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已經轉了一圈,覺得真累,走走停停,一個別墅裡裡外外加起來也不少路程了。
稍稍掩上門,沒有關嚴,嚴肅的對着金雕“這間可是他每天必須進來的屋子,你只能走馬觀花,我太累了,睡會兒,你自己溜溜就回小屋去,聽到沒?”
看它看了她會兒隨即低頭慢悠悠的在這兒嗅嗅,在那兒嗅嗅,她微微笑了笑,轉身着牀不一會兒便睡了過去。
宋旻昊回到公司,以爲遊墨炎會問問他去了哪,但直到下了班都沒有動靜,他也就放了點心。
心底發笑,自己又不是犯罪,怎麼這麼唯恐,該問話的是他纔對,林妙人的事他竟然絲毫不知。
兩個人也確實很長時間沒有私底下坐在一起聊天了,他笑笑,開始投入工作。
……
有些事情總這樣,在挑起本人看來,目的非常簡單,但卻會有一羣心裡不安的人,揣測、探究,莫名的對號入座,總感覺與自己相關,因此,本是隻當小事的慄鋒不會知道,他簡單的行爲,其實已經讓很多人蠢蠢欲動,牽一髮動全身。
慄鋒僅僅讓林妙人走近遊墨炎的動機,牽着鍾戀芙追逐自己的身世,牽着遊墨炎動人多方查探慄鋒,連帶探查孱氏,連退休的鐘將軍此時也皺着濃黑劍眉。
“這件事不會如此簡單,但似乎沒有多複雜。”趙月芙在一邊只能聽着丈夫這久不停的分析。
從上次戀芙路上遇襲,他心裡就已經很不安,戀芙越長大,他就越擔心。
當年的車禍,衆所周知。
但鮮爲人知的是,沈遷的死不僅是他爲了阻止事件而去追他,實則也是他豁出去想致余子明於死地,但因當時處理結果的隱晦,沒有人追究另一個死者的身後種種,只有他知道,余子明身後是一個龐大的黑暗集團孱氏,只苦於沒有證據。
沈遷造成了余子明的死亡,這個假象一直這麼多年沒人重提。
所以這麼多年,沈遷依舊帶着不堪的罪名,加上任
命沈遷的上司如今也去世了,這件事就如此擱置,而他卻一直擔心戀芙被報復。
只因世上沒有不透風的牆,她是沈遷女兒,這事實是他最怕爲人所知的。
他不能給沈遷一個清白,更不能讓他的女兒再受到傷害了。
“可是這不快一個月了,戀芙也沒再說有什麼事情啊,或許真的只是巧合呢,你就別瞎操心了,安安靜靜過吧!”趙月芙知道丈夫的擔憂,卻只能往好處想。
“你是想安靜,別人可偏不這麼仁慈,唉,也好,凡事摸透了安心,先知先制最好。”他讓那件案子偏離真實,沒有堅持也被禁止去摸個透,才讓他這半輩子心有不安,滿懷愧疚。
趙月芙微微嘆口氣,知道他的脾氣,勸也沒用。
這麼些日子,他也一直試着尋找戀芙是不是還有可能有親人,畢竟他認識沈遷時,他從不提家庭,但找了許久卻始終未果。
她卻總覺得不找爲好,一家人一直這麼下去也不失爲一種好結局。
他們已經上年紀了,他不再如當年的威風、精神,她也不想再生出那些是非,折騰不起了。
那次事後也是這麼久了,戀芙也從來沒說過還有什麼,有遊墨炎,她在那邊應該是過的很好纔是,家裡也不好總打擾,怕她發現端倪。
“當時遭到意外,戀芙不也沒有和你我說過?你還不瞭解那孩子,不愉快的事,她從來不會主動說出來。”雖說過了這麼久,誰又知道她內心如何?或許連遊墨炎都摸不透。
鍾將軍依舊微皺眉搖頭,他如今能做的,只有盡力找出真相,至少是戀芙想要知道的。也能讓他心裡有個安慰,至少他也爲女兒做了自己能做的。
而同時浪漫的巴黎,冰天雪地也是一番風味,街景的安靜中透着魅力。
坐落在巴黎城一角。
一座大宅裡卻寧靜到有幾分肅然,光線陰暗的屋子裡,管家謙卑的對着裡面的人,眼前隔着一層只透着稀疏方格的日式拉門。
“老爺,少爺的事兒辦的差不多了,但看他意思,似乎是想多留些日子。”說完靜靜的等着被稱作老爺的人說話。
裡頭被稱老爺的人聲音低沉狠絕,聽得出性格里的乖張。
“不是和遊家少爺交了一道嗎?多留些時日也好,摸摸遊家過往的底子,是時候了,他遲早得對上游墨炎”。說完靜默了很久。
看着眼前懸掛的黑白照片,照片上的男人也就四十來歲,若是活着大概也和他差不多。
“沈遷的女兒現在怎麼樣了?”過了好一會兒,屋內傳出孱兵悠悠的聲音。
管家似乎是知道他會這麼問似的,聽罷即道:
“極謹慎,很少一個人出入,不過應當是查到些身份線索了,再製造些巧合應該是沒有問題了。”
“很好,可以給那個賭徒透露稍許的機密,否則,以他的能耐,還不足以讓沈遷女兒信服。”
管家:“知道了,老爺,我這就去吩咐。”
“嗯,讓少爺注意些行爲,別引些不必要的是非來,如今不比從前,加上這次清掃,我孱家的在國內的根已經很散了。”
“是,老爺。”
宅子又陷入一片寧靜,只有管家匆忙的身影。
轉眼十一月上旬,G市卻還未下過一場真正的雪,路面因偶的爾飄菲而積累的雪,已經早沒了蹤影。
午間還算是個好天氣,可下午卻下起了細雨,不大卻也不小,讓整個城市嵌在一片朦朧中,該是美的,卻看着不禁讓人覺得有些寒冷。
南郊的別墅裡,樓上還開着落地窗,鍾戀芙從不習慣關窗簾,此刻簾子隨着風雨飄飄忽忽,窗前卻嫣然坐着一條犬,安靜的看着後園的雨,守着大牀一動不動。
一會兒,雨勢漸漸變的大了,它才搖搖耳朵,回身看了看牀上安靜入睡的人兒,在窗前來回走着,一副像模像樣的焦急相。
煥姨知道遊墨炎回來就已經帶了兩把傘在別墅大門候着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