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看得目瞪口呆,這是打算削我們一頓嗎?
“咋辦?我才發現直播已經卡住了,估計沒信號好半天了。”耿耿姐湊到我耳邊說道。
我嘴角抽了抽,這樣一來就算他們真的動手了,我們也沒有證據。
“錄視頻。”我對耿耿姐說道,說實話我並不害怕動手,有謝老三做隊友,就對面的那幾頭蔥蒜,我還是有信心搞定的。
比起揍他們,我更想做的是把他們的醜惡嘴臉曝光。
“我勸你們動手之前好好想想。”眼瞅着那幫人已經過來了,謝老三終於亮出了殺手鐗,把他的證件取了出來。
那幾個氣勢洶洶的傢伙生生地止住了腳步,臉上的表情變得極度精彩。
我心中暗笑,這些逗比,在一個真正的官方人員面前冒充官方人員,這不是腦殘嗎?
“回答我的問題,誰給你們的權利封鎖這裡?”謝老三收回證件,沉聲說道。
“哎呀呀,原來是jingcha同志,誤會,都是誤會,我們是怕遊客靠近會有危險,不是封鎖,哪能封鎖呢!”就在這時,探險隊的隊長過來了。
我在視頻中看到過他,說實話我感覺這小子和小明長得頗爲相似,或許壞人的面相都有共通之處吧。
“你是探險隊的隊長?”謝老三來了一波話術之明知故問。
“是的,您好,請問您是代表官方來調查的嗎?”隊長的語氣中充滿了疑惑。
難不成這裡面還有事兒?聽這個隊長的意思,好像官方就不應該參與一樣。
說來也是奇怪,這件事已經在網上鬧得沸沸揚揚了,但當地的官方一點都沒有參與進來,還能被他們這些沒有權利的人封鎖現場,讓人覺得處處都透着詭異。
“我僅代表我個人,黃木車是我的同學,他失蹤了我自然要來找一找。”謝老三說道。
“原來是這樣,請您放心,我的隊伍一直都在盡力尋找,一定能夠找到黃木車的屍體。”隊長拍着胸脯說道。
“怎麼你們都這麼確定他已經死了?親眼所見?”耿耿姐問道。
隊長呆了一下,目光中閃過一絲陰霾,不過只有一瞬間就消失不見了,“口誤口誤,活要見人,死要見屍。”
看着隊長信誓旦旦的樣子,我是一點都不相信他,不知爲何,這人給我一種奇怪的感覺,瞅着就奸詐。
“你們忙你們的,不用管我們。”謝老三說道,越過警戒線,徑直朝着冰河走了過去。
我和耿耿姐忙跟了上去,我扶着耿耿姐的胳膊,這傢伙一直在錄視頻,而路況已經變得很複雜了,腳下的冰塊都滑得厲害,萬一她出溜下去就壞了。
這裡再向下沒多遠就是瀑布,那高度人如果掉下去估計得摔個好歹的。
剛剛還要搶耿耿姐手機的那些人如今只能眼睜睜地看着耿耿姐拍攝,臉上的表情都難看得厲害,我不由得感嘆,還是有身份的人好辦事啊。
隨着距離冰河越來越近,腳下已經全是冰塊,我們不得不放慢了速度,在離我們不遠的地方,探險隊的人正用很長的杆子往水下放相機,一個和黃木車長得頗爲相似的人站在一旁面無表情地看着這一切。
從年齡判斷,這人應該是黃木車的兄弟,至於是堂兄弟,表兄弟還是親兄弟就不得而知了。
在它的身邊還有個人,這人牽着狗,正是黃木車的同伴小明,那隻狗就是黃木車的豆豆。
有些奇怪的是,豆豆一直在着急地轉圈,似乎想要跑開,但是被小明死死地拉住,而且豆豆看着小明的眼神帶着深深的畏懼。
“視頻記載人就是在這裡落水的。”耿耿姐指着岸邊的一個位置說道。
謝老三開始往登山鎬上面繫繩子,想必是打算到下面看個清楚。
我把目光投向上游,那裡有個冰洞,黃木車掉進冰河之前就是在那裡上來的,說不定下面會有線索。
“勞動節,耿耿,你們看好登山鎬。”謝老三把繩子系在自己腰間,將鎬頭打進了一個冰縫裡面,說着他還往遠處瞅了瞅。
我看了過去原來是小明和長得很像黃木車的人走了過來,怪不得謝老三說要看好登山鎬。
“沒問題,放心吧。”我點了點頭,我還就不信了,這個叫小明的還能公開sha人不成?
謝老三下去了,耿耿姐在一旁錄製着視頻,雖然現在沒了信號,但是錄下來後續發出去也是一樣的。
看着謝老三越來越接近河面,我替他捏了把汗,因爲不會游泳,所以其實我很害怕這種水流湍急的河流。
“你們是幹什麼的?”小明二人已經來到了我們旁邊,那隻叫做豆豆的狗不停地朝着耿耿姐做出撲的動作,也不知道是什麼情況。
“你難道看不出來嗎?我們在搜救。”因爲網上的視頻,我對這個小明印象很不好,所以語氣並不友善。
“搜救可不是什麼人都能參與的,你們具備搜救資格嗎?”小明質疑道。
“我們是否具備搜救資格和你沒關係,探險隊的人既然讓我們進來了,那就代表我們有資格。”我說道。
“如果你們是來蹭熱度的,請你們立即離開,不要再消費亡者了,人xue饅頭好吃嗎?”酷似黃木車的那人開口了。
我皺着眉頭看着他,這傢伙作爲黃木車的親屬,我沒在他臉上看到任何悲傷的情緒,這很不正常。
“請問您是木車的什麼人?”我問道。
“我是他的親弟弟。”那人說道。
“哦,我和他是黃木車的同學,聽說他出事了,特地從老家過來,看看能不能找到他。”我指着謝老三說道。
黃木車的弟弟,下面我們簡稱爲黃二弟。
他的眼睛閃爍一陣,也不知道在思考什麼,我感覺都過了半分鐘了,他臉上纔出現了一看就很假的熱情。
“原來是大哥的同學啊,真是太感謝你們能這麼遠跑來幫忙尋找了。”黃二弟說着同我握手。
“你剛纔說消費亡者,難不成你也知道木車死了?爲啥屍體還沒發現你們都這麼確定人死了?”我問道。
黃二弟臉上出現了極其尷尬的表情,把目光投向了一旁的小明。
“過了這麼久,這種環境下人是沒有可能生存下來的。”小明說道。
“萬一木車命大活下來了呢?”我盯着他的眼睛說道。
他微微低頭,避過了我的注視,嘴角勾起一絲嘲弄的微笑,“如果真的是那樣就太好了,我也希望他能活下來。”
“如果木車回來了,你可要把追悼的那個視頻刪掉,人還沒死呢,墓誌銘都寫好了,還有,到時候你就能真的開心地唱兩隻老虎了。”耿耿姐說道。
剛剛我們談話的時候,她一直都在逗弄那隻叫做豆豆的狗,焦躁不安的豆豆在耿耿姐的安撫下已經平靜了下來。
“美女,沒必要含沙射影地說我,懷疑人是要講證據的,至於唱歌,那是我的人權。”小明臉色難看得嚇人。
“我可沒懷疑你,至少我沒明着說,你不要太敏感了。”耿耿姐翻了個白眼,說話時壓根就不看小明,而是盯着那隻叫做豆豆的狗。
“妹子,一個人在外面要注意安全啊。”小明語氣冰冷地說道。
“你這是在威脅我嗎?”耿耿姐擡頭看向了小明。
我個人認爲,如果這兩個人想要互相坑一把,先死的絕對是小明,耿耿姐再不濟也是一個真正的法師。
“我可沒有,我只是好心提醒而已,妹子你不要太敏感。”小明用耿耿姐剛剛的句式回覆道。
“我忽然有一個想法,小秦子,你模仿一下視頻裡黃木車的動作。”耿耿姐對我說道。
“啊?”我愣了一下,雖然不明白耿耿姐的用意,但還是照做了。
我來到那個冰洞旁邊,往裡面看了看,可惜洞太深了,也看不清裡面什麼情況。
轉過身子背對着洞口,我慢慢將身體全部隱沒在了洞裡,略微回憶了一番黃木車在視頻裡的動作,我就學着他的樣子爬出了洞,朝着河邊跑了過去。
“汪!汪!汪!”被耿耿姐抱着的豆豆忽然大叫起來,直接掙脫了耿耿姐,小明一時也沒有拉住,被它衝了過來。
我還沒來得及反應就被豆豆撲倒在地,它在我臉上舔來舔去。
“按照你的說法,當時豆豆被鎖在了車裡,但它這個樣子我怎麼感覺是親眼目睹呢?”耿耿姐對小明說道。
小明這時才反應過來,沒有理會耿耿姐,朝着我這邊走了過來,口中喊着豆豆。
然而豆豆對他卻一點也不友善,朝着他大叫起來。
我從地上爬起來,看着全身的毛都炸了起來,弓着身子,呲牙大叫的豆豆,心中忽然生出了疑問,難道當天豆豆在場。
可是令我想不通的是就算實情是這樣,小明也不用就這這件事撒謊吧,完全沒有必要啊。
而且從豆豆對小明的態度來看,這裡面可能大有文章,畢竟狗只有面對畏懼和憎恨的人時纔會出現這種狀態。
要知道豆豆可是一條獵犬,所以小明一時間也不敢再靠近了。
黃二弟見此場景,只好喊着豆豆的名字,朝着這邊走過來。