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0章 託付
鄭鳴商來到越王府，只不過被告知李泰正在與人商量事宜，便讓他在偏房等候。
鄭鳴商耐着性子等到李泰會見，一見面，鄭鳴商便對李泰行禮，一開口便道，
“越王，我鄭家打算以十萬貫的價格，再次買下長安的羽絨交易權。”
“十萬貫，難道就不怕虧本了！”李泰聽到鄭鳴商的話，倒是從容笑了笑。
“能夠跟着越王喝口湯，總歸不會餓着！”鄭鳴商到底是低着頭，略帶諂媚道。
畢竟鄭鳴商已經真正的開始幹活了，鄭鳳熾更把手上的事一一交給鄭鳴商，對比起當初，經過兩年磨鍊的鄭鳴商已經清楚認識到自己與李泰間的巨大差距。
更重要的是，李泰從不缺錢，自己雖是富豪，但彷彿也只錦上添花的作用。
在外人看來，鄭家是李泰的錢袋子，但實際上鄭家人清楚，自己跟李泰的關係並不緊密。
甚至連與孔雀間的關係，也沒有外界想象中的好，所以鄭鳴商能夠選擇的就是砸錢。
哪怕這批錢在棉布出現後，自己幾乎沒賺什麼，但還是那一句話，只要讓鄭家維持住李泰間的關係就足夠了，其他真的不重要。
“看起來，你們是希望我收了你們的錢，繼續做你們的政治靠山！”李泰看了看鄭鳴商，道，“不過很可惜，以後我未必還能做伱們鄭家的靠山了！”
不進入到工業時代，沒第三產業大力發展，女性在封建時代夠選擇的道路真不多。
既然已經上了越王的船，就別想眺船能避開危險，真要跳船了，說不定直接就淹死了。
“嘖嘖！”李泰聽到鄭鳴商的話，道，“既然你這般選擇了，那我也不能太過分了……
想要爭奪皇位，一直待在長安，一直待在李世民的身邊，這纔是首選。
“爲何？我覺得大王好像對煤炭特別的重視！”孔雀對着李泰疑惑。
李泰看着孔雀，卻也忍不住的微微嘆了一口氣，開口說道，
“多餘的話，我也不多說了，你繼續的收孤女進入到農業學府的女校也就是了。
畢竟在長安這裡誰還不是皇親國戚，門閥子弟，一個藩王的虎皮又算什麼。
因爲對比起在地方上盤活經濟，一點點務實自己的根基，自己在朝堂上直接的影響力實在太小了，根基也太薄弱了。
只不過說到底，還是隻能說這時代能給女性就業的產業還是太少了。
“我會先帶起去看煤炭產業，這是你最要重視的產業！”李泰神色嚴肅道。
比如李泰給這些孤女的發展方向是女醫，織女，而孔雀則還自己掏錢找了一些教坊司的女子過來教授其中樣貌出色的女子琴棋書畫，甚至有要開青樓的趨勢了。
“改進與不斷改進可比可能與不可能之間要容易的多了！”李泰笑道，
“至少這東西有改進的方向，只要不斷加大，不斷加入煤炭，力終究是會變大的。
鄭鳴商雖然不知道李泰將來會去哪裡，但既然李泰做出瞭如此許諾，那至少表示把自己這長安鄭家當做了一個人來看。
對這李泰倒也沒阻止孔雀，因爲這種事情本來就無法禁止。
所以，地方纔是自己最好的選擇，自己必須要功勳爲依仗，更需要手下的羽翼與擁簇。
而自己所要做得就是抱住了李泰的大腿，其餘的再說。
“喏！”孔雀點頭答應了下來，孔雀知道，李泰如果真的離開了長安就封，那自己所要面臨的環境必然會變得惡劣的多。
畢竟，現在自己受到優待，其中有很大的原因就是，李泰所展現出來的才能，以及李泰有可能衝擊太子的位子。
也許是因爲她在這些孤女身上看到了自己曾經的經歷；也許是因爲自己受過傷，所以想要給其他人撐起傘；又或許對比起鄭家，這些孤女更讓孔雀感覺到歸屬感。
雖然我不知道，我會哪裡就封，但如果你們鄭家能準備足夠多織工跟我走，未來再賺十個鄭家現在的資產，也不是什麼難事！”
你未必需要理解，但至少能夠讓整個體系按照慣性運行下去！
這些東西不是簡單交接就能完成的，接下來的日子，你怕要在我身邊待一段時間了！”
而且退一萬步來說，至少自己開的青樓多少要正規一點，每個季度去醫舍檢查一次身體，也並不過分啊！
棉花的種植面積能夠增加多大那就增加多大，織女能夠增加多少那就增加多少。
“還請越王放心，我會照顧好她們的！”孔雀聽到李泰說道了這一點，目光變得堅毅起來，在孔雀身上出現了幾分本不應該出現的責任感。
“尊大王的命令！”孔雀聽到李泰的話對李泰行禮，並沒有做多餘的動作。
李泰倒是解釋起來：“像各種蒸汽機來處理麥粒，我想你也見到了。
唯一慶幸的是，這時代養孩子的成本並不高，不過想要把她們徹徹底底的培養成人，卻也並不容易。
當然，對比起李泰給出的需要努力才能不斷精進的職業，實際上在封建時代，青樓多少也算是女孩子的出路之一。
這種蒸汽的力量如果能夠轉化成機械能的話，那麼就能夠省下了人力了！”
所以從今天開始，你就先跟着我，很多東西需要放到你手上……
“感覺那東西一點都不好用，還不如人力來的方便，而且還很消耗煤石！”
鄭鳴商鬆了一口氣便離開了，這時候孔雀從隔壁的房間中走了出來，神色複雜。
但現實是自己的能力想要發揮，自己的功勳想要賺取，自己就不能夠在長安這個旋渦裡面待着。
也許正因爲鄭家把他彷彿棄子一般丟給自己的姿態，這讓她有所覺悟，又或許是自己給她提供了合適的平臺，讓她有了真正足以發揮的空間。
“遵令！”孔雀聽到李泰這話，連忙的答應下來。
也許是因爲當初被鄭家拋棄給了李泰做大丫鬟的原因，孔雀對於這些被自己家人拋棄掉的孤女有很強的責任感。
尤其隨着高陵開始富裕了起來，本地人如果生了兒子多少還是養得起的，所以男孩少了。
李泰知道在自己離開後，孔雀所要面對的狀況，實際上不僅孔雀，留在高陵的杜楚客，呂才，甚至馬周，怕是多多少少都會受到打壓。
“世家是有重新抉擇的可能，但是自己這種商賈是不可能再有選擇的”
“不知道，裁定全有聖心！”李泰從容道，“我還真不知道我會在哪裡！”
鄭鳴商聽到李泰這話，大大鬆一口氣，滿臉感謝道，“謝越王指點！”
“至於第二點，那就是棉花了！”李泰繼續道，
“在我不在高陵的期間，你把三件事情看好。”李泰看着孔雀認真說道。
甚至連明槍暗箭之間的提防，自己都未必強到哪裡！
現在的農業學府成立了專門的孤兒院，基本上就是收留那些被遺棄掉的孤女。
若有些家裡開明的父母願意把女孩送到農業學府來，學費上能減免一點就減免一點吧。”
這種東西到了冬天就是供不應求！”
但看李泰的態度，卻彷彿是非常想接受這件事情一樣，鄭鳴商愕然。
說實話，對比起煤炭這種孔雀並不是非常懂的東西，只能按照李泰的要求按部就班。
聽到這話，鄭鳴商的臉色變了變，不由想到鄭鳳熾的話，
潛力很大，需要改進的地方也很多。”
只不過，這青樓的主要發展方向並不是賣身，而更多的是成爲花魁。
甚至李泰把這件事情交給孔雀做時，甚至比對織布產業都要來得投入。
所以，高陵附近的孤兒院基本上來說還是收養女孩子的多。
尤其李泰指甲縫裡面偶爾流露出來的利潤，就好像是羽絨衣一類的東西，對任何一家普通世家來說，足以吃得滿嘴流油了。
李泰見到了這一幕，倒也沒有多說什麼，但李泰很是清楚，這個比自己大三歲的女孩，真的很努力活着。
李泰看着孔雀，明白孔雀更多的只是因爲自己當初的話抓着鄭家不放而已，便是道，
“孔雀明白！龍雀一定會把棉花與棉衣的產量增加上去的！”孔雀對李泰道。
聽到這話，鄭鳴商的臉色不由一陣青一陣白，他還真沒有想到李泰居然會離開長安。
“至於第三點，那就是女性的教育了！”
現在李泰講到棉花，因爲織布世家出身，再加上棉花從成爲棉衣的整個過程都有着自己的心血在裡面，孔雀對李泰的這要求可要容易多了。
“在我就封后，雖然農業學府交給了呂才，高陵交給了杜楚客，但整個商業體系卻只能交給你來打理。
但李泰只要就封后，那情況就變得完全不一樣了。
“因爲，煤炭燃燒能夠帶動開水上升，而開水上升的力量，能夠形成蒸汽。
“既然鄭家還是願意跟着我，你也不必死盯着鄭家不放了！”李泰看着孔雀道。
說實話，隨着李泰彷彿無中生有的把高陵以匪夷所思的方式發展起來，幾乎所有商人看着李泰都多少有幾分看財神爺的味道。
“既然棉花開始種植起來，那你就想辦法增加棉花種植面積，增加織棉花的織女。
很多在自己看來都很過分的命令，但她硬咬着牙克服了過去。
“一切遵大王的意！”孔雀聽到李泰的話，目光閃爍了一下，卻沒多說什麼。
“另外，另外在洛陽也開家棉服分店，然後在洛陽那裡準備後足夠的女工。
說實話，女性的教育雖然自己很早就提出來了，但上女性教育的發展卻相當不容易。
但人的話，人力的上限就在那裡，至少不會比牲畜更加的強啊！”
但有些人覺得生了女兒只是多了一張吃飯的嘴，沒一點點意義，還不如丟到孤兒院裡面去，讓農業學府養着了。
這時候，說什麼都晚了，一個不在長安的皇子是絕對不可能護住鄭家的！
鄭鳴商想到這裡不由冷汗直流，開口道，“越王您是否知道您會被封哪？”
“我可沒有這麼說，只不過我可能要就封了，到時候可護不住你們長安的鄭家！”
李泰就算再有才華也就只是一個藩王，所以長安城內的情況必然是會發生變化，甚至自己想要扯着李泰的虎皮怕也未必好使。
在鄭鳳熾看來李泰現在這風頭很有可能跟太子爭鋒，若就封了，那可就什麼都沒有了啊！
“越……越王，您這是要捨棄鄭家了？”鄭鳴商聽到李泰的話，臉色不由蒼白。
雖然短時間內還用不到，但如果幽州局面真打開了，想來會很缺人手的！”李泰說道。
孔雀聽到李泰的話，但不得不說哪怕李泰描繪出了相應的景象，孔雀還是不理解。
一種至少在唐代女性還算相當有地位的職業，類似於現代的主持人。
但無論怎麼說，現在的她也不過只是十六歲，雖然這個時代的女子十二歲基本上就算是成年了，但能在十六歲在京城這裡僅靠着自己的虎皮就在京城站穩腳，也的確不容易。
“雖然我看不懂這意義，但大王既然說要重視，我必然會重視這一點！”孔雀道。
李泰從容不迫道，“所以，你們還是帶着這筆錢，繼續找一個新靠山吧！”
而這些孤女也相當的親暱孔雀，不知道算不算是悲路之人相互取暖。
畢竟在封建時代，重男輕女這一種事情自然是無法避免的。
但不論怎麼說，孔雀對照顧起這些孤女相當盡職盡責。
鄭鳴商深吸了幾口氣，道，“還請越王收下這十萬貫，鄭家依舊要這羽絨專賣！”
因爲自己的佈局是外流官，這些人的成長就更需要時間。
而在長安，自己只能空耗時間，還不如到外面海闊天空，幹出一番事業再回長安來。
“那你從今天起，暫時把手上的事情安排一下，然後跟在我的身邊，看我處理事務，遇到問題可以向我詢問。”李泰看着孔雀道，“知道了嗎？”
“遵命，大王！”孔雀堅定的點點頭。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