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8章 出頭

那條湍急的河流,她到現在還記得那美妙的月光灑下時,河面上波光粼粼,映出的美景。

“世上哪有無緣無故的一見鍾情?詹溫藍,原來,你纔是真正的天生涼薄!”最後一個字堪堪落下,一聲槍響,下一瞬,她向後倒去,跌落在那岸邊,順着中心,一個後仰,跌進那河水裡,瞬間沒頂。

至今,詹溫藍那晚撕心裂肺的嚎叫似乎都盤旋在耳畔。

云溪勾脣一笑,聲音脆嫩地望着臉色漲紅的喬老:“可惜,你槍法實在不太準。否則,哪裡會有今天的我。”

“我只恨我沒有一槍解決了你!”喬老想要扣住她的手腕,卻被她輕易一個擒拿手,反倒推開。一個晃神,還沒有站穩,便見那雙清冷的眼底流出妖冶的華光。

只覺得,到底是哪裡錯了,爲什麼,光是看着這一雙眼,他總有一種棋差一招的錯覺。

而這種不祥的感覺,越來越強烈,讓他所有的鎮定漸漸變得那麼虛假。

云溪卻輕輕撫了撫剛剛被他碰到的衣袖,彷彿是要揮去那莫需要的塵埃,低頭一笑。

那晚她和詹溫藍決裂,她到底是設了個局,穿了防彈服,還特地用了血袋,冷家上上下下的人都以爲她是故意讓詹溫藍親眼“見到”她被殺的場景,讓他永劫不復,可,怕是沒有人想到,她那麼做,更重要的,卻是……。

云溪從口袋裡掏出一枚彈殼,顏色略微有些發黃。

喬老頓時,臉上一片蒼白……。

想了許久的問題,終於找到了源頭。

怪不得,怪不得她這般有恃無恐,這般毫無顧忌,原來,心中溝壑、算無遺策,這纔是真正的殺招!

“你那天故意誑我?”明明被逼到了絕境,冷家上下所有能說得上話的男人都被請去了隔離調查,她母親又心臟病發,她家的保姆自殺未遂,便是這種情況,這個女人,怎麼能在那麼短的時間裡設計出這樣的陷阱,引君入甕!

“看來,喬老的記性不錯,還記得這顆子彈。”云溪手心微微一動,那顆彈殼不知怎的,就消失不見。站在一邊的蕭然心底閃過一片震顫,只覺得,有一些非常重要的事情,在他不知道的時候發生了,而她,顯然將他排斥在外,壓根沒想和他說。

蕭然的小姨見喬老的臉色變幻得這般驚異,已然覺得有些不太對勁,怔怔地扶着牆壁,往後退了一步,又一步。

“我不僅是誑你,我還特地錄了音、攝了像。雖說手刃仇家一定要親自動手纔有快感,但你也太不小心了,殺人必須頭點地,沒那個槍法也該僱個職業點的。你看,如今被我捉住了把柄,你當我還會讓你橫行無阻!”

話音剛落,她猛地捉住喬老的手腕,“持槍殺人,物證、人證皆在,你以爲,你有多大的本事,還敢在我面前擺譜!”

喬老從軍多年,鐵打鋼筋訓練出來的,這輩子別說是被人威脅,就連被人撂一句狠話,都能立馬回手一拳打到在地。可這一刻,明明眼前容貌瑞麗的女子不過是個娉婷柔弱的樣子,可擱在他手腕的力量卻幾乎將他的手骨都能卸下來的力道。

他自是不知。云溪自從認識了嶠子墨之後,對於這類近身搏擊越發得掌握自如,特別還跟了個好老師,運用起來,自然行雲流水。

“那又怎麼樣!”

神色變了又變。眼底殺氣沉浮,手臂上青筋暴漲。良久,喬老卻突然陰冷一笑,惻惻地望她一眼:“你不是沒有死嗎?持槍殺人,那也得你死了才說得通!”

團團圍着喬老的那幾個黑衣保鏢,顯然被眼前這狀況弄得踟躕不定,回頭,見蕭然滿臉冷肅地緊皺着眉頭,眼底似乎醞釀着血一般的猩紅。頓時,房間裡,只剩一片寂靜。

“把你剛剛講的話再說一遍。”一道清風明月般的淡雅聲音忽然從門口傳來,整個房間裡的人都是一震。誰都沒想到,這個時候,竟然有人,憑着這短短几個字,就將整間房子的肅殺之氣瞬間壓下。

可明明,那聲音這般雅緻,像是清泉流水,微風拂面,帶着一種淡薄飄渺的味道,可所有人卻都聞到這背後的濃稠血腥之氣。

衆人擡頭,卻見一身白色襯衫的男人不知什麼時候立在門口。

筆直的大理石通道在他背後似乎成了一道模糊的背影,他立在哪裡,哪裡就是光明,整個房間似乎因爲他的到來而瞬間染上一層霞光。

那眉目太過出塵,竟是連看上一眼,都覺得心生臣服。

而此刻,他的眼,定定地落在喬老與云溪之間,讓人只覺得,他剛剛那句話,絲毫沒有玩笑意味。

喬老頓時神色驟變,不敢置信地望着嶠子墨,只覺得,心底生出一抹寒氣。

云溪正覺得有趣,卻見嶠子墨又走近一步,對着他,又說了一遍剛剛所講的話——把你剛剛講的話再說一遍!

這一次,卻不再是淡然如水、優雅平靜的聲音,那隱匿在波濤下的洶涌像是一下子怒海翻騰,一飛沖天,凌冽霸氣撲面而來,驚得那些圍在喬老身後的保鏢們都自覺讓開了腳步,等發現時,才感覺到,背後一片溼潤,竟不知不覺,嚇出了一層冷汗!

喬老是什麼底細,嶠子墨知根知底。但嶠子墨的名聲,整個B市真正能說清楚的,怕是不超過個位數。

他當着嶠子墨的面說要冷云溪死了那些證據纔算數,那神情,簡直就像是惋惜,怎麼沒有當初一槍蹦了她。

望着一步一步走來的嶠子墨,見慣了死人的喬老,卻忽然從心底生出一抹顫慄。

這個男人,怕是比蕭然,不,比任何人,都更要護短。

冷云溪,果然,招惹的男人,一個比一個可怕……

喬老咬着牙不吭聲,更準確的說,在嶠子墨的氣勢威壓下,他除了背後一片冷汗,竟無法擺出其他的反應,整個人都被他的忽然出現弄得措手不及。

終於,他走到云溪的身邊,輕輕地,將她那雙柔嫩細滑的手撫了撫,剎那間,扣在喬老手腕的力量鬆了開來。他像是畫卷裡的古時公子一般,溫柔淺笑,微微撫弄她的小指,“有沒有傷到?”

云溪無語,望着被她剛剛幾乎扭得手骨變形的喬老,再看看自己這雙潔白纖細、毫無損傷的手,簡潔明瞭:“沒。”

嶠子墨點了點頭,像是放心,然後,轉過身,自上而下,冷冷地俯視着還在出神的喬老:“按你的意思,我現在把你四肢全部射穿,是不是,你也沒有證據說我試圖殺人?”只要人沒死,就判不了罪。這可是他說的。

沒有人知道,那晚,他和卓風走在岸邊,看到那雪白的容顏下那雙漆黑幽深的眼,那一刻,他是什麼樣的心情。

溼潤的頭髮像海藻一樣披在身後,她整個坐在草地上,半倚着,望着月色。

河面上的波光印在她的臉上,那樣的容色,便是天地間最美的景色也無法比擬一二。

她手邊,卻是一套被血紅染成一片的衣服,月光下,她聽到腳步聲,停了和冷偳的交談,回頭看來,那一瞬,他幾乎呼吸都要停止。

那樣一雙眼,彷彿看透世事浮華,歷經滄桑,轉瞬卻是菩提一樹,葳蕤凡塵。

那樣的情境,看一次就已經足夠他發狂,這輩子,他決不允許再出現第二次!

喬老像是突然被他眼中的神色一燙,整個人都顫了起來,上下牙齒咬着的聲音在這個房間裡越發清晰明瞭。

他雖然不知道嶠子墨打算做什麼,但多年來對危險的直覺讓他感覺到一種血液逆流的刺骨寒冷。

蕭然站在一邊,像是個陌路者一般,靜靜地看着眼前發生的一切。

從來,守護在她面前的人都不是他。以前,是陳昊。後來是詹溫藍,如今,是嶠子墨。似乎,不論她是笪筱夏,還是冷云溪,保護她的那個人,從來都不是他。

望着躺在病牀上如同植物人一樣的爺爺,他強壓住心底的煩躁和憤怒,雙手交握,平緩情緒。

喬老會出現在這,絕不會是個巧合,他是追着云溪來的,還是另有隱情?

雖說云溪手裡掌握了他持槍殺人的證據,但是,這種事情,在律師的攙和下,未必一定能定罪。喬老如今是被嶠子墨的出現擾了心神,這才方寸大亂,但要真的論起來,未必這就是他的七寸。

蕭然不帶任何情緒地看了一眼僵在牀位旁,不敢移動半分的小姨,隨即目光移到那張病弱的臉上。

爺爺當初不過是和喬老暫時聯盟,說到底,也不過是井水不犯河水,如今喬老打着爲蕭家出頭的名號出現在這裡,顯然是準備將整個蕭氏挑下水。

畢竟,冷家做事從來有板有眼,循規蹈矩,要想鬥跨冷家,只有從商業這條路來的最放心。

而蕭氏,在國內,還沒有人敢公開唱反調。

此前,爺爺一直看中雲溪的身份,想要撮合他們倆,所以一直對冷氏保留態度,如今,既然挑開了這層透明紙,怕是,只要他醒過來,就絕對會和喬老聯手。

蕭然目光一銳,一邊是血緣,一邊是他曾經的愛人,原來,世上從來沒給過他公平選擇的餘地。

“云溪。”他忽然開口。

目光對峙的嶠子墨和喬老都頓時朝他看過來,神色驚訝。

房間中的人只覺得這氣氛越發微妙,卻見云溪似乎毫不在意般地朝嶠子墨笑了笑,這纔回頭看他:“你做出決定了?”

“我保證他從此消失在你面前,絕不會再出現,這樣,你能留他一條命嗎?”蕭然目光寡然地望着她,這,已是他的底線。他畢竟是蕭家骨肉,哪怕再恨,爲了蕭氏,他不能讓她真的要了他的命。“他已經失去了最在乎的權利,對他來說,這已經比死還難受。”

他知道,自己這是在乞求。爲了一個自己並不愛的長輩,去乞求她寬容地放他一條生路。

從來不知道,原來,刀尖割肉是這般的滋味。

明明恨着他,卻要爲求讓他苟延殘喘,而去傷自己在乎的人。

她的話沒錯,他爺爺的命是命,難道她外公的命就不是命了?

骨肉相殘……

他知道,她一開始就想看這樣的好戲,所以,請君入甕,將計就計的時候,他裝作什麼都不知,該怎麼做便怎麼做。她想看,索性,便讓她心滿意足。所以,當着紐約分公司的所有員工的面,罷免了他爺爺的所有權限,當着所有股東的面,讓他們認清形勢,當着她的面,逼得他體力不支、癱倒在地,送到醫院。

蕭然自嘲地垂下眼簾,若是在古代,他可真的算的是忤逆大罪了。

只是,死者已矣,如今蕭氏內亂,他已然將爺爺逼得中風,再多的,他怕是已經給不起了。

“不夠!”望着蕭然臉上空洞的表情,云溪漠然,“遠遠不夠!”

她外公致死都揹負着罵名,整個中恆控股是她外公的心血,就那麼輕描淡寫地被張先生給毀了,外公那麼大的年紀卻不得壽終正寢,這是她的孽,更是張先生造的原罪!

“遠遠不夠!”既然張先生最重視的是權,是利,是整個蕭氏,她便要造出個最精彩的結局給他看。

云溪巧燕一笑,頃刻間,豔色如雲,嫵媚多嬌,望着蕭然那雙苦澀的眼,一字一句慢慢道:“既然你不想讓他死,那就讓整個蕭氏代他陪葬吧。”

紅脣一掀一啓,如秋水伊人,華美不可言喻,那容色傾城,竟是連站在一邊的嶠子墨都看得有些入神。

偏她話裡說的內容,挾着腥風血雨,怕是過不了多久,整個B市再也尋不着片刻安寧。

一身時髦套裝的女子突然尖叫一聲,像是見鬼了一樣,望着云溪,那聲音淒厲嘶啞,如同黑色暮靄中嘎嘎叫喚的烏鴉,讓人覺得心頭冰涼。

轉頭,卻見一直保持平穩呼吸的張先生忽然全身顫慄着抖動着,連帶着,那心電圖開始劃出詭異的弧度,這個房間頓時陷入一片混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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