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4章 請父皇稱太子

次日一大早,停留於新豐的皇長子劉榮,便等來了冊立詔書,以及帶來詔書的宗正、奉常官員。

懵逼狀態下被‘黃袍加身’——被穿上太子獨有的深藍王袍後,劉榮又如同提線木偶般,被禮官們‘操控’着,完成了一場簡易版的告廟儀式。

——冊立儲君太子,本該在太祖劉邦的太祖廟,或者說高皇帝廟,即‘高廟’進行祭祖儀式。

且祭祖告廟以立儲君,天子必須在場,太后也得儘可能在場。

劉榮滯留新豐,祭的是新豐櫟陽宮的太廟——太上皇的‘太廟’,而非太祖皇帝的‘太廟’;

天子啓、竇太后也都不在,只有奉常禮官、宗正吏員指揮着劉榮走流程。

這就意味着這場祭祖告廟儀式,其實並不能算作是正式的‘祭祖告廟’儀式。

等回了長安,還有一場真正意義上的、無比宏大莊嚴的儀式,在等着劉榮。

換句話說:新豐這場祭祖,不過是天子啓的權宜之計——儘快、就近到隨便一座先皇廟,完成祭祖告廟儀式,坐實劉榮儲君太子的身份和既定事實!

至於之後的正式祭祖,便等朝堂仔細準備一番,再把該叫的宗親、藩王都叫上,不用急於一時。

故而,新豐的祭祖儀式也是頗有些‘迅速’——流程能省則省,能快則快;

大概就是劉榮沐浴更衣,走進廟堂跪下身,奉上香火血食;

而後,便是奉常禮官誦讀祭文,向太上皇彙報一下:陛下呀~

——您的三兒子:劉季,的四兒子:劉恆,的長子:劉啓,的長子劉榮,得立爲太子儲君啦~

——社稷有後,宗廟有後,特意來跟您老說一聲,讓您老也高興高興~

誦讀結束,便把承載祭文的布塊扔進火盆裡一燒,劉榮再磕幾個頭,就算完事兒了。

權宜之計嘛!

結束了這頗有些潦草的‘祭祖告廟’儀式,劉榮又被塞進了一輛馬車的車廂之內,便徑直朝着長安而去。

半日之後,車馬駛入長安,於未央宮外止步。

到這時,劉榮已經能感覺到身份的轉變,爲自己帶來的待遇變化了。

——進了長安之後,劉榮的馬車,便走上了御道!

雖然那條由孝惠皇帝下令修建的御道,太后的車馬能走、天子的御輦能走,尋常百姓也能在太后、天子未出行至此的時候在上面行走;

但能乘車行走在御道之上的人,截止今日清晨,普天之下只有兩人。

從今天開始,纔有了第三人。

待劉榮下了馬車,宮門門洞下、宮牆上,平日裡那些目不斜視,甚至隱隱有些倨傲的禁衛們,也都下意識挺直了腰桿。

雖然沒有對劉榮見禮,又或是浮誇的單膝跪地之類,但單就是這幅‘正在被領導視察’的作態,也絕對是放眼天下,不超過三個人能享受到的待遇。

在宮門外,由宦者令春陀接替了‘引領者’的角色,劉榮便跟着春陀,沿宮道向宣室殿的方向走去。

路過鳳凰殿,卻見殿門緊閉;

路過廣明、宣明殿,亦然。

倒是綺蘭殿,隱約開了一道門縫,不知是誰在門縫後偷窺。

待到了宣室殿外,那數百級長階下的廣場,昂起頭,卻見殿外的瞭遠臺內,天子啓正居高臨下的看向自己。

隔得太遠,劉榮也看不清此刻,皇帝老爹是怎樣的神態。

只下意識側過頭,看向身旁的春陀……

“陛下早有交代:這長階,殿下得自己走上去。”

“沒人領着,也沒人扶着……”

意有所指的一語,只引得劉榮默然點下頭。

擡起腳,一階,一階——劉榮爬的無比莊嚴。

——劉榮當然知道,皇帝老爹這是什麼意思。

左右不過是想提醒劉榮:這儲君之位,是你靠自己一步步爬山來的;

日後,你也得靠自己,一步步穩固自己的位置,一步步向朕——向皇位靠近。

對於封建君權,劉榮向來懷有敬畏。

故而,這幾百級長階,劉榮走的一步一頓,無比莊嚴。

踏上最後一階,饒是凜冬冷冽,劉榮的額頭,也已是蒙上了一層薄汗。

原以爲皇帝老爹,會從瞭遠臺外側的護欄前側轉過身,卻發現護欄內,不知何時多出了兩隻搖椅。

天子啓也早已在其中一隻搖椅上躺下身,優哉遊哉的輕晃着搖椅,雙眼也微微閉起,手掌在大腿上規律的輕拍着。

“坐。”

待劉榮走上前,天子啓只淡然吐出一字,身形卻沒有絲毫挪動。

仍躺在搖椅上,仍閉着雙眼,仍在大腿上規律的拍打着不知名的節奏。

老爹有了指令,劉榮自也只得乖乖上前,半邊屁股在搖椅外側落下,雙手扶於膝上——愣是在搖椅上,坐出了‘正襟危坐’的架勢;

眼角稍睜開一道縫,見劉榮如此作態,天子啓卻是搖頭一笑,將身子稍坐起來些,接過春陀遞來的茶碗,小口小口嘬了起來。

“爲了公子的儲君太子之位,朕,可是差點血洗長安吶?”

“——至少是險些屠盡竇氏滿門。”

垂眸看着手中茶碗,輕輕吹撒茶麪上的藥渣,天子啓語調隨和的道出一語;

輕嘬一口茶湯,將茶碗捧回腹前,又悠悠發出一聲長嘆。

“總算是遂了願,做了我漢家的太子儲君~”

“就沒什麼想說的?”

嘴上說着,天子啓也不忘斜眼撇劉榮一眼,旋即便再度眺望向正前方。

瞭遠臺外,近處是未央宮內的殿室、樓闕,以及將宮內宮外分割開的宮牆、宮門;

宮牆之外,是不見幾道人影的街道、爲冰雪所覆蓋的民居,以及追逐於街頭巷尾的孩童、雞鴨。

天空中豔陽高照,總算是爲這凜冬,帶來了些許溫暖;

但劉榮此刻,卻並沒有感覺到照在身上的陽光,爲自己帶來了絲毫暖意。

——宣室正殿,宛若聳立雲端,俯瞰着整座長安城。

坐在宣室正殿外側的瞭遠臺,感受着冷冽的寒風,劉榮,只覺高處不勝寒……

“父皇要立太子儲君,主要還是爲了絕樑王叔的念頭。”

沉默了許久,劉榮才終於開口,道出了自己近幾個月以來,在未央宮內所說的第一句話。

同時,也是成爲太子儲君之後,對天子啓所說的第一句話。

便見天子啓聞言,目光仍撒向瞭遠臺外的遠方,只輕輕一翹嘴角。

手中茶碗被送到嘴邊,下意識吹吹,又再小嘬一口。

“還有呢?”

聽不出悲喜的一問,卻惹得劉榮滿是彆扭的調整起身形,終還是不再掙扎,索性從躺椅上起了身。

走到天子啓側後方一步的位置,雙手環抱於腹前,稍彎着腰,語調平穩道:“立了儲君太子——尤其還是循慣例、遵祖制立了長,讓樑王叔絕了儲君太弟的念頭,父皇針對吳楚之亂的謀算,才能算是徹底收尾。”

“之後,纔是考察兒這個太子儲君,究竟能否承擔起宗廟、社稷之重。”

“——若兒能,便當真以兒爲儲;”

“若兒不能,則等樑王叔徹底絕了念頭,再也不想,更再也不可能成爲儲君太弟,父皇亦可易儲另立。”

···

“廢了兒的儲位,父皇僅剩的選擇,是小十。”

“所以從今天開始,小十的性命安危,便落在了兒的頭上。”

“一旦小十有個三長兩短,父皇根本不需要尋找任何證據——閉着眼睛,治兒一個‘殘害兄弟手足’的罪,便大抵不會出錯。”

“自然,在考察兒能否承宗廟、社稷之重的同時,父皇也會順帶培養小十,以備不測……”

分明是每一句都不該明說的話,劉榮卻一股腦盡數道出,天子啓也不由得一陣搖頭失笑。

仍眺望向前方,手指卻伸向劉榮連連虛點,天子啓才終是雙手撐着搖椅扶手,徹底坐起了身。

將後腰從椅背上擡起,將右手手肘撐在搖椅扶手上,右手虛握成拳撐起下巴;

側身看向劉榮,似笑非笑的眯起眼角:“爲何就這般篤定?”

“——朕爲何就不能是真的想要立皇長子,做我漢家的儲君太子?”

“要知道廢太子,可是會讓朝野震盪,乃至宗廟、社稷不穩的啊……”

“此番,爲了立公子爲儲君,朕更是冒着兩宮不合,甚至是東宮震盪的風險。”

···

“冒了這麼大的風險,卻只是以‘立皇長子爲儲君’爲權宜之計,爲的,只是絕樑王不軌之念;”

“與此同時,又打着‘實在不行就易儲另立’的打算?”

“朕,爲何要這麼做呢?”

雖是在‘問’,但天子啓語調中的玩味和戲謔,卻分明是在說:你怎麼知道的?

你怎麼知道我是這麼想的?

劉榮回答的很乾脆:“換做是兒,兒便會這麼做。”

“——樑王叔覬覦神聖,說是‘心懷不軌’,也沒人能挑出錯來。”

“而樑王叔與父皇情同手足,又有皇祖母在東宮盯着,父皇唯一的辦法,就是儘快立儲。”

“在這個前提下,皇長子合不合格,對父皇而言並不重要。”

“哪怕不合格——甚至哪怕身有殘缺,父皇都必須冊立皇長子,以此告訴樑王叔:父死子繼、立嫡立長,是不可更改的祖制!”

···

“等樑王叔這檔子事兒過了,父皇再酌情應對:是授皇長子以帝王之道,還是易儲另立——對父皇而言,都並非什麼難事。”

“畢竟父皇方纔也說了:爲了冊立兒爲儲君,父皇,可是險些血洗長安。”

“——爲了立儲,父皇尚且險些血洗長安,乃至屠盡當朝皇太后滿門、肅清竇氏黨羽;”

“日後爲了易儲,再屠一門慄氏外戚,肅清太子黨羽,爲小十掃除障礙——對父皇而言,也不過是便宜之內罷……”

神情淡然,語調平和的一番話,惹得天子啓又是一陣含笑搖頭。

又悠然呼出一口氣,方面帶輕鬆道:“公子,比朕聰明許多~”

“——至少,比當年的‘太子啓’聰明許多……”

···

“想當年,先帝也會時不時,以朝政、社稷之事考校於朕;”

“考校十回,朕卻只能答對三兩回——還大都是誤打誤撞蒙對的。”

“答錯了,先帝動輒斥責、喝罵,說朕德不配位,還不如早日把儲位讓出來,免得讓先帝在天下人面前蒙羞。”

“——便是答對了,先帝也會追問一句:此話怎講?”

“朕答不上來,免不得又是被斥罵一通……”

似是自嘲,又莫名帶着些追憶的一番話道出口,天子啓只含笑望向遠方,沉默了許久。

久到劉榮都有些站不住,輕輕將衣襟緊了緊,天子啓才深吸一口氣,從思緒中回過神來。

擡起小臂,對身後的宦者令春陀輕輕擺手,便再度招呼劉榮在身旁的的搖椅上坐下身。

待劉榮乖乖坐下,又被春陀取來的薄被蓋住下半身,天子啓才披着另一張薄被,側身正對向劉榮。

面上神情雖仍是雲淡風輕,但語句中,卻莫名帶上了一股肅然。

“朕,不知道合格的太子儲君,應該是什麼樣的。”

“——朕親眼見過的唯一一個太子儲君,是朕自己。”

“先帝說,朕這個太子並不合格;”

“但朕卻做了二十一年太子,最終又做了天子。”

“這天子,朕自認爲做的不錯。”

“所以,朕唯一能確定的是:朕這樣的太子儲君,是合格的——至少是勉強合格的。”

莫名嚴肅的道出一語,天子啓面色不由再一正,朝劉榮微一昂頭。

“公子這樣的太子儲君,對宗廟、社稷而言究竟是福是禍,朕不清楚。”

“——一個思緒活泛,機智過人,又友愛手足、恭順母親的太子,朕不知道這樣的儲君,日後能否成爲一個合格的天子。”

“所以,公子方纔的話,對,也不對。”

···

“立皇長子爲太子儲君,確實是朕出於‘絕樑王之念’的目的所爲。”

“但考察公子是否合格,朕卻並沒有具體的標準。”

“——無論是公子還是小十,朕都無法確定孰是孰非、孰優孰劣。”

“朕能遵照的,只有自己的判斷。”

許是和劉榮攤了牌,又或許是一樁心事落了地,讓天子啓肩上的膽子輕了不少;

說起這番話,天子啓侃侃而談,眉宇雖還算嚴肅,卻也無時不刻帶着輕鬆。

劉榮聽的很認真。

天子啓,卻說的更認真。

“在朕看來,公子的優勢、劣勢,都很明顯。”

“年壯即冠,爲朕諸子之長,手腕老練,天資卓絕——這都是優勢。”

“母慄姬,則是劣勢。”

“——甚至可以說,是公子唯一的劣勢。”

···

“朕的母親,還算是個不錯——至少是個不太差的太后,尚且能逼得朕爲了冊立太子儲君,粗暴的將北軍開入長安。”

“只差那麼一點,朕便險些要成爲一個暴君,甚至險些蒙上一個‘囚母’的罵名。”

“朕的母親尚且如此,朕實在想象不到公子的母親,會成爲一個怎樣的太后;”

“又會爲我漢家,帶來怎樣的動盪和災難。”

“——如果公子年幼喪母,甚至沒有母親、母族作爲助力,朕都可能不會考慮小十,只全心培養公子。”

“但公子的母親,實在是讓朕很難對公子放心。”

對於天子啓如此坦誠的說出‘你不錯,但你媽忒不靠譜’,劉榮驚詫之餘,卻也莫名感到一陣心安。

別說是漢家的帝王——便是後世的老師,也是一樣的道理:願意說你,說明你還有救;

願意批評伱,說明你還有希望去改正。

更何況這些話,是天子啓前腳剛爲劉榮‘搶’來了儲君太子之位,後腳便說出口的。

這其中,有幾分提點、幾分敲打,劉榮,自也瞭然於胸。

“小十對朕而言,也是萬不得已之下的權宜之計。”

“除非公子實在不爭氣,讓朕實在無法放心,從而不得不狠心廢儲另立;”

“否則,朕便不會將我漢家的未來,寄於小十身上。”

正思慮間,天子啓篤定的話語再度傳入耳中,惹得劉榮再度側過頭。

便見天子啓道出此語,又沉沉一點頭,面上嚴肅之色,也隨之帶上了些許惆悵。

“朕,已經老了……”

“小十,卻太過年幼。”

“若果真立了小十,那我漢家日後,必定難逃主少國疑,君權旁落。”

“——朕在,東宮即便偶有不穩,也翻不出什麼大浪。”

“但待朕去見了先帝,留一個年不及冠的小十,坐我漢家的宗廟、社稷,那無論小十日後天資、手腕如何,都絕不可能壓得住東宮太后。”

“若朕走的急了些,小十要面對的,甚至可能不止一個太后——而是會再多出個太皇太后!”

“這對一個年不及冠的‘兒皇帝’而言,幾乎不亞於讓一個還沒斷奶的嬰孩,同一頭猛虎搏鬥……”

言罷,天子啓便莫名呆坐在了原地,似是爲自己剛說出的這番話,而感到些許愕然。

——劉榮很好,可惜有個叫‘慄姬’的母親;

而除劉榮外,唯一可供天子啓選擇的後備人選,是年僅三歲的皇十子劉彘……

“朕很希望公子,能撐到朕閤眼的那一天。”

“——很希望朕宮車晏駕時,我漢家的儲君太子,是今日冊立的皇長子榮,而非日後易儲另立的皇十子彘。”

冷不丁到處一語,天子啓已是皺起了眉頭,望向瞭遠臺外,神情說不清的凝重。

“但希望歸希望,對朕而言最重要的,仍舊是宗廟、社稷的未來。”

“如果公子無法證明自己,能壓制自己的母親——能保證自己的母親,不會在日後顛覆我漢家的宗廟、社稷……”

“那朕,即便再怎般不願,也只能咬牙硬撐幾年,好讓小十再年壯些、再年長些。”

“至於公子,既是做過太子、坐過儲君之外,待日後小十得立,便也就斷沒有苟活的可能。”

“這些,公子都明白?”

言罷,天子啓便滿帶着鄭重,望向身側,已經穿上太子冠服的劉榮。

卻見劉榮聞言,只深吸一口氣,旋即帶着自信的淡笑,對天子啓一拱手。

“父皇方纔,喚兒什麼?”

“——嗯?”

“——公子?”

“請父皇,稱太子……”

···

“兒臣,已得東宮太后冊封,亦已於新豐太廟祭祖。”

“請父皇,稱太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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