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杜夫人跟杜天雄攤牌交談時,趙恆正端坐在竹林小築一處院子的椅子上,在他面前站立着五男一女,趙恆掃過神情憔悴的他們一眼,隨後把目光落在漂亮的兔女郎身上:“你叫什麼名字?”
兔女郎微微偏頭,沒有回答趙恆的話。
“沒興趣回答我的話?”
趙恆那筆直而挺拔的身影,就像是傾壓而來的山嶽,迫得數人情不自禁的連連倒退,他那燃燒着黑色火焰的目光,更讓五名男子肝膽俱寒,擔心趙恆一怒之下活埋他們,一名中年男子識趣道:
“她叫丁叮噹!是我們洪清幫的七堂主。”
“你告訴他幹什麼?”
兔女郎向同伴喝道:“他這惡魔不配知道我名字,要殺就殺!”她雖然也在江湖上混也殺過人,但是想到趙恆那晚的罪行,她就無法控制想要怒斥,似乎唯有這樣,才能告慰那兩百多名冤魂。
有兩個人讓她此生刻骨銘心,一個就是害死妹妹的兇手宮本西子,一個就是眼前的趙恆,如果說在懊門出現且無形中救了她們的趙恆,在她的眼中,神秘、悍勇而高貴,就像是中世紀的騎士。
那麼,屠殺兩百婦孺的趙恆就像是傳說中的惡魔,不,比惡魔還要可怕,還要殺人不眨眼,儘管那是敵對方的婦孺,但於兔女郎來說,那些就是手無寸鐵的無辜,趙恆誅殺他們就是要下地獄。
“不要恨我,也不要挑釁我。”
趙恆靠在椅子上掃過兔女郎一眼,手指輕輕敲擊桌子:“我不想殺你們,但也不怕殺你們,丁叮噹,我記下你的名字了,你們可以走了,但是我只有一個要求,那就是把那晚的事全吞肚子。”
可以走了?
這簡單四個字讓兔女郎他們微微一怔,雖然他們被從懊門帶到華海,讓他們意識到自己很可能不會死,可能要爲趙恆賣命或做點什麼,但沒想到趙恆只是關押他們幾天,毫髮無損就讓他們走。
兔女郎盯着趙恆,不太相信:“真讓我們走?”接着她冷哼一聲:“你這個惡魔會有這麼好心?大老遠抓我們過來就只是關押幾天?是不是不太方便在這裡殺我們,所以放我們出去再擊殺。”
“如真是這樣,你就不要浪費時間、、”
她無視同伴的眼色道:“殺了我們吧。”
“殺你們不過頃刻之間。”
趙恆掃過她一眼笑道:“只是咱們無冤無仇幹嗎下死手?我抓你們回來也是爲你們好,不然懊門官方抓不到我們,就會拿你們來做替罪羔羊向民衆交待,說不準還會滅掉洪清幫向民衆交待。”
兔女郎他們身軀一震,想要反駁些什麼卻發現趙恆所言無錯,如果那晚趙恆真的殺人之後一走了之,懊門官方在無法緝拿趙恆的情況下,很可能拿他們甚至洪清幫開刀,以此來平息民衆輿論。
在他們沉默中,趙恆話鋒一轉:“不過你們也要記住,咱們現在無仇!但如你們爆出什麼細節或者做了警方證人,那麼我們就有不解之仇了,我就會揪着丁叮噹這個名字四處開挖你們資料。”
“我會把櫻花堂血案在洪清幫身上重演一遍。”
五名男子連連擺手:“不會,不會,絕對不會。”
“我也希望不會。”
趙恆笑意溫潤的一雙眼睛中,似乎還隱藏着壓抑着什麼,殺機無盡,兔女郎沒有說話,只是瞥了瞥趙恆,她胸膛不斷起伏也不知在思索什麼,但趙恆相信以她聰明能想通其中利害,守口如瓶。
“好,我相信你的好意!”
兔女郎呼出一口長氣,美麗雙眸盯着趙恆開口:“我也不再指責你殺戮兩百婦孺的髮指罪行,我們還可以馬上離開這裡並永遠守口如瓶,但是我有一個要求,那就是把宮本西子交給我處理。”
“她殺了我妹妹,我要殺了她討回公道。”
趙恆手指輕輕揮動,語氣平淡開口:“對不起,先不說宮本西子對我還有重要的價值,就是她沒有價值,我也不會把她交給你處理,因爲你沒資格跟我伸手要人,想要她的命自己以後找機會。”
兔女郎牙齒一咬:“你——”
趙恆坦然迎接上她的目光道:“說的不對嗎?不管我殺兩百婦孺是對是錯,但你們六個人的命卻是我救的,如果不是我殺入櫻花堂,你們現在還有幾個活着?而你怕是更被宮本西子拖去羞辱。”
趙恆手指在桌上輕輕敲擊:“我救了你們,還讓你們避開一場替罪禍事,你們不僅不對我感激,還恨恨不已指責我,更想從我手上白撿便宜要宮本西子報仇,你們覺得這是受惠者做的事嗎?”
在兔女郎看着趙恆時,後者一笑:“如你們想要取得相應的回報,那就必須付出一些東西,哪怕是用你們的命你的身體,也還算是一場有點價值的交易,但你卻直接空手套白狼,幼稚了點。”
“走吧,別再得寸進尺了。”
在六人微微低頭時,趙恆發出一聲長嘆:“趕緊離開華海,哪天你們有實力了,再想法殺宮本西子吧,不過無論如何都好,希望你們記住自己的話,守口如瓶,不要想着在警察面前指證我。”
兔女郎很快被守衛驅趕了出去,不過趙恆還算豪爽,每人發了一萬路費,在他們消失半小時後,葉師師站在趙恆後面,修長雙手放在他肩膀輕輕按着,輕柔出聲:“我明天會把消息放出去。”
“到時不知道能釣多大的魚兒!”
趙恆微微閉着眼睛沐浴頭頂的陽光,感受着葉師師身上散發的清香,覺得人生豔福不過如此,隨後笑道:“不管魚兒有多大,總之是可以網住一些,不過在我心裡,我真希望這次是一場空。”
葉師師嫣然回笑:“我卻希望網住很多魚。”
當兩人在竹林中輕聲吟語時,北方某一處山腰院子裡,也有兩個神仙般的女人輕聲交談,白衣飄飄臨風而立,大雪過後的清冷依然席捲着這裡,但兩人卻絲毫不懼,笑容飄逸的呼吸天地寒氣。
“妹妹,天山可有這麼冷?”
出聲的年輕女子正是華國第一才女北如煙,一身白衣的她在還沒徹底褪去的白雪中,顯得格外風輕雲淡素雅非凡,就像是厚重天空中那一縷白雲,讓人一見就心曠神怡,生出天地放歌的豪邁。
“冷!”
隨着這個字淡淡吐出,另一個白衣女子從北如煙身邊一棵大樹飄身而下,衣裾隨風飄逸,有如仙女下凡踏雪無痕來到北如煙的身前,這名白衣女子相比北如煙來說更爲年輕,衣飾也更樸素淡雅。
配着她清麗高貴的容顏,只能用天女謫塵幾字來形容。
只是她的神態冰寒,一張絕美的臉龐含蘊着一股讓人難以親近的冷意,在她飄飄白衣邊,有着一柄如霜薄刀,刀身如雪,刀柄如雪,她握刀的手也如雪:“天山氣溫比這更低,但這裡最冷。”
“因爲心冷。”
“妹妹,你不要怪爺爺。”
北如煙露出一個甜美的笑容,看着剛剛成年的妹妹開口:“爺爺他們那一輩向來迷信風水,他是擔心你跟他八字不合帶來變故,所以這些年纔沒有跟你見面,放心,他過幾天就會去京城了。”
“他會找國師之稱的明月大師破解。”
白衣女子踏雪前行:“我想在華國走走。”
北如煙正要說些什麼時候,一條短信涌入進來,她漫不經心的掃過一眼,眉頭輕皺之餘靠近絕美妹妹,聲音輕柔笑道:“妹妹,你何苦四處走走呢?如果有空閒,不如幫姐姐一個忙好不好?”
“姐姐遇見一棘手的事。”
白衣女子輕輕點頭:“好,我幫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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