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壁沉怒火平息的時候,小三的臉頰已徹底扭曲、變形,小三徹底不知道該怎麼辦了,回答太慢回答太快不行,不能太開心,也不能太不開心,碰到這種敗類實在不知道該怎麼辦了,遇到這樣敗類只能說自己運氣不好,他情願折壽二十年也不要遇到這個敗類。
白壁沉慢慢的說道,“疼不疼?”
小三傻住了。
這句話很好回答,甚至不用過一下腦子,可是小三彷彿聽到了神仙語錄,深奧、難懂、無法琢磨。
這時柳仙兒才說道,“不要爲難他了,就是酒的事,沒必要的,我也不講究這個。”
“嗯。”白壁沉輕輕點了一下頭,又對着小三狂叫着,“你看看你看看,柳女俠今天高興,不跟你計較這個,還不趕快去感謝柳女俠。”
他說話的時候沒忘記打小三巴掌,特別說道感謝柳女俠的時候,小三臉頰上的肉彷彿被打飛了,他不確定嘴裡的牙還有幾個,但他一下子就撲倒在柳仙兒的前面,磕頭如搗蒜,也不知道搗了多少下,只聽柳仙兒說夠了、行了、就這樣了,他才停下。
他停下還被白壁沉踢了一下屁股,還有一句話,“不要用這種洗腳水來款待柳女俠,這種缺德事做多了下輩子投胎做豬都很難的,快去街上找幾壇。”
小三不敢說話,趕緊走了,他發誓回去就給柳仙兒立個長生排,天天燒香供着。
白壁沉看着小三離開,還笑了笑,淡淡的說道,“這人不打不行,不打不會長記性。”
“哦。”柳仙兒淡淡的回了一句,她實際上想說的是,“你哪裡是教訓人,根本就是殺人,我要說慢一點,那人的小命可能就報銷了,你殺人是不是有癮,忍不住就殺人,你太不是東西了。”
酒很快就來了,沒有等多長時間。
看着桌上的酒菜,白壁沉吐出口氣,“這還差不多,虧你想得出,用洗腳水來款待柳女俠,你也太缺德了,你也太不是東西了。”
小三看見白壁沉發飆,用力點點頭,表示一下承認錯誤的覺悟,這個好像不是什麼大事,可是白壁沉怒火中燒又來了,“那你還這麼缺德?這麼不是東西?”
柳仙兒見狀立刻拉住了白壁沉,又擺擺手示意那人離開,小三跑的比兔子還要快,他的頭沒被門板夾過,也沒有夾壞,如果晚一點自己一定會壞了,是進棺材的那種壞。
“柳女俠德高望重、威武霸氣……,怎麼想起跟我這個小小的決鬥者喝酒。”
“突然想喝幾杯,就來了,沒有打擾壁君雅興吧?”說着柳仙兒就端起酒杯碰了過去,白壁沉沒有用酒杯,他用酒壺就迎了上去。
“沒有被打擾,這實在太沒有被打擾了。”白壁沉又說道,“柳女俠一來,這洗腳水都成了佳釀了,何來打擾一說。”
這人文化不怎麼樣,馬屁拍的還真厲害,她見過拍馬屁的,但是這麼拍馬屁還沒見過,這人拍馬屁好像有兩下子。
也不知道過了多久,酒也不知道過了幾許,柳仙兒的臉已有點發紅了,她酒量並不壞。
白壁沉喝着酒,說着連自己都不信的瘋話,他也不知道客氣,也許他懶得客氣,一下子就摟住了柳仙兒的腰,柳仙兒居然沒有反抗,居然很配合他的瘋話,也配合他的摟着,好像很享受。
也許反抗不了只有當成是享受了。
小三的膽子快被嚇出毛了,這個怎麼跟白天禮解釋,這可沒法解釋了。
白天禮過來遠遠看到自己兒子喝着酒,摸着柳仙兒屁股,身子已被氣的顫抖,可又被小三拉住,“都喝多了,做出這種事也可以原諒。”
小三假笑了一下,“不原諒也沒辦法,你過去又能做什麼?”
笑是假的,話是真的。
白天禮氣得直跺腳,“這個不孝子,這個逆子,……”
看情況這老頭好像氣得想掐死白壁沉十次,可是也只有想想而已。
白壁沉說道,“像柳女俠這般目光遠大,抱負遠大,怎麼會……”
柳仙兒笑了笑,“你想聽真話,還是假話。”
“當然是真話。”
“其實我目光短淺,抱負也不大。”柳仙兒嘆了口氣,是醉非醉的說着,誰也看不透她說的是瘋話還是假話,或是真話。
“還請明示一二。”白壁沉已在裝傻,一個聰明人裝起傻來,一定不知羞恥而且毫無底線的。
柳仙兒眼睛裡彷彿上了一層霧,顯得說不出的寂寞、迷茫,她細細瞧着白壁沉,“我眼裡只有你,希望你眼裡也有我。”
這句話說出來,白壁沉酒醒了一半,嚇得連忙不摸柳仙兒屁股,連忙坐遠點,心裡想着這女人惹不起,也靠不得。
可是柳仙兒屁股好像跟長了眼似的,已靠在白壁沉的那隻手上。
白壁沉只想說草率了,大家逢場作戲配合一下,你舒服我也痛快,他對着柳仙兒慢慢的說着,“我比你大不少。”
“我十八,你三十六,你比我大十八,你不吃虧。”
“我也不是什麼好東西,一輩子最愛的就是酒了。”
“我會多買點酒放家裡,你喝不完。”
白壁沉酒已全醒了,有點不淡定了,“我是決鬥者,殺人跟吃飯一樣,心不疼肉不跳。”
“沒關係的,你去殺就是了,多殺點也沒事,反正不是我家親戚。”
“我還會找很多女人睡覺,比你想象中還要多。”白壁沉笑了笑故意等了很久,知道柳仙兒說不出話,所以又補充着,“你可能還不知道,我除了好事什麼都做得出。”
柳仙兒眼睛裡霧色已褪去,但始終在享受白壁沉那隻手帶來的刺激和快感,“比如?”
“比如我家老頭子入門不久的幾個小老婆,我把她們都睡過了,第二天早上就得了一種病。”
“什麼病?是花柳?還是羊癲瘋?”
“不是花柳,也不是羊癲瘋,是叫男人綜合病。”白壁沉知道柳仙兒不明白的,又解釋着,“看見男人就怕得要命,看見自己老子也一樣。”
柳仙兒怔住,她說不出話了,白壁沉這人簡直不是人,比野獸還要禽獸,“那幾個女人怎麼辦?”
“都走了,各找各娘。”他說的好像很過癮,“他們說白天禮還是不要找小老婆了,簡直就是害人。”
“那秦惜鳳怎麼沒事?”
“她本來應該有事的,可是又沒事了。”提到這女人,他心情就好不起來了。
“我聽不懂。”
“她被我按倒睡過,可就一次。”白壁沉的心神彷彿飛到那一天,目光都變得灼熱不已,“你絕對不知道她有多好,這女人在牀上了實在要有多過癮就有多過癮。”
他越說越激動,越說越興奮,“然後全莊高手都過來拔劍跟我過招,好不容易把我關起來了,然後秦惜鳳身邊就有很多高手,我就懶得找她了。”
“多少高手在她身邊?”柳仙兒神情有點奇怪,如果去餵豬的發現自己喂的不是豬,而是匹狼時,就是這樣神情。
“至少十幾個。”白壁沉已在數着,點了點頭確定才說道,“他們都是扶桑高手,手上功夫都不錯。”
“如果單獨跟你決鬥,他們都不是你對手。”柳仙兒喘息着喝了杯酒壓壓驚,其實她想說的是,“你真不是什麼東西,連自己老子大老婆都不放過,你還是人嗎?”
這種話她是不會說的,只會聽聽然後想想而已,重要的是這也讓她對白壁沉有更多的瞭解。
“當然不是我對手,一窩蜂就不一樣了。”白壁沉摸了摸酒壺,“我放倒了兩三個,其他的人看都沒看,直接就過來了。”
“他們都不怕死?”
“他們絕對不怕死,我知道再殺幾個在他們跟前也沒用。”白壁沉好像有點愧疚這些人,有點不好意思,“他們都是好樣的,可就是英年早逝了。”
“他們都是你老子花錢找來的,不怕死是他們的天性,你老子會花錢也會找人。”
“等到秦惜鳳脫光了站在我跟前,我也懶得去看,更沒有興趣,他們才走。”白壁沉喝了口酒,好像很懊惱,“我只是找秦惜鳳睡一覺而已,又不會吃了她,老頭子爲啥這麼小氣。”
柳仙兒喘息着喝了兩杯酒壓壓驚,久久才說道,“你老頭子可能怕秦惜鳳得病,所以就找了十幾個扶桑不怕死的武士保護着。”
“其實找秦惜鳳睡覺也沒什麼,這老頭子就是太古板了,我都沒說什麼,他有什麼好埋怨的。”
柳仙兒喘息着喝了十幾杯酒壓壓驚,久久說不出話了,這人的思想果然不正經,卻很正常。
“你還喜歡我嗎?”白壁沉已在假笑,說不出的猥瑣、淫狠。
柳仙兒臉已發白,沒有回答他的話,放下酒杯走了,看着她離去的背影,彷彿有種無法形容的寂寞之色。
她也很寂寞?
白壁沉依然在喝酒,一個人和一羣人好像沒什麼不同,他好像已習慣了沒心沒肺的活着,也習慣了傷害別人,甚至自己還不知道已傷害了別人,也許他懶得去知道。
白天禮過來就問小三,“人呢?”
“走了。”
“你聽到了什麼?”
“我什麼也沒聽到,也不敢聽。”小三解釋着,“我怕靠太近會被打。”
小三說的實在也實事求是,可白天禮已直抽氣,“你看到了什麼?”
“我看到壁君摸柳女俠的屁股,柳女俠也沒有反抗。”小三想了想又說道,“柳女俠好像很享受。”
白天禮實在忍不住了,一巴掌打在小三臉頰上,“這個挨千刀的,這個逆子,這個不孝子,……我怎麼生出這麼差勁的兒子。”
小三沒有反駁什麼,“你們饒了我吧,我實在受不了了,我也是個人,你們怎麼都打我,一個比一個狠,……。”
小三還沒有說完,白天禮的巴掌就上去了,“壁君爲什麼打你?打你多少下?打在哪裡?快說話。”
“打在臉上,靠近就打我,沒有爲什麼。”小三喘口氣又說道,“他打我本來就沒有爲什麼,所以我也想不出他爲了什麼而打我,因爲他不爲什麼也會打我。”
“哦。”白天禮低頭想了想,覺得小三說的很有道理,白壁沉行事作風本就很奇怪,這樣就說得過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