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花關上門回過頭看着白壁沉,忽然心速加快呼吸也跟着急促起來,甚至手腳都變得莫名慌亂。
她並不是第一次幹這個,卻是第一次這麼緊張,第一次這麼害怕,也是第一次這麼喜歡。
白壁沉沒有自己脫衣服,是小花脫的,如果看見快淹死的人喝水是什麼樣子就想到小花此刻是什麼樣子。
白壁沉光着屁股看着她邪笑,意思是說,“你光顧着給我脫衣服,自己怎麼沒脫。”
小花已意識到這一點,慌忙脫自己衣服,卻被白壁沉嫌棄了,“你是不是過來人?怎麼脫衣服都這麼慢,看我的。”
白壁沉一把抓住小花往牀上一扔,然後衣服已不見了,小花並沒有看見白壁沉怎麼脫衣服的,可是扔那一下實在有點疼。
小花大叫大吼,還使勁打着,“你弄疼我了,……。”
白壁沉沒有說話,更懶得招架直接就壓上去了。
很快小花軀體發熱出汗,也在玩命大叫着。
她叫的聲音也不大,幾條街外鐵匠鋪裡的夥計都在罵這個女人實在太吵了,這麼拼命幹什麼,自己不累也要照顧一下別人,這樣子是不是太不像話了,太沒羞恥心,太沒公德心了,太不要臉了。
邊上的小孩聽到這聲音,直接被嚇哭了,老闆沒過去就聽到牀板斷裂的聲音,過去時才發現他們根本沒上門栓,他受不了了,“兩位客官,這聲音有點大了,要不小一點。”
得到的回答是幾錠銀子,聲音好像更大了,這聲音好像不但很煩人也很嚇人,好幾個小孩被自己孃親抱着哄着,不停擦着淚水,“乖寶寶聽話不要哭,孃親給你買糖吃,我們家寶貝最乖了,只有不哭了孃親一定去給你買糖吃,……。”
“小心肝,小寶貝,小甜甜,小東西,小點心,小可愛,……。”
……。
可畢竟是小孩子,哪受得了這樣的驚嚇,所以不停哭着。
已經有幾個女人受不了了,找老闆要退房,老闆急得乾瞪眼,“我也不想的,可是那兩人這樣子我也沒法子。”
“你去把他們房子退了就沒事,這聲音實在太大了,我家小孩都被嚇哭了,不是我不想住,實在是這聲音太過分了。”一個女人咬牙惡狠狠說着,邊上有好幾個女人點頭表示同意這個說法。
老闆急匆匆過去說話,其實也不知道該說什麼,這種事畢竟是自己第一次遇到,不知道怎麼解決纔好。
他還沒說話,裡面已飛出來更多銀子。
老闆咬牙小聲說着,“這叫什麼事,我該怎麼辦?”
等到白壁沉出汗,小花半眯着眼簾,似乎快死了,此刻她頭髮蓬亂,嘴脣乾枯,渾身抖個不停,甚至連聲音都小了很多,也變弱了很多,她睜開眼睛看着白壁沉,“你停下來幹什麼。”
白壁沉譏笑,“看你痛苦所以就停下來了。”其實他想說的是,“你跟鬼叫一樣,聲音又那麼大,還那麼嚇人,小孩不被你嚇哭纔怪,你不要臉我還要臉。”
小花忽然給白壁沉一巴掌,打的又響又用力,“誰叫你停下來了。”
白壁沉咬牙,“不是看你……。”
小花忽然打斷了他的話,“我什麼,我會怕你嗎?快來呀,死鬼。”
白壁沉鼻子已在抽氣,“好,我來就我來,誰怕誰。”
小花用力咬了一口白壁沉,惡狠狠說着,“快來,誰怕誰,誰怕就是小狗。”
白壁沉鼻子抽氣更加劇烈,也更火大了。
也不知道過了多久,外面傳來了老闆聲音,“求求兩位能不能休息一下,我這家店的客人都快走光了,……。”
白壁沉聽到立刻穿上衣服,也給小花穿上衣服,小花好像並不高興,惡狠狠盯着白壁沉。
“你好像很聽話?”
白壁沉擦一下汗水,“我爲什麼聽他的話。”其實他想說的是,“你不要臉我還要臉,你到底有沒有公德心,人家老闆都上門求饒了,我還不收斂點就實在說不過去了。”
她沒看老闆一眼便走了出去,是扶牆走的,“外面還真涼快。”
老闆點頭應了一聲,“是的。”其實他想說的是,“你真不是人,把我店裡客人都嚇走了,我一定詛咒你不得好死,而且天天詛咒你。”
她喘一口氣,然後就舔着舌頭,好像在回味着什麼東西。
不遠處沒有走的幾個女人目光立刻看了過來,如果目光能殺人,那小花一定死了不止一萬次了。
小孩從孃親的懷抱中掙脫出去,也看着小花,“剛剛是不是那個大姐姐在痛苦哀嚎?”
他孃親點頭凝視着孩子,滿眼充滿了疼惜和關懷,“是的。”
“那她一定很痛苦?一定很委屈?一定很可憐?”
“是的。”
孩子拽着孃親衣角,眼睛都大了,“我看怎麼一點都不像,她好像很開心。”
這孩子的孃親已被問煩了,卻又不能不去忍着,“可能她有毛病。”
“有這樣奇怪的毛病嗎?”孩子還在不停問着,知道什麼叫不恥下問的典故,遇到不明白的地方就要好好弄明白,可他孃親快爆炸了,趕緊抱着孩子說着,“乖寶貝,我們去別的地方玩。”
這女人最後又看了一眼小花,目光中露出難以形容的羨慕、嫉妒、恨,也許她羨慕、嫉妒的是自己怎麼也遇不到這樣子好男人,也許以後跟別的男人在一起鬼混也比不上這樣子男人,恨的是憑什麼老天讓她擁有而自己卻只能幹聽着,幹聽着還要哄小孩不哭,這老天實在是太不公平了。
別的女人目光好像也不友善,有的女人目光中露出是怨毒之色,她怨恨自己老公怎麼都比不上那男人,也許自己跟別的男人鬼混也沒他好,如果能跟那男人來一次的話她說不定情願折壽二十年也願意,可是目光落到孩子身上時,卻有種說不出的疼惜和關懷,“去街上買好吃的給你,好不好?”
“可是那大姐姐好奇怪,剛剛大叫得要死要活的現在怎麼好像很開心。”
“可能她有毛病。”孩子被他孃親趕緊抱走了,這種事不是小孩該知道的。
小花露出了大腿,這樣吹風很過癮。
“你幹什麼不進來?”
小花疲倦之色很深,喜悅之色也很深,“我站外面涼快涼快就回去,你不會這麼快又想要了。”
白壁沉咬牙,“你不是涼快,實際上是顯擺,是不是?”
小花點頭承認,“我是有得顯擺,但她們是沒得顯擺了。”
酉時將到未到。
向天嘯往喪命谷走去,他後面永遠是郭勝。
郭勝冷笑,“這一次白壁沉應該死定了,千年老二這牌子終於可以是別人的了。”
“他殺我只有四成把握,而我殺他卻有六成把握。”向天嘯冷笑傲然說着,“千年老二要在江湖上除名了。”
郭勝大笑。
向天嘯大笑。
然後他們兩人都笑不出了,一杆槍忽然擋住了去路,他們死也不敢忘記這杆槍。
無根死灰色眼珠子不停的槍頭般戳着向天嘯,“貴幹?”
“走走路而已,沒什麼事。”
無根笑了,一拳打在向天嘯臉上,“你騙人都騙到我頭上了,你可以的。”
話還沒說完又打了幾拳,疼的向天嘯直顫抖,“我去走走路又怎麼了,沒礙你事憑什麼打我。”
向天嘯抱着傷口好像很委屈。
“你不就是去決鬥嗎?以爲能騙過我。”無根冷笑,“我不把你屁股打的開花實在對不起你。”
向天嘯怒火攻心,忽然躲着,“我也是人,你爲什麼羞辱我,不直接殺了我。”
無根大笑,“你知道反抗了,知道要臉了,你不是想決鬥嗎?先跟我決鬥再說。”
話語聲中無根慢慢的後退,然後說着 “可以開始了。”
向天嘯不可以開始,他知道一開始自己性命就報銷了,“等等。”
“等什麼?”
“我現在還沒準備好,所以不能決鬥。”
“那跟白壁沉呢?”
“當然也不能決鬥。”他並不傻,如果說自己準備好了跟白壁沉決鬥,那無根就來決鬥了。
“如果下次準備好跟白壁沉決鬥的話。”
“在那之前一定跟我決鬥了。”
向天嘯抱拳一禮,“在下知道怎麼做了,槍神多保重,在下告辭。”
他說完快速離開了,知道只要找白壁沉決鬥,無根一定會在那之前跟自己決鬥,那自己就死定了。
向天嘯回去看見幾個靜候佳音的幾人,心裡有種負罪感,他搖頭說殺不了。
阮玲玉忽然嚎啕大哭起來,“這個挨千刀的,難道真的好人不長命嗎?”
郭勝解釋着,“不是劍聖不出手,而是槍神擋住決鬥的去路,如果劍聖找白壁沉決鬥,那必然死在槍神的槍下。”
每個人都明白了,也都吃驚住了。
“難道白壁沉真的死不了了。”
向天嘯搖頭,“我不去決鬥,並不是他能活着。”
每個人目光中都看到了希望,“什麼法子?”
“我可以找別人去跟他決鬥。”
阮玲玉笑了,每個人都笑了。
酉時已到。
白壁沉左看看右看看沒看到向天嘯,心裡想着這廝是不是腦子有毛病。
無聞笑了笑,“恭喜壁君,劍聖向天嘯缺席,所以我認定他輸了。”
“這樣也可以贏?”
“壁君珍重,無聞就此別過。”說完就離開了,不再看一眼白壁沉。
小花一蹦一跳的過來挽住白壁沉手臂,“你瞎緊張什麼,到頭來白緊張了。”
“也是。”
“他爲什麼不來?”
白壁沉吐出口氣,“可能他有毛病。”
向天嘯沒有毛病,好像中了邪,他在牀上咬牙翻身打滾,大喊大叫大鬧着,“我要殺了你,我一定要想法子殺了你,我每天都要殺你一萬次,連你家人朋友一起殺,我要殺一萬次,……。”
郭勝走進房間屏住呼吸慢慢退了出去,他進來想說的是阮姑娘已經沐浴更衣過了,在隔壁等着,可是看見現在這情況心想還是算了,多一事真不如少一事,畢竟自己的小命只有一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