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回到怡春苑，已經半夜了。
“你們幹啥啦？怎麼搞這麼晚？”麗莎顯然有些不高興了。
“你又不是不知道，要準備兩個人的數據嘛。”珍妮說。
“皮埃爾都來過幾次了，他說是給你打電話也打不通。”麗莎說。
“他有什麼事嗎，那麼着急？”珍妮說。
“他說總部智能人研究院的刻錄機已經準備好了，叫你啥時候到巴黎去驗收。”麗莎說。
“他不能去一趟嗎？幹嗎一定要我去。”珍妮說。
“那你給他回個話吧，就說你和宇英哥有事走不開。”麗莎可是話中有話。
“別急。”珍妮倒並不理會麗莎的話，轉身問我，“哥哥和我一起去趟巴黎行不？”
“那……你說行就行唄，反正我又沒有啥事。”我說。
“還是算了吧。你倆一到了巴黎那麼一個花花世界，那還不玩得連姓啥都忘了。”麗莎說，“你去得儘快把刻錄系統弄回來。”
“對了，姐不說我還沒想到呢。”珍妮說，“其實我們可以把數據帶到巴黎去刻，如果有啥問題還可以現場解決。哥哥說是吧？”
“當然啦，妹妹這個建議好。”我說，“皮埃爾肯定也會同意的。”
“那我明天回實驗室去和皮埃爾商量吧。”珍妮說。
一夜無話，第二天一早珍妮就去了實驗室，將我和蜜兒留在了怡春苑。和麗莎在一起，三個人就自然而然地聊起了皮埃爾要娶蜜兒的話題。
“你們說皮埃爾也真有些奇怪。”麗莎說，“身邊明明就有一個漂亮妹妹珍妮，卻偏不娶，非要娶蜜兒。”
“可能是因爲珍妮一直戀着英哥哥的原因吧。”蜜兒說。
“珍妮戀着英哥哥的事，如果不是這次她自己說出來，會有誰知道呢。”麗莎說，“那天皮埃爾不是也說自己不知道嗎。”
“珍妮也是這次在維希時告訴我的。這可能也應當是她的隱私吧。”我說，“你們想她講的那種怪癖行爲，要是在我還沒有激活時就說出來，還不被人看成精神病纔怪呢。”
“還真有點精神不正常。”麗莎說，“哪裡會愛上一個自己的作品，一具沒有靈魂的冷冰冰的肉體嘛。”
“也不能這樣說。”我說，“因爲她自己知道，眼前的肉體遲早會活過來的。要不是我自己的靈魂穿越了過來，珍妮就會用她自己設計的智能男人的靈魂給注入進我的肉體了。”
“對。只是不知道珍妮自己設計的宇英哥，會是什麼樣的人呢。”蜜兒說。
“很肯定她設計的宇英會具有她最喜歡的聰明和善良，而且會無比癡情地愛她。”我說。
“肯定就不會有和我的一段情緣了。”蜜兒說。
“誰知道呢。其實一切都應當是天註定的吧。”我說，“按我現在的意識，就是上帝安排的。”
“那哥哥說說，上帝是怎麼安排我倆的緣分的呢？”蜜兒問，“哥哥的未來究竟是蜜兒緣，還是珍妮緣呢？”
“這我現在也還說不清楚。”我說。
“哥哥既然不原意回答，那就肯定是移情別戀了。”蜜兒說，“看來男人都一個樣，喜歡吃嫩草。”
“蜜兒，你不也是讀過《因子緣》的嗎。”麗莎說，“你忘了小說裡面是怎麼描繪宇英的情緣的嗎。”
“我早就知道，哥哥就是個花心蘿蔔唄。”蜜兒說。
“蜜兒，你現在有因子的靈魂，是應當最瞭解我的。”我說。
“我當然理解你啦。”蜜兒說，“不過要說真正理解哥哥的，還得是你的結髮妻子蓉兒。她甘願爲你這個浪蕩公子的丈夫，犧牲一切。”
“對，還甘願成全我倆的情緣。”我說。
“不過我現在已經沒有一點因子的記憶了，滿腦子都是蜜兒的意識。”蜜兒說。
其實蜜兒說的話我已經不怎麼介意了。現在似乎少了珍妮，我突然感覺心裡空蕩蕩的。莫非我真的愛上珍妮啦？我的未來真的變成珍妮緣啦？不過畢竟麗莎和蜜兒纔是我們的人。是的，自從發現我也是智能人以後，就感覺自己也可以和可兒、蜜兒說同樣的話：我們都是我們的人。所以三個人在一起自會感到無比和諧與親切，一切都配合得十分默契，幾乎可以說天衣無縫。無論是聊天打諢，還是夜晚在牀上的合作。
“我就說還是自己人在一起好嘛。”麗莎又開始嘮叨了，“真的不知道皮埃爾怎麼想的。還有蜜兒，幹嗎不直接拒絕他呢？”
“姐怎麼又忘記了，蜜兒可是有愛上我這個成都瓜娃子在先的哈。”我說。
“不過哥哥，自從我發現你也是我們的人以後，就發自內心地更加愛你了。”蜜兒說。
“不過我可沒有什麼。”我說，“只不過剛開始聽可兒說你們是機器人，我還以爲就和我們那個年代的機器人一樣，是鋼鐵做的呢。”
“但後來發現我們是和人類一樣的肉體材料，哥哥就沒有心理障礙了，是吧？”蜜兒說，“因爲你們男人真的沒有女人那麼感性，只看重肉體的感受。”
“也不能這樣說嘛。”我說，“蜜兒妹妹難道懷疑我對你的感情嗎？”
“當初確實不懷疑。但現在有點不一樣了。”蜜兒說。
“你看你對珍妮的樣子，怎麼能不懷疑呢，是吧？”麗莎也說。
“其實我也是對珍妮的癡情感動了。”我說，“你們聽了她的講述，不也很感動嗎？”
“那你就去娶她吧。”不知道蜜兒是不是說的氣話，“我也就乾脆嫁給皮埃爾算了。”
那倒真是的，我倆都各自和不同類別的人結婚，不是很好的事嗎？何況，珍妮不是已經懷上我的孩子了嗎。
想是這麼想，但珍妮卻幾天都不回來。不知道是不是我和蜜兒的身體或意識數據出啥問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