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知道她這回真的自私,即使知道若聖朝受到影響,影響的不僅是遊墨炎,更是千千萬萬的員工,但是她相信他的能力,他叔叔的失敗他怎麼會留到現在?裝模作樣,無非是想讓孱兵自以爲是的鑽進他的陷阱而已。
但是,追求絕對的遊墨炎不可能放棄自己的計劃。
所以他驀地皺眉看着她,回想着她的話:
“你又想做什麼?離開我?”
不等她回答,自顧的冷下臉色:
“想都別想!”
他做這一切,最後的成功只想和一個人分享,也有一半爲了她,他又怎麼能允許這樣的事情發生。
別人她不說多瞭解,可是遊墨炎的憤怒,她總能真真切切的感受到,每一次都是。
看着他盛怒的臉,毫無商量的黑了情緒,她知道沒什麼好說,又無果而返,轉身離開。
可身後的他挽留的力道之大,讓她情不自禁的撫上小腹,生怕跌倒,勉強嚥下嘴裡的驚叫,慍怒的盯着他:
“幹什麼?!”
“我不准你離開,連想都不能想,你只管安心呆在這裡,所有的事情,我都會解決,聽到麼?”說完看進她眼裡,似是盼着她肯定的回答。
稍稍穩了穩神色,她甩開他擒住的手:“除非我長了翅膀。”也難保能飛出他佈局森嚴的別墅。
不再理會他,到了門外才終於鬆口氣雙手捂着肚子,微微平復呼吸。
睜眼一擡頭,卻發現林妙人站在眼前盯着她。
她心裡懵了一瞬,這兩人非要讓她一驚一乍才舒服。
若無其事的直起腰,隱去不自然的臉色,微勾嘴角算是打過招呼才往自己的臥室走。
但是鍾戀芙也知道女人的心思天生細膩。
第二天醒來,鍾戀芙照常習慣的往後園走,卻看到了林妙人正悠閒而興致的坐在躺椅上。
她習慣的看了周圍,看來金雕今天又不自由了。
“你是不是心事太多了,不然爲什麼總是會醒這麼早呢?”林妙人看似疑惑的仰着臉,燦爛的眼裡卻帶着不一樣的神色,別有意味。
“我的習慣就這樣。”她只是隨意敷衍。
“可是墨炎說過,你喜歡睡懶覺,還不喜歡別人打擾,你的所有喜好,他記得真清楚。”她依舊無邪的笑着。
鍾戀芙沒說話。
有些東西,光記在心裡,有什麼用呢。
“其實你沒告訴他你懷孕了對不對?”她從椅子上走了過來,得意的看着她。
不等
她說話,不顧她眼裡的略微驚愕,林妙人又自顧說着:
“你嗜睡,他以爲是你愛睡,最近卻起這麼早,是因爲潛意識害怕別人發現?”
她說的很自然,也說的很準確。
只是鍾戀芙不知道,林妙人對她在後園嘔吐,以及時不時條件反射的撫着小腹的動作最爲了解,因爲林妙人自己就是過來人,她的心理對林妙人來說一覽無餘。
“呵!他是不是命運就這樣?每次都這麼相似。”她勾着嘴角,微低了臉,似乎是自言自言,擡眼又看着鍾戀芙:
“所以你纔跟他講條件,瞞着他想要離開,對嗎?”
鍾戀芙略微皺眉,她怎麼從來沒發現,在她眼裡只知道耍兒科、裝可憐的林妙人腦子這麼好使?
只是她似乎會錯了她想離開的原因。
“早知道嘛!”她擦身而過的瞬間,連鍾戀芙都能感覺她揚起的情緒,莫名其妙,卻自得其樂,讓她一時摸不着頭腦。
從那天開始,鍾戀芙能感覺林妙人在衆人面前對自己的親近和友善,她知道林妙人的心思,如果她離開,林妙人自然是最開心的一個,她當然巴不得她早點走,也就不惜放下芥蒂與她親近了。
寒冷的十一月已然過去,已經不知不覺到了十二月中旬,但很多事情的發展卻和這冬日的寒冷形成鮮明對比。
清雅居。
這裡自從鍾戀芙被遊墨炎禁止上班,而又安排了現在的這個‘鍾戀芙’開始,每天的顧客裡總有幾個是新來的,停車場周圍也總有些莫名路過的人。
當然都開的清一色的同牌子車輛,即便衣服刻意不穿的筆直刻板的西裝,但習慣了板着身子的男人,一看就能看出他們總是面色肅穆,眼神時而看向清雅居,時刻注意着‘鍾戀芙’的動向。
而她一下班,這些人也就都自動消失。
當然,這些都只有整日陪着‘鍾戀芙’上下班的許南能夠看透。
這是遊墨炎的安排,爲了顯示‘鍾戀芙’的重要性,刻意把許南這個貼身保鏢安排在她身邊,和以往的謹慎吻合,毫不露破綻。
別墅裡,遊墨炎也儘可能的把疼愛放在林妙人身上,幾乎讓真正的鐘戀芙淡出了事件之外。
而連一坤則在G市頂級酒店周圍布控,每天看着孱天的人精心佈置着孱氏所謂的年度慶祝酒會,每一個凳子的位置,食物擺放方向,餐巾逐一檢查,酒臺設置他都一一過問,顯得對孱氏捲土重來極爲上心。
這也讓遠在法國的孱兵非常高興,總算還有個孫子可以幫
襯着他,孱氏總算沒有銷聲匿跡,聖朝?哼,總有一天還得敗在他孱兵腳下,一個年紀輕輕的遊墨炎算什麼,俗話還說薑還是老的辣!
版圖南,邊境小城,那間略顯破舊的旅館還在。
身材偉岸高大的男人穿着平時極少穿的休閒裝,轉身吩咐了一句:
“你等在這兒吧。”
陳瀟嚴着臉只是一點頭,隨意的在旅館門口停了下來,就像一個路過之人累了停下來休息一樣自然。
遊墨炎進了旅館,看着前臺依舊是上次的人,見客人進去依舊是毫無熱情的樣子,他走過去只說了一個“M047”那人便轉身帶路,熟稔的領着他到了地下室。
“坐監還是上次的人,你見過。”說着已經轉身走了,留下游墨炎繼續往前走。
驗了指紋、眼紋,開了門,看到了裡面正背對着他琢磨着手裡槍械的坐監,不過雖然是背對着遊墨炎的,但他進去剛站定,那人就開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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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來了。”
遊墨炎,掃視一眼這些依舊滿目熟悉的槍支彈藥,武器裝備,微微挑眉才道:“來向你借點糧食(槍械),順便再讓部隊出兩個人,興許拖了二十多年,政府的手段解決不了的案子,也就迎刃而解了,給部隊賺點外快,你看如何?”
他說着正事,卻也顯得很隨意,只是細心挑着眼前的工具,摸着一把精緻墨黑的手槍,嘴角才勾了起來。自顧說着:
“就它了!”
坐監也不介意他這麼自如,只微微思考片刻,幾個月前遊墨炎就來了一次,部隊也確實賺了外快,將賭場取締了,只不過這要打擊沿襲將近六十年還殘存的孱氏還是不夠的。
“可以。”一會兒後,坐監說道,然後又問:“時間。”
“24日。”遊墨炎說着熟練的將手槍收起,然後敬禮,出了地下室,走到旅館門前,看着正悠閒抽菸的陳瀟。
他眉眼微微挑了挑,過去拍了拍陳瀟的肩,並沒有多說。
陳瀟是和他同一批參訓,只是身體原因不得不退役,從此他便不敢再回這裡,這次硬是被他拉了來,但到了這裡,他還是作罷了讓他進去的念頭,徒增傷感而已。
G市。
鍾戀芙莫名的清閒了幾天,沒有見到遊墨炎,也沒有見到林妙人那張笑得虛僞而嬌嫩的小臉,她頓時感覺日子真的很舒心。
可惜,這樣的舒心只持續了幾天,晚上她便收到了那個她幾乎能夠背下來的號碼發來的信息。
“明天,還是那個茶間見,務必前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