車行駛的過程中,坐在後面的秦雪,沒少瞄前面的程玉和樑午兩人。
程玉在倒視鏡裡看到,不由暗自嘆了聲氣。
車子開到一半,秦雪突然發現一個問題,傾身上前,“午爺,我問你個事啊,你有駕照嗎?”
前面的樑午不由噗嗤笑出了聲,“我還以爲是什麼大不了的事呢,搞得這麼嚴肅,原來是這事,放心吧,我的開車技術,是出不了問題的。”
秦雪冷不丁縮了下脖子,“你越這麼說,我越感覺冷嗖嗖的,大哥,你到底有沒駕照啊?要是被交警攔住,咱們可就完了。”
樑午笑着說,“開車的是我,抓也是抓我,你擔心什麼?放心吧,有本呢,帶着阿姨,我可是不敢亂來的。”
“有本就好,有本就好。”秦雪松了口氣,坐了回去,“我可是聽說,很多的富二代,都膽大的很,沒本也照樣飆車啥的,我這不是怕你跟他們一樣嗎?”
樑午笑笑,沒吭聲,這些事他也沒少幹過,他倒不怕在程玉面前說,他怕的是程玉的母親,否則,費力塑造的完美形象就要崩塌了,那前面的努力可都要前功盡棄了。
車子開到了地下停車場,從地下停車場坐電梯一路來到了門診大廳。
剛到門診大廳,樑午就被一人猛摧了下肩膀,“你大少爺終於來了,我差點沒在這兒等睡着。”
“哎哎哎,注意點影響,這還有人呢。”樑午使眼色提醒他。
那人忙看向旁邊,好奇的眼神在程玉等人的身上探索着,最後停留在了程玉身上。
樑午乾咳了聲,見他還在盯着程玉一個勁地打量,在他小腿上踢了腳。
“哎吆我去,樑五你個忘恩負義的,人還沒利用完呢,你就要開始過河拆橋了。”那人抱着腿不滿大叫。
樑午不搭理扭頭對周英和程玉等人說,“這是我發小,姚軍,醫生就是他找的。”
周英忙道謝,“給你添麻煩了。”
姚軍說,“阿姨說那裡話,你們的事就是我的事,我要是不把事辦好,他還不知道要怎麼找補我呢。”
樑午說,“別說廢話了,你怎麼跟人家醫生說的?”
姚軍不耐煩地說,“這還用你操心嗎?都交代好了,來了就直接去找他,先把人帶去給他看看,人家肯定是要先做一些檢查的,查查到底是什麼原因,若是檢查複雜,可能一天還做不完。”
程玉說,“沒關係,這些我們都有心裡準備。”
姚軍說,“那行,那我現在就帶你們過去。”
姚軍和樑午走在前面,一路上沒少衝樑午擠眼睛,那表情要多猥瑣有多猥瑣。
“你眼睛是抽筋了還是咋地?”樑午沒好氣地瞥了他一眼。
“是不是那個叫程玉的?”姚軍攀着他的肩膀,一臉的淫蕩神色,“行啊你,跑出去大半年,還真像別人說的是追女人去了,你不知道,你不在的這段時間,圈子裡都傳瘋了,說什麼的都有,若是讓他們見到程玉,估計都要瘋了,長的是漂亮,但咱們京都比她漂亮的多的是,一抓一大把,你說你跑去那個旮旯角找的怎麼也應該是個天仙吧?原來是……”
“有完沒完,你以爲誰都跟一樣光看那副皮相了?”樑午嗤了聲,“要是那樣,爺我還找別人幹什麼?我在家對着鏡子看自己的臉不就行了。”
姚軍一副嫌棄樣,“咱要點臉行嗎?”
說話間,已經來到了診室,姚軍率先推開了門,“馮叔,人我帶來了。”邊說着邊把小逸推到了那醫生的跟前。
這位醫生年齡也就四十歲左右,帶了副眼睛,渾身透着一股儒雅氣質,身上穿着一個白大褂。
小逸看到白大褂就有些懼怕,下意識往後退,程玉看到忙把他按到椅子上,“聽話,讓醫生給看看。”
小孩兒明顯地抗拒,樑午上前俯下身,對他柔和地說,“這個叔叔很厲害的,讓他給你看看,你就能講話了,到時,你想我了,就能給我打電話了……”
被樑午這麼一說,小孩兒這才老實了下來。
“你就是樑午?”那醫生擡眼看着樑午。
“正是。”樑午說。
“我什麼時候說過看了就能說話了?”那醫生並沒有因爲知道樑午而態度有所變化。
“我這不是哄他嗎?”樑午說。
“那你能哄他一輩子嗎?能不能治療,要等檢查完了才知道。”那醫生嚴肅地看着小逸,“像他這樣從小就不會說話的,有的是可以治療,但有的是沒辦法治療的。”
他這麼一說,屋子裡的幾人瞬間不由緊張起來。
樑午這人很少像這樣被人下面子的,剛要說什麼的時候卻被程玉拉住了胳膊,打斷了他的話。
程玉對那姓馮的醫生說,“這些我們有了解,有心理準備。”
那醫生點了下頭,“希望有多大,失望就有多大,我也只是先把最壞的結果告訴你們,不想檢查結果出來後,你們有太大的落差感,行了,你們都出去吧,我先給這孩子做檢查。”
一出去,樑午就開始數落姚軍,“你這都找的什麼人啊?技術還不知道怎麼樣呢,脾氣倒是不小。”
姚軍說,“他就那樣,說話不好聽,但專業過硬啊,這方面,國內再沒比他更好的了,人家都在假期,花了好多功夫,才把人給你找來,你還想怎麼樣?”
“我這不是怕小孩失落嗎?”樑午嘆了聲氣,“你看那小孩兒多乖,多好,卻不能說話,多可憐。”
姚軍嘿了聲,“這可真是活久見了,你樑午爺居然會可憐人了,看來這愛情的魔力真夠大的,不過,你對那小孩兒可真是好,不知道的還以爲你喜歡的是人家小孩兒呢?”
“滾。”樑午白了他一眼,“她要是有小孩兒的好脾氣那就好了。”
“哦?”姚軍拖長了音,“這還是個脾氣不好的?難不成你這還沒到手?”
樑午哼了聲,“要是那麼好追,那還是爺看上的人嗎?”
姚軍笑的沒心沒肺的,“沒追上就是沒追上,說再多也沒用,這可是驚天新聞,你別說,這樣的話,我都開始好奇那程玉了,你說你樑五,追誰,誰不上趕着奔過來,就衝這一點,我就對那程玉有了不少的好感。”
樑午嗤了聲,“你不是對她有好感,你是想看小爺笑話,看小爺吃癟而已。”
姚軍笑着說,“差不多吧,哎,對了,我告訴那幫人你回來了,他們非要聚聚,說是今晚攢了局,在老地方。”朝程玉的方向看了眼,又說,“人都來到了京都,肯定瞞不過去,我看今晚不如把人帶過去,也讓人見見,省的那天有不長眼的衝撞上來。”
“我是沒什麼意見,可這你要問她。”樑午說,他認定了程玉,那京都這個圈子,程玉早晚都要踏進來的。
“瞧你那點出息,光在我們面前橫了,到人家面前就慫了。”姚軍很是不屑,“我說就我說。”
周英守在診室的門口,程玉和秦雪在不遠處的長椅上坐着,姚軍整了整衣服,乾咳了聲,清了清嗓子,然後走了過去。
“你們也不用擔心,在國內,裡面那位若是看不好,那就沒人能看了,他要說能看,那小弟弟開口說話鐵定不會有問題的。”姚軍先拿小弟開了個頭。
程玉忙站了起來,“謝謝你了。”
“你這就見外了,我跟樑午之間那是什麼關係?從小一起長大的發小,從來用不着這兩個字。”姚軍不在乎地說,“對了,今晚我有個聚會,兩位能否賞光?”
秦雪說,“我們誰都不認識,不太合適。”其實她還是很想去的,她比較好奇這些人的圈子到底是什麼樣的,是不是像電視上演的那樣。
姚軍說,“有什麼不合適的,都是年輕人,我說合適就合適,你們不會連這點光都不賞吧?”
話都說到這份上了,程玉還能說什麼,只能答應了,而且小逸這病還沒看完呢,就是過河拆橋也不能現在拆。
姚軍走到樑午的跟前,衝他得意地笑。
樑午問他,“她答應了?”
姚軍沒好氣地哼了聲,“答應是答應了,可我突然發現,你也不是辦不到,你就是不想做那個壞人。”
樑午倒沒反駁,“讓你做壞人怎麼了?你在她面前當好人想幹什麼啊?”
姚軍嗤了聲,“樑午,你該不會連我也防着吧?”
樑午說,“我這是對你的擡舉,你長的還不賴,這不是以防萬一嗎?你見過那個雄孔雀開屏,需要兩個的。”
姚軍都快吐了,“你把自己比成孔雀,你還要點臉嗎?”
小逸從診室裡出來的時候,醫生終於吐了口,說是有動手術的機會,只是明天還要再做一些檢查,若是檢查沒什麼問題的話,就選個合適的時間動手術。
大家聽了都很高興,周英一個勁地謝人家醫生,包括剛纔埋怨姚軍找的什麼醫生的樑午,也不由真誠地道了聲謝。
從醫院離開的時候,一家人喜笑顏開的,這算是看到了希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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