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公你回來啦!”
看着藺芊墨笑成月牙一樣的眉眼,聽着那甜膩膩的聲音,鳳璟眉頭挑了挑,眼底劃過一抹不明之色,瞬時又消失無蹤,走到她身邊坐下,撫去她滑落在臉頰上的一縷青絲,隨意道,“怎麼樣?”
藺芊墨聽了眨眼,笑眯眯道,“糖醋魚的味道很不錯,外祖母家的廚子手藝不錯。”
鳳英聽了,垂眸,嘴角輕揚,無聲退了下去。
鳳璟聽言,雙手抱胸,看着她,情緒不明,“看了那麼多,聽了那麼多,就覺得糖醋魚不錯?”
“確實不錯呀!醋放的特別多,那個酸,特別符合我看到肖大姑娘時的心情。”藺芊墨看着鳳璟,拿腔拿調,陰陽怪氣道。
鳳璟聽了眉目間溢出一抹異彩,不疾不徐,帶着好奇道,“夫人看到她酸什麼?”
藺芊墨眼底劃過一抹笑意,不願如了某人的意,不陰不陽道,“當然是酸她長得比我漂亮了。不然還能有什麼!”
“小混蛋!”
“大色鬼!”說完,藺芊墨忍不住輕笑出聲,戀愛的感覺,酸酸甜甜,帶着一絲惡寒。
鳳璟伸手把人撈到自己懷裡,抱着那溫軟的身體,閒適靠在軟榻上,看着她,淡淡道,“有沒有什麼想問我的?”
藺芊墨趴在鳳璟的胸口,揪住着他滑落在肩頭的頭髮,用力扯了扯,看他眉頭微皺,笑了笑,鬆開手,“相公有什麼要對我說的嗎?”
質問和坦白,兩個概念。
她先開口,是質問,女人可不能這麼主動,這麼沉不住氣。
他先開口,是坦白,男人應該如此。
“斤斤計較的丫頭。”
“我這是給你表現投誠的機會,坦白從寬,抗拒從嚴。”
鳳璟聽了在藺芊墨挺翹的屁股上拍了一下,表達不滿,主要吃豆腐,“謝夫人給機會。”
“知道就好。”說着,身體在鳳璟身上扭了扭。
鳳璟禁錮藺芊墨身體的手,緊了緊。藺芊墨笑開。
“或許,現在有比坦白更合適的事兒做。”
藺芊墨看着他沒說話。
鳳璟輕咳一聲,詭異的妥協了,坦白,“兩年多前,外祖父還在世時,曾提議把肖家長女肖映,送於鳳家於我結爲夫妻。當時,祖父和外祖母也有此意。而我,當時猶豫過。”鳳璟坦誠不諱道。
藺芊墨聽了,眉頭微揚,“猶豫過,意思是你動心過?”
鳳璟聽了,看着藺芊墨饒有趣味的眼眸,擡手在她臉頰上用力捏了一下,毫不掩飾心裡的不滿,“這個時候你應該是不高興,而不是對爲夫那所謂的情史感到好奇。”
藺芊墨揉了揉被捏疼的臉頰,怒目而視,“我本是想故作大度,賢惠一把,可你非逼着我露出本來面目。既然如此,我也不藏着掖着了。”
說着,在鳳璟胸口掐了一把,帶着滿滿的懷疑,還有必追究之色,沉聲道,“說,你跟那肖大小姐是怎麼回事兒?你總共看了她幾眼?是不是比看我還要多?還有,你牽她手了沒?有沒有對他拋媚眼,送情波…。”
鳳璟看着藺芊墨,感覺,自己被她當孩子哄了!
“若是都做了呢?”
“你始亂終棄!”
抿嘴,鳳璟覺得這挖坑給自己的做法,一個蠢字不足以形容。不再強求她的一些反應,繼續道,“猶豫跟心動無關,只是,根據我當時的身體情況,肖映是最合適的人。”
藺芊墨疑惑,“不太明白!”
“她是石女!”
聞言,藺芊墨眉心一跳。沒想過的答案!
“我無法行夫之事,她無法繁育子女。各自的缺陷,抹去了虧欠,所以合適!”
“那後來爲什麼你又拒絕了呢?”
鳳璟淡淡道,“石女,也分了內石和外石。醫女言;肖映屬於內石,雖無法生育子女,卻不妨礙行夫妻之事。明白其中差別,所以,我拒絕了。一個女子無法生育子嗣已是不幸,而我無意於在她人的不幸上再添一重壓抑。”
藺芊墨聽了沒說話。
鳳璟輕撫她柔嫩的臉頰,清清淡淡道,“不是因爲心存憐惜,也不是因爲心有不忍。畢竟,這世上比她更加不幸的人多的是。我只是不想看她後悔,亦不想對着一個傷春悲秋,沉溺自己不幸,變得越發自怨自艾的人。因爲我清楚自己,可以包容她的不幸,卻包容不了她的情緒,更給不了她想要的愛護。如此,又何必給她失望,給自己爲難。”
而此刻,鳳璟慶幸自己當初的寡淡,不願將就!
藺芊墨聽了,輕笑,“我喜歡相公的坦誠。不過,肖家的人對好像對相公的決定並不接受。”
“他們不接受,我就要讓步?”鳳璟說的平淡,“若是凡事都可強求,當初對你,我就不會忍到撓心撓肺,也不敢妄動一步了。”
藺芊墨聽了,白了他一眼,“如此說來,若是肖大姑娘對你不棄不捨,癡心絕對,你就會接受了?畢竟肖大姑娘現在還未定親,這其中的期待和堅持顯而易見。”
“不會!”
“這麼確定?”鳳璟看着藺芊墨,沒什麼情緒道,“兩年多前,除了我自己拒絕之外。肖映也同樣猶豫,因爲有一位所謂的神醫,曾對她說,她能醫治好她的身體。只是後來她的希望落空,如此,纔有了這兩年所謂的堅持和好似對我的不捨不依。”
但凡有一絲可能,肖映都不想成爲鳳璟的妻子,做一輩子有名無實,無子亦無女的郡王妃。
而現在,她沒了治癒的希望。爲了以後的安逸,爲了日子的平順,鳳璟又成了那個最合適的人。
要說肖映的想法,除了自私了些,也並無錯。人,總是想讓人自己生活的更好些,更完美些。
肖家的背景在這裡擺着,就算她不嫁給鳳璟,嫁給一個貴門之弟也是輕而易舉的。夫家身份不低,她還能兒女雙全,如此,她又何必做那年少守寡,年老無所依的郡王妃呢!不過…
藺芊墨看着鳳璟,帶着一絲好奇,探究,靠在他胸前,咬耳朵,“不過,那神醫…。”
藺芊墨話未說完,不過,鳳璟卻明白她想說的是什麼,淡淡一笑,眼底溢出一抹淡淡的懷念,“是外祖父!”
聞言,藺芊墨微微一愣。
鳳璟看着藺芊墨,目光柔和,“他是一位睿智的老人。進退,得失,他看的長遠,通透,亦仁善。他讓肖映嫁給我,單純的只是想兩個有缺陷的晚輩在以後的日子裡能相互有個伴。並不是爲了更一步穩定和鳳家的關係。所以,纔有了那神醫的出現,確定肖映是否真心真意,實心踏地。因爲清楚我的秉性,因爲明白我和肖映之間不會有子嗣,若是肖映再沒有一分用心,就算是搭伴兒過日子,也沒有天大的意義,反而是中負擔。”藺芊墨聽完,心有感觸,“你有一位好外公。”
鳳璟點頭,不否認,“只是遺憾,外公未等到結果,人就離開了。所以,這件事兒只有我和祖父知,其他人均不知道。而肖映所謂的的不棄不捨,爲的不過是一個身份,一個能給她安穩生活的身份,而不是因爲我個人。而我對你,不爲其他,只爲你。”
藺芊墨擡眸,輕笑,“就是因爲清楚,我有了妥協的理由。而你,沒有!我跟你情深緣亦深,而你跟她,無緣亦無份。”
鳳璟淡淡一笑,擁着藺芊墨未在說話,放鬆身心,享受這一刻的靜謐。
這樣懶懶的午後,藺芊墨聽着耳邊有力的心跳,不知不覺慢慢睡去。
鳳璟把人抱在懷裡,給她調整一個舒服的姿勢,也隨着緩緩閉上了眼睛。
不知道過了多久,聽到不遠處傳來的輕輕的說話聲,還有慢慢走來的腳步聲,鳳璟眼簾微動,把藺芊墨把懷裡抱了抱,卻未睜開眼睛。
看着那相擁而眠的男女,那靜怡的美好,那淡淡溫馨繚繞,來人心裡一滯,腳步頓住。
看着男子那舒展的眉眼,看着那絕面容映現出罕見的柔和,還有那擁在女子身上的雙手,那不容忽視的疼惜,愛護,那不容錯辯的在意和幸福…
還有那女子嬌美的面容,那輕鬆自在窩在男子懷裡的,自然享受那份疼寵的模樣…
不由刺痛了肖映兒的眼。這種男女之間,夫妻之間纔出現的幸福不該出現在他們身上。而,那寵溺疼愛的神色,更不應該出現在鳳璟的臉上。
“抱歉,我不知道主子和夫人在歇息。”鳳英看着肖映兒,不自然的表情,神色淡漠道,“大姑娘等一會兒再來吧!”
肖映兒垂下眼簾,帶着一絲歉意道,“是我莽撞了。”
鳳英聽了淡淡一笑,沒接話,直接道,“大姑娘,請!”
在自己的府中被人請了出去,肖映兒臉上卻無一絲腦色,溫和點頭,放輕腳步,轉身走了出去。
“等表哥,表嫂休息好了,我再來請安。”肖映兒聲音柔柔。
鳳英點頭,“我會稟報主子。”
“有勞了!”肖映兒離開。
鳳英看着她的背影,眼底透着一抹暗色。
主子的幸福從來跟她無關,更不容她來破壞。
回到自己院中,肖映兒把屋裡伺候的人都打發出去,只留一個心腹丫頭綠絲在身邊。
對着鏡子,肖映兒撫上那精緻美麗的容顏,悵然,迷茫,“綠絲,你說我是不是已經老了?老的他現在都不願意再看我一眼了。”
“小姐,你又瞎想了!”綠絲看着鏡子裡花兒一般的面容,臉上滿是心疼,“比起那郡王妃,小姐可是漂亮了太多了。”
肖映兒聽了,悵然一笑,“或許,是我不該強求。畢竟,表哥現在看起來是那樣的幸福。”
綠絲皺眉,爲肖映兒感到委屈,“小姐怎麼會是強求呢?那個位置本來就是你的,你是爲爵爺守孝耽誤了年華。那個女子算是乘虛而入,是她搶了你的位置。”
肖家除了個別人,沒有人知道曾經有那麼一位神醫的出現。她們只知道,肖映和鳳璟幾乎要定親了,卻因肖爵爺的突然過世而耽擱了。
其後,在肖映爲祖父守孝的那三年,鳳郡王背棄了肖映兒娶了藺芊墨爲妻。
鳳璟是無情之人,藺芊墨是破壞肖映姻緣的狐狸精。
而肖映兒是個可憐的人,因爲孝,因爲綿軟,不但誤了自己的好年華,還落得這樣一個尷尬的境地。
這是肖家大部分下人,包括主子共同認爲的。只是,她們不敢非議鳳璟,就潛意識的把一切的錯都推到了藺芊墨的身上。
肖映兒抹去眼角溢出的淚水,眼底滿是苦澀,“無論怎麼說,現在她都是名正言順的郡王妃,而我是那個多餘的…”
“小姐…”
“你先出去吧!我想自己靜靜。”
“小姐,讓奴婢陪着你吧!”綠絲慢是擔心。
肖映兒搖頭,“你不用擔心,我不會做什麼傻事兒的。出去吧!”
肖映兒堅持,綠絲不敢再多說,她不想惹肖映兒不快,“那奴婢在門外守着,小姐有什麼需要就叫奴婢。”
“嗯!”
綠絲離開,肖映兒眼底的悵然慢慢退去,轉而變成沉厚的懊惱和冷寒,陰惻難辨!
生成這麼一副殘缺的身體,她早晚會被肖家厭棄。現在,還把她當肖家大姑娘敬着,不過是可憐她。而那些好似疼她的人,也不過是想着她跟鳳璟那份可能。
若是沒了這份可能,那…。她就徹底失去了價值。不是被隨意的嫁掉,就是在府中卑微的討生活。其實,嫁與不嫁對她來說都沒有差別,唯一相同的是,那種被人歧視,鄙夷的生活都不是她想要的。
若還想活的像個人,想脫離這種窘境,她現在唯一的希望只剩下鳳璟。
有鳳璟郡王的身份在,那樣,就算她再殘缺,也無人敢對她有一分不敬。只是…。她卻錯失了那最佳時機。
想到過去,肖映兒心裡的懊悔,讓她面部都有些扭曲。若不是她輕信了那鬼神醫的混話,生出那不該有的奢望。當時她何至於會被豬油蒙了心一般生出那猶豫之心,一時的貪心,落得現在這樣的被動。
肖映兒每每想起都覺得懊惱死!讓她更沒想到的是,鳳璟竟然會突然成親,並且對這位郡王妃還上了心。現在情況對她越來越是不利…
但是,要她放棄絕不可能。只是,就算再急,她卻不可操之過急,因爲多少了解鳳璟的性子。若是,惹惱了他,那…。她縱然有再多的手腕,也別想如願。所以,她一定要穩住,越是這個時候,越是不能亂了分寸,自亂陣腳。
“小姐…。”
聽到外面傳來的聲音,肖映兒眉頭皺了一下,“何事?”
“老夫人院中的季嬤嬤求見。”
聞言,肖映兒心頭一跳,快速收斂臉上神色,開口,“請季嬤嬤進來。”
“是!”
藺芊墨看着浴桶上面漂浮的滿滿一層花瓣,還是杏花瓣,饒有趣味的的看着鳳英,“鳳英,今天這花瓣是不是撒的太多了些呀!”
鳳英爲藺芊墨輕輕搓着背,一本正經道,“夫人今天下午偷看了不少的話本,所以,屬下就多放了些,想着應該不會有錯。”
“我起色心,要洗乾淨那也是你家主子,不應該是我吧!”
“屬下跟鳳和說了,主子今天沐浴時,也讓他放些夫人喜歡的花瓣進去。”
藺芊墨聽了忍不住笑開,“鳳英,你壞!”
“跟着夫人看了不少的話本,屬下也該開竅了。”
“看來都是我教導有方呀!”
鳳英點頭,十分認同,“跟着夫人特別長見識!”
“哈哈哈…。鳳英,你這馬屁拍的太好了。”
“屬下確實進步了。”
藺芊墨聽了,轉頭看着鳳英,笑眯眯道,“鳳英,你也進來吧!我們一起洗。”
“夫人先洗,屬下過後再洗。”
“可我想看你的大長腿…。”
聞言,鳳英那棉布的手頓了一下。
藺芊墨趴在浴桶邊上,心情頗好,“禮尚往來嘛,你都看過我的了,我也想看你的!”
鳳英:……
“鳳英…”
“郡王妃…”
聽到外面傳來的聲音,鳳英不自覺鬆了口氣,第一次感覺肖家的下人,還是有有用之人的。趕緊起身,道“夫人稍等,屬下去去就來。”說完,不待藺芊墨說什麼,鳳英疾步走了出去。
“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廟,早晚把你看光光…”
身後的聲音傳入鳳英耳中,腳步不由踉蹌了一下。
“鳳姑娘!”
鳳英看着眼前,一個捧着湯盅,一個捧着衣服的兩個丫頭,面無表情道,“何事?”
“這是老夫人給郡王妃準備的衣服,還有燉的養身湯,特別讓奴婢給郡王妃送來。”一個丫頭乖巧回答道。
“我代我家先謝過老夫人。”
“那奴婢這就給郡王妃送過去。”
“郡王妃正在沐浴不方便進去,東西就放下吧!等下郡王妃會喝的。”
“這個…。”丫頭有些爲難,“來的時候老夫人吩咐奴婢要讓郡王妃趕緊喝了,不然,涼了可是對身體不好。”
鳳英聽了眯了眯眼,面色越發冷淡,“涼了再熱很難嗎?難不成爲了方便下人,就要爲難主子嗎?就算主子不方便也必須現在喝了?”
鳳英話出,小丫頭臉色一變,即刻跪了下來,“鳳姑娘明鑑呀,奴婢萬萬沒有此等念頭。”
鳳英看着跪在自己眼前的兩個丫頭,眉頭不經意的皺了一下。由下人,觀主子,肖爵爺那等英慧的人物,可惜那後院的主子卻是…。
“阿嚏…”
更衣室一個噴嚏,鳳英撇下兩個丫頭,轉身,疾步走了進去。
兩個丫頭對視一眼,交換一個眼神,既一個捧着衣服的丫頭隨着鳳英的腳步,快速走了進去。
“夫人,水涼了,奴婢伺候你起身。”
“好!”
“郡王妃,老夫人給你準備了衣服!”
聽到聲音,看着不經喚就闖進來的丫頭,藺芊墨挑了挑眉,鳳英眼底劃過一抹厲色,“出去…”
“鳳…鳳姑娘…”聲音帶着一絲惶恐,然,臉上卻無太多懼色,眼睛更是緊緊盯着藺芊墨外露出的肌膚緊看。
看着那幾乎要在她身上盯出一個洞般的眼神,藺芊墨眼裡溢出一絲意味不明的笑意,她可不覺的她的肌膚,迷人到令人目不轉睛的程度?看的如此入迷,應該是在查找什麼東西吧!
“滾出去…。”
鳳英沉冷的話出,捧着衣服的丫頭,抑制不住臉色一變,忙不失措放下手裡的衣服,告罪一聲,疾步走了出去。
直到那丫頭身影不見,藺芊墨轉眸看着鳳英,淺笑,“看來,要有有趣的事發生了。”
聞言,鳳英神色微動!
鳳璟聽了鳳英的稟報,面色無一絲波動,眼眸卻越發沉暗了下來。
與肖家的情分雖有限,卻也是有的。只是,那有限的情分,經不起她們如此的消磨。特別她們想要碰觸的,還是那於他如逆鱗一般的存在…
“護好夫人,其他無需顧忌,見點血色,對於肖家是一種必要。”
“屬下明白!”
一夜良辰,半夜纏綿,藺芊墨陷入昏睡時,腹誹;牀底之間,鳳某人可謂成長神速,話本上的那些花招,他已參透一大半兒了。
三十六式,七十二招呀,令人好奇,也令人憂心呀!
看着窩在他懷裡沉睡的人兒,鳳璟勾了勾嘴角,看來讓她看些話本,也並非全部都是壞事兒。這丫頭最近越來越勾人了,讓人越發把持不住了。在她身上那幾近死一般的快,感。令人沉迷…
軟香溫玉在懷,回味的太深入,那滋味太銷魂,那尚未完全紓解的身體,由涌出熟悉的躁動。只是…。呼,看來,是該讓這丫頭鍛鍊鍛鍊了。
鳳璟帶着焉未滿足的騷動感,攬着藺芊墨慢慢閉上眼睛。腦子裡盤算着,關於訓練藺芊墨體能的計劃。
翌日
藺芊墨起身,前往肖老夫人院中請安的時候,明顯感到府內氣氛不對勁兒。肖家每個看到她的人,眼神閃閃爍爍神,色間亦是透出一股莫名的味道,很是耐人尋味呀!
不由轉頭看向鳳璟,見鳳璟好似完全無所覺得模樣,藺芊墨勾了勾嘴角。
“笑什麼?”
“感覺有好戲要上場了,搞不好我還是主角。”
鳳璟聽了,揉了揉她的長髮,沒說話!
“老夫人,郡王爺和郡王妃來了。”丫頭看到兩人,不等他們上前,就在門口稟報起來。隨着,門簾子拉開,楊氏面帶急色的,疾步走了出來,看着鳳璟急聲道,“璟兒你可算是來了,趕緊進來看看吧!你外祖母病倒了。”說完,眼神複雜的看了藺芊墨一眼。
鳳璟聽了什麼都沒說,牽着藺芊墨的手,走了進去。
楊氏站在後面,看着兩人那交握的手,嘴巴抿了抿,眼裡有興奮,也有忐忑,猶豫,複雜一片。反而讓人探究不出她真正的心境是什麼。
“璟兒…。”馮氏頓了一下,纔開口,“墨兒你們來了。”
“嗯!”鳳璟淡淡應。
“二舅母,我剛聽大舅母說,外祖母病倒了?”藺芊墨滿是擔心道,“昨天不是還好好的嗎?怎麼突然就病倒了?可找大夫過來看了嗎?”
看藺芊墨那孝順有加的模樣,肖珂兒面色不是太好。自從肖遠說藺芊墨十有八九是在裝傻。肖珂兒現在再看藺芊墨,就感覺,她哪哪都虛僞的厲害,各種讓人不耐見。
如此,聽到藺芊墨的問話,她就沒了昨日的親切,熱情,不鹹不淡,帶着一絲軟刺道,“還是表嫂腦子動得快,想的周到。不像我,聽到祖母病倒我光顧着着急了,連找大夫這等緊要的事兒都想不起來了。”
肖珂兒這話說的…。真正有心的人,關心則亂。只有那虛情假意的人,這個時候纔會兒還能想到那麼多。
藺芊墨聽了,垂眸,早知道她剛纔直接哭了。不過,她要是哭,肯定又有人說她這是尋晦氣,是在詛咒肖老夫人早死。
看來,在不耐見你的人面前,無論你做什麼,都會被人曲解爲不懷好意。真是白白浪費好意,白白浪費口水呀!
鳳璟看了肖珂兒一眼,即移開視線,淡淡道,“可請大夫了?”
鳳璟一開口,肖珂兒面色越發不好,有些難堪。藺芊墨首先問的是大夫,鳳璟首先問的是大夫,他們倒是婦唱夫隨…。如此是來顯示她的不知所謂嗎?抿嘴…。
馮氏眼神閃了閃,既道,“請了!不過,大夫說老夫人這病是…。”
“璟兒可是來了?”肖遠從內間走出來,看到鳳璟直接道,“你外祖讓你進去,還有郡王妃也一起來吧!”
鳳璟什麼也沒說,擡腳走了進去。藺芊墨跟在一旁。
“璟兒…。”肖老夫人斜靠在牀榻上,一副有氣無力的樣子。
“嗯!”鳳璟坐在一邊,面色淡淡。關心之色什麼的,還真是一點兒都看不到。藺芊墨靜靜坐着,聆聽就好,不再去浪費口水。、
“有件事兒,外祖母想問你,一定要給我說實話。”肖老夫人說着,看了一眼藺芊墨,嘴巴繃成了一條直線。
“你說!”
“你告訴我,你的身體現在可是好了?”
聽到肖老夫人話,藺芊墨垂眸,眼底流過一絲淺淡的笑意,心裡卻感覺甚是無趣。
鳳璟眉頭不經意的皺了一下。
肖老夫從鳳璟的臉上看不出什麼,心裡焦灼,面對鳳璟又不安,緊張加期待,嘴巴就特別閒不下來,如此,不等鳳璟開口,或者說,她是確定了鳳璟身體沒好。若是好了,鳳璟就不會是這幅皺眉不喜的神情。
若是好了,他也沒必要瞞着,畢竟,男人有了這等缺陷,實在是太招人病垢。若是好了,必定會迫不及待的就公佈了。
如此,肖夫人是確定了鳳璟身體仍然未好。想着,臉上怒色顯露,沉怒道,“昨天我就聽到外面傳來不少流言蜚語,說…。說鳳郡王身有隱疾,可…郡王妃卻已不是完璧之身,說…郡王爺被人待了綠帽,說郡王妃是殘花敗柳,不守婦道…”
肖夫人說着,抹淚,“當時我聽了,是又氣又急,我豈能讓你被人如此詆譭。所以,當時就讓你大舅舅派人去探查了一番,想着找到那散播留言之人,必定要好好懲治一番,可沒想到,那些人卻是說的有鼻子有眼的,我不相信,卻也不放心,所以,昨天晚上我就讓兩個丫頭去給你這郡王妃送了衣物和吃食,想着就看看,確定一下,我也好安心。可就是這麼一探…。”
肖老夫人看着藺芊墨,那眼神如看一隻臭水溝裡的蟑螂,各種厭惡,嫌惡,憤怒,“我沒想到她竟然真的已失了身…璟兒,這樣不貞不潔的女人,如何能做你的妻子,如何能做國公府的郡王妃?”
一番話說得鏗鏘有力,疾言厲色,極致的表達着藺芊墨的罪大惡極,恬不知恥。
藺芊墨聽着,腹誹:這老夫人也太心急了點兒吧!還有,你打的名頭可是病了,這會兒這精神是不是太好了些了。
“竟…。竟然還有這等事兒?”肖珂兒一副難以置信的驚駭模樣,“所以,祖母之所以會病倒,都是因爲這件事?”
好嘛!又給她添了一重罪!
屋內其他幾個人聽了,重重的嘆了口氣,神色一片複雜,看着藺芊墨的眼神,透着責問,憤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