了沐陽這個便宜學生，沒幫上他什麼忙。
如今，還撿了八個喊他師祖的天才學生，更加喜悅，欣賞地在每個人身上打量了下。
沐陽所收的學生他都去了解一下，能被他收爲學生，肯定有過人之處，絕對是科研領域的頂尖璞玉，他相信沐陽的眼光。
「謝謝師祖誇讚，我們都是在老師和師祖您的榮耀下揚名，不值得一提。」冷涵不好意思笑道，如今她已經極少來學校了。
她在江浙大學這兩年，除了師姑之外，
她的名氣的確最大，校學生會會長都不算什麼。
「個個天資聰慧，快進屋坐吧。
沐陽等人進屋後，保鏢守在外面，周恆院士也不說什麼，他學生的身份特殊。
衆人圍着茶桌坐，沐陽向兩老問候一下身體情況。
實際上，兩老比沐陽的爺爺奶奶身體狀況更好一些，但都七十左右了，多多少少有一些小毛病。
春節的時候，沐陽的爺爺奶奶在H城住了一段時間後，就回老家住了，說不太習慣H城這邊的習俗。
到了沐陽這個社會層次，依然有不少人情世故脫不開身。
這很正常，他又不是修仙。
「我也是研究了很長時間這個單縱模DBR問題，你那些論文，讓我收穫很大，有些我是真捉摸不透。」周恆有時候跟自己較勁，看到沐陽想解釋，揮揮手，「不用跟我解釋，我還想跟它較勁一下。」
「你這老頭，不懂就不懂，跟自己學生請教問題很丟臉嘛，況且小陽本事比你可大多了。」周恆老婆笑罵道。
周恆略有不滿道：「哎呀，你這老太婆真是的，小陽本事大用得着你說出來嘛，沒看，這麼多學生在嘛，留點面子給我吧。
屋人衆人忍不住笑。
沐陽笑道：「師孃，老師這是難得碰見讓他心癢的問題，要是一下子點破了，那多沒意思。」
「還是學生懂我。」周恆欣慰地點頭。
沐陽笑了笑，他是很敬佩這些科研大佬的鑽研精神，都七十歲了，還堅持做科研。
若不是自己開掛，他有個屁本事在他們這些院士面前顯擺。
「不過，你來的正好，我有幾個問題還得請教你，其它專家搞不懂。」周恆看到沐陽，就像看到百科全書，剛剛說要跟自己較勁，但有些問題已經困擾了他許久了，他都記下來了。
他聽說過，星海集團各科研項目組有個共識，科研上的問題，如果不懂就問專家，專家還是不懂，最好去問董事長。
沐陽跟周恆進書房，討論了近半個小時纔出來。
他帶來的學生，一一介紹給兩老認識一下。冷涵和金偉已經不在學校居住，其它學生在學校時，每週要輪流代他過來照顧一下兩老。
實際上，也是讓學生熟悉一下週恆的人脈資源、今後說不定會用得上。
沐陽再牛叉，但有些東西得靠團隊和朋友，他要想織一張很大的關係網，必須抓住一切時機去建立良好的人際關係。
如果每個學生都積累強大的人脈關係網，他未來有幾十個學生，哪怕他不在了，他的子孫也能從這龐大的關係網中獲得受益。
這纔是底蘊，而不是光有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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